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话,会寒人心的。”
他们当然有所保留,这是必然的。
哪怕到了现在,他们也不可能把所有的宝都押在李恪身上。
他们不是一个人,也不是一家人,那是几族人。
怎么可能去冒这么大的风险?
万一都不能有!
“卢御史说得在理,倒是本王失言了。”李恪闻言,点了点头,说道,“不过本王如今的处境,大家都看得见,若是这个时候,大家都还藏着掖着,说实话,我们还是趁早商量商量,要不散伙得了。
至少还能保全一二不是?”
他倒是能理解各家的保留,这不废话么,换他,他也会有所保留啊。
又不是孤家寡人,谁敢轻易下重注?
“殿下这话倒也没错。”杨德闻言,也是急忙说道,“如今洮河郡的失利,大家也都知道,真要是一个不慎,陛下迁怒,之前我们做的可就都白忙活了。”
他这么一说,众人顿时都不说话了。
之前李恪离开之后,他们也谈论过这个话题,的确,如今的局势,对他们也好,对李恪也罢,的确有些不利。
只是他们不知道,如今的局势,其实是那两位默契之下刻意为之的。
“殿下倒是不用过分的忧心,郧国公和武连县公之死,其实都是陛下的意思,对我们而言,未必就是坏事。”郑旭适时说道,“这样,我们再问问族里,都说破船还有三寸丁,总归还没到绝望的时候。”
他这就是在暗示李恪这时候可别放弃了,他们还是有余力的。
还别说,这时候,他们还真就担心李恪自己放弃了,真要如此,那麻烦可就大了。
李恪闻言,笑而不语,这些家伙,不逼一下,还真挖不出他们的底蕴来。
随意地摆了摆手,便将众人都打发了。
……
与此同时,东宫。
房遗爱放声大笑。
“杀得好!”一杯酒下肚,房遗爱又嚷嚷了起来,“痛快!
那牛下的张亮,也有今天?”
之前,他们收到消息,说是叔孙槐等人战死之时,一个个怒不可遏,甚至准备去屠了张家,要不是长孙冲搬出了长孙皇后,搞不好这会儿的张家已经步了当年阴家的后尘。
他们虽然和叔孙槐不熟,但当年叔孙槐去少年军的时候,他们还是见过的。
甚至就连那面军旗,都是房遗爱去找来的。
“叔孙槐那些家伙,都是好样的!早知道会如此,当年就应该将他们留在少年军。”程处亮也是感慨了一句。
他们也没想到,叔孙槐那些家伙,如此刚毅。
“哟,你们这些家伙,还庆祝上了?”就在众人额手相庆之时,长孙冲推门而入。
“张亮那老匹夫死了,那不得多喝几杯?”房遗爱说得理所当然。
他和张亮倒是没有什么个人恩怨,只不过这家伙屠戮了叔孙槐等人,让他们有些义愤填膺罢了。
“行了,现在不是喝酒的时候。”长孙冲一屁股坐了下去,这才说道,“之前你们不是要去屠戮郧国公府么?”
“怎么,现在可以了?”房遗爱闻言,顿时眼前一亮。
这活他喜欢啊。
他和万俟璞一样,都是战争狂人,有屠戮的机会,他是真不想错过。
长孙冲摇了摇头。
见长孙冲摇头,房遗爱没好气地说道:“没这种机会你放什么屁?”
长孙冲也不恼,这家伙就这样,当下拿起面前的一杯酒,泼在了地上,嘀嘀咕咕一番后,这才说道:“郧国公府不能动,但你们是不是忘了,郧国公之所以有今日之果,是有因的?”
“因?”
房遗爱一愣,顿时不满道,“他娘的,有屁就放。”
“你是说郧国公的五百假子?”程处亮倒是听出了其中的深意。
长孙冲闻言,瞅了一眼房遗爱,笑道:“你瞧瞧人家,再瞧瞧你?”
鄙视了一番房遗爱后,长孙冲这才说道,“之前我们就收到了消息,张亮五百假子,还是有不少人没有随其出征,如今张亮战死,这些人便也没有留下的必要了。
估计,就算我们不动手,陛下也该动手了。”
“杀这些人有用?”房遗爱兴趣不大。
这些人,在他眼里也就是土鸡瓦狗之辈,他还真没多大兴趣对这些人下手。
长孙冲笑了笑,道:“你啊,听令行事就行,至于有没有用,不是你该考虑的,主要是,你要考虑不出个所以然来。
还有,这是殿下的口谕,可不是我的安排。”
他知道,自己使唤不动这些家伙,当即就将李承乾搬了出来。
当然,他也不知道李承乾这么做的意图,所以房遗爱的疑惑,他也解释不了。
“既然是殿下的交代,那我们这就安排。”薛仁贵没那么多话,闻言没有任何迟疑。
长孙冲见状,朝薛仁贵拱了拱手,道:“那就麻烦薛将军了,待会儿就有人将那些家伙的消息送来。”
说完,长孙冲起身就走。
他如今也忙着呢,哪儿有功夫在这儿耗着?
等他走后,房遗爱看向了程处亮,这家伙比他要聪明多了,他也想问问,殿下这么做的意图是什么,只有知道了殿下的意图,他们才知道该做到什么程度。
“看我作甚?”见众人都看向了自己,程处亮没好气地说道,“殿下有什么意图,哪里是我能揣度的?”
他算是发现了,自己这样不好,揣测殿下,偶尔为之倒也无妨。
可一旦给人留下这个印象,那就是大麻烦。
“好了,殿下的意图也不是我们能随意揣度的。”薛仁贵见状,说道,“既然殿下有这方面的安排,我们照做就是。”
程处亮闻言,感激地看了一眼薛仁贵。
而房遗爱还是说道:“还是不对劲儿,这殿下的口谕既然是给我们长明军的,为什么是长孙冲那家伙先知道?”
“这你还不懂?”这一下,都不用程处亮解释,李景仁便笑道,“口谕先传到长孙冲那里,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殿下早早就有了这个安排,只等张亮被斩,便让长孙冲来传口谕。
至于为什么……”
说着,他看了看房遗爱,那眼神的意思分明是,你什么性格,你自己不知道?
“别这么看我……”房遗爱被看得心烦意乱,当即便说道,“既然殿下安排了,那就动,只是杀张亮的几个假子,确实不怎么得劲儿,要是能杀了他几个儿子,啧啧啧……”
“你可别乱来!”程处亮闻言,头都大了,“张亮此番作战失利,有辱大唐国体,陛下必然会惩戒,你要是给其一锅端了,陛下没地方泻火,小心将火泄到你身上。”
他是真担心这家伙做起事儿来不知轻重。
很显然,如今的张家,倒了。
哪怕他是战死在了沙场,但未来必定没有好果子吃。
这个时候,为此触怒大唐皇帝,那真就是得不偿失。
至于说殿下为什么对张亮的那些假子动手,他大致还是有些猜测的,但而言只是猜测。
“行了,我懂的。”房遗爱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心里却是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快两天没合眼了
休一天,有点儿事儿,。
作者还在医院,暂时还未苏醒
替他说声抱歉。
第766章 卷五 大唐震怒,赵王背锅!
暂且不管房遗爱他们会做什么,李恪又和什么人在密谋什么,将视线回到高州,回到李二身上。
当然,消息这会儿还没传到高州,李二也还不知道大赵王廷发生了什么,这会儿他正紧锣密鼓的准备对暹罗出兵。
说起来,他们陈兵高州也有一段时间了。
李承乾那边在天竺都有建树了,他这边几乎还没动静,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几乎同时出兵,总不至于李承乾都打下了天竺,他们这边还没动静吧?
不过此番尉迟敬德倒是给大唐制造了一个机会。
“尉迟这些老家伙,还真就是越老越不要脸。”这会儿,李二看着从暹罗传来的消息,也是不由自主地摇了摇头。
“传长孙无忌、房玄龄、冯盎等人议事。”
很快,早就收到了消息的长孙无忌等人便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李二也没迟疑,直接将李绩从暹罗送回来的密奏让内侍拿给了众人。
仔细看过之后,长孙无忌便勃然大怒:“陛下,暹罗辱我大唐至此,还请陛下为鄂国公等人做主!”
“陛下,出兵吧!”
冯盎也是一脸愤慨地说道。
大家都是人精,既然知道李二的意图,这时候岂会放过这等机会?
李二闻言,也是一脸的怒容,沉声道:“小小暹罗,胆敢设计陷害我大唐开国功臣,如今,更是扣押我大唐众多国公,真当我大唐兵锋不利不成!
传朕旨意,兵出暹罗,必要那暹罗王给我大唐一个交代不可。”
对于李二而言,他需要的始终都只是一个出兵的借口而已。
至于这借口蹩脚与否,并不重要。
一时间,高州云动。
虽然高州是华夏未来的经济重镇,但就如今而言,那也就是个流配罪囚的烟瘴之地。
这么多年来,高州从未有如今这般热闹过。
当然,这也是因为如今的南方,的确欠缺了很多发展的机会。
……
与此同时,长安的消息蜂拥而至。
郧国公张亮战死边疆,武连县公李君羡横死沙场,刘树义兄弟尸骨无存。
当这样的消息传至高州的时候,冯盎呆住了,长孙无忌彻底傻眼了,哪怕是房玄龄、温彦博这些家伙,也一时语塞。
唯一保持镇定的,只有行宫中的李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