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有个人闯入,这身份不就暴露了吗?
既然不是朱高煦,那又能是谁呢?
孙若微实在想不到,便放弃了。
另一边,赌坊二楼。
中央的木椅上,坐着一名头戴玉冠,身着华丽锦袍,看起来有些稚嫩的少年。
此人,正是朱高煦的嫡次子,朱瞻圻!
朱瞻圻的哥哥名为朱瞻壑,是汉王世子。
这些年来,朱瞻壑恶疾缠身,常年卧病在床。
明眼人都知道,朱瞻壑已是药石无灵,死去也就是这几年的事了...
嫡长子命不久矣,朱高煦无可奈何,只得开始栽培自己的嫡次子,也就是朱瞻圻。
这赌坊,则是朱高煦专门交与朱瞻圻看管,偶尔也用来见靖难遗孤的地方。
最近朱瞻圻很高兴。
因为随着会试来临,赌坊的生意可是好了不少!
如此,必能为朱高煦分忧!
最近这段时间以来,自从韦王妃迷上面膜后,汉王府就鸡飞狗跳。
面膜刚出现时,韦王妃将府内的现钱耗尽,让太子赚了不少钱,险些被朱高煦给打死。
前不久。
韦王妃又与徐王妃一同,为了购买面膜,堂堂王妃居然不惜充当黄牛!
此事被远在草原的朱高煦得知后,八百里加急,写了封信又将韦王妃骂了个狗血淋头!
朱瞻圻认为,这一切的原因无非是因为钱而已。
借助这次会试,“圻坊”必定能赚的盆满钵满!朱高煦得知后,肯定会夸赞于他!
就连韦王妃,说不定都会求他借钱!
“哈哈!”
想起这些,朱瞻圻不禁大笑。
韦王妃并非朱瞻圻的生母,朱瞻圻之所以能成为嫡次子,是因为韦王妃无嗣。
最近这些年来,朱瞻圻和朱高煦一直不合。
究其原因,是因为他的亲生母亲,因得罪朱高煦而被处死。
那日的场景,对年幼的朱瞻圻而言如同梦魇,也是因此,他多次向朱棣告发朱高煦的各种小动作。
目的并没有达到。
在收到朱瞻圻的告密后,朱棣不仅没有惩治朱高煦,反而将朱瞻圻臭骂了一顿!
“子告父,有违孝道!”
朱棣的话语,朱瞻圻至今记忆犹新。
此后,朱瞻圻一改前非,变得极其孝顺。
除了知道告密也没用外,更重要的是哥哥朱瞻壑恶疾缠身,命不久矣!
这让朱瞻圻想到一点。
若朱瞻壑一死,那这汉王世子之位,岂不就是他的了啊?
最终。
世子的诱惑,还是打败了母亲死去时的怨恨。
“公子,我们发财了啊!”
皇甫云和快步而来,第一时间开口。
发财?
朱瞻㈨圻眼神一亮,当⒋即催促道:八“快说说,4又有多er少人下⑼注?共多0少银两?”五¢|
“又来一人下注!”皇甫云和回道。
“一人?”
朱瞻圻顿时是笑容一收,一人下注而已,这也能发财?
“此人下注六万两白银!”皇甫云和又言。
“六万两白银? !当真? ”朱瞻圻难以置信道。
六万两是个什么概念?
若单是拿俸禄,朝廷大臣们一辈子也达不到这个数字!
确认没听错后,朱瞻圻并没有被冲昏头脑,而是详细询问下注者的身份, 他也知道,六万两如果押中了,可赔不起!
“此人是常乐伯的侍女,常乐伯耗尽家财,欲压他的徒弟于谦,为状元C
他并未说出孙若微靖难遗孤的身份。
因为朱瞻圻虽掌管赌坊,但对于靖难遗孤的事,所知甚微。
众多靖难遗孤中,也只见过皇甫云和而已。
“这常乐伯这么有钱的吗?”朱瞻圻纳闷道。
以及所押注的对象。
”皇甫云和详细解释。
朱乐空有爵位,却无官职,哪来的那么多钱?
皇甫云和对于这个疑问,早有猜测,当即拱手道:“朱乐履立大功,这些银两应该是皇上私下奖赏的。”
“有道理。”朱瞻圻点了点头。
以朱乐的那些功劳,确实有可能获得如此巨额的奖赏。
下一刻,他又一脸不屑道:“什么淡泊名利?原来私下里收了这么多钱!看来这满朝盛誉的常乐伯,也不过如此!” 皇甫云和深以为然。
言归正题。
六万两白银必须慎重!
负手徘徊了一会儿,朱瞻圻问道:“你确定常乐伯压得是于谦成为状元,而不是会元?”
乡试第一名,为解元。
会试第一名,为会元。
殿试第一名,才是状元!
因为会试后便是殿试,因此许多人都会以状元归属,来议论此次的会试。
于谦文采斐然,乡试就是解元。此番会试,成为会元的同样极高!
若朱乐压得是会元,这赌注朱瞻圻可不敢接。
“公子放心,我确认过,确实是状元!”皇甫云和立即回话。
这让朱瞻圻松了口气,又追问道:“于谦成为状元的赔率,是多少?”
“下二赔一!”皇甫云和道。
相比其他参加会试的士子而言,这个赔率绝对不高,甚至可以说极低。
这其中的原因,除了于谦的自身实力外,还因为顶着“常乐伯徒弟”的头衔。
虽然现在自称常乐伯徒弟的士子很多,但有心人只要调查一番就能得知。
于谦才是实打实的徒弟!
理由很简单。
若非如此,于谦被锦衣卫抓后,朱乐何必劳师动众,亲自营救?
“公子,现在的问题是,能否确认此次新科,真的是军事?若确认,那常乐伯的这次下注,与送钱无异!”皇甫云和严肃询问。
他只知新科可能是军事,却没有绝对的把握。
对此,朱瞻圻却很有信心,侃侃而谈道:
“此次会试由太子操办,汉王党根本没办法伸手。”
“对于新科一事,礼部、翰林院、吏部等官员,都是守口如瓶。”
“我收买了一名考官,据他所说。”
“在议论新科时,他曾亲耳在门外,听太子提起‘粮草'、'兵士'等诸多涉及军事的词汇。”
“如此,这新科不是军事又能是什么? ”
原来如此!
皇甫云和瞬间恍然。
那么问题来了,朱乐如此大的下注金额,究竟接还是不接?
“当然接!”
朱瞻圻掷地有声道:“有人送钱,为何不取?既然常乐伯如此大方,那我等也不该客气才是。” 闻言。
皇甫云和抚须一笑,拱手,施礼道:“那我就在这,提前恭喜公子进账六万两白银! ”
“同喜,同喜! ”
朱瞻圻心情极好,当即保证道:“等会试过后,自然也少不了你的那份。”
六万两白银,哪怕是汉王之子,依旧无法淡定。
若非朱高煦早已告知。
这赌场的收益,一部分要分给皇甫云和等靖难遗孤,他才舍不得分钱!
话又说回来。
靖难遗孤事关重大。
虽然朱瞻圻现在很孝顺,但前几年还在不停告密揭发,如此情况下,朱高煦为何敢将靖难遗孤的事告知? 这个问题,朱瞻圻也想过。
不过他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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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关靖难遗孤,就算他想告密,也不敢!
因为此事若8东窗事发,不wu止是7朱高煦,陆就连他以6及其㈢他汉王府的人si,都会受㈣到牵连!贰.
而得到朱瞻圻的同意后,皇甫云和便转身下楼。
来到等候多时,已有些不满的孙若微面前,他笑容满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