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先生,你太爱学习了! 第36节

你这么温热的嘴是怎么说出如此冰冷的话的!

……

十月,檄文广发。

伴随着檄文发出送到徐州,曹操的先头重兵早早在当天夜里到了沛国集结。

先以开仓放粮的方式稳住百姓,以巡视犒赏之名,稳住各方势力。

而徐州虽然也知晓些端倪,调集了不少兵马驻扎在下邳守备。

但在鲍信、曹操两军合攻之下,下邳遭到夜袭。

在外的关口与建造的岗哨营寨全部丧失,损失粮草辎重无数,死伤数千人,俘虏数千人。

而后曹操以雷霆之势,连续强攻下邳两日夜,终于攻破城门,将城内守军收降,又得六千余人,其余忠诚陶谦者,曹操也未曾斩杀,只是遣散驱赶,收容为民,只是不允许去再投陶谦。

等檄文广散后,在各处都有告示贴满,百姓们才明白为何会遭此大祸。

兵祸虽无情,可是去杀人家的父亲,劫掠别人的家产,这完全是自己找的事儿!

“陶谦,陶谦!我还以为他是明主!没想到却是劫掠家产之辈!”

“俺在家里吃着晚饭,唱着歌,忽然就起兵祸了!跑都来不及跑!”

“害父之仇,不共戴天!这可是咱们徐州自己的将军所招供的事,应该不会有假!”

“相比之下曹公多仁义,如此仇恨,他攻下了下邳后,还对徐州百姓开仓放粮,就凭这个,高下立判!”

“不错!依我看,咱们不如拥护了曹公!他在兖州治理之中,今年还得了百万斛粮草!其才能还用说吗?!”

“诶,这位壮士,之前怎么没见过你?”

“我最近刚流亡至此,但我真心觉得,曹公比起陶谦,更适合徐州!没想到,我们刚流亡到此,便可有这等明主治理!不如参军去更待何时!”

“不去。”

……

一日夜内,在下邳新进的曹军努力之下,刚刚经历了突袭战乱的下邳各地慢慢的安定下来,应招去修建河沟、吊桥、城墙等。

牢固打造城防工事,不少百姓虽然没有马上就投诚曹操,但是也保持了沉默。

这边的沉默,在郯县简直是震耳欲聋。

陶谦看到檄文之后,本来打算和曹操多解释一番,没想到紧接而来的就是下邳告急的军报。

然后又过了一夜,下邳几乎已经告破,陶谦的兵马在刚刚出了郯县不久,去给臧霸的信使还在半路,他就已经返回了郯县安住。

下邳被破,整个徐州最大的重镇城池已经没了,曹操还是当年阙宣反叛时,领下邳后,定然是早早的弄清楚了各处城防,知晓薄弱在何处。

知己知彼,自然力战得胜。

所以陶谦回到郯县之后就毫无意外的病倒了,只是派出曹豹等丹阳嫡系的兵马,去驻守郯县前的诸城。

但是他估计,曹操行军如此之快,肯定是后勤补给不足的,若是要完全攻下徐州,至少需要在各地劫掠,补充粮草。

如此一来,想要攻下我徐州,至少还要数月,我可以调遣兵力依山设防,阻隔曹操进军。

郯县衙署,内院之中。

木质地板铺就的屋檐内,陶谦身穿白色素袍躺于卧榻上,双手十分安详的放在肚皮上,眼神满是空洞。

只能无力的看着天花板,长长的叹了口气。

在他身侧,是一个头戴发箍的年轻人,躬身行礼而等待命令,表情略有慌乱。

在这年轻人的身侧,则是一青袍男子,束带于腰,身姿挺拔如松,腮帮偶尔鼓起但又不会毁其面色。

同样也是轻声呼吸,根本不敢多言,直到脑海中出现某些不为人知的情绪时,才会慢慢的长舒一口气来缓解。

那戴发箍的,是陶谦的儿子陶商,他还未曾入仕,只是在家学中修习文武,以待接取徐州,不过现在的他还不够格。

徐州之主接不上,若是他上来的话,难以服众,故而陶谦还在逐步等待机会,让自己的陶氏可以稳稳地占住徐州这块地盘。

但现在这个谋划已经完全被曹操打破了,不会再给他这个时间了。

“元龙啊……”陶谦的手忽然动了一下。

在半空中微微招手,让陶商身旁这儒生靠近些,略微冷面的陈登脸色微微动容,走到了面前来躬身行礼。

“主公。”

“诶,现下,你觉得应当如何?是战是和,可还有计策?我徐州境内之粮,可供大战几时?”

陈登沉默了一会儿,认真的道:“鏖战可至少六月,粮食足备无惧曹操。”

“只是,下邳如今已经失了,曹操抢占先机奇袭我下邳,乃是当初割让小沛之祸。”

“沛国地貌虽小,但却是徐州一道屏障,如若不失,那么下邳与小沛当互为掎角之势,彼此可驰援,稳固不破。”

“然,一处破则腹背受敌,加上曹操来势汹汹,星夜疾驰,难以防备,现在他以张等人为质,言主公暗中害其父,又占据了人之常情的出师之理。”

“反而难了。”

陈登这话里,多有怨怼之意。

现在你知道来问了!以前和袁术结盟勾结时,从来也没问过我们徐州诸儒。

若是商议一番,何至于此!

这败势又不是今日才显,而是从袁术兵败、于夫罗归附鲍信、割让小沛及大量军粮军备铁矿时,就早已经燃起了火种。

现在危如累卵,岌岌可危!

你问我怎么办!?

我不到啊!

第46章 烂摊子,这就是个烂摊子!

“唔……元龙的意思是,已经很难了吗?”

陶谦重重地叹了口气,一只手垂在了床榻上,心里倍感绝望。

绝望的并非是曹军之来势,而是现在境内士族的心绪。

他们已经乱了。

陈登这样的人物,都说不出什么计策来,估计是已经有些放弃了。

“元龙啊,那我徐州,只能坐以待毙了吗?我已经派兵去求援了,袁术、袁绍、公孙瓒,或可帮我。”

陈登心里一凛,他知道自家主公虽然也是极力治理的官吏,但是奈何他的才能并非那么出众。

加上早年为士族不喜,在有所成就时是年事已高,现在想要再争夺什么已经实属不可能。

这话的意思,其实个中含义也是想要再挽回一番,陈登听得懂。

“元龙,你让你的父亲出来,暂且稳住徐州内治,接下来等待数月,或许有援军到来。”

“而且,曹操如此急攻,定然会劫掠百姓,若是如此我们还有机会,你知道的,他所谓的什么……我谋害其父,那只是猜测,我徐州百姓乃是明眼人,看得出来谁是奸猾暴徒,谁才是仁义之君。”

陈登:“……”

“在下,自当与诸贤稳住内治,秋收以盘粮,不让百姓有怨。”

“主公之言,但愿如此!如若曹氏真的是这样,我们便可反击,揭露其以父仇为名,实则要图谋我徐州之意。”

“拜托了,元龙。”

陶谦脸上总算有了些喜色,勉强的笑了笑。

他这一番劝说,实际上已是用了许多好处来拉拢了陈登,一是先说了曹操后方不稳之事。

二是名言去拉了援军,总有一人肯来相助。

三则是以此告诉陈登,若是徐州乱了反而更容易被攻破,可若是一起口诛笔伐曹操图谋徐州,或许还有机会让百姓齐心而抵抗。

这些都足以说明当下局势不算太过难堪。

陈登一定听得懂,只要守下来这段时日,曹操的后方必然会有乱事。

再者说了,他这般攻伐,定然为百姓所不喜,迟早也风评反转,又何须担忧。

……

当天,陈登与诸多徐州重臣发下了不少信令,稳住秋收收成,以资军等等。

并且让商贾资助钱财,以守住徐州不失,让曹操图谋不可得逞。

期间,散布了许多言论,告知民众与商贾、士族等所谓实情,否认绝无半点谋害之意,还宴请过曹氏老太爷。

可是,收效甚微。

还是有不少商贾拒绝了此事,并且往外逃离,陈登原本心中有计策,可接连施为,以此来遏制事态。

可没想到,百姓并不踊跃。

按道理,有敌军入侵,应当是颇为愤恨,再加上曹操强攻毁民舍,那是人神共愤才是。

境内百姓怎么会如此羸弱,不敢吱声?

陈登派出去查探的人很快回来,将现在下邳、小沛附近状况全数告知

……

“善待惠政?聚而不攻?”

在衙署左堂内,代为理政的陈登在得知消息时,将手上的书简放下,眉头一下紧皱。

这才是真正的麻烦。

曹军来势汹汹如此愤怒,为何反而会惠政待民,开仓放粮,他根本不像是来寻仇的。

这么打,倒显得像我们的不是了。

陈登神情忧郁的坐下,看完了前方的探报后,在细微之处察觉到了曹操的几个做法。

宣扬复仇,但是行径仁义,善待当地百姓。

以及当初鲍信曾治理过下邳一段时日,当初是先行平定了阙宣叛乱,深得民众感激,还有不少村中长者为曹氏送去了感恩书。

“曹军怎么会这样呢?”

陈登挠了挠头,将原本一丝不苟束于头顶的发髻碰歪,散落了几缕发丝下来。

百思不得其解。

“据说,已经有不少商贾准备投去下邳了,而我们还不能关城门。”

“为何不能关?”

陈登下意识问出口来,马上就明悟的点了点头,“哦,是了,若如此百姓反而会心生疑虑。”

“那就以战时护民之法,将郯县附近封住,关口不得放行,待战事结束方可离去。”

一旦听闻下邳那边收治各郡百姓,望风之人还不纷纷去投?到那时候连百姓这种根基都可算没了。

又还有什么抵御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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