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泰风云:大明第一荒唐皇帝 第147节

  朱祁钰无奈地苦笑道:“好啦,到了下个月的朝节,你们就算到年龄了,也让你们两个侍寝就是了。等明年朝节,我再给们两个开苞。”

  浅雪和素汐闻言,掩着嘴偷笑个不停。

  朱祁钰只觉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禁好奇地问道:“你们就这么想要被我玩弄吗,答应让你们侍寝,至于高兴成这样?”

  浅雪一边捂着腰,一边笑盈盈地回道:“夫君就是送女送成惯犯了,姐姐不过就是看了我们一眼,您竟然觉得姐姐是要把我们送出去。”

  “不然呢,难道颦儿刚才还有别的意思?”

  浅雪笑道:“送给襄王的人选早已经安排好了,而且是奴家亲自负责的。姐姐刚才看我们,是想让奴家向夫君禀报禀报。您为什么会觉得是姐姐想把我们送出去呢?”

  朱祁钰闻言恍然大悟:“嗨,吓我一跳,原来是这样啊。既然你们安排好了,那我就不管了,咱们还是早点睡觉吧。”

  ……

  正月二十二日,一早。

  襄王起了床,吃过早饭,随从已经收拾好了行装。

  就在准备出发的时候,门房送进来一张帖子。襄王打开一看,不禁哑然失笑。昨天在接天楼同桌吃饭的食客里,有一位叫做张衍的江西籍富商,与那位叫做李信的京城人士,一同前来送行。

  这其中关节,襄王一眼便能看穿:自己住在长沙,紧邻江西。江西的富商得了机会,上赶着来巴结巴结自己这位亲王,将来在长沙做生意,自己可以为他行些方便。商人逐利,这倒也是人之常情。

  至于那位李信,就是被张衍拉来做陪衬的。

  果然不出所料,李信只是送了些北京土产聊表心意,而张衍则热情似火,极为诚恳地向襄王说道:

  “昨日接天楼一会,小人多有怠慢,心中颇为不安。殿下此去,旅途劳顿,小人别无所长,特献女子二名,为殿下略解劳乏,还请殿下千万莫要嫌弃。”

  说罢,张衍拍拍手,便有两位明艳娇媚的女子走了进来,一齐跪下行礼。

  襄王刚要推拒,然而只是低头略扫了一眼,便改了主意。

  两位女子有婀娜纤巧之身段、倾国倾城之容貌,这倒还在其次。关键这还是两名西域异族美人,比之汉女,更别有一番风味。

  就冲这番异域风情,襄王便决定不再推拒如此别出心裁的礼物了。

  收下这件礼物,不仅路上可以解闷,旅途不再枯燥。而且回到长沙王府之后,即使不想再用,把两个极品尤物卖出去,一转手随随便便就能卖个五万两。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襄王用过的异域尤物,那可不是普通的女人,有的是富商巨贾愿意追捧,抬价到十万两都不是不可能的。

  再回想到接天楼那打劫抢钱一般红火暴利的买卖,襄王自然不愿意拒绝送上门来的十万两银子。

  于是襄王稍微推拒了几次,便勉为其难地笑纳了。

  张衍这个送礼的,反而还对襄王这个收礼的千恩万谢,让襄王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于是襄王对张衍笑道:“以后张先生做生意路过长沙时,到襄王府来,寡人府上有窖藏百年的美酒,到时候我们好好喝几杯。”

  张衍与李信又千恩万谢一番,方才告辞离开。

  襄王送走二人,便率领着随从,带着两个尤物、一百余名皇帝赏赐的太监、宫女,还有两只老虎,一堆珍禽异兽,踏上了回家的旅途。

  一众亲王就像是商量好的,一上午能走的全走了,就剩下了被朱祁钰长留京师的岷王和东吴郡王。

  随着亲王们的离开,朝野上下都松了一口气。

  虽然现在亲王们已经被削藩削得彻底没有了实权,但还是给朝臣们带来了不小的压力。如果这么多亲王集体闹起事来,那也是让人无比头疼的。

  好在,亲王们既没有深究大臣们拥立新君之事,也没有对之后的北京保卫战,以及善后事宜表达过多的不满。

  亲王们心中肯定是有很多不满的,但是皇帝和太后之间过招过得太快了,短短一个月时间,你来我往、奇招频出。

  期间伴随着鸩杀、杖毙、上吊、自焚、凌迟等一系列残忍酷烈的手段,导致了藩王们根本就没办法深度参与。

  虽然大家同情太上皇,但是没人舍得为此丢掉性命、失去王爵。

  上午藩王们陆续离开,下午内廷的权力便再次发生了小小的洗牌。

  首先是孙太后、钱皇后、周皇后宫中的总管太监做了调整,高平正式被任命为英华殿总管。阮让兼任长春宫总管、阮浪兼任乾清宫总管。

  其次,之前阮昔受朱祁钰之命,组建一千净军,宿卫内廷。此时净军已经组建完成,阮昔升任司礼监秉笔太监,并取代王瑾,兼掌御用监印。

  陈勉,则接管了原来由阮昔掌管的都知监。

  另一位老资格的司礼监秉笔王瑾,卸任御用监掌印,以后专管内书堂。

  从此之后,阮昔负责内廷宿卫,内厂提督张永负责监视整个皇城,御马监掌印郝义负责保卫皇城。

  紧接着,阮昔便分派净军,将英华殿、长春宫、坤宁宫四周布满了岗哨,全天候严密防范。

  内廷这一系列变动下来,朱祁钰之前定下的内廷十一位大太监,再次改易职掌、重新分配权力,这下连孙太后都迷糊了,也搞不清倒底谁是谁的人了。

第282章 孙后失紫禁城掌控 皇帝搞大撒币实践

  除了王诚、舒良、张永、王勤确定无疑是朱祁钰的人。剩下的七个大太监,职掌来来回回地变来变去。

  就连执掌后宫多年的孙太后都看不明白了,这七个大太监,谁是中立的,谁是心向太上皇的,谁是向新皇帝投诚的,谁是还在左右摇摆的?

  很难说的清,就算是以前忠于太上皇的人,现在也可能已经暗地里纳上投名状,悄悄地改换门庭了。

  于是孙太后猛然发现,整个后宫,已经变得谁都不可信了。

  这个就太讽刺了,本来后宫是孙太后的地盘,把皇帝吓得瑟瑟发抖,不敢踏足紫禁城半步。

  现在好了,孙太后也开始疑神疑鬼、坐立不安了。

  这就又变成了麻杆打狼,两头害怕。

  但问题是朱祁钰怕归怕,但是他不用住在紫禁城啊。

  孙太后就不一样了,如果没法信任后宫的太监宫女,觉得谁都可能已经投靠皇帝,那还怎么做事,自己几十年培植的人手不就全废了吗?

  而且最最重要的是,一把大火,把所有家当全烧没了,孙太后现在根本就没有金银财宝去收买人心了。

  在内廷这个充满了现实的地方,没把米,连只鸡都哄不住。

  ……

  第二天中午,正月二十三。

  朱祁钰再次召集朝会。

  为了能当二十多年皇帝后便及时退休,朱祁钰对改革还是非常上心的。

  这次朝会,朱祁钰就关心一个问题:铸币。

  现在大明宝钞这种无耻的抢钱手段,被朱祁钰强行停止了。

  这就导致朝廷的财政压力急剧增加。

  以前朝臣的俸禄,有六七成是用宝钞来抵的。

  比如一个大臣年俸一百石,只需要实发四十石就可以了,剩下的六十石用废纸来抵,相当于不用发。

  现在好了,从景泰元年开始,不仅要全部实发,而且俸禄要增加二成。

  同样是年俸一百石的大臣,今年要实发一百二十石。

  也就是说,今天发放的俸禄总额,要是去年的三倍左右了。

  这笔账算下来,朱祁钰自己都挠头了。

  解决办法,朱祁钰想出来两个:一是将宣宗和三杨养出来的勾通瓦剌山西走私集团彻底一锅端掉。

  另一个,就是铸币。

  大规模铸造景泰通宝,只要有铜矿,就能源源不断地造出铜钱,去换粮食。或者直接拿铜钱去给百官发俸。

  在百官眼中,朱祁钰这样的皇帝实在是有点傻得可爱,明明可以印宝钞去轻轻松松打劫,偏偏却在那里扎扎实实地铸铜钱。

  不过,百官是绝对不会因此反对皇帝的,毕竟所有人拿到的俸禄,都实打实地翻倍暴涨了。

  俗话说,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现在朱祁钰反过来,带着全部官吏收入翻番,便实打实地成了文武百官的衣食父母。

  对此,朱祁钰并不满足,立志中兴大明的景泰皇帝,接下来还要做顺天府所有百姓的衣食父母,于是朱祁钰向众人问道:

  “景泰通宝已经开始铸造,我打算先向北直隶的军队和顺天府的百姓发放,算是对京城保卫战中,所有做出贡献的将士、百姓的赏赐。

  只是你们都说说,该如何才能将这些铜钱实打实的发放到百姓手中呢?

  我希望确保所有百姓都顺利地拿到钱,并且没有人中饱私囊。”

  陈循闻言回道:“启禀陛下,向百姓发钱,惠及万民,此为陛下圣德也。只是这事以前没有过,也没有先例。要不我们就按顺天府登记的户籍来发放?”

  朱祁钰摇摇头:“户籍并不准确。顺天府几十万人,发着发着就乱套了。”

  说罢,朱祁钰又看向周忱。

  周忱摇摇头苦笑道:“陛下,我们工部管着铸钱,管着各项工程,已经忙得焦头烂额了。这些事情,就不要让我们工部想办法了。

  陛下制定了策略,我们工部只管执行就是了。”

  朱祁钰也知道工部的难处,便也不再继续纠缠。又挨个看下去,结果江渊、何文渊、罗通都连连摇头。

  到了何宜,还是摇头。最近何宜盯着南方的军报看的头昏脑涨,也不愿意费脑筋去想京城这些事情。

  最后是黄溥,朱祁钰无奈地强调道:“澄济,你现在身上兼着巡按北直隶的差使,涉及顺天府的事情,也在你职责范围之内,不能再推脱了。”

  黄溥闻言回道:“启禀陛下,微臣以为,可以发动顺天府的百姓,去参与北京外城的修建。

  咱让他们少干活,多给钱。而且只要来人就收,哪怕是乞丐,只要来参与修城,都给工钱;哪怕是体弱的妇人,来帮着做饭打扫,咱也给工钱;哪怕是城外的农户,来提供粮食菜蔬,同样发给景泰通宝。

  您要是直接把钱白给百姓,人家反而不珍惜。若是让百姓都来参与外城建造,咱们提供丰厚的工钱,更能让百姓感恩戴德。

  同时,也可以将铸造的景泰通宝,实实在在地发到百姓手中。

  而且百姓见景泰通宝可以用来给付工钱,购买物资,自然而然便能产生对新制铜钱的信任。用不了多久,景泰通宝便能在京城彻底流通起来。”

  朱祁钰闻言,连连点头:“以工代赈,倒是个散发景泰通宝的好办法。我们先拿顺天府做个实践,若是效果好,再将其推广到整个北直隶。”

  黄溥继续补充道:“陛下以铜钱取代宝钞,是大大的善政。咱们大明的百姓,平时出门都是要随身带秤和剪刀的。

  买卖物品时,还要从整块的银锭上,剪下一块块的散碎银子,拿秤称了重量,才能完成交易,实在是极为不便。

  而朝廷为了推行宝钞,又极少铸制铜钱。

  结果就是铜钱无法流通,宝钞大幅贬值,朝廷得了实利,百姓却不堪重负。

  陛下损己之利,以益百姓,此明君圣主之所为也。”

  朱祁钰点点头:“我们就先苦一苦自己吧,这是改革必须经受的阵痛。过个三五年,待天下平定,朝政走上正轨,大明的国力很快便会蒸蒸日上,重新强盛起来。

  到时候我们就不会天天坐在这里为钱发愁了,也免了我们的子孙后代咒骂我们了。”

  听到皇帝最后这句话,在场众人都心照不宣地笑了起来。

  谁都知道,皇帝心里对误国误民的前任皇帝咒骂不断。

  其实不仅朱祁钰心里骂,在场的大臣们心里也没少埋汰之前的掌权者。

  宣宗和三杨、正统和王振,都是君臣和谐,共同误国的典型。

  而在座的景泰朝君臣,还得没完没了地给前任擦屁股,片刻不得安生。

  果然,朱祁钰只是抿了口茶,便继续问道:“瓦剌那边怎么样了,也先可有派出使臣前来求和?

  南方的苗乱呢,朝廷新增派的十万大军到位了吗,靖远伯那里可有最新的战报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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