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儿啊,光宗耀祖全靠你了 第69节

尖锐的竹尖,密密麻麻,因为惯性,摔倒下去,就刺穿了,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后方没有遭殃的贼匪,换了个方向逃,仓皇之下根本思考不了那么多,不料,又是大片竹尖。

三十多人的小队,片刻功夫,损失了一半。

这可是竹签阵,有夜色的遮挡,加上充分利用地形,敌人怎么可能躲得过。

这时,他们已经没了胜算的机会,因为周围埋伏的敌人,最少有五十多人。

“乡亲们,杀了这群狗娘样的,替亲人报仇。”

“报仇。”

“报仇。”

“报仇。”

村民们举起武器,朝着这几个杀了过去。

这一夜,山里喊杀声不断。

附近的几个村子,全都听到了,他们有的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有人冲着老天爷拜,祈求上苍保佑,也有胆大的跑到村口,想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家里的壮汉都出去了,说是要和邻村的人连手打山匪,山匪那是什么人,有武功,有武器,一刀能砍死人。

“呜呜呜……”

天亮了,不少村民打开了门,走出了院子,聚集到了村口。

村长,早就守在村口了,他们遥望着,祈求者,害怕着。

要是他们输了,只有死路一条。

“快看,是阿鱼哥。”有个半大

少年,眼尖,看到人,兴奋大喊。

“没错,就是阿鱼,还阿根,阿三他们。”

“回来了,回来了,老天爷保佑,祖宗保佑。”

很多村民们已经等不及了,快步往他们那边跑,等靠近了,才看到他们身上有伤。

阿鱼的老娘大哭一声,抱着他,大喊:“儿啊,我的儿啊,你身上都是血。”

阿鱼现在都还晕晕乎乎,在小组里,他拿了最锋利的砍柴刀,按照训练的那样,只要前面的小组行动了,他只要去割敌人的脖子就行,割不到脖子,那就砍断敌人的手,然后再割脖子。

月光下,他只知道手起刀落的时候,有温热的液体洒在他的脸上,身上,还有腥味,可他管不了那么多,割了第一个人,还要割下一个。

阿鱼老娘仔细查看了一下,发现他身上有些伤,但并不致命,这才止住了哭声。

村长默默地擦干眼角因为激动流出的眼泪,走到这几个汉子面前,问道:“你们一共去了七十七个人,回来了几个?”

阿鱼几人脸上的笑容僵住,默默让开了,在他们身后,抬着八具尸体。

在这八具尸体后面,有三十多位姑娘和几个半大少年,他们是前几天被山匪掳去的。

“闺女啊,娘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家属看到,跑过去抱住,又是一阵大哭。

当然,比起喜极而泣的哭声,苦痛的是那几具尸体家人,他们哭得肝肠寸断,泣不成声。

村长强打精神,问阿鱼:“那些山匪是死了还是跑了?”

阿鱼知道村长担心什么,大声回答,好让大家伙都听见,“死了,全死了,一个没剩,大家放心,以后不会有山匪了。”

不知道谁欢呼大喊,接着,很多人跟着一起欢呼呐喊。

“乡亲们,都静一静。”阿鱼大喊。

他脸都红了,很少在村里这么出风头,更不用说这样大声说话,很多双眼睛看着他。

他有些紧张,道:“我们从山匪那里找到了几箱子金银财宝,沈公子说了,这些钱财分给我们几个村,这次去山上出力的都有份,牺牲的兄弟们拿双份,并且按照家庭情况可以给出更多一些补偿。”

“好好好。”村长激动不已。

这样的情形,几乎同时发生在附近几个村子。

沈青云看着几箱子财宝,对阿贵道:“我们还要赶路,这些就交给你了,按照之前说好的,那些牺牲的兄弟,给他们家人多点抚恤。”

“恩公,不如你们在村子里休息几日,补齐干粮,也让我们大家伙好好谢谢你们。”

这一晚都在追赶山匪,加上之前的训练,算起来都已经两天没怎么合眼。

沈青云点点头:“好,那就叨扰了。”

阿贵他们一行人不用背井离乡,可以回到村里,各个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疤子走在沈青云身边,小声道:“少爷有勇有谋,在下佩服。”

“你不肯杀匪首,不就是为了看我能不能赢,如何,结果你满意了吗?”

疤子羞愧:“少爷的本事在下已经领略了,十分佩服,有大将之风,此后,在下愿意听你安排,再也不会存试探之意。”

第114章 胆敢阻拦官府办事

清晨,炊烟袅袅,鸟儿清脆的叫声,孩童追赶打闹。

沈青云看着充满生机的村庄,心里不由地跟着高兴,山匪已死,村民们没了威胁,可以继续过安稳日子。

院子里,疤子手持长枪(长枪是山匪的),招式干净,出枪抬手踢腿,一招一式都能看出不简单。

沈青云坐在屋檐下,看着疤子在那里练枪,许是昨晚的坦白,疤子不再隐藏自己的实力,开始展现真正的实力。

长枪练完,又拿了一把大刀。

沈青云在影视剧里看过不少武将在武场上耍刀,招式多,花样多,但疤子的很简单,砍下的时候能感觉到那股力道。

“好。”

沈青云被突如其来的一声吓得一跳,看过去,不知道何时,院子外面已经围满了人,都是村里的汉子,刚才那一声好,就是看到疤子耍刀,脱口而出的。

疤子收了刀,汉子们围了上去,七嘴八舌问起来,话里全是崇拜。

晌午的时候,其他几个村都来了人,是来分那几箱财宝的,那群山匪也不知道从哪里弄的,藏在山洞里。

分钱,是喜事,同样地,也有人哭。

阿贵老爹巍巍颤颤进来,手里端着一个大碗。

“恩公,这是家里珍藏的茶,也没有什么好东西招待你们,委屈你们了。”

沈青云笑着接下,喝了一口,味道并不好,有霉味。

茶是金贵物,以前沈家,都没有茶这种东西,阿贵家应该是放久了,舍不得喝,加上保存不当,所以有了霉味。

沈青云不动声色把茶放下,问道:“不知道有没有马料,这一路上,多亏了这辆马车,给它吃点好东西,路上好更卖力。”

“马料这种金贵物村里没有。”阿贵爹有些歉疚,随即想到了什么,道:“不过恩公你不用担心,青草多的是,我知道一处地方,草嫩油油的,喂马正好。”

“那就多谢了。”

“不谢不谢,这次要不是恩公,我家阿莲哪里还有命回来。”

阿莲被山匪掳去了,命是保住了,只是没了清白,也不知道那姑娘以后会面对怎样的流言蜚语。

沈青云暗暗叹气:好死不如赖活,命在,什么都有可能。

快到申时,阿贵从外面回来了。

阿贵手里拿着一个木盒子,找到了沈青云,把木盒子打开,里面装着银锭子:“恩公,这些是我和大家商量好的,你别推辞,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大恩无以为报,还望恩公别嫌弃。”

沈青云退了回去,“你们留着,村里遭了大难,有这些钱财伴身,你们的日子也能好过点,世道艰难,生活不易。”

阿贵还想再劝,沈青云抬手,止住了他的话。

“你也看到了,我们有马车,不缺这点钱。”

阿贵不知道恩公什么身份,但能坐马车的肯定不是普通人,贵人哪里看得上这点钱,于是便没有再劝。

“恩公,我阿贵别的本事没有,贱命一条,只要你吩咐,上刀山下火海,我啥都不怕,对了,我已经让人去割青草了,干粮让人准备好了,恩公还有什么吩咐?”

“不必那么客气。”

正说话间,阿江从外面跑进来,刚要开口,看到沈青云也在,硬生生止住了话头。

“出什么事了,恩公是自己人,有什么话都可直说。”

阿江点头:“阿贵哥,官府来人了,说我们私藏赃物,要把那些金银财宝充公,我们都已经分给大家了,他们要我们一样一样交上去,还说要是少一个铜板,我们都得获罪。”

“这群狗官!”阿贵恨得咬牙切齿,“我们被山匪打杀的时候,报官他们不管,一有好事,就跟闻到味的狗一样。”

“现在说这个没用,阿贵哥,要怎么办?”阿江急得团团转,“死的那些弟兄,他们家里都困难,要是没了这钱,一大家子只能等死啊。”

阿贵能怎么办,总不能跟官府作对。

阿贵拍了拍阿江的肩膀,“你先去稳住那些官兵,我跟恩公说几句话。”

阿江点头,转身往外跑去。

阿贵对沈青云道:“恩公,刚才你也听到了,这钱你拿着,先躲一躲,只要不被官兵发现,你这钱就不用交上去,你们从后门离开,一直往前走,然后进山,等到官兵走了,我再去找你们。”

“为何要躲?我不是本村人,官兵应该不会为难我。”

“恩公有所不知,他们不会讲理,按照以往的做法,肯定会按家挨户搜,到时候发现你们,要是看中了你们的钱财,来个杀人越货,到时候说理都没地方。”

沈青云皱眉,“他们到底是官兵还是土匪!”

“恩公,你们先躲,阿江那边拖不了多久。”

外面闹声越来越近,阿贵见沈青云几人还不离开,当下也顾不了那么多,拉着沈青云就把人往后门带。

“恩公,一直往前走,那边是进山的地方,不用往深山里去,找个隐蔽地方躲着就行了,官兵搜查一般不会搜到山里。”

沈青云见阿贵是真的急了,不想给他们添麻烦,便带着疤子几人往山里走。

沈林问道:“少爷,阿贵他们说这里是红岩县,我记得百跃下面好像有六个县,这个红岩县是百跃辖下的吗?”

沈青云点头,“正是。”

沈林一喜,“那这红岩县的县令可就是少爷你的下官,你是他的直属上官,咱们何必躲?”

“我们要到百跃赴任,说起来,村里这些人还是归县官管,要是县令迁怒,反倒连累了他们。”

沈林了然,“少爷心善。”

沈青云哪里是心善,而是知道底层百姓命如草芥,他们生活已经不易了,何必再去雪上加霜。

另一边,村民们齐齐跪下。

“官爷,金银财宝都在这里,绝对没有隐瞒,还请官爷怜我们,村里遭了难,咱们日子过不下去了,你们高抬贵手,求求你们了。”

为首的官兵丝毫不为所动。

“你们这群刁民,胆敢阻拦官府办事,你们是想造反吗。”

阿贵刚要磕头求饶,就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他们都是本分庄稼人,绝无此意,你们为了钱财,何必咄咄逼人,乱安罪名,置人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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