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大明朕做主 第209节

  闻言,熊廷弼摇了摇头。

  “我军自出关以来,徐徐而进,二十天走了不到十五里地,一步一营的扎过来的。”

  “更何况,我大军装备的火炮不少,还有武纲车相助,他建奴是疯了么,强攻我军营地。”

  说着,熊廷弼捋了捋自己的胡子。

  “建奴恐怕是要撤。”

  他熊廷弼,虽然是个文进士,但还是个武举人,算是熟读兵书。

  对兵法上的实则虚之,虚则实之很是懂得。

  “要撤?!”

  听到熊廷弼的话,秦民屏就是一惊。

  “那大人,我们何不追击?”

  “追?拿什么追?拿这五万新兵去追吗?”

  闻言,熊廷弼没好气的白了一眼秦民屏。

  这些个土司兵怎么说呢,军纪很好,也很能打。

  但全军上下都存在一个问题,那就是无论军兵,都有些缺心眼。

  “民屏啊,这抚顺关外的诸多堡垒,接下来就要交给你了。”

  “请经略吩咐。”

  听到熊廷弼的话,秦民屏没有犹豫,当即拱手道。

  “过几天,我就要带着主力回师沈阳,你就驻扎在这抚顺关外,袭扰建奴!”

  “是!”

  听到是主动出击的任务,秦民屏也不拒绝,当即应道。

  “记住,不要与建奴硬拼,以袭扰为上。”

  “若是建奴大军来攻,撤回抚顺关就是。”

  “谨遵经略命令!”

  就在熊廷弼和建奴在辽东玩聊斋的时候。

  顺天府,在户部的主导下,京畿地区重编田亩册的事情,也已经开始执行。

  熊廷弼决定撤军的当夜,成国公朱纯臣的府上。

  “公爷,历代先帝赐下的田亩,再加上那些商贾、缙绅的挂靠,那可是五千多顷,今年就要交税了。”

  公府管家捧着本账簿站在朱纯臣的身前汇报道。

  “皇帝的皇庄都得交,我们也交吧。”

  闻言,朱纯臣颇为肉疼的道。

  内廷带头将皇庄田亩册抄录给了户部,皇帝带头缴税,别人也不敢多说什么。

  总不能说,皇帝带头给国家缴税是不对的吧。

  想着,朱纯臣自己就掐着指头算了起来。

  军卫所田肯定是没在里面算着,那些田都让皇帝要了回去。

  这个不敢瞒,真的不敢瞒,这部分皇帝让直接分给军户了。

  家里的五千多顷,两千多是历代皇帝的赏赐和成国公府强买强卖弄来的。

  剩下的三千顷都是别人挂靠来的。

  成国公府上的田亩,有上田,也有下田。

  一顷就是百亩,按照亩产两石的产量计算,就是一百万石的收成。

  刨除给泥腿子的报酬和那些挂靠田,他也就能落得个四十万石粮食。

  那些个挂靠田,都是那些土豪士绅逃税的,他也就只能一份比朝廷税收稍低的“挂租”。

  地里出的收成,他和士绅三七分成。

  七成那是人家的。

  思考了许久之后,朱纯臣看向管家道。

  “将挂靠的田都清出去,将公府的田亩册送到户部去。至于其他的人,他们想要抗税,那就让他们去抗吧。”

  “是。”

  闻言,管家无奈的点了点头。

  这些要清出去的田亩,还有些是他家的,他接下来也要把自己的田亩清理下了。

  “另外,那些个挂靠的田亩,清出去前,你注意造册,让下人们去盯着点儿。”

  说着,朱纯臣眼睛中闪过一丝狡黠。

  “本国公怎么说,也是大明的驸马都尉,陛下的姑父,陛下的政令,怎么能不遵从呢。”

  “公爷是想?”

  看着眼前突然奉国忠君的成国公,管家有些怀疑这人的脑子是不是让皇帝丢在军队里给训坏了?

  这家伙平日里可没少干作奸犯科的事儿啊。

  “让盯着,他们有没有偷税漏税。”

  看到管家兼自己奶兄弟的眼神,朱纯臣瞪眼道。

  “是,是,小的明白了。”

  听到偷税漏税,管家瞬间就明白了这成国公想干什么,当即答应道。

  “这税,爷纳了!”

  看着离去的管家,朱纯臣扬着脖子道。

  别人的孝敬重要,还是自己在皇帝哪儿的观感重要?

  是白花花的银子重要,还是他祖上传下来的爵位重要?

  这笔账,朱纯臣可是算的明明白白。

  别看历史上的朱纯臣是个软骨头。

  但那是摊上了崇祯那么个谁都不信的败家玩意儿。

  若是别的皇帝,这厮妥妥的一个幸臣,乃至于佞臣。

  就在朱纯臣打算借着表现自己恭顺之心,再狠狠的捞上一笔的时候。

  顺天府知府董应举夜宿民宅,了解民情。

  土炕上,董应举身上披着一件大氅,盘腿坐在一个小桌前,正与侧面躺着的一个七旬老者交谈。

  “老人家是说,每年县里都会下来人,勘定鱼鳞册、黄册?”

  “呵呵,知府大人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哪里知道这民间的疾苦啊。”

  听到董应举的话,这已经七十多岁的老者笑了笑道。

  “是吗?”

  闻言,董应举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八字胡。

  他也不是蠢货,见到这老者确定说的县里是每年都勘定后,就有了自己的论断。

  县里存在田亩、人口瞒报的问题。

  每次征收夏税秋粮,派人勘验,但往往这两本实际田亩的鱼鳞册和黄册,只保留在了县城之中,没有上报朝廷。

  鱼鳞册和黄册涉及到了要给朝廷转运多少赋税。

  他们将每年多出来的部分瞒下来,目的也很简单,为了中饱私囊。

  百姓的钱,一分不少。

  朝廷的钱,一分不多。

  截留下来的,自然是县衙和士绅们二一添作五的给分了。

  “又是一场血雨腥风啊。”

  心中感叹了一句,董应举对自己这新政的施行困难,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

  那次清丈田亩,不会死几个人?

  “老丈,这附近可有山贼麻匪?”

  虽然潜意识觉得,这京城周边不可能有这种反贼分子,但董应举觉得自己还是要问一下。

  “没有!”

  听到董应举的话,老丈打了一个寒颤。

  虽然潜意识觉得,这京城周边不可能有这种反贼分子,但董应举觉得自己还是要问一下。

  “没有!”

  听到董应举的话,老丈打了一个寒颤,果断的道。

  “确定没有?!”

  看到老丈的身形颤动,董应举瞬间就觉得有鬼,语气加重问道。

  “这个。”

  看着董应举脑袋上的乌纱帽,老丈犹豫了一下,而后摇了摇头道。

  “真的没有。”

  “那老丈你在害怕什么?”

  双眼紧紧盯着老者,董应举加大压力问道。

  “这。。。”

  沉默许久,老丈叹气一声道。

  “麻匪没有,但强贼却是有很多。”

  “去岁腊月吧,有十几个强贼,把隔壁村寨的一家人给灭了满门,家里的小娘子也被掳了去。”

  “那家的男人啊,被倒挂在房梁上,看着家人被杀。那些个强贼还不许别人去给收尸,谁敢去替收尸,下一个就灭他们满门。”

  “砰!”

  闻言,董应举忍不住用手在身侧的桌子上狠狠一拍。

  京畿重地,居然发生这种灭门惨案。

  这事情的性质已经恶劣到不是用一句官府官吏缺少,无法做事能说的通的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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