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
大门打开，一名面若桃花的美宫娥端着瓷碗走进。
“陛下，这是奴婢早上熬的蜜水，您趁热喝了吧。”月婵拿起汤匙舀了一勺后吹凉，送到郑渊嘴边。
“这蜜水不错！”
郑渊尝了一口后夸奖道。
接着，他又伸手将月婵揽入怀中，忍不住上下其手。
“陛下喜欢就好。”月婵红着脸，继续喂着。
月婵的身高与月溪一样，都差不多是一米六八的个子，但月婵的体重却是比月溪轻了十多斤，只有一百斤不到，整个人倒在郑渊身上不显累赘，反而恰恰合适。
她的皮肤白嫩紧致，冰凉顺滑，握感极佳，令人爱不释手。
“陛下，有一名自称是楚澜的女子想见您。”
门外，月溪大步走了进来。
当看到月婵倒在郑渊怀里，顿时恶狠狠地白了她一眼。
“楚澜！”
郑渊嘶了一声。
这个名字他记得，在五年前，二人曾见过一面。
此女性格直爽豪迈，郑渊颇为喜欢，所以聊得比较投缘。
而当初她的身份，正是已故雄武王的女儿！
“她怎么来了？”
郑渊疑惑。
西境离此七万余里，这小姑娘跑这来干啥……
难道是为了替楚家求情？
但事情已经盖棺定论，已无翻案的可能，又怎么有商量的余地？
“陛下，您要见吗？”月溪对此女有些印象，所以没有擅自做主，将其拒之门外。
“召她进来吧。”
郑渊将怀中的月婵放开，然后若无其事的拿起奏折翻看。
月婵整理了下凌乱的衣服，接着站到郑渊身后，为其捶肩按背。
很快，门外就出现了一名英气逼人的少女。
“罪臣之女楚澜，叩见陛下！”
少女眼睛很大，额头绑着一条紫红色丝带，她的皮肤呈非常健康的小麦色，短发至耳，一身异兽皮衣，打扮的极为利落。
“楚家妹子，朕与你也是多年未见了。”郑渊含笑。
“劳陛下挂念，澜多年来对陛下也是颇为想念……”少女语气放缓，柔声说道。
“妹子万里迢迢的来京见朕，不知有何贵干？”郑渊语气稍淡，并没有因为二人的叙旧而有所改善。
“在陛下面前，小妹也不拐弯抹角……”
楚澜轻咬嘴唇：“先父过错，小妹无颜说起，只恳求陛下能把裂天戟，赐还于楚家！”
空气陷入一片安静。
月婵月溪两姐妹大眼瞪小眼，似乎都非常意外。
而郑渊只是批改着奏折，仿佛没听到一般。
“陛下……”
楚澜身子低伏下来，言语中尽是哀求之意。
但郑渊依旧是不为所动，专心致志地翻看着奏折。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大约半个时辰后。
“小妹远道而来，先在宫里住些日子，好好体验京都的繁荣后再回去吧。”郑渊淡淡一笑，然后看向月溪说道：“把她安排住下，让人好生伺候着，不可怠慢。”
“是。”月溪上前蹲下身，欲要劝说。
但楚澜面色倔强地跪着，面对月溪的拉扯，根本不愿离去。
“陛下，您要如何才肯同意？”少女再次询问道。
“朕念在你们楚家先辈的恩情，已经手下留情，保了你们楚家一场富贵，你怎还不知进退，提这种非分之想？”郑渊皱眉道。
“陛下，裂天戟可是自天华开国流传后世之物，若是没了，我们这些楚家后人，有何脸面去见祖宗！”楚澜不依不饶，继续哀求着。
“此戟本就是太祖赐予你们楚家，如今物归原主，怎算丢了脸面？”郑渊冷冷道。
“陛下，您要如何才肯答应……”楚澜哑然，沉默半晌后哭泣道。
“想朕答应，那其实也不难！”
郑渊走到楚澜，伸指一勾，将其脸蛋抬起，捏住两腮后，目光灼灼的与之对视。
“把你爹背叛朝廷的原由，给朕一五一十说出来！”
第177章 今夜那丞相府的千金，怕是比您还要慌张。
“陛下，澜可以对天发誓，完全不知道任何消息，当初要是提前知晓，即使粉身碎骨也要阻止家父犯错……”少女的脸颊被捏住，发出的声音也近乎哀求。
“朕知你不晓，所以才会让允许你宫。”
郑渊手指一松，将其放开：“此事休要再提，还是回西境去当你的侯门大小姐吧！”
“陛下……陛下……小妹愿以军功替父折罪，赎还天戟！”楚澜锲而不舍道。
“以军功赎还天戟？你哪来的军功？！”郑渊脚步一顿，回头不屑一笑。
“小妹从小练武，如今已是烽火境界武者，愿意从军，为陛下征战沙场，斩将立功！”楚澜双膝向前挪了两步，跪在面前叩拜。
“什么？”
郑渊听后大怒，高声呵斥道：“你当我天华的好男儿都死绝了？要你一个女人上战场！”
“自古以来，女中豪杰不是未有，况且，小妹……小妹只想将功抵罪，求陛下成全！”楚澜哀求道。
“你知道你父的罪过要用多少战功去折？那把大戟要用多少军功去换吗？”郑渊冷哼道。
“只要陛下肯首，不论要立多少军功，小妹都认了！”楚澜嘴角露出一丝苦涩。
“好！放着侯门大小姐不做，非要从军入伍是吧？”
郑渊皱眉，冷冷瞥了一眼她：“正好，九霄伯不日就要出征剿灭鬼地奴，你就去他手下，从品级最低的军卒开始做起，朕倒要看看，现在你们楚家出来的人还有没有当年先祖的血性！”
“军卒……”
楚澜皎洁的白牙轻咬，面容似有挣扎之意。
烽火境武者从军，只要通过身份核查，至少都能当千人营的副将。
可若是从最底层的军卒做起……
那立功的难度和机会，简直有云泥之别。
“不敢的话，就趁早回家去，别在朕面前惹眼。”郑渊面露嘲讽之色。
“陛下，我……愿去！”楚澜咬牙，含泪答应了下来。
“那朕就拭目以待了！”
郑渊扫了她一眼，没有多说什么，大步向外走去。
月婵见状，与月溪对视一眼后，便快步跟了上去。
“郡主，陛下刚才说的只是气话，你可千万别放心上去。”月溪上前将其扶起，皱眉劝阻道：“你是王侯之女，千金之躯，哪真能入伍与那些粗汉同吃同睡，还是收了这心思，早点回去吧。”
“多谢月溪姐好意，小妹既然与陛下定了此约，就一定会遵守诺言。”楚澜面目一正，严声道：“劳烦姐姐转告陛下，小妹从军后会隐姓埋名，易容男身，绝不会依靠楚家后人的身份，在军中谋取半点优待！”
“这……郡主莫要冲动啊！”月溪面露忧愁，再次出言劝阻。
“告辞了！”
楚澜缓缓起身，向宫外走去。
…
黑玄山。
此刻苍穹上有大片七彩霞云凭空而聚，笼罩百里，大道气韵流转，天象浮现，将整座山体照耀的璀璨祥和。
“异宝就要出现了！”
“如此动静，难道是传说中的至宝？”
“哪怕不是至宝，也应是奇宝或者一品上等的神物出世！”
“就是不知道还会不会有别的好东西出来。”
那些早已在黑玄山等候多时的人，皆是心生雀跃。
若是能抢到山中之物，以后必然会成为一方霸主！
这对所有人都是一个极大的诱惑。
“一定要抢到山宝！”
“这场机缘舍我其谁！”
“看样子，宝物二三日之内必会出现！”
见天象如此浩大，无数人雄心勃勃，势在必得。
山下。
斩妖司一众皆是满脸紧张。
因为他们明白，万一黑玄山的斗争控制不住，让众多妖物下山祸害百姓，那势必会留下办事不力的罪责。
所以他们在眼热的同时，还祈祷不要让事情闹得太大。
一处高峰之上。
三名年龄相仿的男人坐在一处石亭，向远处的异象看去。
“宝物即将出世了！”白虎侯齐面容儒雅，一身灰青色长衫，手中折扇轻摇，笑容随和。
“真搞不懂陛下为何要留这些妖物一命，还给他们机会抢宝，真不如让我们三人将此山夷为平地，以除后患！”玄武侯祝兴外貌是名三十多岁的壮汉，他一身红炎玉铠，手中持半丈长的古朴巨剑，满脸的凶煞之气。
“祝兄，做事不能只图一时爽快，陛下此举，可是做给万妖山那些妖尊妖圣看的。”青龙侯项钰银甲覆身，貌如二十五岁上下的俊秀男子，让人看一眼便心生好感。
“只可惜我们三人不能出手抢夺，否则……哪能轮的到它们……”玄武侯祝兴叹了口气。
“我们若是能抢，那些妖族元老不是也要来了？出来的宝物品质最多只有一品，是上等还是中等也尚且两说，况且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任务呢！”白虎侯齐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