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马谡刚愎自用,张兵至街亭
魏国凉州刺史徐邈,来到城头向下看去,一阵眩晕感袭来,差点眼前一黑栽下去。
并非徐邈恐高,而是城外的场景让他胆寒。
一杆“马”字将旗屹立在旷野之中,整个武威郡的羌人风闻而来,从四面八方朝着这面将旗汇聚。
徐邈放眼望去,城外黑压压到处都是人,姑臧城被围得水泄不通。
此前收到消息,两万汉军朝着姑臧而来。
当时徐邈还不以为然,自诩城中也有两万守军,两万汉军就算兵临城下,又能如何?
可看到眼前的这一幕,徐邈真的胆寒了
“怎么回事儿?!”徐邈咬牙切齿、气急败坏道:“这些羌人为何会前来襄助蜀军?”
一旁的本地官吏出言提醒道:“方伯,您看那面将旗,应该是神威天将军回来了。”
“谁?”徐邈诧异发问,他没听过这个称号。
“西凉锦马超。”官吏换了个称号。
“嘶...”徐邈到抽一口凉气,又惊又怒道:“马超都离开西凉多少年了,竟然还有如此威望,振臂一呼就能喊来这么多人?”
尽管非常难以置信,但事实就是如此,不由得徐邈不信。
“方伯,您要知道,自从马超离开后,凉州纳入大魏治下,就再也没出现过这种豪杰人物。”
“自然而然,西凉百姓会牢记这最后一位豪杰。”
西凉出过许多牛逼人物,凉州三明、傅燮、皇甫嵩、盖勋、董卓、马腾、韩遂...
以上这些人,都是汉末涌现的凉州豪杰,振臂一呼能在西凉搅风搅雨,掀起一场血雨腥风,而马超就是西凉最后一位豪杰。
自从魏国管制凉州后,就没再涌现出新的豪杰。
作为最后一位豪杰,西凉自然还流传着马超的传说,没有被新的豪杰“六五三”所替代。
“我...”徐邈想说什么,但都堵在嗓子眼,什么也说不出来。
本来还信心十足,自持城中两万魏军,防守两万汉军绰绰有余。
可随着无数羌人加入,徐邈顿时没了信心。
“方伯,要不降了吧?”旁边有人小声建议。
外边的声势太吓人,城头众人都被吓到了。
“呛啷!”徐邈猛然抽出佩剑,直接将此人斩杀,怒道:“敢乱我军心?该死!”
“传令,城中再有敢言投降之人,杀无赦!”徐邈红着眼睛下达死命令。
徐邈之所以如此有种,还是受于禁投降事件的影响。
于禁的下场太惨了,三十年功勋,一辈子汗马功劳,随着投降全毁了。
官职丢了,爵位丢了,食邑没收,财产没收...然后被曹丕羞辱,打发去给曹操守墓。
于禁一辈子全毁了,而且还连累家人跟着吃苦。
徐邈的家人还在洛阳呢,有于禁这个例子在,徐邈宁愿战死也不愿投降。
战死,大不了殉国而已,不但不会被追究责任,事后朝廷肯定还会有赏赐。
虽然这些赏赐徐邈享受不到,但他的家人可以继承。
一死报国,不仅名声好,实打实的好处还能留给家人。
而投降,去了大汉也不会得到重用,留在魏国的家人全受到牵连。
怎能看,投降都不是一件划算的事情。
在三国前期的时候,各路诸侯割据,国家还没形成,投降屡见不鲜,也不是什么丢人之事。
但随着三个国家逐渐形成,叛国的概念就有了,再投降就会很惨。
“全都给我听好了,外边就算有十万大军,也要死守住姑臧城!”徐邈掷地有声道:“镇西将军曹真就在关中,他手下有十万大军,必然会赶来营救西凉。”
“只要拖到援兵到来,咱们就还有救。”徐邈继续道:“本官承诺,此战只要能守住西凉,事后统统有重赏,我会亲自上表天子,为各位请功请赏!”
“喏!”众人齐齐答应。
随着徐邈态度坚决表面立场,整个姑臧城上下一心,决心死守城池,誓与西凉共存亡。
城外。
马字将旗之下,马超大马金刀而坐,如同“山大王”似的。
周身围拢无数羌人头领,全都眼巴巴看着马超,眼神中流露出狂热之色,如同见到偶像一般。
马超高高举起手掌,伸出四根手指,大声道:“四万!我只要四万人,你们自行优胜劣汰,给我挑选出最勇猛的四万人!”
马超在凉州的募兵能力是无限的,但奈何后方输送粮草的能力有限。
姑臧离着南郑,单算直线距离都有两千里的路程。
如此漫长的后勤线,一石粮草从南郑出发,送到姑臧城下恐怕就只剩一碗饭而已...
粗略算了下,募兵四万就是后勤能承受的极限。
马超不是没能力再多募一些,而是再多后勤就要崩溃。
届时大家伙吃不饱,到最后还是不欢而散,并且还会影响马超的威望。
还有一点,对这些羌人必须有提防之心。
到底不是自己人,想要驾驭这些羌人,除了马超的威望外,自身还需一定的实力。
以两万汉军去驾驭羌人,四万尚且是一个安全数字,再多也会有隐患。
倘若弄个十万八万羌人,一旦出现什么问题,羌人真敢直接翻脸,掏刀子干掉汉军分赃。
弱肉强食,丛林法则,西凉这边的环境就是如此残酷。
百年汉羌战争,东汉跟西凉的羌人打了一百年仗,都没把这群桀骜之徒打服气。
不敢砍汉军?笑话!
只要有足够的利益,就没有这些羌人不敢干的事情。
也就是马超威望高,能镇得住这些人。
还有一点,马超身上有羌人血统,甚至比汉人血统都要多。
马超的祖母、母亲都是纯正的羌人,故而羌人对马超的认可度,要比其他汉人豪杰更高。
“令明,把咱们的两万人分成四份,每五千人统领一万羌人,每个汉军将士管理两个羌人。”马超下令道:“告诉将士们,不听话就揍,硬气一点。”
“在西凉,只有拳头大才能让对方听你的。”马超一句话道出西凉的真谛。
“明白。”庞德领命而去。
很快,等到庞德把汉军分成四部分后,羌人这边也弄出来四万大军。
一瞬间,汉军的兵力暴涨到六万,这就是马超在西凉的恐怖能量。
若是条件允许,这个数量还会更多。
“带叔父来凉州,绝对是最正确的选择。”刘禅不禁万分感慨。
“殿下莫要如此想。”马超十分冷静,“这些都是墙头草,一旦战事不利,也许一夜过去都会跑得干干净净,根本就靠不住。”
“最终,还是要靠咱们自己的实力说话。”马超非常清醒,没有被眼前的场面蒙蔽,因为他对西凉、对羌人太熟悉了,甚至羌人是什么德性。
“叔父,咱们下一步该如何?是否要遣散剩余羌人?”刘禅不由问道。
“先不遣散,来都来了,不妨借他们虚张声势。”马超随即说道。
刘禅稍加思索,猜测道:“凭借人多势众,先对姑臧进行劝降?”
“不错。”马超点头道:“这么多人在城下聚集,倘若城内主事之人是个没胆子的,说不定就会被吓破胆,从而开城投降。”
“叔父英明,若能不战而屈人之兵,无疑是最佳的办法。”刘禅连连点头。
“小子。”马超看向姜维,“你去,射一封招降信进去,且看城中是个什么态度。”
“是。”姜维乖乖抱拳,领命而去。
近来马超一直在指点姜维武艺,颇有师徒的意味,姜维也是受益匪浅。
很快,姜维纵马弯弓,朝着城头射出一封信件。
而城头给予的回应也非常干脆,给姜维来了波箭雨洗礼。
若非姜维反应快,急忙钻到马肚子下边,少不了要挨上几箭。
狼狈而归,姜维一脸气愤。
“殿下、上将军,对方很不识抬举啊!”
“确实。”刘禅点头道:“看样子对方不会投降了。”
“那就只能强攻了。”马超无奈道:“这是我最不喜的作战方式。”
作为一个西凉人,马超天上就是马背上的王者,最喜欢的就是骑兵冲锋,最厌恶的就是攻城拔寨。
不仅马超不喜攻城,这些羌人同样不喜,并且羌人攻城的战力很拉胯...
“殿下。”马超开口道:“羌人不擅攻城,而且他们没有甲胄,打起来还得靠咱们的人,羌人最多跟在后边起哄。”
刘禅深以为然,这种马背上的胡人民族,一个个都是天生的骑兵,但攻城战确实短板。
倘若攻城战也十分厉害,那中原王朝就该头疼了。
“让这些羌人干活吧。”刘禅建议道:“先把攻城器械弄出来,之后强攻姑臧,咱们的人实打实强攻,让羌人负责佯攻。”
马超连连点头,“这些人虚张声势还是问题,而且只要咱们能打的姑臧摇摇欲坠,这些羌人打“顺风仗”的一把好手。”
简而言之,只要汉军打出机会,这些羌人就如同闻到血腥的鲨鱼,露出他们的獠牙发动攻击。
反之,若汉军一直奈何不了姑臧,这些羌人就是样子货,只会躲在后边出工不出力。
利用羌人的优劣都很明显,全看汉军之后如何发挥。
姑臧没有开城投降,马超便下令让羌人前去伐木,打造攻城所需的云梯,准备对城池发起强攻。
...
街亭。
马谡、王平二人率两万汉军抵达街亭,赶在张到来前就位。
“将军你看,前边就是街亭。”王平指着前方开口。
“怪不得叫街亭,原来就是一个亭啊。”马谡不禁失笑.. ...
“正因如此,此地没有城池。”王平随即道:“将军,咱们还是按照丞相的吩咐,在当道路口下寨,多多伐木,稳扎稳打。”
马谡不置可否,而是四下观瞧街亭周边的地形。
“将军?”王平颇为奇怪。
“你看。”马谡指着旁边的一座山,说道:“我觉得在山上安营扎寨更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