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儿啊,光宗耀祖全靠你了 第64节

宋家管事殷切的走到沈老头面前,恭敬地行了礼,“沈老爷,没大碍吧,这群人该死,惊扰了您,您放心,小的帮您出气。”

沈老头看着帮忙的人,疑惑问道:“你是谁?”

“小的是宋家的管事,刚才从这边过,看到这群人欺负你您,便出手帮一把,说起来府里的两位小少爷还是沈大人的同窗呢。”

沈老头没想到宋家人会出手相帮,在村里,遇到这种事,也是需要感谢邻里的。

沈老头有样学样,“宋管事客气了,今天多亏了你,快进去喝杯茶。”

宋管事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小的办主子吩咐下来的事,正要去县衙,不如这群人小的帮着送官?”

沈老头没多想,“那就多谢了。”

“不碍事不碍事,能帮到您是我的荣幸。”

宋管事极尽谄媚,几乎每句话都拍马屁,这让被村里忽视了大半辈子的沈老头很受用,嘴巴控制不住想笑。

宋管事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往县衙那边去了,等走过两条街,快要到县衙时,突然转到一条小巷子。

大汉鼻青脸肿,怒道:“宋管事,你们这是什么意思,让我们闹事又来打我们,合着好事都让你们做了,我们当恶人,你们也太不厚道了。”

宋管事是知道怎么回事的,本来按照计划,今天要毁掉沈记糖坊的生意,借着死人,把沈家人赶出墉县城。

之后,再找一批人去闹事,区区农家户,收拾他们多的是法子。

他安排好一切,只等把沈家人赶出县城,不料这群废物回来求救,说那是状元郎的父亲,他们不敢动手,于是他又给添了几个人。

正洋洋得意等待好消息时,老爷突然把他叫到了书房。

“老爷,何事吩咐?”

“沈家那边先不管了,这段时间,不要去招惹他们。”

宋管事啊了一声,“老爷,小的刚让人去沈记糖坊那边,他们已经闹起来了。”

“什么!”宋老爷惊地站起来,对着他吼:“你啊你,别的事没见你这么积极,这事你倒是快,还愣着干什么,快把人给我叫回来。”

“回老爷,小的这样做,岂不是暴露他们是宋家指使的,小的这时候去,不仅讨不了好处,还会引得沈家人记恨。”

宋老爷收到了京城的回信,送信人是宋大爷的嫡子宋缺的心腹,那心腹还提醒了他几句。

他不傻,要是不听话,办不好事,京城那边就要提拔庶子,墉县宋家旁支是他掌握大权,享受着一切,要是让给庶子,哪里还能享福。

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失了京城那边的信任,京城那边不让动沈家,那他绝对不敢动。

宋老爷气急,一脚踹在宋管事身上,“哪那么多废话,要是事情闹起来,我拿你是问,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这事必须阻止。”

宋管事回过神,看着眼前这几个气急败坏的汉子,没好气道:“放心,银钱少不了你们的,但我警告你们,谁要是嘴巴不严泄露半个字,不要怪我没提醒你们,宋家做事的手段你们是知道的,想要见到明天的太阳,就给我当哑巴。”

几个汉子心中有气,可又不敢朝宋管家发泄,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好在他们没人多得了五十文,也不算白挨打。

***

沈老头看着周围的人指指点点,不少人小声议论。

“吃死人了,谁还敢吃他家的糕点。”

“啧啧啧,原来还以为是个厚道人,没想到生意做起来了,变成了奸商。”

“以后别去他家卖了,我看对面的糕点铺子还好点,是百年老字号了,信得过,不会吃死人。”

沈老头双眼赤红,默默地收拾,铺子里还是受到波及了,椅子桌子烂了几张,柜台上的糕点散落,铺子里一片狼藉。

二妹哪里见过沈老头这副落寞样子,在她印象里,沈老头是一颗大树,无论发生什么事,都撑起整个家。

二妹心里堵得慌,冲着那群说闲话的大骂:“你们知道什么呀,事情还没弄清楚之前,谁要是敢乱说话我撕烂他的嘴,我告诉你们,那群闹事的人已经宋官了,等到县老爷查清楚,他们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众人不敢说了,这小娘子,太泼辣了。

二妹刚要回铺子里,就看到刚才那群闹事的人又回来了。

二妹全身刺竖起,刚要喊人,那几个闹事的汉子朝着铺子里拱手弯腰。

沈老头看着他们,没好气道:“咋了,你们不是被送官了吗?”

“沈老爷,我们知道错了,别送官了,我们给您赔罪。”

宋管事笑着朝沈老头拜礼,“沈老爷,小的准备给他们送县衙,路上他们一直求饶,我想着铺子生意最重要,于是就自作主张把他们带回来了,不如你听听他们怎么说,再做决定?”

第105章 皇帝要对付徐首辅

“对对对,我们知道错了,我媳妇不是糕点吃死的,她生了病,没熬过去,是病死的。”

“我们也是一时头脑发热,想着讹点钱,就糊涂做了错事,沈老爷你大人有大量,放我们一马。”

“沈老爷行行好,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儿子,我要是坐牢,他们要被活活饿死。”

沈老头见过变脸的,之前他们有多嚣张现在就有多可怜,嘴里说得都是悔过的话,张口闭口求饶,搞得他于心不忍。

沈老头是个厚道人,村里多少嘲讽欺负都忍下了,深知活着不易,得饶人处且饶人,没必要那么斤斤计较。

他刚想说算了,就听到二妹道:“爷,放过他们也行,可咱们铺子生意受影响了,不能就这么算了。”

沈老头看着二妹,问道:“那怎么办,真把他们送官,那他们家里的老母亲小孩子怎么办?”

“爷,让他们在铺子前站三天,给顾客们解释清楚,把影响降到最低,不然以讹传讹,不了解内情的人还真的以为咱们家的糕点吃死人,以后还怎么做生意,小叔在京城什么都得花钱,铺子没了营收,小叔那边怎么办?”

一提到沈青云,沈老头的心一下子不软了,对着那几个人道:“你们怎么讹人,就怎么把事情解释清楚,要是还有一个人说我家糕点吃死人,你们就给我多解释一天,不然,我就报官。”

那几个汉子根本不在意沈老头的想法,只不过把事情做足了,免得被宋家收拾,一个个便点头哈腰。

“是是是,全听沈老爷安排,沈老爷心善,沈老爷心善。”

因此,沈记糖坊铺子前几个汉子站在外面,每当有人在铺子外议论糕点吃死人,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时,这几个人就要解释前因后果。

当然,有些顾客听解释,有些顾客直接被吓跑了。

铺子里的生意多多少少受影响了,对面的田记糕点铺则是暗暗欣喜,这一闹,对他好啊。

宋管事以为这事办的漂亮,把那几个地痞流氓安抚住了,老爷吩咐的事也办妥了,正暗自洋洋得意时,又被老爷叫去了。

他一五一十,把事情全部说了一遍,末了,得意道:“那沈老头觉得小的帮了大忙,对宋家感恩戴德,老爷,这事也算是因祸得福。”

宋老爷眉头皱起,一直没吭声。

宋管家脸上的得意之色消失,变得小心翼翼,生怕惹到主人。

宋老爷总觉得有哪里不妥,但又想不到,琢磨了半晌都没琢磨出来。

一抬头,看到宋管事还在,差点把他忘记了。

沈老爷挥挥手,让人退下,提起笔,写下一封信,送往了京城。

与此同时,沈家。

沈老头一身疲惫坐下,今天发生的事村里那边还不知道,好在事情已经解决了。

二妹道:“今天多亏了宋家,帮着忙前忙后,之前还怕宋家对我们使坏,如今看来,以前的事确实是宋大所为,宋家的主人并不知晓这事。”

云氏心里很不舒服,“就算宋家人不知晓,毕竟是他家的奴才做的坏事,你爹平白无故遭了殃,这事过不去,我记一辈子。”

沈老头听儿媳妇这么说,何尝心里好受,狗蛋说事情一笔勾销,只不过是表面之言。

狗蛋跟他透底了,说目前还无法扳倒宋家,这事只能这样,等到将来有一日,要把宋家连根拔起。

隔着沈大的命,不能就这么算了。

奴才作恶,就是主人作恶。

沈老头对云氏道:“这话你在家里说说就算了,在外不要乱说,宋家势大,咱们奈何不了他们。”

云氏低头,咬唇不语。

一想到老实的汉子,就这么凄惨的被打死,她哪能甘心。

那些凶手,都该死。

叩叩叩。

外面响起了敲门声,沈老头让其他人噤声,自己则是透过门缝往外看,这么晚了,谁会敲门?

“沈老爷,是我,姚镖头。”

沈老头听出他的声音,于是打开了门。

“姚镖头,你怎么来了,是有什么事吗?”

姚镖头摆摆手,“没啥事,就是问问你们要不要给京城那边寄信,要是寄的话我们给你捎过去。”

沈老头了然,“姚镖头这是要跑盛京城了,去那边做生意吗?”

“没有没有,护送一批货,这不,镖局里这么多张嘴要吃饭,总得寻点事干。”

沈老头和姚镖头寒暄,二妹则是写信去了,不一会儿,再出来,就多了一封信。

姚镖头拿了信,就离开了。

二妹好奇道:“这个姚镖头经常来家里问要不要寄信吗?”

“还好,之前帮着送一封了,今天也不知道为啥来了,可能顺路,想跟咱们交个好,姚镖头这人还是挺不错的,上次遇到贼匪,也是他们拼命保护。”沈老头对姚镖头很感激。

二妹点点头,“看来这人是真不错,只不过脑子不太行,他们镖局啥生意都做,做就算了,还亏本,依我看,还不如别折腾,说不定还能省点银子。”

“啊?”沈老头还不知道这事。

二妹解释道:“之前他们从京城进了一批货,好像是一些走镖需要用的东西,在县城里卖,结果摆摊三天,没有一个人买。”

“为什么?”沈老头很感兴趣地问道。

“不走镖的谁要那些东西,城里就两家镖局,哪有同行买同行的,传出去岂不是告诉别人:我们镖局不行,要从其他镖局买工具。”

沈老头一想,确实是这么回事,哈哈笑起来。

“难怪你小叔之前让姚镖头自求多福,原来是这个意思啊。”想到这里,沈老头无比自豪道:“还是你小叔聪明,看得远,事情还没发生就料到了。”

二妹无比赞同点头,“可不,小叔可聪明了。”

阿嚏。

远在京城的沈青云揉了揉鼻子,天空刚泛起鱼肚白,他已经穿了朝服,往宫门口走。

沈青云并不用上朝,但要去内阁报道,这是他从翰林院调出来后,第一次进入内阁。

内阁,和其他宫殿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就是这样不起眼的小机构,却是和六部争权夺利的存在,某种时候,甚至可以挟制皇帝。

徐首辅朝上公开和皇帝唱反调,被训斥,如今朝野上下,谁人不知道。

甚至还有很多人唱衰徐首辅,说他老来要晚节不保,而自己进入内阁,就好像一个信号:皇帝要对付徐首辅。

第106章 有徐爱卿,朕之幸也

“沈修撰果然一表人才,年纪轻轻就能有此番机遇,将来官途必不可限量。”

一个长得清秀的男子用夸张的语气说出这番话,边说边朝着他走过来。

沈青云心中一沉,一来给他戴这么大的帽子,怕不是恭维他,而是给他挖坑。

正值皇帝厌恶徐首辅的时候,内阁不知道有多少徐首辅的人,他这么说,无异于把自己推出去当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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