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然后成为大科学家 第343节

  这个本人知道陈慕武曾经不止一次地在公共场合表明过他自己对米国的态度,也知道《排华法案》是陈慕武最痛恨米国的一个点。

  公使这个工作,除了这一个国家在另外一个国家的最高代表之外,还要担任一定的情报刺探工作。

  “陈博士,晚上好.”

  但是,本人可比美国人要小肚鸡肠得多的多。

  陈慕武连“公使阁下”这个尊称都懒得称呼。

  因为已经在英国待了好几年的时间,刚刚听完了美式英语和式英语的陈慕武,听到了标准的英国伦敦正音,竟然还产生了一种终于再次听到乡音的亲切之感。

  看着陈慕武望向他这边时候脸上的表情,本人觉得自己应该是赌对了。

  听到陈慕武对自己的回应,这位永井松三很骄傲地看了米国公使哈里森那边一眼,意思是,那个人刚刚说自己曾经在邶京任职,却连几句汉语都不会讲。

  “万幸你今天也来参加诺贝尔奖的晚宴,我们两个人才得以见面。

  要不然也不会出现本人的地图,比国内的军用地图更为精密的情况了。

  1924年陈慕武刚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就曾经被当时本记者在采访当中提到过。

  但他也没有不配合的道理,再加上他也讨厌这个把去邶京签订《辛丑条约》,当做是和自己套近乎的资本的美国人。

  为了表示和陈慕武之间的亲近,中年本人甚至还把自己说话的语言,从纳豆味的英语,切换到了同样带着纳豆味的汉语:

  “鄙len(人)乃是大li()本帝国驻瑞典公使,永井松三。

  很高兴,今天能在诺贝尔奖的颁奖晚宴上见到您.”

  “立本全国上下,从几年以前就一直在期盼着能和我们东亚的大英雄见上一面。

  “代办阁下,我要去和陈博士打个招呼,说几句话,请恕我暂时离开.”

  “在立本,有许多青少年开始以您为榜样,决定好好学习或者是参加体育锻炼,争取未来能够像您一样为我们东亚增光添彩。

  这种说法虽然会让被新闻媒体洗脑的美国人很不爽,可能会引来他们的咒骂之外,对陈慕武本人来说几乎没有任何影响。

  虽然中现在是任人宰割的案板上的鱼肉,但是在这些列强眼中,中依然是很重要的一个国家,所以才源源不断地把年轻的外交官派到中去,为得就是让他们能够在得到历练同时,尽可能多地了解中的真实情况,事后攫取掠夺起利益来也就更加方便。

  虽然不知道他的名字,他还是很客气地打了招呼:“公使先生,晚上好.”

  永井松三差点说着说着,就把心里的“欧米鬼畜”这个词语给说出来。

  达夫爵士早就在斯德哥尔摩本地的报纸上,读到过瑞典王储将要和陈慕武一起建设一个瑞中学校,为两个国家培养文化交流的人才。

  而且那张报纸上还特意注明,瑞典王储专门亲聘请了剑桥大学的陈慕武博士,来到学校担任物理学教师。

  达夫爵士看似不经意地向陈慕武打听他在瑞典这边有什么事情,其实就是纸上写的内容是真还是假。

第391章 130修道院的外交官

  美国公使哈里森、本公使永井松三和英国公使达夫爵士轮番前来拜访,让陈慕武今天在参加诺贝尔奖晚宴的时候,看了一出好戏。

  不管是美国人还是本人,上来的时候最起码都做了一番自我介绍,跟陈慕武自报家门。

  只有英国的这个达夫爵士,他的身上有一种英国人特有的傲慢,似乎是觉得陈慕武作为英国剑桥大学培养出来的学生,理应当在来到瑞典之前就打听清楚瑞典这边的情况,这其中自然就包括英国驻在瑞典的公使姓字名谁。

  尤其是刚刚才一见面,陈慕武就直接对他称呼公使阁下,更是让达夫爵士对此产生了误会,让他觉得陈慕武应该知道自己是谁。

  所以达夫爵士也就没再多做自我介绍,直接向陈慕武提出了他的问题,那就是瑞典报纸上所说的,在斯德哥尔摩近郊新建立的那座王子学院,是不是向陈慕武发出了任职邀请,请他到天寒地冻的北欧,出任教授这个职位。

  虽然陈慕武不知道英国公使向他提出来的这个问题,其背后的真实动机是刺探情报。

  但他本人不愿意过多透露自己在斯德哥尔摩的行程,力争把回旋加速器的建造工作,保密程度提升到最高级。

  所以陈慕武的回答故意含混不清,模棱两可:“只不过是报纸那些新闻媒体在以讹传讹罢了,真实情况是我前段时间在比利时参加了物理学家出席的索尔维会议,在离开英国出发之前,我就收到了好朋友瑞典王储阁下的邀请,让我借此机会顺便到斯德哥尔摩同他见上一面。

  “所以在索尔维会议结束之后,我就来到了瑞典,和几年未见的朋友相见,顺便帮斯德哥尔摩这边的大学里安装一台用于微观物理研究的粒子加速器而已。

  “这次来到瑞典,并不是为了担任任何教职,一方面是因为朋友之间的私情,另一方面也和生意上的事情有关。

  “公使阁下你可能不知道,对外安装粒子加速器是我们卡文迪许实验室今年的重点项目之一,也是一项重要的经费来源.”

  外交人员从年轻的时候开始,他们接受的就是政治方面的培养,对科学尤其是这个年代当中最热门的物理学,了解程度其实不够深。

  就好比现在的上流社会当中的人物,每个人都能聊上两句相对论。

  但倘若你继续向他询问,相对论究竟是什么,那么十个人里有八九个都不能再说下去,剩下的一个人能够讲出来的,估计也只是“美女与火炉”那个无聊的和相对论之间的关系少得可怜的段子而已。

  陈慕武也一样,他不过是在交谈之中简单地讲了几句什么是微观物理学,什么是粒子加速器,达夫爵士就已经听得不知所云,云里雾里了。

  尤其是在话语最后,陈慕武还搬出来了卡文迪许实验室,既然剑桥大学的官方都同意这件事,那看来瑞典报纸上所说的那些新闻确实不实,没什么必要把这些道听途说的消息,整理成情报向他的上级英国外交大臣汇报了。

  觉得自己得到了满意答复达夫爵士点了点头,问完了他所谓的正经事,这位英国公使先生,才开始向陈慕武祝贺,恭喜他指导的项目中,有人获得了今年的诺贝尔物理学奖。

  他还邀请陈慕武去他的那张桌子上一同参加晚宴,甚至还违心地说有更多的物理学上的问题想要向陈慕武请教。

  但达夫爵士的真正意图,只不过是表现出一种自己和陈慕武谈笑风生的情况,然后让周围来自世界各国的其他同行,对他表示羡慕而已。

  于是在诺贝尔晚宴的餐桌上,陈慕武终于见到了民驻瑞典公使馆当中的最高官僚,也就是担任临时代办的三等秘书,雷炳扬。

  就像他不知道民驻比利时的公使是谁,不知道英国驻瑞典的公使名字一样,他也不知道民在瑞典的最高话事人是谁。

  陈慕武不想和国内政府那边有太多的交集,所以只不过是点点头,打了个招呼罢了。

  又有中同胞获得了当今世界上学术研究的最高奖项,雷炳扬高兴归高兴,但是在瑞典的惨淡经营,又让他心事重重。

  外交官员的圈子当中一直流传着一个神话,那就是只要能够拍好陈博士的马屁,那么升官发财就不是梦想。

  你看那个朱兆莘,在英国代办的位置上一坐就是好几年,拒不履职而在国内遥领的英国公使人选换了一个又一个,而他就如何都不能再更进一步。

  结果朱兆莘白白捡到了一个从天而降的陈慕武,只不过是让对方往国内美言了几句,他就顺利地得到了晋升机会,从一等秘书衔的英国临时代办,直接变成了去意大利担任公使,跳过了参事这个职位,外交官衔一下子升了两级。

  在欧洲的这些民外交官员们,无不对朱兆莘的升迁速度眼红,他们只恨为什么陈慕武当初去的不是自己的那个国家,又恨在当地的留学生,为什么只会吃喝玩乐当公子哥儿,不能再出现一个像陈慕武这样的狠人。

  大家都处心积虑地希望能找找关系,最好是往英国公使馆那边调职。

  或者是期盼陈慕武能够离开英国,去往他们所在的国家。

  他们也一定比朱兆莘更会拍马屁,务必要让陈慕武在当地过得舒舒服服,从而好向国内的外交部替自己美言几句。

  雷炳扬虽然只是一个人微言轻的三等秘书,但是外交圈子当中的这些神话,他还是略有耳闻。

  现在,这个被传得玄之又玄,能够让人升官发财的禄星陈慕武就出现在面前,但是雷炳扬却一点儿想要跟他交好的意思都没有。

  他觉得朱兆莘只不过是赶上了好时候,在邶京政府还没彻底倒下之前,结识了陈慕武而已。

  他虽然升迁到了意大利公使的这个职位,可结果又如何?

  驻欧公使讨薪团的构建,他比谁都更起劲,而且还亲自担任了这个讨薪团的团长。

  现在国内的政府连国外使领馆的经费,和外交官的工资都发不起,就算自己能让陈慕武美言几句,让他去担任驻欧洲某国的公使,甚至是一步登天,直接担任外交部长,不发工资又有什么用?

  瑞典的前任公使曾宗鉴,不也曾经是从外交部次长这个位置上降下来的吗?

  他虽然在瑞典任职只有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可是雷炳扬却听这位公使大人吐槽过不知道多少次,国内的外交环境有多不堪,每天都有洋人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找上门来,而他们的处理方式也只能每次都垂头丧气,从来不敢跟洋人大小声,更别说硬气一回了。

  雷炳扬出身于外教世家,他的父亲雷补同在清朝时候担任过外务部右丞,还曾经来到过欧洲,担任出使奥匈帝国大臣这个职务。

  一开始进入到外交部的雷炳扬,还为自己能够继承父亲衣钵,和他从事同一种职业而高兴。

  但是见识到民政府的腐败,和国外的真实情况之后,雷炳扬就越来越心灰意冷。

  他甚至都想向外交部的另一位前辈陆徵祥学习,干脆就此退出外交行业,也随便在欧洲找一家修道院,从而遁入空门好了。

  陆徵祥,是中近代史当中绝不可能跳过的一个名字。

  他的名字一般都和1919年在法国巴黎凡尔赛宫举行的巴黎和会捆绑在一起。

  虽然在那次会议上,顾少川说出了那句十分经典又掷地有声的“中不能失去山东,正如同西方不能失去耶路撒泠”,从而让他在国内外名声大噪,甚至一百年以后的历史课本上也印着这句话。

  但是那次民派出参加巴黎和会的代表团中,顾少川不过是团内的一个副手,代表团的正团长,就是雷炳扬心中所想的那位前辈,陆徵祥。

  迫于国内的压力,拒绝在和约上签字的那个人也是他。

  陆徵祥的人生,在民的一众外交官当中,不可不谓传奇。

  他在清朝时期就曾担任过出使荷兰和俄国的大臣,民之后又曾任过外交总长、国务总理和国务卿等职位。

  他娶了一位比利时妻子,率团参加了巴黎和会,又担任过驻瑞士的公使。

  经历了种种的职位变更,让陆徵祥同样像雷炳扬一样心灰意冷。

  所以他在今年,也就是1927年,宣布彻底退出外交界,进入到了比利时的一所天主教隐修院,彻底成为了一名苦修的天主教信徒。

  陆徵祥的外交官生涯可能走的不太顺畅,他的外交活动一直都为人所诟病,许多人都认为他应该为民初年的重大外交失败而负责。

  但是他在人生后半段的修士之路,倒是还挺顺风顺水的。

  成为修士的八年之后,在1935年,他就晋升成为了司铎,还差一点成为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中的首位枢机主教。

  1946年,陆徵祥还被罗马教廷授为圣伯铎禄修道院荣誉院长,并最终在这个位置上过完了他的一生。

  对于雷炳扬的悲观,以及他想要逃避的心情,陈慕武完全不知情。

  他只是感觉到这位中公使馆当中的临时代办,好像不像其他人那样伶牙俐齿,是一个问一句答一句的被动型。

  所以在诺贝尔奖晚宴的餐桌上,陈慕武基本上全程都在和英国公使达夫爵士互动,听他针对科学还有一些“高谈阔论”。

  等晚宴最终结束的时候,跟同一张餐桌上熟悉的不熟悉的公使们告了别,陈慕武想的是去和今天同样来参加晚宴的瑞典王储打声招呼,聊几句天,交代一下这段日子里他在斯德哥尔摩的王子学院里都干了些什么。

  他觉得瑞典王储一定会对自己在瑞典的所作所为感到好奇,如果今天不说的话,之后不论是王储殿下亲自登门拜访,还是邀请他到府上做客,都是很浪费时间的一件事。

  然而陈慕武刚要动身,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雷炳扬终于借此机会开了口。

  “陈博士,请、请留步.”

  “雷代办,有何指教?”

  陈慕武起初不以为然,觉得雷炳扬叫住自己,可能就是像在比利时的王景岐那样,邀请自己有时间去公使馆参加晚宴。

  但是王景岐那次同样也给他打了个预防针,在分不清对方的政治派别情况下,陈慕武一定不会贸然前往。

  他才不想让自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就给南边的那一派站台虽然北边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了。

  陈慕武在心里面已经想好了拒绝的说辞,可没想到雷炳扬再次开口,却说了一段让他感到颇为意外的话:

  “陈博士,刚刚听您在话语中说,您和瑞典的王储殿下关系莫逆。

  “我想,能否请您帮一个忙,帮我们驻瑞典的公使馆,向瑞典政府那边暂时借一笔经费如何?

  “从两年前的1925年底开始,公使馆就没再拿到过国内外交部送来的经费,别说是我们工作人员的工资,现在公使馆继续运行下去都已经十分困难了.”

  一直都是陈慕武四处向别人化缘,现在有人化缘化到他的头上,还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公使馆没经费这件事,他不是第一次听说。

  就像雷炳扬话里说的那样,从1925年底,朱兆莘就一直在英国伦敦向他抱怨这一点。

  但是陈慕武没想到,雷炳扬和自己第一次见面,上来就开始哭穷,而且还想把手伸向瑞典政府那边,向他们借钱来度过公使馆的财政危机。

  就算瑞典那边愿意借钱,陈慕武依然觉得这件事挺丢人的。

  而且假如真的借钱的话,未来这个事情或许会成为瑞典当地人攻击他的理由之一。

  陈慕武有钱在斯德哥尔摩开学校,进行文化方面的殖民。

  他国家的公使馆却没钱运转,必须向瑞典政府借钱才行。

  陈慕武不想给别人留下这个口实,所以他想了想之后向雷炳扬询问道:“们那里现在缺多少钱?如果数额不多的话,我直接借给公使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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