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透历史:从三国开始 第476节

  或是更加特殊如后世那开国之人,他也只会笑着承认,毕竟其人功勋皆可称超凡也。

  但这赵二和那完颜构?心底摇摇头,半分放在心上的心思也无。

  并且李世民心底隐隐猜测,这赵二若是真的复了燕云据了西域,恐怕图名之行事将远超自己。

  但随即便觉得自己多虑了,还图什么燕云啊,先别被赵大打死吧。

  不过虽然李世民已不在意,但尉迟恭长孙无忌等亲臣皆颇为不忿,一个个历数那赵二不当人子之处,转瞬间反倒是让殿内热闹了起来。

  就连长孙皇后言语辛辣:

  “知人者智,自知者明,既不知人也不自知者,可谓蠢也。”

  但随即想到这乃是那宋的皇帝,长孙皇后也不禁叹了口气。

  最终还是李世民笑着将此事按下:

  “朕确不如汉文帝之志诚也,当以自勉。”

  对此,甘露殿内也再无意见,皆拱手称善。

  ……

  马超眼见这唐还有人一口叫出了自己表字,惊喜之余便是遗憾:

  “若能与这唐之名将对酌论兵,饮酒演武,当为人生之快事。”

  张飞赶忙点头道:

  “孟起所言,正合我心。”

  大哥此前还说自己不过是想去凑热闹顺便打那宋帝,怎么可能!俺老张也是有追求的。

  不过此刻张飞所说,无论是庞统还是简雍,皆面露期待。

  如果可以的话别说那神乎其神的后世了,让他们跟那盛唐的君臣碰碰面喝喝酒,就已经是难以想象的幸事了。

  不然,尔后有机会多用文字交谈往来一番?

  尉迟恭本名尉迟融的说法来自于他的墓志铭,但如今考据有学者认为,“融”字有明显的修改痕迹,且唐史旁处皆无尉迟融之名,故有考据认为尉迟恭晚年沉迷修仙,因修道而改名,但为避讳秘而不宣,其宗族人只敢等尉迟恭逝世后才在墓碑上改名,目前这个推论无论从可信度还是史料方面都比较合理,正文中不再赘述。

第518章 稍逊风骚

  【回过头来看,赵二看不起秦皇汉武,对二凤也锱铢必较,除开本人有点拎不清之外,更大原因也是因为秦皇汉武在唐宋时的风评变化。

  最典型的例子便是前面说过的少年天子哲宗。

  哲宗赵煦执政时,曾让苏轼之弟苏辙臧否朝政,而这当中便不可避免要谈到前朝得失,也就是宋神宗时。

  苏辙用“父作于前,子救于后,前后相济乃圣人之孝也”的逻辑,将宋神宗比作汉武帝历数西汉时的种种弊端。

  结果话还没说完呢,哲宗就震怒:你竟敢诋谤先帝!

  于是好好的朝议就忽然紧张起来,还是范纯仁站出来解围,说武帝雄才大略史无贬词,“辙以比先帝,非谤也”。

  初一看这件事可谓是非常无稽,毕竟汉武之雄才大略无须史册,匈奴就是刘彻最好的功劳簿。

  但这件事以小见大,反倒是能看清北宋不少让人感觉匪夷所思之事。

  众所周知,变法是神宗一朝的主旋律,而在神宗一朝,司马光、苏轼、苏辙、吕公著、文彦博等人皆为变法的反对者。

  神宗死,哲宗继位,太皇太后高滔滔垂帘听政。

  这期间高滔滔大力废除新政,史称“元更化”。

  由此旧党全面得势,在司马光的带领下开始对变法全盘否定,这也是苏辙这个变法的反对者能站在哲宗跟前给他讲变法的原因。

  以如今的眼光来看,高滔滔之所以否定变法,更多还是出于巩固孙子哲宗的皇位考量。

  咱们前面说过金匮之盟,虽然这东西真伪存疑,但鉴于赵光义已经事实上的成了宋朝的宋太宗,那么这玩意儿就必须是真的。

  赵二自己爽了,但金匮之盟当中杜太后的那句“幼儿主天下”则是成了宋朝的“祖宗之法”。

  金匮之盟当中的这句话成了抢夺拥立之功最好的大旗。

  也是因此,神宗病重还没噶呢,那边邢恕、蔡确、章等臣便已经在谋立雍王或曹王为帝,打算效仿赵二的事情再来一次,混个头等功。

  有鉴于此,高滔滔打出了“复祖宗法度为先务”的口号清算变法,与旧党司马光等人联手,让哲宗的皇位稳定了下来,避免了有可能的又一次“烛影斧声”。

  而苏辙将神宗与汉武帝对比,一开始的意思可能再简单不过,是打算以神宗的变法比喻汉武帝的穷兵黩武。

  再以汉武帝晚年下轮台诏来给哲宗这个少年天子规训,让他切记一定要将变法彻底摁死才行。

  只不过没想到哲宗不按套路出牌:你竟敢用汉武帝这个暴君来指代先帝?

  如今来看,秦皇汉武在唐末宋初逐渐并列成为暴君的代指原因有二:

  一是因为从安史之乱起,天下皆受藩镇之乱,兵强马壮者为祸于民,这是唐宋之交的百姓最为真切的感悟。

  二是宋朝从高粱河之败开始就输个没完,兼之重文轻武重内轻外的政策,自是“看不上”秦皇汉武这等“穷兵黩武,侵伐四夷,繁刑重敛,残害百姓,极宫室之侈靡”之辈。

  要不是二凤开贞观之治拉了分,多少也得挨宋朝士大夫几个大耳瓜子。

  另外,唐宗宋祖这个词组,也是从明朝开始就有的,旨在赞赏这两位皇帝分别开唐宋两朝文治的功绩,而并非教员刻意押韵生造。

  不过话都说到这儿了,不妨顺带看一下曾被赞“有史以来第一作”的《沁园春》。】

  汉长安将军府中,张飞听闻这哲宗竟觉得汉武帝不配与其父相比,不由得大怒:

  “孝武皇帝功绩俺大哥说得明明白白,这宋人倒是好颜!”

  当即便埋头奋笔疾书,意欲骂上一骂。

  毕竟后世非议一下就罢了,也就欺负先人没法还嘴,但对张飞等人来说,咱大汉还没亡呢!

  不过手中那字条还没写完,便听到了这哲宗继位的种种不易,于是旋即便改了主意:

  “不行,还是这赵二更该骂上一骂!”

  说罢便将方才写好的纸条卷起,重新又撕了一条下来,这倒是引得马超侧目了:

  “三将军竟不觉得这小皇帝无知也?”

  “有甚好说?”张飞叹息:

  “其一为父正文名,二为免受父受这些搬弄是非臣子之非议,可谓孝也,而且……”

  说着说着张飞面目便忽然狰狞猛然捶桌:

  “俺记起来了,这苏辙不就是那称割燕云之地无耻反独享其利的厚颜之徒?”

  说着说着张飞掷笔:

  “俺真想要见见这苏相公,让其明了何谓燕赵豪侠也!”

  这番动静声音颇大,但众人皆不以为意,毕竟这般巧言令色之徒想要忘记也十分困难。

  而且三将军与主公皆为自涿郡而出地属燕云,因此动怒也可称人之常情。

  马超来得晚故而不知晓,而经过张飞解释也有瞠目结舌之感,与一同慨然动怒:

  “吾只幸未生于宋,免得遭见此等龌龊之辈而污眼。”

  两人难得有了共同语言,一时间之前的不快皆再次烟消云散,顺带还预定了晚上要一起温酒演武以御寒。

  不过很快,两个武将的注意力就被光幕上出现的字帖给夺走了注意力。

  毕竟那后辈说的相当清楚,此作品有“史上第一作的”美誉,且张马二人虽重武艺但也皆通文墨,因此自然好奇是何等作品才配得上如此赞誉。

  不过一眼望去,两人便呆住了,双目紧盯久久不能回神。

  直至马超用指头轻轻捅了张飞一下:

  “翼德,你能看懂?”

  张飞回眼上下打量了一下马超的神色,才轻松道:

  “自是看懂了。”

  马超仰着头道:

  “这字虽似笔中带锋,连绵不绝而似精骑破阵,但那字我半懂不懂,快念与我听听?”

  清清嗓子,张飞煞有介事道:

  “嗯……北国风光…冰封…雪飘…内外…舞……”

  马超感觉还是低估了三将军的脸皮:这叫看懂了?

  好在此时光幕上缓缓飘过一行字,缓解了汉长安众人的窘境:

  〖李世民:北国风光千里冰封……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李世民:豪放旷达似立山巅纵观千古,奔放磅礴似万骑摧折,真乃文赋之上品也!〗

  孔明一边抄录一边笑道:

  “若无二凤陛下解忧,吾等竟差点成了目不识丁之辈。”

  张飞据理力争:“军师,俺还是认得不少字的。”

  自动过滤了三弟的聒噪,刘备点头道:

  “后世有纸之便利,看来精于书法道者多矣。”

  随即叹了一口气道:

  “此般心境,吾不如也。”

  庞统在一旁笑道:

  “后辈见我等未见之天地,造我辈难成之功业,自有垂视万古之心,此乃受光阴…科学之所限,主公不必介怀也。”

  刘备点点头,随即也撕下了一张纸条。

  〖刘备:观此文赋,见其人仰察宇宙包容天地之心,反视吾不过据潼关得关中便有些许自得之意,当自省也。

  诸葛亮:承二凤陛下恩也。

  张飞:那个苏辙,别让俺老张知道你世祖是谁!〗

  “这诸葛武侯。”

  李世民活动了一下肩膀,略感哭笑不得:

  既知承情,就不能唤朕一声太宗?哪怕单呼世民也行啊。

  方才眼见这词赋时,贞观文武被其中磅礴意境所征服,恨不能冬日登长城而见其所描绘之天地。

  李世民则是一方面心惊于着眼万古,一方面也有感于其中所说寥寥数人他竟能位列其中。

  毕竟从后辈口中听来的只言片语中,他也算是对这教员神往已久。

  且同样作为醉心于书法之人,李世民随即便敏锐意识到诸葛武侯等人看这魏晋时风行的草书多半会极为费力。

  于是干脆他也不再按捺观此字帖的见猎心喜之情,执笔摹于光幕,成字而为诸葛武侯所见。

  此时眼见目的达到,也难免给长孙皇后自得了一番:

  “即便武侯,不还须承朕之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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