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我靠系统漏洞艰难求生 第126节

  种平当机立断,一把将县丞拉进房内,随即“啪”得一声关上门。

  “我也不需要侍女!”

  他瞪了眼县丞,只觉得头都大了。

  县丞谄媚一笑,心中满是不解,这样的美人眼前这位小郎君都看不上?

  莫非是曹将军家风一脉相承,都好熟妇?

  他古怪地扫了眼种平的小身板,脑中浮现出奇怪的东西。

  种平被盯了一阵恶寒,这会儿也回过味儿来了,他气急败坏地走了两步,头一次恼火,用上命令的语气,一字一顿:“将这女郎送回其父母家中,我不需要!”

  “诺,诺。”

  县丞擦了擦脑门上的汗,他听得种平要他将人送回家,心中一虚,举止不由得显出几分慌张来。

  他又微微觑了眼种平神色,确认种平似乎并不是知道了什么的模样,又是一阵放松,连连行礼,带着那少女退了出去。

  种平一个人坐了一会儿,越想越觉得不得劲儿。

  他站起来想了一回,觉得还是要派人确定,那县丞是否真按照自己的话,将那少女送回了家。

  种平的手刚按在门上,门外再度传来一阵敲门声。

  他心说今晚可真够热闹的,一个个扎堆往自己这里跑是吧。

  种平也不开口问了,直接将门拉开。

  门外依旧是县丞熟悉的谄媚笑容,不过身边的不再是美貌少女,而是……美貌少年。

  种平直接气笑了,看着县丞,半天说不出话。

  县丞却误解了种平的意思,以为这会儿总算是投其所好,拍对了马屁。

  他笑着将那小少年往种平身边推了推,赶在种平要开口骂人前,又从怀中掏出块一看便价值不菲的玉壁来。

  种平沉默了。

  当了这么久的官,这还是他第一次碰上人行贿。

  “还望郎君笑纳。”

  县丞眼看种平没动静,大着胆子往门内走了两步,恭恭敬敬将玉壁放在屋内木桌之上。

  种平下意识想要呵斥,转念一想,却又改了主意。

  “嗯,我知道了,你下去吧,不要再来打扰。”

  县丞露出个“我懂,我懂”,自以为是心照不宣的笑容。

  种平待他身影真正消失,才带着那小少年入了房内。

  他目光在那块玉壁上停留片刻,转头冷了神色。

  “衣服穿好,你是何种来历,一一同我说个清楚,否则,明日能否完好踏出此处,我可不能保证。”

第162章 察举之弊

  借着烛光,种平能清晰看见那少年被他这一句威吓之语,惊得一阵颤抖。

  他怯怯抬起头,不得不说,这少年的确生了副好样貌,尤其在昏黄的烛火掩映之下,更是平添几分可怜气质。

  种平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拉开同那少年的距离。

  “可有名姓?”

  “小人无姓,只有个诨名,唤作玉郎。”

  玉郎以袖半遮住嘴唇,眼波流转,似嗔还怨。

  种平被他这一眼看得虎躯一震,默默又往后退了几步。

  “……你好好说话,别掐着嗓子,怪渗人的。”

  “哦。”

  玉郎委委屈屈地应了一声,放下袖子往种平面前一站。

  他低头望了眼被自己身影笼罩了个完完全全的种平,想了一想,又再度缩起了身子。

  种平目瞪口呆。

  他原本光看玉郎的脸,还以为这是个弱不胜衣的娘娘腔。

  结果人家舒展身体,一站起来。

  好家伙,这秀气的面孔,这魁梧的身姿,这般虬扎的筋肉……

  种平陷入沉思。

  这人……难道其实是来刺杀我的吗?

  他下意识放缓了声音,轻声细语,好声好气地询问:“不必……”

  种平原是想叫玉郎不必害怕那县丞,只将他是个什么来历,如实告知即可。

  但转念一想,到底谁怕谁还未可知。

  于是果断息了声,转而询问起先前送来的那女郎。

  玉郎一听种平话中提到那少女,眼中登时流出泪来,抽抽噎噎了半天,方道:“小郎君说叫小人直言……”

  “小人并非是不信郎君,只是郎君再如何,总归不过舞象之年,即便知晓其中脏污,怕也只是有心而无力。”

  种平只听他说这几句,便觉出背后意蕴,他心说怪不得那县丞面色如此古怪。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又是送美人,又是送玉壁。

  若说送美人,可以说是官场往来中常见的待客之道,但来回送两次,第二次还补了财货,就显得有些反常。

  简直就是把“快看我,我心虚,我不对劲儿”,这几个字刻在脸上了。

  看来那女郎或许是良家女,却是受了县丞胁迫,才从此事的……

  种平正在思量,耳边却总是传来玉郎那造做的啜泣声,听得他心中肝火起,恨不得一巴掌拍过去。

  但一抬头,又觉得这一巴掌还是不拍为好。

  “你莫哭。”

  种平走动几步,想着要不直接将自己身份说出,好让玉郎能够放心。

  可仔细想想,又觉得玉郎恐怕不一定清楚自己的官职代表着什么,倒不如……

  “我乃荀氏族人,你自将事情原委一一说明,待我核实,由曹公决断,可好?”

  玉郎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蹭”地一下站起身:“怪道郎君好风采,原是荀氏子弟。”

  “玉郎虽在乡里,却也听闻过荀令君之名,此事若是有郎君处理,定能叫那些个胡作非为的小人受到惩处!”

  种平讪讪一笑,他就知道……

  “咳,那若我说我是曹公亲族呢?”

  种平有些好奇玉郎的反应。

  他本以为玉郎会露出迟疑之色,熟料对方直接瘪瘪嘴,别过头道:“玉郎自以为有几分相人之能,郎君莫要拿玉郎取乐。”

  言下之意就是,要是种平说自己是曹家人,他是半个字都不会信的。

  种平面上有些尴尬,这会儿终于正了神色,不再玩笑,认真询问:“口中‘为非作歹的小人’……是何情况?”

  “郎君可知我县中有一童谣?”

  玉郎并未立即正面回答。

  种平心说童谣啊,这我倒是挺熟的。

  “说来听听。”

  “陵上无田亩,桑下无织母,生女勿需脯,养得五年三百日,换得一岁租。”

  玉郎目露嘲讽,嗓音中满是压抑的愤懑。

  种平眉头紧皱。

  “图县赋税之重,以至出卖子女,方能维生的地步?”

  “郎君有所不知,本县自换了县令以来,不过两年,已加税十余次,种种名目巧立,层层剥削而下。”

  “像小人这般家境,老父仍从兵役,老母只靠替人浆洗衣物赚些饭食,根本无力养育家中……”

  “官吏又时时上门催打,小人只一幼妹,年初方满四岁,无奈之下,小人只得……孤身入县,做了这营生。”

  玉郎微微垂头,话中满是难堪。

  种平很想安慰玉郎,但手抬到一半,忍不住又有些迟疑。

  不是他对玉郎有偏见,就是……

  种平想不通,玉郎这块头压上去,到底要怎么……嗯……

  “幸而小人初次服侍贵人,便遇见郎君。”

  玉郎满是庆幸地望着种平,目露感激之色。

  种平干巴巴地笑了两声,心情复杂难言。

  “图县县令荒唐至此,督邮行县之时,就不曾有任何表示?”

  种平仔细回忆了下进入县城时看到的场景,虽说确实有些冷清,但是县令既是要迎接大军,提前清理过街上行人,也说得过去。

  乍一看上去,似乎也不像玉郎口中那般不堪。

  种平不提督邮还好,一提到这所谓的督邮,玉郎气得一掌拍在屋内木桌之上。

  纵然有玉壁阻隔了他手掌与木桌表面的直接接触,那可怜的木桌还是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吱呀”声,只坚挺了几秒,便碎了一地。

  种平再度退后几步,直到后背贴在了墙上,方才勉强站好。

  真,武将之才啊!

  “郎君以为,这县令是如何谋得官职的?”

  玉郎冷笑一声。

  “说是以孝义名动郡国,方得了国相亲眼,举为孝廉……”

  “呵,说得倒是好听。”

  “看样子,这县令,倒是个沽名钓誉之辈了。”

  种平神色了然,对于察举制的弊端,他多少还是清楚的。

  这样打着“孝”名为官,到任后又鱼肉百姓的。

  恐怕也就是依靠着家世裙带关系,属于众多“举秀才,不知书;察孝廉,父别居”之人中的一员了。

  “确是如此。”

  玉郎说着,四下看了看,压低声音道:“小人听闻,国中有辛氏一族,独据一方,这县令,便是其中一支的远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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