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梁山伯并且想起这点,但经过于文远这一提醒,他顿时便明白过来或许可以借着此人在燕国境内闹出一些风波?
历史上,慕舆根也却是有作乱之心,但因为愚蠢,却并未闹出太大的动静,堂堂桀骜牙将,当朝太师竟是直接被捉于殿上,被轻而易举的拿下这真是有辜于他的身份。
梁山伯心里细细想着。
若是能以慕舆根点起前燕的内乱,使得他们自顾不暇,或许自己在豫州这边便能安心发展起来,甚至若是慕舆根作乱的时间长些,他还能趁此机会,攻占燕国边境,拿下兖州等地。
就算不能让他趁机得到好处,但至少也能让燕国无暇他顾,来出兵对付自己。
届时他所需要专心面对的也仅有一个前秦,压力也会小很多。
越是想着,梁山伯越是觉得此计可行。
若是运作得当,真是大有可为。
想到这里,梁山伯立刻说道:“于先生此计可行,但具体该如何施为,尚且还需要拿出一个具体的章程。”
“主公放心!”
于文远立刻开口道:“下臣在前燕虽只是小吏,但在兖州多年,却也有着一些耳目和渠道,完全可以将计策落实,只是……若想达成这点,需要以大量的钱财疏通……”
梁山伯听了,笑道:“钱财不算什么,若能使燕国内乱,多少钱财都可调用……于先生尽管施为便是!”
闻言。
于文远登时大喜:“既如此……下臣必不负主公所托!三日内必将拿出章程来给主公查阅!”
……
五月中旬。
练兵已然初步具备成效,总计四万多新兵,已然是将军阵军律都操练纯熟,下面便是开始分派兵种。
按照梁山伯设想。
这四万多刚刚训练出来的新兵,外加此前的六千老兵,合计共有五万三千人。
其中有两千骑兵不是不想让骑兵多些,而是收购了这些时日,只能有这么多战马。
就这两千匹战马,还是穷尽豫州一地所得到。
甚至还有谢氏商队外加一些北地的商人往来江东、青、兖、徐、凉等地不断采购才得到。
越是往北,采购的价格便越是贵。
到了后面,甚至都已经到了近百万钱一匹梁山伯再是有钱,也不可能买这样贵的战马,合计一匹达到了近千两!
这简直就是当冤大头!
而马种价格贵些,一头小马就要八百两,价格及其昂贵。
而且数量还不多。
但梁山伯仍旧咬牙买了下来。
总共二十七匹小马,花了近两万两!
此外还有各种牛、羊牲畜,也都采购不少,都被放养在河内地区圈养之这都是未来的种子。
至于对目前操练的这五万大军,梁山伯心中也有着想法。
首先骑兵自不必提,仍旧是交予孙无终他是骑将,骑兵在孙无终手中,更能发挥效果。
其次则是五千刀盾,五千弓手。
另外便是长枪兵,投斧兵,投矛兵,朴刀手,披甲重步兵,器械兵。
长枪兵自不必提,为人数最多的军种,足有三万。
而诸如投斧、投矛兵、朴刀手,各有三千之数。
而如披甲重步兵,乃是梁山伯麾下野外攻阵之利器,虽只有五百之数,但这五百重步兵,却都是全身披铁甲,一身甲胄重三十斤,乃是以军中选出大力士为之。
有着这甲胄,足以抵挡骑兵冲击,甚至还可冲阵,乃是锐器。
器械兵则是专用打造器械的士兵,用于大军攻城之时,专门打制运输冲车、井阑、床弩之军,人数有一千。
最后则是梁山伯的亲卫甲士,各个都穿着皮甲,总共一卫五百人,以梁辰之率领。
除了这五万常备军之外。
尚且还训练了三万预备辅兵。
辅兵便是辅助兵。
只接受两个月的训练,强度也并不如正兵那般紧凑,仅仅只是操练一番队列和听懂号令以及学会使用枪械和配合,平时的时候就回家务农。
若是战时大军需要远征,便需要辅兵帮忙运输器械和辎重粮草。
这是军事。
而在民生上,伴随着时间的流逝,整个豫州境内包括河内、河南郡及洛阳,都已经民心所向,彻底的稳定下来。
百姓纷纷景从。
自上而下,一派祥和。
堪称是海晏河清。
而在财政上,因为以工代赈的缘故,两郡之地的县城和道路都已经修补完毕,官道被彻底打通,里亭也都通顺,连带着各县的厢兵都有齐备。
虽不多,各县也唯有三百厢兵外加一些巡检,由县尉率领着,虽然不足以地狱大军,但遇到匪徒却有一战之力。
且若是遇到事情,总也能有些防备。
而做完这些后,梁山伯的府库中尚且还有结余,连粮草都还剩下二十万石。
固然不算很多。
但……
此前在洛阳城外种植的一些小麦,都已经将要成熟。
等到收割之后,便能产出不少的粮草。
而除了河洛之外,两郡之地的百姓们,也有产出。
虽说比不得洛阳城外的良田,再加上每一处郡县梁山伯都以减税以安民心,能征收上来的粮草不多,但也不容小觑。
换句话来说。
等到粮草收上来,算是彻底的无忧了。
至于人才上。
梁山伯为一州刺史,但目前尚且只得豫州河南郡和河内郡,尚且还有大片区域未曾触及,但麾下却已经有了谢韶、谢道韫,许超之以及初来的于文远辅助。
军事上也有大将孙无终、谢玄,以及李毅等人,固然有些薄弱,但目前尚且还能维持。
尤记得梁山伯在初来洛阳之前,曾定下高筑墙、广积粮之想法。
而经过这大半年的努力,先是一扫洛阳之颓势,随后又斩张兴,灭吕护,收河内,安民生……这一连串的努力下来,总算是得到了收获。
自此。
才算是定下了王道之基。
可以说殊为不易。
“.¨到得如今,总算是有些积累和底蕴了!”
梁山伯心中如此想到。
但他也明白(李吗好),这尚且还不是松一口气的时候。
伴随着吕护一死,此人虽几次三番倒戈,在燕国不算重臣,但也位列前将军,又拥兵自重,算是一员大将,而今却被梁山伯阵斩,甚至还夺取了河内这一大片区域。
燕国必然不会善罢甘休。
何况秦国也在一旁虎视眈眈。
梁山伯的洛阳之地,等于是直面前燕和前秦的的兵锋,不得不警惕。
不过好在于文远定下一策,可以前燕太师慕舆根挑起内乱,让其自顾不暇。
这具体的方法梁山伯也看了,不得不说十分详实,但唯有一点,若想施展这策,却需要派遣一心腹前去见慕舆根深入敌国,蛊惑燕国太师,这必然危机重重,无论是否能成事,都需要机敏之辈。
非是寻常人可以担任!
而就在梁山伯为此忧愁之时,于文远却毛遂自荐!
梁山伯自然不准于文远乃一位大才,怎能去往燕国境内,倘若折损,岂不是损失。
但于文远却说道:“文远本是一介草民布衣,苟全性命于乱世,幸赖刺史看重,引为高位,此恩无以报答,唯用命也扰!”
“先不说无有功劳便登高位,无法服众!更何况主辱臣忧,主忧臣死……而今两国虎视,主公心忧,合该下臣用命赴死之时!”
“主公无须在全,文远去意已决!”
这番话,于文远说的很是坚定,任凭梁山伯再是劝说,也没有丝毫动摇。
梁山伯无奈,只能任由他去。
于文远出发之际,梁山伯亲自相送,并且给予万两黄金,供其在燕国疏通。
……
…….
第179章 当以国士报之,两件事(第3更求订阅)
洛阳城外。
被梁山伯相送出城的于文远此刻正行走在官道上,望着道旁两侧一望无际的农田,以及田中正在劳作的农人。
如今已经是五月份,到了深夏时节,空气中都弥漫着热意,风一吹,裹挟着无边的热浪,吹动麦田,麦穗沉甸甸,如波浪般起伏,令人看了都不禁生出喜悦来。
“兄长……”
于文筝特意被梁山伯安排着,护送于文远出河内。
路途之上,于文筝看着自己的兄长,忍不住说道:“兄长为何要主动去这么危险的地方呢?这是我们武人应该用命的地方,而你不通武艺,到了之后又怎么保护自己呢?”
这话将于文远从眺望中拉回现实。
他望着自己弟弟。
原本在荥阳时还是瘦弱的模样,但在军中历练了这些年后,得到了肉食滋养,已然极为壮硕,加之上了战场,浑身带着精悍气息。
看到弟弟这般出息,他也很是满意。
只是弟弟虽然上阵杀敌是勇士,但在其他地方却显得过于憨厚了一些。
这有事是坏事,但却也是好事若是遇到一位明主,自然是喜欢这样的将领。
想着这里,于文远便提点到:“二弟不懂这其中的门道,我就跟你说说。”
“我之所以主动前去,便是想挣得一份大功……而今天下纷争不休,晋室偏居一隅,北方诸国混战,如今已经成为了三国鼎立之局面。”
“秦燕两国虽强,展露锋芒,但晋室也绝非弱手,且先不说桓温的大军,晋543室还有着长江天险可以依靠,便可自保无虞……只是既然足可自保,自然也就失了进取之心。”
“至于燕国,不过蛮夷尔,或许兵锋强悍,但却无治政之道,如今国内一片混乱,显露出了后继乏力之态;秦国倒是有一统之机,但现阶段内还是无有这希望。”
“在这个时候,可以说正是潜龙出渊之时,而主公占据洛阳,虽是四战之地危机重重,但危机往往与机遇并存,若是能占据,洛阳也可成为扎根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