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第一工业巨 第96节

  朱元璋大手一挥:“闹剧结束了,退朝吧。”

  临走之前,朱元璋还狠狠地瞪了张天赐一眼,看的张天赐也是一脸无语。

  心想今天下午找个时间,必须得和朱元璋科普科普,这种涉及国家底线的事,绝对不能用来作为朝中内斗的刀子。

  朱元璋离开奉天殿,太监万福却没有跟上,而是走到张天赐面前,对张天赐笑呵呵的说道:“张少傅,皇后娘娘说了,张少傅每被罚奉一次,皇后娘娘便赏您三倍的金子。”

  张天赐闻言眉头一皱,若是马皇后说给他补上,那张天赐绝对不会含糊,毕竟这可是自己的工资,是自己通过努力赚回来的!

  但是补偿三倍……虽然老朱家有钱,老朱又是地主,但是张天赐仍然不认为,这些钱就是自己的,这笔钱拿着也不安心。

  太监万福见张天赐皱眉,似乎早就料到张天赐会这个表情,赶忙对张天赐说道:“张少傅,皇后娘娘说了,你为大明做了这么多,不仅连个爵位都没有捞到,还要时长被罚俸禄。”

  “虽然吴复有钱,但是总拿吴复的钱,也有损张少傅的名声。”

  “这些钱就当作是对张少傅的补偿了,张少傅可千万别推辞。”

  张天赐沉默片刻,还是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自己倒是不差这点钱,可是以马皇后那性格,这笔钱要是不拿,只怕这个仁慈的皇后会觉得亏欠自己更多。

  接过万福递给自己的条子,只见上面写着黄金三百两,底下还标注了,可以随时到内承运库,找掌印太监去取这笔钱。

  看到条子上的字迹,明显是马皇后亲自写的,这么看来马皇后早就知道今天会发生这件事。

  也就是说,老朱知道胡惟庸要诬陷自己,但是他居然没和自己提前说一声!

  看张天赐面色不善,太监万福还以为张天赐是在嫌弃太少,便对张天赐说道:“张少傅,还望切莫嫌少,如今大明虽然富了,但是皇后娘娘还是节俭,这内帑每一笔钱,都是皇后娘娘一笔一笔攒下来的。”

  张天赐笑着摇摇头,真是朱元璋这个狗皇帝有多烦人,马皇后这个贤后就有多让人敬佩。

  “万福公公说笑了,在下并不觉得少,再说了谁说在下没有爵位的,陛下不是还给在下封了“蒸汽侯”的爵位么。”

  见张天赐拿自己开起玩笑,而且看向自己的眼神也没有任何歧视或者看不起的神情,万福太监嘴唇微动,欲言又止。

  张天赐见状轻轻的摇摇头:“慎重啊,万福公公。在下先回去了,科学院还有事呢。”

第178章 胡惟庸唯一的价值

  回到科学院,张天赐照例拿出小本子,开始分析胡惟庸今天早朝,为什么要发疯似的状告自己的原因。

  以胡惟庸最近的行为,就算是被排斥到边缘位置的官僚,都能察觉到胡惟庸的不对劲。

  先是大火烧了府邸,然后便是在早朝上开始污蔑张天赐和八大商。

  尤其是状告张天赐的理由,不仅是百官很费解,就连张天赐都感到很疑惑。

  如果单单是八大商不听他的话了,那收拾八大商就可以了,为什么要将张天赐也牵扯进去?

  胡惟庸毕竟不是傻子,以张天赐在大明的地位,没有绝对的把握,胡惟庸应该不会轻易对自己动手。

  可是胡惟庸既然选择了动手,那就说明张天赐已经妨碍到他了,甚至让胡惟庸开始对张天赐动手动脚,以试探朱元璋的底线。

  那么问题又来了,张天赐不知道自己怎么妨碍胡惟庸了。

  捋着自己胡子,张天赐眯眼深思。

  胡惟庸聪明,但是缺乏耐性,无论是现在还是历史上,胡惟庸没有耐心这一点都是共识。

  得势之后立刻结交勋贵,得到朱元璋偏袒之后,便立刻把控朝政。

  经过仔细的斟酌之后,只能认为是利益问题导致的胡惟庸突然下手。

  至于胡惟庸火烧自己府邸,连带对家中所有人灭口,那就说明胡惟庸认为自己被监视了,而且监视的很厉害,属于怎么做都避不开的那种监视。

  想到这,张天赐意识到,会不会是头一阵剿灭孔府的时候,朱元璋玩了一套【饱和式潜入】,刺激到了胡惟庸?

  也正因为看到了孔府的惨状,以及朱元璋对孔府的行为,导致胡惟庸反应过度,出现了应激的症状?

  就在这时,韩玉成敲了敲门,对张天赐说道:“祭酒,外面有一黑袍僧人,自称姚广孝,说是和您相识,求见于您。”

  张天赐微微皱眉,心想上次那姚广孝还没被自己刺激够?

  自己都让他舔自己的菊花了,他怎么还敢上门来找自己?

  “让他进来吧……做好安检。”对方主动上门,张天赐也没有回避的道理,但是为了以防万一,这个安检还是要好好做的。

  不过,就算姚广孝有害人之心,那也不过是个读书的和尚罢了,再快也快不过自己的左轮。

  外面传来悉悉索索的响声,没过一会姚广孝便带着笑意走了进来。

  韩玉成帮二人关好门,张天赐率先开口:“姚大师,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

  姚广孝听出张天赐口中揶揄的语气,不过却没有计较,而是自顾自的说道:“张少傅年纪轻轻,位列万人之上,更有通天之才,制得蒸汽机以热气带动机关自动。”

  “能使用无上妙法,创造雷霆以为人用,还可以让天公作画,存留百年,张少傅当真是五千年未有的纵横之才。”

  “不过……”说着,姚广孝面色一变,脸上露出一丝冷笑的表情。

  “不过,据贫僧所知,张少傅是前任工部尚书单安仁推举做的官。”

  “而在做官之前,张少傅您好像只是一个……乞丐?”

  “一个乞丐,做了三年官后突然从平平无奇,变得天地之间万物至理皆知。”

  “更是建立大明科学院,独创科学一派,权力的触手从六部一直延伸到太医院,上至当今陛下的决策,下至百姓的民生。”

  “今年才洪武七年啊,也就是说,从您发力的洪武三年开始,您只用了三年,就让整个大明变得天翻地覆。”

  “张少傅,贫僧不由得怀疑……您真的是张少傅么?哦,我的意思是,您还是曾经那个乞丐张天赐吗?”

  张天赐沉默着看向姚广孝,脸上并无任何波澜。

  对于古人有多聪明,张天赐可是亲身经历过的,自然也从来没轻视过的。

  对于自己的身份,张天赐也没办法。

  毕竟张天赐先是搞蒸汽机,随后发电机、化工、等等技术都被张天赐研究了出来。

  就算张天赐想隐藏自己的事迹,但是只要有心之人稍稍一查,就会轻而易举的发现,很多事都和张天赐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当然了,一开始的时候,张天赐也曾担心过自己穿越者的身份暴露。

  可是来到大明这六年,和古人接触的多了,张天赐也就不再担心这个问题了。

  因为已经暴露了,那自然也就不用担心了。

  例如陶成道,一个没有系统学习过,航天航空知识的古早科学家。

  他都能凭借自己的本能,敏锐的意识到螺旋桨飞机的落后性,甚至认真思考过研究喷气式飞机的可能。

  连复杂的飞机,陶成道都能预测未来的发展路线,他又怎么可能没意识到,张天赐的特殊性?

  一个天才能想到螺旋桨飞机,进而发明出飞机,这很正常。

  但是一个天才,从动力开始,从蒸汽机、冶铁手段、材料学等整个方面开始研究。

  无师自通的为众人安排出,完整而循序渐进的发展规划,这可不是能简单的用天才这一个词概括得了的。

  甚至连正阳子和登云道人,都曾或是开玩笑或是认真的和张天赐说过,他就好似后世穿越至此,就为了拯救大明而来的人一样。

  而陶成道和两位道长,都能意识到张天赐的不对劲,就更别说朱元璋和朱标二人了。

  虽然朱元璋和朱标从来没有询问过,甚至是试探一下都没有。

  但是张天赐敢拿自己的脑袋打包票,这对父子绝对知道自己的身份。

  或是认为自己是神仙转世,或是认为自己是穿越者,总之他们绝对不会相信,自己就是原来的乞丐张天赐。

  所以,既然身边的人都知道了,他们也没有当面质问自己的身份,那张天赐又有什么好怕的?

  大不了便是一死,提前拯救华夏的计划失败了而已。

  不过有一说一,这姚广孝单从不知道哪来的资料,就能推断这么多东西,确实能说明姚广孝这人很是聪明。

  但是聪明有什么用?

  大明的聪明人很多,胡惟庸也很聪明,甚至可以说,他的智力水平在整个大明时期,仅次于张居正、海瑞、李善长这些人。

  然而呢,大明需要胡惟庸的聪明吗?

  世界需要胡惟庸的聪明吗?

  不,无论任何时代任何地域,都不需要胡惟庸的聪明才智。

  而胡惟庸存在的唯一价值,就是让老朱达到封建皇权制度下的集权巅峰。

第179章 稀里糊涂突然落锤计

  所以姚广孝就算很聪明,但是这样的人却不一定能用。

  甚至,很可能连老实巴交的工部尚书赵?,都要比这种聪明人有用的多。

  看着冷笑着望向自己的姚广孝,张天赐同样咧嘴一笑:“所以呢,姚大师不打算继续说下去?”

  姚广孝神情一愣,看到张天赐如此冷静的模样,姚广孝立刻皱起眉头。

  不对,张天赐的反应和他所想的完全不同,没有害怕,没有恐惧,甚至连一瞬间的惊讶都没有。

  张天赐那双平淡如潭水的目光,好似根本不在乎姚广孝猜到了什么。

  姚广孝突然打了一个寒颤,感觉身体由内向外的冷了起来。

  如果连这都不算是张天赐最大的秘密,那隐藏在张天赐心底的,到底是什么?

  犹豫了半晌,姚广孝数次想要开口,说出自己的推测。

  要么张天赐是被后世之人教导,要么张天赐本身就是后世之人!

  可是这个推测一直卡在喉咙,怎么都说不出口。

  就好像是来自灵魂的劝阻,不让姚广孝将这一切说出口。

  “唉……”僵持半晌,姚广孝还是选择从心,只能转而叹息一声:“所以,贫僧是来瞻仰张少傅的,张少傅过人才能,真当让人钦佩。”

  姚广孝随口编了句谎话,赶忙就想起身离开。

  张天赐给自己的感觉很不对劲,那来自灵魂深处的第六感,居然一直在警告自己,不要去说出对张天赐身份的猜测。

  这时张天赐掌握主动,对姚广孝说道:“先等等,我有个问题,想听你是怎么说的。”

  姚广孝站在原地,静等张天赐提问。

  “火车和铁轨,你知道是什么吧。”

  姚广孝点点头。

  大明现在到处铺设铁轨,民夫都召集了几万人,哪还有不知道这两样神器的人。

  火车驶在铁轨之上,二者皆为钢铁巨兽。

  而朝廷为了避免有老百姓偷铁轨,还规定铁轨偷一段或者被破坏一段,自偷者上三代下九代旁三系,女为奴男为隶。

  见姚广孝点头,张天赐缓缓问道:“这有两条铁轨,你站在中间,左边是四个被绑到铁轨上的坏孩子。右边是一个听话的,同样被绑在铁轨上的好孩子。”

  “现在火车原本的路径便是撞向左边,而你手中有一个可以改变火车路径的机关,能让火车开向右边。”

  姚广孝微微疑惑,不过是简单的选择题,作为精通儒释道三家的人才,这种简单的道德悖论的问题,能将他难住?

  不管是佛祖割肉喂鹰,还是儒家的伦理秩序,又或者墨家的杀己以利天下、甚至道家的无为,都能给出自己的火车悖论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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