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当时我已经穿越过来了,因为那根金针,我没了穿越来时的记忆。
“老哥哥,来喝口凉茶歇歇脚吧。”一个和蔼的声音打断了朱四爷的思绪。他抬头望去,只见前方凉亭中一位卷着裤腿一身泥的老者正朝他热情招手。
朱四爷微微一笑,走了过去:“老乡,忙着收稻谷呢?”
“是啊,趁着这几天天气好,得赶紧把稻谷收了晒干。”老者叹了口气,“还得给东家交租子呢,剩下的粮食恐怕都撑不到明年了。”
原来是位佃户。朱四爷在石凳上坐了下来:“自家连一点田地都没有吗?”
老者苦笑着拿起瓢猛灌了一口水:“这田以前就是我家的。可去年被唐家强买了去,又回租给我种。你说这算什么事儿啊?”
“这种事儿怎么能忍?去官府告他们啊!”朱四爷义愤填膺道。
“唐胜宗家,我怎么告?”老者一脸认命的样子,“罢了,饿不死就好。”
“我掐指一算,你这田还能回到你手里。”朱四爷笑道。
那老者一笑置之,就当他说笑了。
朱四爷也拿起那瓢猛饮一口水,这山泉水清凉中还带着一点甘甜,在这炽热的天喝一口,他有种喝到了冰啤酒的感觉。
……
两人正交谈间,一名趾高气昂的青年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
他的目光在朱四爷身上一扫而过,最终定格在老者身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王老汉,最近京城里有人来凤阳了。我警告你,不管是谁来问,你都得说你家的田已经退回来了,明白吗?”
“是,是,穆管家。”王老汉唯唯诺诺地点头应答。
“哼,要是你敢乱说话,别怪我对你不客气。”穆管家威胁道,语气中透露出浓浓的寒意。
“我哪敢啊,去年那些进京告状的人,最后不一个都没回来吗?”王老汉低声嘟囔着,眼中闪过一丝恐惧。
“算你识相。”穆管家满意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朱四爷似笑非笑,朝着那穆管家挑眉:“呃,这位穆管家,我听说是太子殿下来了,你们还敢这么干呢?”
“老头,你谁啊?”穆管家不屑轻笑,“在这凤阳,不管太子殿下找谁问,问出的结果都是一样的。太子还是年轻啊,以为今晚摆个鸿门宴,就会搞清楚凤阳的情况,他天真了呀。”
“你竟然敢这么说太子殿下。”朱四爷的笑容愈发玩味起来。
“老头,我看你就是那种所谓的乡里老人吧?想挑事是吧?”穆管家边说便逼近,“我看你是找死啊。”
“是吗?”朱四爷站了起来。
唰!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金属声响,他手中的六尺长刀骤然出鞘,寒光闪烁间,一刀狠狠地劈了下去。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响彻天际,只见穆管家的左臂被生生斩断,鲜血如注般喷涌而出。他痛苦地倒在地上打滚,面色惨白如纸。
而旁边的王老汉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魂飞魄散,双腿不住地打着哆嗦。
“说,为什么太子无论怎么问,答案都会一样。”朱四爷一脚踩着穆管家冷问。
“因为太子要请的所有人,都被事先打过招呼了。”穆管家面色惊恐无比,“包括那些被请的乡里老人,他们一个字都不敢说。”
“原来如此啊!你们实在是太嚣张了。”朱四爷阴冷一笑。
叱!
他一刀斩过,直接斩掉了穆管家的头颅。旁边的王老汉吓得直接瘫坐在地上了。
“王老汉,实不相瞒,老夫是太子殿下派来帮你们的。”朱四爷沉声道,“你听老夫的,老夫带你们去面见太子,夺回属于自己的田产。”
那王老汉瑟瑟发抖的点头。
……
凤阳城中,宫殿。
赵璇蓁从房间款步而出,她身着素雅长裙,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慵懒而高贵的气质。她缓缓来到大殿之上,朝着朱标盈盈一礼,朱唇轻启:“太子殿下,四爷他,还未归来吗?”
朱标回以一礼,温声回答:“长公主殿下,他说要在山中走走。”
赵璇蓁微微蹙眉,沉吟了片刻问:“殿下,你可感觉最近四爷是不是有些异样?”
“何异样?”
朱标心中一紧,他以为朱四爷是不是回忆出了什么,急问,“他跟你说什么了吗?”
赵璇蓁摇了摇头:“那倒没有,殿下没有发现吗?”
朱标认真回想了下,皱眉道:“没有发现,他挺正常的啊。”
赵璇蓁抿了抿红唇,眼中闪过一丝迷茫:“那可能是我多心了。”
她转身离去,眼中寒芒闪过。
朱标没有多想,他要去准备今晚设宴的事。
赵璇蓁来到了李红衣的房间,敲了敲门问:“红衣姑娘,我可以进来吗?”
“进!”李红衣冰冷的声音传来。
赵璇蓁推门而进,见李红衣埋头在桌案前,头抬都不抬,双手正在摆弄一些瓶子。
她左右看,眼中满是好奇。
李红衣突然开口,声音冷冷:“找我何事?”
赵璇蓁歉意一笑,可那李红衣仍旧不抬头,她只好试探着问:“四爷是不是找过你?他找你干嘛?能告诉我吗?”
李红衣终于抬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冷声反问:“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赵璇蓁的美丽脸庞上闪过一丝悲伤,泫然欲泣:“四爷最近老是做噩梦,我很担心他,可他又什么都不告诉我。”
李红衣面色冷淡:“哦,这关我什么事?”
赵璇蓁:“!!!”
这姑娘咋就这么冷呢?
第161章 朱标杀疯了:孤的刀锋可利?
黄昏。
夕阳如一枚硕大的金盘悬挂在天际,微风轻拂,吹散了白日的炎热,为人们带来了宜人的凉爽。
大殿上,几十张桌子整齐地排列着,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佳肴,香气四溢,令人垂涎欲滴。从各地赶来赴宴的人齐聚大殿,各个面色自豪,相互招呼。
他们都是淮西勋贵的家人,别说在这凤阳城,就是去了京城,他们也敢横着走。
“太子爷祭祖完,就设宴请我们,这是以示恩宠呀。”
“那当然,大半个天下都是我们淮西将领打下来的,我叔这会还在北边跟草原蛮子拼命呢。”
“我们哪家没有人在草原拼命?所以说,我们享受这点富贵,那就是应该的,是我们的亲人在战场上一刀一枪拼下来的。”
“就是!这还有不开眼的要上京告状?告谁啊?陛下都会向着我们。”
“我听说太子就是为了这事来的,我担心这……不会是鸿门宴吧。”
“呵呵,不会的,太子殿下温文儒雅,慈仁殷勤,是个读书人,哪会杀人啊?”
“京里传来消息,让我们收敛着点,太子在京可是下令杀了七个军中校尉。我看今夜这宴,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那七个校尉是截杀进京告状的吧?哼,关我们什么事?他们也只是弃子,再说,那肯定不是太子殿下的主意,八成是陛下的决定。”
“是啊,都说殿下连犯错的宫女都不忍心处罚,仁慈的很呢,哈哈哈。”
最后一人笑着说道,引得众人纷纷附和。
……
“太子殿下驾到!”
”随着这一声高亢的宣告,太子朱标从后殿中优雅地迈出。他气质高雅,面带温和的笑容,给人如沐春风之感。
众人纷纷向他行礼,齐声高呼:“参见太子殿下!”
朱标轻轻抬手,声音平和而充满力量:“都起来,今儿孤代表父皇来宴请你们,因为你们的亲人这么多年欲血奋战,才有了今日之大明。父皇和孤,都感谢你们。”
众人面色大喜,太子果然是来表示恩宠的,这朝廷啊还是少不了淮西勋贵,不然,谁去打仗啊?
“诸位请入席!”朱标挥手示意。
众人纷纷起身入座,有的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始品尝美食,畅饮美酒。在他们心中,太子虽然地位尊贵,但终究还是个十几岁的少年。他们中间的一些人,甚至还是太子的长辈,因此并不太过拘谨。
朱标坐在主位上,一直面带微笑。
然而,站在朱标身后的紫衣李老却是眉头紧皱,低声抱怨道:“殿下,这些人实在太过放肆了。你还未发话,他们便自行开吃,全无礼数可言。”
朱标微微侧头,用眼神示意李老稍安勿躁。他的目光在场中扫过一周,依旧面带和煦的笑容,举起酒杯:“来,诸位!为陛下贺,为大明贺!”
众人这才都齐齐站起来:“为陛下贺,为大明贺!”
朱标一饮而尽,而后笑着压了压手:“今儿孤是晚辈,大家随便点。”
众人闻言大笑,纷纷落座继续推杯换盏、大快朵颐。没过多久,便有人开始显露出些许醉意,也愈发放肆起来。
为首一桌的一个华服中年朝着太子举杯:“臣……臣敬太子殿下一杯酒……”
可他话说一半,便举杯豪饮。这可是对太子大不敬,可他似乎并不在意。
朱标嘴角噙着笑意,目光却透着一丝锐利:“陆中齐,孤听闻你家在凤阳城外占据了大片田地,可有此事?”
陆中齐乃是陆中亨的弟弟,他面色通红,摆摆手:“殿……殿下,没有的事!”
朱标笑容不改,却透着一丝深意:“哦?孤这里,可是有人证的。”
他眼中冷意闪过,拍拍手:“来人,把孤的客人带进来。”
……
全场瞬间安静下来。
锦衣卫丁秀带着几十人走了进来,这批人跟殿中的人不一样,穿着朴素,有的甚至还拄着拐杖,原来他们是凤阳的普通百姓,乡里老人。
朱标看到他们,连忙起身相迎。
离京前,朱元璋交代他对乡里老人要保持礼仪。朱标知道父皇对百姓的重视,可惜啊,父皇出身的太平乡孤庄村,没剩下老人了,因为连年战乱,就是壮年也没剩多少。
“参见太子殿下。”乡里老人们齐拜。
“诸位请起,入座吧。”朱标抬手示意,语气和蔼。
几十个老人在位子上坐下,他们看到那些勋贵,眼中闪过骇色。
朱标回到位置上,冷冷的扫过勋贵,最后目光落在了乡里老人们身上,沉声道:“孤听闻你们的田产被强占或强买,今日孤特地为你们做主!有什么冤屈,尽管向孤诉说。”
他期待乡里老人开口,那他就来个当场对质,拿下这些不法勋贵。
可他话音落下后,全场寂静的可怕。勋贵们冷冷的看着那些乡里老人,像是在警告。
好一会儿,才有一个乡里老人颤抖着声音开口道:“殿下……并无人强占我们的田产。之前的确有人低价购买我们的田地,但……但都已经还回来了。多谢殿下关心!”
其他乡里老人连忙附和:“多谢殿下。”
朱标心中一惊,表情明显有些意外。他没想到这些乡里老人在面对自己时仍然不敢说出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