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天,往往也是恨海啊。”
……
【对张居正的《乞恩守制疏》,万历的批示很明确:
“朕冲年垂拱仰成,顷刻离卿不得,安能远待三年!且卿身系社稷安危,又岂金革之事可比!其强抑哀情,勉遵前旨,以副我皇考委托之重,勿得固辞。”】
【十月初五日,张居正再次上疏乞恩守制。】
【万历当天批复:“……连日不得卿面,朕心如有所失。卿平日所言,朕无一不从,今日此事,却望卿从朕,毋得再有所陈。”】
【十月初八,张居正三疏乞恩守制。】
【万历再次重申挽留之意,还转告他,已决定差司礼监随堂太监同张居正的儿子一起赴江陵安排丧事,并迎接张母来京。】[插图]
【且命司礼监随堂太监偕张居正次子嗣修前往江陵营葬。】
【张居正便顺水推舟,不再坚持乞归守制,向皇帝提出“在官守制”的折衷方案。为了表明他的虔诚之心,特地辞去俸禄。】
【万历过意不去,向内府及各衙门降旨:
“元辅张先生俸薪都辞了,他平素清廉,恐用度不足,着光禄寺每日送酒饭一桌,各该衙门每月送米十石、香油二百斤、茶叶三十斤、盐一百斤、黄白蜡烛一百支、柴二十扛、炭三十包,服满日止。”】
……
大汉。
“啧啧啧……”
刘邦一脸的同情。
“这傻小子……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呢。”
吕雉轻叹一声道:
“这孩子确实敬重这张居正。”
“张居正这一次是棋差一着了。”
刘邦揣着手窝着腿,打了个哈欠道:
“嗨!都是他们自己作的。”
“一个满脑子里都想着阴谋权谋。”
“诸葛亮的例子在那摆着呢!抄都不会抄。”
吕雉瞥了一眼他。
“有几个人能成诸葛亮?”
刘邦嗤笑一声:
“大丈夫当如是!”
吕雉脸色一僵。
刘邦斜睨着她,不屑道:
“想都不敢想,何况去做?”
“做都没做就说自己做不成。”
“这种就是废物。”
“他能做成你就做不成?”
“那乃公一辈子就只能地里刨食吃!”
“乃公这回算知道刘盈是随了谁了。”
吕雉听到这话不由瞪大眼睛。
她颤着手指着自己。
刘邦点点头。
“对。随你!”
“刘季!!!!”
……
【张居正所得之数远超他的俸禄。】
【如果再算上“不可胜记”的“其余横赐”,那就更是天文数字。】
【万历以这种方式表明了他对元辅张先生在官守制的全力支持。】
【夺情起复之局已定。张居正以“在官守制”的形式,于“七七”之后,仍入阁办事。】
【但这一安排激起了一片反对声浪。】
【其气势之咄咄逼人让万历与张居正始料不及。】
第615章 逆流而上的张居正
【十月十八日,翰林院编修吴中行、检讨赵用贤、刑部员外郎艾穆、主事沈思孝。分别上疏弹劾张居正。】
……
天幕上的张居正身穿长袍。
他看着一群不请自来的“恶客”,板着脸一言不发。
“叔大,子道所言不无道理。”
一名老者手中捻须,苦口婆心道:
“你夙夜在公,勤劳最久。父子相别十九年矣。”
“子由壮至强,由强至艾,与父之从衰得白,从白得老,音容相睽,彼此未睹。”
“如今长者长逝于数千里外,已成永诀。就算不得匍匐苫块,只凭一棺临穴,其情其理都弗有堪者啊。”
又有几人跟着开口,对着脸色难看的张居正拱手道:
“是啊,首辅,汝师那人您是知道的。”
“说话虽夹枪带棒,但这道理却从无缺瑕。”
“您能以君臣之义为效忠于数年,却不能以父子之情少尽于一日……忠孝两全是难,但也不能弃孝全忠啊。”
“叔大,你今以例留,而厚颜就列,他时国家若有大庆贺、大祭祀,你为元辅大臣,若云避之,则于君臣大义为不可。”
“欲出,则于父子至情又不安。”
“叔大,到那时陛下何以处居正,居正何以自处?”
“是啊,社稷所重,莫如纲常。而元辅大臣者,纲常之表也。纲常不顾,何社稷之能安?”
张居正忍了又忍,开口道:
“诸位今来所为何事。”
为首一人顿了顿,拱手道:
“求叔大上疏,解救诸人。”
……
【奏疏呈进后,冯保将它们留中数日不发,让张居正票拟朱旨。】
【张居正怒不可遏,与冯保商定,对此四人实施廷杖。】
【翰林院掌院学士王锡爵会集翰林、宗伯以下数十人求解于张居正,张居正拒而不见。】
【王锡爵径直闯入张府,为上疏诸人求解。】
【张居正言:“圣怒不可测。”王锡爵说:“即圣怒,亦为老先生而怒。”】
【张居正勃然下跪,举手索刀作刎颈状,并说:“上强留我,而诸子力逐我,且杀我耶!”又连声喊道:“你来杀我,你来杀我。”】
【吓得王锡爵赶忙逃出,而夺情的幕后戏,也闹到了台前。】
【十月二十二日,万历下旨:命锦衣卫逮吴、赵、艾、沈四人至午门前廷杖。】
【吴、赵二人各杖六十,发回原籍为民,永不叙用。】
【艾、沈二人各杖八十,发极边充军,遇赦不宥。】
……
大秦。
嬴政冷哼一声,淡淡吐出两字:
“腐儒。”
殿内众人深以为然。
蒙恬摸着下巴上的小胡子,摇头道:
“这边火烧房子,那边死了爷,你是先哭爷,还要先救火?”
“这道理再浅显不过了,还扯什么横筋。”
尉缭揣着袖子,老神在在道:
“这其中有夺权之想,但也有几分捍卫纲常伦理之念。”
“儒家那帮人,就是这个模样。”
萧何看着天幕,若有所思道:
“张居正却是有几分申韩之风,这恐怕也是与众不同之源。”
冯去疾捻着胡须,摇头叹气道:
“源不源暂且不说。”
“这手段未免太极端了。”
“今日你在台上,做到如此极端,有朝一日你下了台,别人又会怎样对呢?”
“你不可能永远都在台上的。”
刘邦挠了挠大腿道:
“大明这烂摊子,不用极则毋宁救!”
“商君不割公子虔的鼻子,秦国又能变法有成吗?”
嬴政赞赏的看了刘邦一眼。
……
大汉武帝时期
“他这是要做孤臣啊。”
刘彻看着手段决绝的张居正,感叹着其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