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透历史:从三国开始 第541节

  也是因此,在隆兴和议的诏书中宋孝宗都无奈承认:朕以太上圣意,不敢重违。

  可以说是两宋当的最窝囊的皇帝之一。

  赵构这个荣誉完颜氏除了在外交上掣肘宋孝宗之外,内政上也是坚持损人利己的搞事儿原则。

  什么贪官污吏找赵构哭诉迫使宋孝宗收回成命之类的不谈,单说搞钱。

  两宋皇家为了搞钱实行的有酒榷制度,完颜构为了搞钱在宫内命宫人私造酒,跟临安的商人合作的相当尽兴。

  后来临安的所有商人都发现宋孝宗是个摆设,你商船上只要插完颜构德寿宫的旗子,就没人敢收你税,一时间竞相效仿。

  整到最后,连临安的粪船上都印上了德寿宫的标志好合法避税,一时成临安城笑柄。

  就连辛弃疾好友也在自己文集里记录:

  辛幼安说,粪船亦插德寿宫旗子。某初不信,后提举浙东,亲见如此。】

第601章 损天下肥私己

  【可以说,大金名将完颜构在南宋度过了一个相当舒服的晚年。

  诗人周密在《齐东野语》中记诗:德寿书名满市廛,一丁犹是赋三千。不须更问灯笼锦,翼翼宫旗插粪船。

  更是详细描绘了赵构做生意的盛景:时德寿宫建房廊於市廛,董役者不识事体,凡门题德寿宫字,下至委巷厕溷皆然。

  可以说只要赵构还活着,临安城的每一个厕所都得题上德寿宫的名字。

  从咱们如今的眼光来看,赵构退位之后实际上成了德寿宫开发集团的CEO,产业集酿酒、卖粪、房地产开发于一体,涵盖颇广。

  后来有个叫袁孚的谏官上奏宋孝宗,说“北内私酤”,希望赵构别践踏宋律了。

  结果没想到赵构直接赐了宋孝宗一瓶酒上书“德寿私酒”,宋孝宗形容自己当时的感受是“无所”。

  最终此事以袁孚“自请外放”潦草收场,宋孝宗额外下令,要求两浙转运司每年需要给德寿宫供给糯米五千石,以供太上皇酿酒。

  完颜构生活之滋润,可见一斑。

  这情况属于李渊知道了都得哭出来:

  也没人告我太上皇的日子能这么舒坦啊。

  遍观历史,能与大金名将完颜构一较高下的唯有明堡宗,但明堡宗能到这个高度更多的是因为其造成的危害。

  若论当人的恶劣程度,堡宗还是差了完颜构老大一截。

  道德不能约束他,责任不能限制他,情感不能牵制他,名声更不会成为他的桎梏,可以说若论自私自利,自古难有出其右者。

  但作为代价,忠臣、良将、义军、孝宗、宋朝等等,只要跟赵构沾边的,基本都属于倒了血霉。

  也因此,在金国太上皇监国的这段时间,辛弃疾的日子注定难过。

  哦对了,宋人之所以不齿粪船,也是因为《资治通鉴》一个记载。

  据说,同为高宗的李治曾听过少府监裴匪舒建议,御苑中马粪卖掉每年可得钱二十万缗。

  李治很是心动,但最终被刘仁轨一句“恐后世言唐家卖马粪”给堵了回来。

  司马光所记的这件事出自于张撰写收录隋唐轶闻的《朝野佥载》,真伪暂且不说,实际上这个态度还是蛮可惜的。

  中国古代对城市污水的完善处理是属于我们的优势长处之一,但因为讳言,反倒有了管理上的漏洞。

  向大户索钱处理污水,再向贫民要钱倒卖田肥,由此诞生了粪霸这种东西,经宋元明清民国为祸千年不衰,也是直到咱们建国才将其枪决……啊不,解决。】

  马皇后已经很难在床上躺着一边休憩一边观看屏风光幕了。

  宋史她不陌生,并且也曾不止一次的举用宋高宗这个反面例子希望重八励精图治。

  但……明堡宗是什么?

  《谥法》当中有堡谥吗?

  马皇后有些茫然。

  残元余孽尚未剿灭,怎么就有谥堡的大明皇帝了?

  而且还说其昏庸程度与宋高宗相仿……总不能是重八吧?

  虽不知这堡字恶在哪里,但马皇后是决计不信她的相公能与这宋高宗有半分相似。

  驱胡元,复汉统,入应天府以来读书不停,临朝处事认真勤勉。

  这是她的夫君,她亲自选的意中良人,怎会是那等损天下而利自身之人?

  她情不自禁下床来,就这么披着薄被也顾不上理头发,就这么在屏风前来回走了两遭。

  即便暂且略过这昏君堡宗不谈,那光幕所说的“宋元明清”她也听得清清楚楚。

  元灭宋金,乃人人皆知之事。

  重八开明代元,亦是她亲身参与。

  而眼下这才安定没多久的大明,竟注定被清所替代?还有那民国又是何意?这个声音所说的建国又是何号?

  再说依言算来,宋至那这声音之人的开国仅千年,宋元已历四百年,明清加上那民国与这声音所属合分六百年?

  几种想法和猜测在她脑海中冲撞翻滚,直觉得读书时夫子所问的最刁钻的问题、和州被孤立时的窘境、在江宁城中被陈友谅的强军围困时的绝境等等,相加在一起时都没如此刻一般令人心乱如麻。

  但……说不定是假的呢?毕竟那方术之人搬弄的谶言纬书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说陈天命的一个个也宛似那能预知百年的法师一般,恐言愚民也是很常见的把戏。

  可她也知道,那些说陈天命的奸盗术士的谶言也基本都是故作高深的模糊之言,从未有过如此清楚自然的说法。

  如此走了几个来回之后她也终于下定决心,隔着坤宁宫的殿门将宫娥唤过来低声交代道:

  “你去看着,等圣上和百官饮过酒后,请过来一趟。”

  “若皇爷问起何事……”

  “就说此言便是。”

  听着宫娥应了一声,又听脚步声渐远,她也扶了扶额头,重新来到这光幕前不由自主伸出手去。

  宛如石子坠谭,从手触碰处泛起一圈圈涟漪。

  继续往前探,碰到的是织锦面的手感,这是屏风。

  收手眼看着这涟漪平复如常,马皇后也终于不再犹豫,匆匆寻了纸笔,将方才光幕提的寥寥两句乱人心神的话语记下,顺便将种种猜测也记于纸面。

  ……

  李世民撇了撇嘴,将注意力努力从太上皇舒坦不舒坦的感叹上移开,不屑评价了一句:

  “既为轶闻,则定为假。”

  “便是唐家卖马粪又如何?”

  不过心里也补了一句,只需找人掩饰经手一番便是,有何难?

  从去岁起,借着全年无灾的安定时间,他干脆大刀阔斧的行了好几条有关钱赋的政令。

  被后世批评为官方高利贷的捉钱人被废弃,制糖、造纸、玻璃等数个产业立坊立榷市。

  这些还只是大方向,细处的条令制定、相关官员的任免,都耗费了他与几位宰辅不少心力。

  而他也知道,再细分下去这些产业作坊必然还有更加详细的赏惩制度,不过这些暂时都不必他操心了。

  今年从目前所知的榷市收入来看,贞观的财赋比起武德年间好了不止一筹,说不定在之后便可以加经营西域的步伐了。

  长孙无忌此前闲谈时说的最为在理,须要使印度和西方未知雪糖之法时,将其尽输西域,以换财货。

  因此,目前的李世民只觉得营收的路子又多了一条。

第602章 西逃的帝国

  李世民还在思考着搞钱的路子。

  杜如晦则是已经琢磨过来:

  “这赵构能兴业至此……多半乃是与那苛捐杂税脱不开关系。”

  房玄龄也明白了过来,了然道:

  “那北宋变法三兴,赋税二增,亡国亦无减矣。”

  “南宋开国,以抗金为名再添新税,而这孝宗未有忤逆高宗……”

  说到此房玄龄忽然记起来唐亦有高宗,纠结了一下改口道:

  “未有忤逆赵构之能,由此知这隆兴议和之后,临安小朝廷盘剥之能相较往前更甚。”

  “如此一来,南宋临安兴商者,要么悬德寿宫之名税赵构,要么静待百司盘剥,难怪……”

  话还没说完,便听长孙无忌赞同道:

  “难怪后世称这两宋繁华。”

  “商贾百工贩夫走卒所受苛扣数倍于我唐,若不精进求活,无异于待死也。”

  “这南宋赵构,拔一毛利天下者犹不为,南宋生民,反倒皆成了摩顶放踵利天下之辈。”

  “可叹矣?”

  这……房玄龄与杜如晦啼笑皆非对视一眼,似乎好像也能说得通?

  杨朱学派的贵己重生不损一毫之说他们自也明白其深意。

  但眼下反倒是孟子评价杨朱之言的表意,更适合作为这南宋太上皇的评价。

  而且换个角度来说,能被后世称自私自利难有能出其右者,同样也是相当罕见。

  “匹夫私己,邻里恶矣;天子私己,祸万民矣。”

  魏征摇摇头,面上尽是伤感唏嘘,显然也不想再多评价。

  ……

  “那玄宗早亡,能保个明君的名头。”

  “这赵构若是能早亡,真真乃是利天下而无一害之事也。”

  张飞现在只恨这光幕只能看,不然一搠直接将其人搠死,想来也能使彼处袍泽轻松不少。

  旋即便是大奇:

  “这粪霸,又是何意?”

  刘备顿时无奈,他也算是发现了,这个三弟身边的军师愈多,就愈不爱思索。

  这粪霸依何而活,这后世不是说的清清楚楚?

  不过一桶“生活污水”,能与大户讨钱,能从百姓处剥钱。

  而且可以想象,那南宋人多地少税稠,一亩田地种出多少粮食才足够养活妻儿老小?

  这种情况下,田肥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因此最终刘备喟然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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