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透历史:从三国开始 第384节

  这里看到的便是万亩良田,有百姓驭牛拉犁正在翻土,但更多的人正在地头一侧挖坑。

  侍卫头领看了一眼道:

  “那是主公正在带头给百姓挖坑沤肥,如此等到过了夏仲月,便可施肥以肥田。”

  “刘备?”夏侯渊怔了怔,旁边张眼神极好,一眼就看到了被围在中央的一个农夫打扮的人,不过旋即更是注意到了这侍卫的称呼:

  “主公?还未请教足下大名。”

  于是这侍卫淡淡一笑:“荆州马谡,无名之辈也。”

  转而提议道:“两位将军若是感兴趣,不妨趋近一看,主公见两位将军必然也欣喜。”

  夏侯渊面有迟疑之色,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道:“暂且罢了。”

  下城墙时状若不经意问道:“这沤肥谁人不知,何须劳动左将军?”

  马谡认真道:“此沤肥法当然不同乃是新法,荆州已用两年,亩产能增半石,若辅以铁农具与育苗呵护之法,再开渠引水灌溉,亩产能增近一石,从荆州至益州、汉中,主公皆重视,此乃惯例。”

  夏侯渊早年间也是当地主的,对种田并不陌生,因此脱口而出道:

  “不可能!马将军何须以此言诓骗于我?”

  马谡只是笑笑,主动在前方引路道:

  “夏侯将军何必诓骗自己?”

  夏侯渊自然不服,但随后任他怎么说,这马谡一句话也不回答,只是笑。

  又过了两个路口,前方不巧有大股人马经过,马谡带着一行人主动站在一旁避让。

  夏侯渊心中有点乱,张倒是伸脖子看清了这群人簇拥的何物:

  “床子弩……车?”

  床子弩其实也并不陌生,只不过因为太过笨重,落地百年不好移动,甚至连转向都异常麻烦,而且维护相较来说比较繁琐,故而用其守城的也不是很多。

  马谡纠正道:

  “应是八牛弩车,射程较床子弩能远四百步。”

  夏侯渊已经懒得去指责了,只觉得这马谡不愧是无名之辈:

  床子弩射程足足有八百步,若是再远,汝晓得射程千二百步是什么概念不?

  不过马谡倒是兴致盎然多说了一句:

  “此物本来是诸葛军师带着欲攻夏侯将军所用,但未用上而已。”

  夏侯渊老脸难得一红,随后听马谡悠悠道:

  “如今看来诸葛军师已修整过,欲送往荆北,以使曹丞相晓弩箭之利。”

  夏侯渊拒绝做出评价。

  又过了两条街,两人便看到一骑从旋风一般自北而来,朝着南边扬尘而去。

  马谡回看了两眼,自言自语道:

  “如此急态,看来应是江东有使,不知是要讨吕将军尸身,还是欲谈和。”

  “吕将军尸身?哪个吕将军?”夏侯渊听闻这个姓,心底已隐隐有些不安。

  马谡故作讶异道:“当然是江东吕蒙。”

  随后马谡满怀歉意的拍拍额头道:

  “这是我的不是了,忘了夏侯将军不晓得……十余日前荆州递来消息。”

  “吕子明部下叛乱,斩其首级献于江陵太守而求降。”

  话只需说到这里,夏侯渊已是有些发怔了,随即再想到此前之所见,心中顿时有些五味杂陈:

  “汝教我今日所看所知……欲教我老死关中?”

  马谡摇了摇头。

  夏侯渊眼中也升起了一点期冀之色。

  “主公说了,欲以夏侯将军交换数年前刘季玉遣于曹丞相处被扣押的益州卒。”

  “只要曹丞相同意,夏侯将军尽可东归。”

  于是夏侯渊眼色满是狐疑,眼看着这马谡又是自信一笑:

  “如今所见,主公皆许。”

  “诸位军师更说,如今孙曹联手,亦奈何我等不得,知不知道这些又有什么干系?”

  “反正不出两年,曹丞相必败也。”

  夏侯渊顿时怔住不能言。

  张已经忘了自己是怎么回到这个别院的。

  他盯着这个棋盘怔出神,另一边夏侯渊则是跪坐在地上满脸都是不信:

  “刘备狡诈,定是诓骗我等!”

  但不过片刻,张舒展开药包想要煎一付吃了。

  但打开药包后反倒是有点狐疑,摸着用来包药的纸张问夏侯渊道:

  “夏侯将军以为,此纸比之左伯纸,如何?”

第303章 遂君平生愿

  “与左伯纸各有千秋。”

  张仲景给他们包的药材已经堆放到一边,夏侯渊捏着这神医随手扯来用来包药的纸张看了又看,最终得出了这个结论。

  张安静跪坐着,闻言叹了口气道:

  “那便是不输也。”

  他出身河北,曾也听过乡间亲朋羡慕东莱,此城仅靠一左伯纸便使乡闾皆富,也是因此左伯纸之名北方皆知。

  而如今看那张神医用此纸浑不在意的模样,便知他们对刘备了解的着实太少。

  如此来看的话,此前所见所知也未必是假,毕竟听闻那荆襄之战,荆州水师巨船虽强悍难当,但更威力无匹的乃是置于船上的巨弩。

  而且宛城之克,据说也是因为那关张二人在宛城外筑楼俯射城头,使宛城失城防之利后又被内应钻了空子,最终使得丞相奔逃,差点陷于敌手。

  若真如此,这刘备当真已有……哦不对,如果今天消息属实的话,吕蒙身死部下归降,江夏恐已易手。

  如今随着枯水期结束,那令曹丞相心有余悸的荆州水师来去自如,大可顺江而下让孙权享受一下平等待遇。

  这般一来,孙曹联结之势便已暂时告破,江东需退守自保,长江被荆州水师隔断,双方只能隔江呼应……

  哦不对,我思考这么多干什么?

  张敲敲脑袋,无奈的笑容中带着些许洒脱,起身摇摇头道:

  “妙才将军当早些歇息。“

  但回房后张也不自觉换了个角度思考目前的处境:

  不然……劝夏侯将军请那张飞过来闲谈?

  毕竟夏侯家与张翼德那些亲仇也不算什么秘密了,据说长坂坡时那张飞的次子张绍失陷于乱军,还是夏侯将军搭了把手救出并一直安置于许都的府上呢。

  此事,不知那张翼德是知还是不知?

  不过由此也让张想起来自己那居于邺城的家人,一时间也是叹气翻身。

  睡觉!

  ……

  江陵城还没恢复到往日的盛景,但此时的码头已经重新开放。

  “这位郎君,大战刚歇,汝等便已能下江东走纸贩绸了?”

  刚刚卸货完毕的船东家刚刚擦把汗歇了一口气,便听闻一个粗犷的声音捏了个文绉绉的腔调搭话,回头一看只能赞叹一声:好一条精壮汉子!

  其人身后还有一个文士打扮的人扶着一位刚从船上下来的老婆子,旁边还有十几条壮汉随行。

  如今虽然战事刚歇,但能带着家眷出行的,多半有所凭仗,船东家心中拎得清,打量了一下摇摇头道:

  “江夏如今封关,皇叔的水师还在震慑江东宵小呢,如何过去?”

  “不过赵将军下了江夏,如今我等可沿着江水西上益州,也能过江夏北上襄樊襄阳城不少乡亲迁入安家,那边啥都缺,正是个做生意的好时候。”

  眼看这汉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船东家朝他点点头,便跳上船直接呼喊着出发。

  这汉子回到了那文士身旁,拍了拍肩膀大笑道:

  “好在这江夏不是在子敬手上破的。”

  这两人自是鲁肃和甘宁了。

  荆南事了之后,两人本欲深藏功与名默默北上,然后转道向东先回甘宁的家乡安顿一下。

  只不过没想到那士徽太过热情,今日说交州有数所闲置庄园,明日说有避难士人有女待婚配,后日干脆拉着两人畅谈交州的以后,而话里话外的意思再简单不过,惹得两人花费了相当大的功夫频频婉拒。

  直到最终让这士燮之子放弃幻想并告知不日便要北上后,某日这士徽便喜滋滋的找到两人,告诉他已经为两人给刘皇叔写了一封举荐信递于江陵太守。

  当着两人的面,士徽慷慨激昂:

  “此次赖两位先生指点,士徽方能入刘皇叔之眼,安敢居功?”

  似是生怕两人不放心,士徽一再保证,且将胸膛拍的震天响:

  “两位先生尽可放心,那江陵太守,我熟!”

  最终两人北上的船队和护卫人手皆是士徽安排,不得已只能去见那据说和士徽相熟的江陵太守一面。

  而随着一路北上直至江陵,零零散散的消息也逐渐知晓。

  虽有种种不愉,但吕蒙之死依然让鲁肃扼腕,甘宁唏嘘。

  此时听闻江夏也已经易手,鲁肃竟凭空生出了一点寂寥心情。

  士徽派来随行保护的家将倒是没这么多复杂心情,到了江陵之后殷勤的跑去递了名刺后,便殷勤的跑回来道:

  “鲁先生,甘先生,那咱们进城?”

  甘宁自无不可,甚至还饶有兴趣在前面引路,时不时便啧啧惊叹。

  毕竟这江陵与他曾经所见大不相同,而且城内商社林立,宅舍相邻,接踵摩肩,其熙熙攘攘之景与建业也完全不同。

  士徽派来的家将还殷勤的解释道:

  “先生,如今江陵太守公务繁忙,咱们在驿舍等几日,俺多去跑跑。”

  甘宁闻言打趣道:

  “你家主人说的与太守相熟呢?”

  家将倒也风趣:

  “太守位高权重,相熟者何止上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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