大明:万寿帝君修仙了! 第39节

  “主子放心,奴婢稍后就安排下去。”吕芳也是肃容应承。

  “朕让黄锦陪你一起去,你跟他熟悉,有什么解决不了的,让他记下来告与朕。”

  说着,嘉靖俯身凑近,看着清风,肃容道:“记住那些不听话的,回来朕给你出气。”

  “嗯!”看着嘉靖威严,近在咫尺的面容,清风眨了眨眼,白净可爱的鹅蛋脸上绽出笑容,重重点头,“嗯,定不负陛下所托!”

  之后又在清风处呆了半天,临近傍晚,嘉靖这才在清风的恭送下,起驾回了玉熙宫。

  “通知下去,明日宣内阁玉熙宫议政。”嘉靖坐在精舍里,“朕要听他们说说东南,到底是怎么回事,想来他们也很想说给朕听。”

  “有些人正等着主子给他们做主呢。”听到这话,吕芳微微一笑,道:

  “就是不知道,他们听到主子任命国师为钦差,前往定海县,此时又会是何等表情?”

  “海瑞这把剑该收回来了,如今朝中还没人能掌握他,”嘉靖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不过收剑也是有讲究的,朕就再教他们一课!”

  “能当万寿帝君的门生,这些人也算是祖上积福气了,只盼望他们能学到主子的万分之一,也能让主子省点心。”吕芳认真道。

  “咚!咚!”

  天色渐暗,宫门口的暮鼓响起,夜色渐渐降临。

  夜,严府,书房里。

  “爹,皇上这是什么意思?”严世蕃拧着眉心,看向老爹严嵩,“让清风丫头去东南?主持罗天大醮我理解,彻查民情?”

  “她一个小丫头,能懂什么?”说着,严世蕃一挑眉,凑近了严嵩几分,“爹,满朝都知道,清风丫头是我们的人。”

  “她在外头已经打上了严党的标签。”

  “您说,陛下让她去东南,是不是在暗示我们什么?会不会是让我们停手的意思?”

  严嵩此时拿着公文,低眉垂目,目光沉沉,也在思考着皇帝的行为。

  “皇上的最终目的,定是为了平息海瑞这次引发之事,”半晌,严嵩这才沉沉道:“至于让清风丫头前去东南,是在提示我们……”

  “又或是在敲打清流?”

  “一切尚未可知,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皇上既然出手了,就不会轻拿轻放。”

  “明日相机行事。”

  “嗯,”如今老爹都看不清皇上的目的,严世蕃也只好按捺下来。

  此刻,跟严嵩父子二人一样心情的,还有徐阶、高拱,张居正为首的清流。

  也是摸不准,这次国师东南之行会发生什么,皇上他们都了解。

  不出手则已,一旦亲自出手了,那后果,他们能有多疼,可就不得而知了。

  一切,都看明天了!

  一时间,清流也好,严党也罢,这一晚,一如上次那般,再次失眠了。

  心中,对皇帝也越发的敬畏恐惧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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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庚午时,冲鼠煞北

  嘉靖四十年,三月初七,己巳时。

  严府书房里,此时早已经穿戴整齐的严嵩,端坐于榻上,似乎是在发呆。

  他手里捧着一本有钦天监印信的皇历,目视前方,似乎是在沉思。

  “爹?”这时,还穿着一身绸缎长袍的严世蕃,看到老爹严嵩的状态,不由微微一愣,上前关切道:“可是有什么不妥?”

  严嵩抬了抬眼皮,看向儿子严世蕃,冷不丁的问道:“还记得爹的属相吗?”

  “这自然记得,”听到老爹竟然问自己他的属相,严世蕃毫不犹豫,道:“您属鼠。”

  “好端端的,怎么问起这个了?”说话间,严世蕃来到严嵩旁边坐下,拿起榻上小桌放着的茶壶,准备给自己倒茶。

  “昨日,宫里说的议政是什么时辰?”

  “午时啊,怎么了?”严世蕃手上动作一滞,然后继续倒茶。

  “三月初七,庚午时,冲鼠煞北,我也是才反应过来。”严嵩放下皇历后,揣着手,坐在榻上,两条腿互相交叉着,就这么抬头看着窗户外的沉沉天色,不知想什么。

  “嗯?”此时,听到这话的严世蕃也是一愣,正要送到嘴边的茶盏一顿。

  他自然知道“庚午时,冲鼠煞北”的意思。

  严世蕃的反应倒也不慢,想到入宫议政的时间后,放下茶盏后一把拿过皇历。

  目光略过记载的繁杂信息,锁定在时辰宜忌上。

  果然看到了“庚午时,冲鼠煞北”的字样。

  “爹,您是说皇上另有深意?”严世蕃一拧眉,看着自己的老爹,道:“或许没别的意思,上次不也是午时才宣旨入宫吗?”

  严世蕃说着,就见老爹回头看向他。

  “此一时彼一时,”严嵩说着又回过头去,“看来我是老了,看到皇历才明白过来……”

  “上次可没提前一天宣旨,我们跟清流也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赢家,赢家是皇上。”

  “皇上他什么都知道,知道事是我们挑起的,也知道我们是胜利者。哼……”说着,严嵩哼笑一声,回头看着儿子,笑的意味深长。

  “爹,皇上这是在敲打我们?”严世蕃一惊,“那怎么办?海瑞还…杀不杀?”

  话说到后面,声调压得极低。

  “冲鼠,属鼠的人会在此时受到影响,不宜做出重大决定或行动,”严嵩也不理会严世蕃,“煞北,暗示我边疆屯兵兴农会受挫。”

  “两个意思,”严嵩说着,看向严世蕃的眼神中,笑意越发浓郁而饱含深意,考校道:“猜猜看,陛下是想告诉我们什么。”

  “您说。”严世蕃神色严肃了下来。

  “第一个,”严嵩竖起一根手指,“如果我决定继续眼下的动作,那么之前提的屯兵兴农国策,或许就轮不到我严家头上了。”

  听到这话,严世蕃瞳孔一缩,呼吸也跟着一提。

  屯兵兴农的国策,是皇上跟老爹,君臣默契之下诞生的。

  皇上要恢复卫所制,严家被皇上掏空,需要割清流背后士绅大族的肉增肥,这是明眼人都心知肚明的一笔君臣生意。

  如果屯兵兴农的国策不落在严家头上,那对他们严家来说,无异于当头一棒了。

  这一棒,轻则国策交给清流,他们严家和下面的人还在一条船上抱团取暖。

  重的话,交给严家一系的其他人,那严家的威信将直接崩塌,甚至不被皇上需要。

  换句话说,皇上随时可以扶持一个严家。

  虽然他们严家才是最懂皇上的,但通过上次的“选择题”就能明白一个道理,皇帝要的是绝对顺从的态度,不能有分毫的违逆之心!

  严家之所以有如今地位,靠的就是顺从。如果严家不顺从了,那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皇上是用严家最顺手,最习惯,可也不是不能狠下心换人。

  “第二个,”严嵩没理会严世蕃脸上的表情变换,继续道:“如果暂停眼下在东南的一切动作,那么北方的国策就会受挫。”

  “嗯?”听到这两个意思的结果,严世蕃眼皮跳了跳,道:“怎么都是受挫?”

  这不是意思都一样吗?

  反正就是我严家死定了呗?

  “跟上次一样,陛下又出了一道选择题。”严嵩说完,看着严世蕃,鼓励道:

  “世蕃,说说你的答案。”

  闻言,严世蕃沉思许久后,抬头道:“如果没有第二个意思,我肯定选第一个。”

  “可是现在两个结果都一样,我猜不透。”

  “跟上次一样。”见严世蕃答不出来,严嵩也没有不满意,温吞道:“两个都是答案,但只有一个是符合陛下期望的。”

  “哪个!”严世蕃期待的看着老爹。只要有爹在,他什么都不怕,这么多年,论揣摩圣意,猜皇上的谜底,爹还没出过错呢。

  “老爷,午时了。”这时,门外传来管家的声音,原来已经到了入宫的时间了。

  “陛下希望我选第一个,继续东南的一切行动。”严嵩不卖关子,直接给儿子挑明。

  继续杀海瑞?继续死咬清流不放?严世蕃看着已经走到门口的老爹背影,怔了怔。

  皇上是这个意思吗?皇上要严家跟他作对?

  “爹啊,我看不清,我真的看不清了。”望着严嵩的背影,严世蕃心烦不已。

  他无法想象,就一个入宫议政的时间,竟然会有这么深的意思吗?

  他真的很想说,会不会想多了?

  可是所有的一切似乎又都是有迹可循。

  皇上出手,必然不会轻拿轻放,这点他是知道的,可皇上的这番操作,他看不清。

  可是自家老爹,似乎已经看清楚了?

  明白了皇上的心意,隔空面都没见,话都没说,就一个入宫议政时间,就心照不宣了?

  “世蕃,走了。”严嵩回头,看着眉宇间,突然没有了往日傲气自信的儿子,心中轻叹。

  他很想给严世蕃说,其实自从上次质询会议后自己也越来越看不清皇上了,就像是这次。

  如果不是心血来潮翻书,看到皇历扫了一眼,他可能也不会意识到这次的考题。

  不过他虽然那看不清,但他知道该怎么生存。那就是找准自身定位和目标。

  思皇帝所思,想皇帝所想。

  一切的出发点,都是为皇帝考虑。

  那么皇帝现在最想要的是什么?从卫所制就能看出来了,皇帝要恢复卫所制,而这条路上最大的障碍,就是士绅大族兼并的土地。

  东南的事如果自己死咬不放,把自身定位成皇帝养的一条狰狞恶犬,殊死撕咬清流。

  如此就能为皇帝撕咬下来一大块肥肉。

  而这,就是皇上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不会轻拿轻放的关键点,也是指引自己在迷雾中,不迷失,好好生存的唯一的光。

  “海瑞这把不受控制的剑,清风去东南的深意…这些不是我需要操心的……”

  “我只需要继续做陛下养着的,让咬谁就咬谁的恶犬,做到绝对的顺从,就能生存!”

  “以前我还能摸清楚陛下的所有动作,有资格坐在棋盘对面,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我能看的清起点,看的清终点,但我看不到中间会发生什么。”

  “就宛若那威力无穷的火炮,知道起点和终点,但炮火弧线却复杂缭乱。

  会让我的所有准备,都做无用功……”

  “飒飒飒。”三月初七,谷雨的后一天,但大明的天,依旧寒冷异常,下着雨夹雪。

  冰冷的雨水中夹杂着盐粒儿般的雪,风吹来,刮到脸上,湿冷,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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