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人在诏狱,满朝皆是我徒孙 第14节

朱元璋撇了一眼,能成为盐商的,怎么可能是普通人,那都是人精啊。

“不同意?那就不同意呗,不给他盐巴,他还能反了天不成?总会有盐商会同意的,大不了,朝廷换一批盐商,还怕没人去卖盐?”

朱标满不在乎的说着。

双眼放光,朱元璋摇了摇头道:“你回去安排吧,把宝钞的购买力稳住,一步步来,一定要在最后,百姓都信任宝钞了,在把粮食和宝钞锚定…”

“不对,粮食不能和宝钞锚定,这样…既然宝钞的购买力需要有物品做比较,那就用盐巴来锚定宝钞。”

“粮食锚定宝钞的事情,算了吧。”

第23章 东宫会议。

洪武七年,十月初八。

东宫,詹事府。

“户部先说一说,大明开国至今,每年的盐巴消耗是多少?盐价多少!”

朱标坐着椅子,下边的各部堂倌站在两侧,倒是多为文官,武勋并没有来参加这次集会。

“回殿下,去岁大明总出货盐巴,二百二十万石(石:120斤)因地区不同,运输消耗不同,各地价格或有差异。”

“但户部标准,最高不超过十两每石。”

户部尚书颜熙哲躬身回答道。

在来东宫议事之前,他就得到今天的会议内容,自然是提前做了准备,不然总不能太子这边问,他在下边找账本吧…

“一石十两银子,二百二十万石就是两千两百万两银子,户部报一下,大明去岁盐税多少?”

朱标吞了吞口水,怪不得汉武帝要把盐铁官营,这里边的利润…太特么大了。

大到没有人能把持的住。

“大明去岁盐税收入合八十三万两。”

颜希哲快速回答道。

“两千万两百万两的财富,朝廷只收回八十万两?”

朱标眉头拧紧,这差距,忒特么大了吧。

这落差,也是没谁了吧。

“回殿下,北方各镇,皆需朝廷运粮供给,朝廷给盐商盐引,盐商需要替朝廷运粮才能在盐场拿盐,所以…”

颜希哲的话刚说一半,朱标摆手打断了颜希哲道:“所以这丰厚的利润都落在了运粮的路上?”

“孤且问问爱卿,两千万的利润,朝廷能往北方运多少粮食?”

朱标开口追问道。

颜希哲愣了片刻,暗道:“这文书上没有这条啊…”

心中快速运算着,以粮价再加上人吃马嚼,半晌,颜希哲回答道;“殿下,两千万利润,朝廷能往北疆运输二百五十万石粮食。”

“但这里边还有各地贩盐的损耗,实际利润并没有那么多…”

颜希哲连忙开口补充着。

毕竟盐商拿盐也是要到指定的地方去卖的,不是拿了盐直接就可以变现的啊。

“那盐商每年替朝廷往北疆送多少粮食?”

朱标继续追问道。

“去岁盐商向北疆运输粮食约八十万石。”

颜希哲爽快的回答道。

摇了摇头,朱标开口道:“也就是说,即便盐商运送到一半,吃了一半,他每年从江南拿的粮食,也只有不足两百万石。到了北疆更是只有八十万石。”

“而孤所知的,从江南启程,八十万石粮食送到北疆,只要一百三十万石足以沿途吃用。”

“所以说,这里边盐商运输盐巴,需要耗费一百三十万石粮食的财富,才能维持不亏?”

朱标开口追问着。

颜希哲心中狂呼麻麻批:“别问我啊,我特么又不卖盐…”

但脸上却不敢有丝毫不敬,躬身回答道:“应当吧…”

“不应当,昨天在诏狱听的经济学,供给和需求,颜大人理解的如何?”

朱标直接否定了颜希哲那模棱两可的回答。

“臣资质愚钝,钻研昼夜,也未能吃透…”

颜希哲话音落下。

周围的其余六部堂倌,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对方,似乎都在说,颜希哲去诏狱了?

进了诏狱还能出来?

他去诏狱听经济学?什么是经济学?

怎么殿下也知道?

“你慢慢理解吧,孤今天召你来,只为了一件事,你回去之后,好生准备,从洪武八年起,朝廷不用盐商往北疆运粮了。”

“户部行文各地盐场,通知盐场以宝钞和盐引为主,盐引划定数额地区,宝钞支付盐巴款项。”

“盐巴和宝钞的定价,就定在八贯五钱宝钞合一石盐巴、”

朱标面色平静,不用盐商运粮,这是朱标和朱元璋经过深思熟虑,考虑了一晚上的结果。

兵部尚书孙克义连忙出声道:“殿下,若不用盐商运盐,北疆每年所需百万石粮米,又当以何种方式运输?”

孙克义察觉到了油水,如果能把这个运粮的事情揽到兵部身上…那绝对是发财了。

“北疆今年的粮食够用了,明年三月开春,中山候会从太仓取一百三十万石粮食,沿海北上,运抵海津卫(天津卫)”

“其中一百万石留于北疆,三十万石随中山候远航。”

朱标面色淡然,孙克义的那点小心思,不要太明显了。

而朱标和朱元璋之前就考虑过,运粮的事情如果交给兵部,那必然会蔓延成贪污横行,在朱元璋看来,被官员贪污了,还不如留给盐商了…

虽然都不怎么被朱元璋看好,但朱元璋更恨官员…

“中书省已经拟旨,召曹国公返京,待曹国公返京主持大都督府(五军都督府前身)事宜后,兵部和户部协助大都督府完成卫所精选。”11.CoM

“各地主战卫所四十八数,守备卫七十数,各卫挑选一千壮卒,日夜操练,洪武九年四月初三,于各布政司举行会武。”

“各布政司头筹卫兵,于洪武十年正月初四于紫金山举行会武,另户部筹办将各卫所产出进行统计,入库,卫所产出交由大都督府支配。”

“户部要在洪武八年十月二十一日将各卫所产出统计完成,入库交于大都督府,这是父皇要的寿礼。(因为古代的老黄历和现在差距过多,采用现代阳历日期…)”

第24章 乾清宫会议之重农抑商!

朱标在东宫召集六部堂倌议政,作为工作狂的朱元璋,自然不会虚度光阴。

乾清宫内,坐在上方的朱元璋,看着胡惟庸,一边吃着烧饼,一边说道:“惟庸啊,咱有个问题,昨天晚上困扰了咱一夜,今天早朝的时候,咱都没能想明白。”

“你是中书省的右丞相,咱也不知道你能不能想明白,这不下朝就把你请来了乾清宫。”

朱元璋这话说的,胡惟庸一脸茫然,神情沉重,双手交叉,躬身道:“为臣子者,为皇上排忧解难,是臣子的本分,也是臣子的荣幸。”

“还请今上明示。”

脑筋快速飞转,胡惟庸作为中书省右丞相,实际上他这个右丞相,已经是中书省的当权者。???.11.coM

李善长辞官还乡,和李善长操持中书省的右丞相徐达,挂着中书省左丞相的职位,他本人却在北疆督军,作为朱元璋最为倚重,深信不疑的大元帅。

徐达几乎是没机会返回京城的,毕竟北元时常入关劫掠,北方需要一个能统筹指挥,既有能力又有威望的大将坐镇。

至于朱元璋的那些儿子,只有秦王在西安就藩,晋王在太原就藩,远没有独当一面的能力。

这右丞相已经是文官之首,对于早朝刚刚下朝,朱标的人就带走了六部官员这种事情,胡惟庸自然是心知肚明的。

“啊,瞧咱,饿的正事都忘了,惟庸啊,你说士农工商的排序是正常的吗?”

朱元璋笑着询问道。

胡惟庸微微一愣,心中了然,躬身道:“今上何出此言?自古以来,士农工商便是国家稳定之基石,士子治国,农民耕耘,工匠生产,商贾之流,左手进右手出,以谋取巨额财富。”

对于朱元璋极其了解的胡惟庸,自然不会在这士农工商的排序上,给朱元璋唱反调。

本着心中古来有之的理念,如实说着。

“是啊,早在先秦两汉时期,朝廷对商贾诸多限制,自从隋朝首推科举,唐朝承袭科举后更是加了一条,商贾之家不许科考。”

“限制商贾的手段,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但咱翻阅史书后发现,即便是如此限制之下,商贾祸国之事,仍是屡见不鲜。”

“先有吕不韦奇货可居,后有黄巢起义,昭烈帝刘备也是多受商人裹挟,你说昭烈帝一个卖草鞋的,糜家为何要大把大把的投资他?”

朱元璋循序渐进,他似乎并不打算自己开这个口子,静静的等待着,观察着胡惟庸的反应。

在人心,权谋的手段上,朱标对比朱元璋,明显是要弱了不止一条街的。

让臣子去猜,去揣摩,去自己研究皇帝的意思,这不说多高端,但肯定是比自己说出来,要高明的多,也安全的多。

“就连咱当年起兵时,后方不稳,皇后还借住在太平商人之家,太子也降生在商人门户、”

朱元璋最初只是考虑了一层,而对当时的他,并未过于深思,毕竟那个时候,他朱元璋是个啥?随时可能掉脑袋的起义军小首领。

但如今再细细琢磨,朱元璋感觉,太平商人陈家收留他怀孕的妻子,会不会也是和吕不韦一样,本着奇货可居的心思?

不成则矣,成了那就是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胡惟庸面色沉重,思虑良久,不敢对答。

朱元璋继续说道:“惟庸啊,咱感觉重农抑商是对的,商贾左手倒右手,看似钱财多多,但没有粮食,一切都是扯淡,太仓里要是把粮食都换成钱,咱这个皇帝也睡不安稳。”

“但咱苦思冥想,能限制抑制商贾的方法,历代先贤们,都尝试过了,到咱大明朝,咱即想弄点不一样的,又不知道从何下手。”

见胡惟庸不接招,朱元璋再次出声提点道。

加重商税,对商旅苛以重税的方法,朱元璋并没有想过,但如今认为可行,他却又不会自己去和天下的商贾站在对立面。

哪怕朱元璋不会畏惧那些所谓的商贾之流,毕竟苏杭之地的商贾,已经被他杀的一片又一片,那些心挂张士诚的商贾,不是被赶到海里喂鱼了,就是被举家迁到凤阳囚禁了。

说朱元璋会畏惧商贾,那是不成立的。

但一项政策的实施,需要的不单单是皇帝的意志,他相信胡惟庸有这个能力把这件事办好。

如果真到那天,闹的天怒人怨,但事情已经办的差不多了…朱元璋也可以顺势找个由头,即杀了胡惟庸平息商贾的骂声,又能进一步直接废了丞相制度。

这对于朱元璋而言,只有赚,没有赔。

“限制商贾…不知今上想要将商贾限制到何种程度?”胡惟庸试探性的询问道。

看着手中的烧饼,朱元璋开口道:“要让他们活着,又要让他们活的不那么舒坦,要让他们有钱赚,又要让他们不能集聚过分的财富。”

朱元璋这番话,可以说直接敲定了商贾之流,生不如死的结局,把商贾当牛马用,让他们运输物资,盘活经济,既不让商贾饿死,又让商贾体会到什么叫后脚追前脚。

一刻不敢停歇。

目光一阵,胡惟庸躬身道:“若要如此,臣认为,唯有在赋税上下手,对商贾苛以重税,大明经过七年的恢复休养,民力上升,早起需要商贾运输物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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