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先生,你太爱学习了! 第27节

张邈此时越想越是如此,曹操写给他的书信里多是勉励、安抚之语,以定他之心。

可每每想到曹操虚实无度,奸诈狡猾,便觉得这是缓兵之计,乃是在为今年秋收而缓。

等待其实力雄厚之后,岂不是一样要用对待边让等名士之法,来对待我?

张邈想到这,闭目仰天,脸色满是愤懑之色,结局定会如此。

自讨董后,我与袁绍背道而驰,几番阻挠他大计,又率众儒不尊他想另立天子的想法。

袁绍果然想杀我之心甚矣,现在孟德和袁绍一人在兖,一人在冀,同气连枝,中间相隔不过一条黄河。

他岂能没有杀心?

“公台那边,怎么说?”

“早已多次来使,静待时机,可邀在外诸侯进兖,与曹操相对,或许能得兖州,我们只要以曹操得此官位不正,驱逐金尚为名,再占据局势,便可得成。”

张超当即起身,面露凶狠。

第32章 他?!我必不和他结交!

“公台的书信,务必隐秘送来,曹孟德现在以怀柔之态,要取我陈留。”

张邈说这话的时候,手都在发抖,实际上这代表了他现在心里已经到了一个极其复杂的境况,用一句天人交战来形容也不为过。

若说情谊,他和曹操自小认识;若说恩情,曹操此次若是不来,陈留应该会落入袁术之手。

袁术和张邈不算盟友,彼此关系亲近暧昧,有一段时间倒的确是一同行事,可两人本身理念不和,只是在反对袁绍上一致罢了。

这陈留,袁术肯定还是要占的,当然,张邈心中还是有些承认,当时有赌的成分,赌的是让出陈留,让袁术和曹操彼此征战相斗。

他,或许可以坐收渔翁之利,可结果,实在是让人心中一紧。

因为张邈若是助曹力战袁术,那么他将得到重用,至少现在每日在曹操身边共事的人就不是鲍信,而是他张邈!

“曹操,逐步壮大,欺人太甚了。”

实际上,张邈为陈留太守、张超为广陵太守,两人经营了兖州这块地盘多年。

就因为曹操入主东郡,拉拢了鲍信,之后只能不了了之。

而表面上,曹操对张邈一直很好,颇为尊敬,注重少时的情谊。

可越是这样,张邈还就越惧怕。

这兖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各方势力其实十分复杂。

既然和自家兄弟聊到了此处,张邈也就不再藏着话了,索性心一横把这段时日的火气和委屈全都说出来。

“你且说,我有八厨之名,得士族青睐,得百姓敬仰!可他弄出个什么军屯之略,现在春耕如火如荼!之前又平定了青徐乱贼,百姓只念他曹孟德!谁还记得我张邈!我也是治郡能臣啊!”

这一声吼,张超都有点沉默了,以往兄长也是雄主,喜怒不形于色,现在被逼成这样。

也是这一年来,形势压倒所致,的确大势已去,有点难以挽回。

现在要么就想办法扭转局势,要么就真的完全归附曹操麾下。

“你说啊!我屯粮在陈留,以图仁义之名,结果曹操开仓放粮收治流民!”

“我经营数年,与兖州诸贤关系匪浅,彼此利益纠葛极深!可任用之人无数!他却主张什么唯才是举!推举寒门白身!倒行逆施!”

“现在,我麾下猛士多有投他处者!有人调任去还用州牧之令,知晓要我首肯。”

“有的人走了都不说一声!那郭孟誉!用匡亭之功换了一个帐下憨吃狠胀的执戟郎,还有一百本书,还特意到我面前来要!这不是羞辱是什么!这是羞辱!羞辱!我还要笑着恭贺他所立之功!因为是曹纯带着虎豹骑陪他来的!!”

别说了。

张超捂住了额头,代入了。

“还好没来找我,”他轻声的嘀咕道。

“你说什么!?”张邈瞪大了眼睛

,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恍惚中仿佛听到了一句足以在他心上扎一刀的话。

“我说,此事必不可再拖延,否则兖州皆入曹操之手也。”

“刚才说了这么多吗?”

“我……”

两人面面相觑。

张邈圆润肥胖的脸抖动了几下。

最终没说什么。

“写书信,告知公台来一叙,再寻良机。”

……

东郡,鄄城。

郭谊的府邸。

“孟誉,你又花钱了?”

戏志才身着黑色广绣长袍,在正堂一脸茫然的盯着他,一只手抬在半空,动作略微僵直。

“什么意思?”

郭谊俊脸微红。

“我来时,听探报说你风评不错,传言有复圣之风!无论于何地,皆悠然自得,笃心求学,乃吾辈楷模!!”

“你是不是花钱了?”

这年头,虽说也会对贤人有所敬佩风评,但这种事一般不会穿得这么快。

而以往,为了能够达到快速得些许名声的目的,儒生们或多或少会暗示友人、随从等,将一些事迹传出,慢慢积累名气。

实在不行,就花点,哪怕是请人传呢,也花不了多少。

传就算了,还拿我来对比,说什么与祭酒狂放豪迈不同,实乃是静文之学,当学其心。

“真没有,我岂是那等自欺欺人者,这等事若真做了,岂不是说我不要脸?”

郭谊微微后仰了一下,脸色有淡淡的红晕,但牙齿还是咬得很紧。

【你勤于宣扬声名,引导笃志学风,已经初见成效,你得到了一些声望,同时心志变得坚韧。】

【你获得了一些新的知识,包括但不限于奇巧、机扩制造。】

【天道酬勤】

感受到能力的作用,郭谊在和戏志才对视的时候,脸更红了。

“没有,我真的没有。”

“罢了,”戏志才摆了摆手,走到一侧客位上坐下,懒散的道:“我不过提醒你,此法不可久用,迟早为人所戳穿,到时候难免不好过。”

“而且,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人人都夸赞你,你自然危险,你自己还去要了个等同言官的职责,若非是有东郡郡臣这个位置保你,你恐怕难以服众。”

郭谊眉头紧锁,思考了许久,大致感受到戏志才这一趟的意思。

走到他面前来微微鞠躬,问道:“那,兄长觉得如何呢?此来不会是就专门跟我提醒这一句吧?”

“那自然不是,我是来告诉你,夏侯元让是刚直之辈,性子刚烈,眼睛里揉不得沙子,治军极其严格,对自己本身的要求极高。”

“这些年,为主公守东郡,带兵无数,在军中非常有威望,他的地位是与子孝将军相差无几的。”

“你若是与他多见,不可任性妄为。”

戏志才坐起身来,神情郑重的道。

这算是勉励教导,他本身比郭谊年长很多,在刚开始见面的时候,的确对郭谊不是很喜欢。

不过,毕竟此一时彼一时,两人早已不是当初冷淡的关系。

戏志才说到此处顿了片刻,又道:“你在东郡与他共事,应当以纠察官吏治下是否严明、军中将校是否贪墨、各级小吏可否中饱私囊为主。”

“至于私底下行径,切莫去管,否则惹人非议。”

郭谊微微一愣,下意识的问道:“就是私底下酗酒作乐,多逛妙馆酒肆,这些就无需察了是吧?”

戏志才老脸一红,默默点头。

“嗯。”

啧,你来此就是为了说这个……

“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人要告知于你,兖州别驾,同样在元让麾下,此人名为陈宫,字公明。”

“他?不过尔尔,我必不与他结交!”郭谊忽而大手一挥,颇为狂放的说道。

第33章 和你聊天,还有意外之喜?!

这话,说得倒是有些托大。

戏志才稍微愣了片刻,接着提醒道:“陈宫,是当年早早结识主公的重臣,追随许久。”

“其人,也颇有才能,对于内治之策有独到的看法,且深得兖州众谋臣所青睐。”

“当年在主公为兖州牧时,曾极力推荐,因此得赏识,据说,早年他们已经相识,后来又在一同谋事,应当比我来得还早。”

“我知道,”郭谊当即点头,对戏志才微微鞠躬,道:“我在东郡的事务,大致是理郡内内政,再报之与元让将军。”

“他陈宫为东郡驻地的行军司马,平日交集肯定不少,定是要与他打交道的。”

“但我查其与陈留张邈、广陵张超关系不错,早年已结交,而且和兖州名士都有往来,兄长可知前段时日,边让死于狱中的消息?”

戏志才听见这句话后,原本有些疑惑的眸子忽然就清朗了起来,再看郭谊时眼神都不一样了。

这的确是个不常有人注意的隐秘之事,戏志才本身不止为军师祭酒,还掌握曹操麾下大部分暗探明探。

常年和许多军情打交道,也是要大胆假设,猜测其人用心,方才能有意识防范的。

现在郭谊这么一说,他马上就觉得不对劲了。

陈宫,早年和主公相视,其人求学宦游时,有数年都在东郡,和儒生关系较好,暗中拜访名士。

因此在兖州有一定的威望,当初对主公有恩,所以得重用,但是后来又不知为何,逐步沉寂下去,不再活跃于当政商议。

现在细细想来,许是唯才是举之后。

此法,是主公知晓士人不喜,没必要去倚仗他们来治各郡,一来过于倚仗日后可能会受制于人;二来也不愿去和士族附庸风雅,虚与委蛇。

至于边让,那是陈宫等人信奉的兖州名士之首,他之死戏志才是知晓的,这些士人并不支持主公为兖州牧。

而当时,青徐众已如蝗虫灾乱一般,进入兖州,杀死了刺史和太多官员,各地豪强一推举,主公自然就可以自封此位。

陈宫,可能也是无奈推举,因为他们即便是不喜,也不可让兖州真的全部沦为贼寇之手。

那么他现在……就是阳奉阴违的在混日子了?

不对。

戏志才眼睛锐利一眯,沉声喃喃道:“或许更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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