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新天子对于河湟之地不在乎,但举义之事不能再拖下去了。】
【张义潮望着东方下了决心。】
【既然大唐王师不出,那他们便自己干!】
……
天幕上。
画面又回到最开始的沙洲城。
绣着日月星辰的红色旗帜迎风猎猎。
时隔六十年,大唐的日月旗终于重新在河西上空飘扬。
……
【公元848年,张义潮与吴洪辩发动起义,沙洲城内的汉人纷纷响应,吐蕃守将弃城而逃,沙州就此光复。】
【为了让唐廷知晓沙州的消息,同时向唐廷争取更多的支持,一个僧俗部众组成的代表团在攻占沙州不久后成立了。】
【由吴洪辩的弟子悟真、张议潮的心腹武将高进达等人组成联合使团,前往大唐的国都长安投诚。】
【这趟从沙州到长安的旅程,一走就走了三年。】
【公元851年正月,悟真和尚终于抵达长安城。出发时他们有十队人马,抵达时只剩下了七人。】
【唐宣宗敕授悟真和尚在京城临坛大德,赐下紫色僧衣。】
【同时封张议潮为沙州防御使,镇守瓜沙二州。】
……
天幕上。
从玉门关到青海湖,伊、肃、鄯、甘、河、西、兰、岷、廓等州尽数被张议潮收入囊中。
除了凉州、渭州外。
沙州通往长安的路已经被打通。
画面一转。
麟德殿。
李忱志得意满的看着眼前跪地献图的老人,朗声道:
“宪宗常有收复河、湟的心志,只因中原用兵,结果心愿未成而崩殂。”
“如今朕完成先人的志愿,将替顺宗、宪宗二庙加谥号,以永昭丰功伟业。”
……
【公元851年十月,张义潮平定十州,彻底打通沙洲与大唐的联系。】
【其兄张议潭带队,向唐宣宗敬献了瓜、沙等十一州的图籍,并代表张议潮将河西十一州归入大唐版图。】
……
天幕上。
沙洲。
戴着黑幞头着圆领红袍的张义潮神情严肃的双膝跪地。
其身前,同身穿红色大袍的朝廷使者正在宣读诏书。
而无数的百姓僧侣,也同样跟张义潮在场跪听天使宣读诏令。
“……于沙州置归义军。”
“命沙洲防御使张议潮检校吏部尚书兼金吾大将军,充归义节度。”
“并沙、瓜、甘、肃、鄯、伊、西、河、兰、岷、廓十一州管内观察使,食邑二千户,实封三百户,许于京中置邸舍……”
诏书宣读完毕,无数人紧紧盯着那交接仪式。
天使取开套在旌节外的袋囊,寰场鸦雀无声。
当看到天使亲手将旌节交到张义潮手中后,随即欢声雷动!
百姓们疯了似的跳着蹦着、喊着叫着。
手之舞之、足之蹈之。
有人打着口哨、有人相拥而泣、有人合十祈祷……
……
【公元851年十一月,唐宣宗下令,将归顺的河西十一州设置一个新的节镇,取名为“归义军”。】
【封张议潮为归义军节度使,统摄十一州军政。】
【封吴洪辩为河西都僧统,摄沙州法律僧政三学教主。】
【时隔近百年,河西走廊这一战略要地再度归入大唐。】
……
归义军的史料不多,所以没把所有重点都放张义潮身上。
毕竟西北有孤忠说得也不只是张义潮一人。
还有那些想念大唐的先辈。
第318章 遗忘的大唐名将张义潮
大秦。
嬴政看着张义潮进献与唐宣宗封赏的这一来一往。
越看越觉得这不像失地收复,反而像胡虏举地来赴。
尤其是这张议潭……要是不看其年岁,这人怎么看怎么像质子!
“合并十一州?归义节度使?”
嬴政不太理解这个行为。
你封他个河西节度使让他自己打去多好?
封个归义节度使?这不是自缚手脚?
除非……
一瞬间他明白了什么。
“……如此忠义之士都要揣摩?”
这已经不是多疑了。
这就是蠢啊!
真有二心人家割地为王好不好啊!
……
大汉。
“这宣宗的猜疑心可真重啊。”
看着天幕中唐宣宗给出的封赏,刘邦实在难以将这人跟李世民相联系起来。
将头发挽好,吕雉压了压衣襟,瞥了一眼天幕道:
“那归顺二字的确颇为玄妙。”
“唐人自拔归国,朝廷却认为是番邦异族慕名来归顺?”
“这归义二字也颇耐人寻味,似说沙洲是戎虏之地慕教化而归附一般。”
刘邦捋了捋胡须,最后在须尾捻了捻,往后一仰叹声道:
“只看这皇帝对张义潮的奖赏便可看出他不信任……归义军。”
“他没有任命张议潮为河西节度使,而是任命为新设的归义军节度使,意思就是张议潮归义军的权力仅限于河西十一州的范围内。”
“要是超出这个范围,便不属于张议潮的归义军,唐廷另有安排。”
“与之相对明显的,就是那吴洪辩的河西都僧统了。”
“一个河西,一个归义……”
……
大汉武帝时期
刘彻给自己倒了一杯葡萄酒。
微微抿了一口。
“经历了中央与藩镇一百年的钩心斗角,唐廷现在已经不再对藩镇军人有真正的信任了。”
一旁霍去病听着这话心里有几分难过。
“陛下,这张义潮若是不值得信任那就没有值得信任的人了。”
“他若不是真的心慕唐庭,打下沙洲之时就可以直接自治了。”
“那是想念家乡同胞啊!”
刘彻看着霍去病,这小子重情重义有脑子。
就是还年轻。
“你说的对,但对唐廷的君臣们来说,张议潮的势力与朝廷唯一的相通之处,就是他们说同样的语言了。”
“朕连猜都不用猜。”
“那帮人一定想的是,河西地区被吐蕃同化多年,风俗、文化已经与大唐内地之间产生了各种各样的隔阂。”
“张议潮再忠心,终究也是个不习王化的武人,能与河朔藩镇相比较,已经是再抬举不过了。”
“既然不遗余力的防着河朔藩镇,自然更要提起十二颗心防着归义军的张议潮。”
一段话说的三人心绪不宁。
卫青能明白这种感觉,毕竟那是皇帝……他们天生怀疑一切。
卫子夫则是想到了那所谓的巫蛊之祸,皇帝这种东西的确是个心里扭曲的变态。
霍去病则觉得不可理喻,重亲情的他一直是个感性十足的人,这种基于理性且已经略显扭曲的防备,他无法理解。
……
大唐。
李世民扶着额头揉捏的太阳穴。
他现在是真想立刻到李忱那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