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处心积虑十六年,方知是水浒 第461节

  “本来那里打水辽人多为百姓,大仙知随意乔装而来,并不会引起注意,但臣与师兄都是习武之人,尤其那时候师兄已经是半步大宗师,就算距离大宗师也只有一线之隔,看出了混杂在人群中的女子武艺不凡。”

  “那自然不是大仙知的真面目,但乔装改扮更叫人怀疑,师兄令我不动声色,悄悄跟上看她想要何为,谁知没走多远,就在火山脚下被她发觉。”

  “当时只有她一人吗?”赵柽问道。

  “看着只有一人,但其实却有两个。”米震霆回忆道。

  “此话怎讲?”赵柽微微皱眉。

  米震霆叹气道:“此事哪怕到如今臣也想不明白,明明看着是一人,但打着打着就变成了两个,然后另一个还会藏起来不见,突然又能够再窜出来。”

  赵柽闻言扬了扬眉,这却是有些玄乎了,哪里会有这种事情,除非障眼法,只不过米震霆师兄弟武艺高强,得是极端厉害的障眼法才能叫两人都看不出端倪。

  “仔细说说!”

  “是,大仙知发现我与师兄跟随,便往火山上去,我二人脚程快还能跟上,后面军兵则都甩了不见踪影,然后在山上就打了起来。”

  赵柽点头,这火山并非是那种喷发的火山,只是一个山称,火山军这个地名因此而得,杨志的祖上火山王杨衮,也是因此起的绰号。

  “本来只有臣自己出手,毕竟我们两个打她一名女子有些说不过去,那时大宋与辽的关系还算融洽,只想活捉回去审问一番。”

  “结果却是不打不知道,一打吓一跳,臣在她手中居然走不上十招,师兄一看情势不好,急忙上前帮忙,这时从她背后竟然钻出一名男子……”

  “男子带着鬼脸面具,也不知道从哪里出来,大先知的衣服下面根本藏不了这么大活人,我和师兄都被唬得不轻,接着便觉事情严重,怎么有这般诡异的辽国高手潜来,说不得要图谋大事,便立刻就再次战到一起。”

  赵柽伸手轻敲桌案:“两个人,男人,带着鬼脸面具,二仙教,莫非……”

  “陛下圣明,臣后来也怀疑那男人是二仙教的副教主,可是一直没有找到什么证据。”

  “二仙教内大仙知是教主,也就是萨满中所谓的大神,副教主则是萨满中的二神,是以才叫做二仙教,你怀疑的应该没错,那鬼脸男人极可能就是二神,是二仙教副教主。”赵柽思索道。

  “但是臣和师兄当时不知,只觉得诡异无比,再次打起来却发现鬼脸男子的武艺不如女子,可即便这样,女子武艺实在太高,臣和师兄都受了伤,眼看不敌之时,后面军兵终于赶到,这才让对方罢手。”

  “随后那女子便坦明身份,臣和师兄二人才知道竟然是萨满的大仙知。”

  “她说要借道前往夏境,臣自不允,谁知道她过去打算干些什么,但臣那时也不敢乱箭射她,毕竟对方身份特殊,唯恐引起宋辽争端,后来她便退了回去,却没想到过了些年竟然弃辽投靠了女真……”

  赵柽听到这里道:“既是对方乔装改扮,当年你们二人应该看不出她年纪,就算她那时年轻,可如今这么多年过去,未必还会在世,此刻的大仙知会不会换了旁人?”

  米震霆道:“臣觉得不会,当年事后臣曾经通过谍报司调查过,大仙知那时约莫三十多岁,而历来萨满的大仙知无一不寿命过百,此刻该还活着才对。”

  赵柽想了想:“若是还活着,你觉得她如今的武艺该有多高?”

  米震霆道:“臣觉得依照她当年本领,如今至少……至少也该摸到天人境的门槛了……”

第626章 将计就计,反客为主

  外面晴空万里,阳光明媚,是个不错的天气。

  赵柽手里捏着雕造完毕的白玉珠链,仔细端详。

  虽然样式简单,但却温润玲珑,倒也算个颇佳物件。

  霍璇玑好奇打量:“做什么用?”

  赵柽沉吟片刻,将珠链的用途讲了,然后又把完颜宝花的事情详细叙述一遍。

  霍璇玑:“呵呵!”

  赵柽道:“今日天好,和我一起送珠链去?”

  霍璇玑道:“我去。”

  她说话向来简短,以前甚至表达意思都不使言语,只用“呵呵”二字,以语气表示可否或者心内忧喜。

  赵柽带了白傲与鲁达,四人出行宫不远上到金果大街。

  并没有骑马,只是一路闲逛朝前走,赵柽问霍璇玑:“武艺学得如何?”

  霍璇玑道:“打不过你。”

  赵柽笑笑,伸手想摸小姑娘的头,忽觉得毕竟长大了,便缩回手去。

  霍璇玑:“怎么不摸?”

  赵柽叹道:“还是小时候好,现在……”

  霍璇玑:“呵呵……”

  旁边有家点心铺,这个时间正在烤制新鲜糕点,味道飘散出来,十分诱人。

  赵柽不由脚步停了停,白傲道:“公子想要吃点心,我进去买。”

  赵柽想了想:“我是觉得空手前往不好,既然赔偿,总要拎点礼物才好看,一起进去瞅瞅有没有精致些的糕饼。”

  霍璇玑道:“四合礼要齐全。”

  赵柽:“……?”

  几人进入铺子,里面香气更加浓郁,前面架子上摆放各色饼糕,有用牛奶羊奶蜂蜜做的,有用猪油蜜饯做的,还有各色时令果子做的,简直应有尽有。

  赵柽点了点头,能在金果大街这种地方开铺子,果然都有些特色手段,否则别说东西真的不好,就算稍微差些种类不全,那么恐也难赚钱,毕竟这里寸土寸金,高昂的租房钱便会压死商户。

  他转头问白傲:“那家酒铺也这般整齐,什么酒都有吗?”

  白傲闻言愣了愣,他还真没想过这个:“公子,那家……那家倒是没有这许多名目,只有大缸散酒和坛装的窖藏。”

  “只有这两种?”赵柽皱眉,这也未免太简单些,开在金果大街的酒铺,怎么可能就这两样?酒品单一,怎么赚钱?

  “确实只有这两种,属下在柜前都看了,并没有什么成名的老坊酒,就算坛装也都是随意贴了红纸写字,不过……酒气很浓郁,很香冽,应该自家酵造烧制。”

  “浓郁香冽,自家所制?”赵柽吸口气,这该是所谓的老店老烧锅,但并非老字号,可能做得年景较长,只卖一份独特味道。

  白傲道:“属下平日倒不怎么饮酒,只闻着叫好,铁牛常饮,站在酒缸那不动嗅味,能忍住不言不语。”

  赵柽笑道:“那该不错,一会若真的看好,买几坛回去。”

  “鲜花饼。”霍璇玑在旁忽然道。

  赵柽转头见她站在一板新出炉的花瓣饼糕前发呆。

  “要吃?”赵柽问道。

  “嗯。”霍璇玑点头。

  “伙计……”赵柽话音刚落,店里的伙计就凑了过来。

  “公子想要哪种点心?”这伙计在众人进门时就想打招呼,毕竟瞅穿着可能是大主顾,但对方在彼此说话,不便打扰,就一直候着。

  赵柽伸手一指:“把这花饼包起来。”

  “现在吃。”霍璇玑道。

  “好……吃吧,这板都要了,吃完再包。”赵柽心说小丫头莫非早晨没吃饭?

  伙计趁这个搭话机会急忙介绍其它糕点,还穿插了一些点心的来历,十分卖力,尤其最后强调店铺老板是汉人,并非契丹或旁的异族。

  赵柽笑着有一句没一句应搭,也觉得这么多花式,并非契丹能做出来。

  “还吃那个……”霍璇玑又开口。

  赵柽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是蜜枣糕:“嗯……吃吧。”

  伙计试探:“公子看看都要哪种,我先给包起来,省得一会儿忙活耽误公子时间。”

  “那个也要……”霍璇玑伸手再指向蜂蜜酥皮。

  赵柽闻言伸手摸了摸下巴,瞅向小丫头:“你吃得完吗?”

  霍璇玑呆了呆,并没有回答,而是眸子一转,望向桃花酥:“这个也吃。”

  伙计见状有些傻,心说这些都要吗?那可得赶快打包,不然一会确实有的忙了。

  赵柽眯着眼睛,看霍璇玑片刻之间居然又点了七八种,不由轻咳一声:“在东京时怎没见你这么喜欢吃糕饼?”

  霍璇玑不说话,面无表情,只是一双眼瞅他。

  赵柽想了想,冲伙计道:“去把你们东家叫过来……”

  半个时辰后,一行人走出点心铺,后面有个胖胖男子一脸谄媚地相送。

  赵柽将整座点心铺都买了下来,那胖男子也从点心铺的东家降为了掌柜,不过他十分心甘情愿,因为对方出的价钱实在是太高了,高到他连讨价还价都不想,生怕对对方反悔,便直接答应下来。

  白傲和鲁达一人提了两个油纸包,里面放了四色点心,霍璇玑拿着一枚鲜花饼,边走边吃,没用多久就来到酒铺前方。

  赵柽抬头先打量了一下上方酒旗,这旗子其实老旧,并非新换,风吹雨淋,怕是有几个年头。

  再看看酒铺的门楣框柱,都已经包了浆,论年代更加久远。

  这时鲁达猛吸了口气:“好酒香!”

  赵柽道:“算是好酒吗?”

  “公子,确实好酒,能有这种香气的酒水肯定不会差。”

  赵柽点头,他也闻到气息馥郁,微微熏人,这个时候的酒没有什么香料调制添加,都是自然醇香。

  随后进门,那天白傲见过的伙计迎上来:“诸位想要……啊,原来是客官你。”

  白傲笑道:“里质姑娘在吗?我家公子来找她。”

  “公子?”伙计看了赵柽一眼,随后急忙道:“在在,后面忙活装酒呢,小人喊她过来。”

  看着伙计出了后门,赵柽扫视了一下铺内情景,确实简单,这样的酒铺倒也不能说没有,但几乎都是开在小街小道,没有在主街繁华地带做生意的,因为售卖的品类太少,不能应对众口,只好卖左邻右舍,街坊邻居,做不了太大。

  鲁达走到大酒缸前,掀开包了粗纱布的盖子,拿起提斗快速打了半下,然后迅雷不及掩耳倒入口中,接着重新将盖子盖好。

  “如何?”赵柽问道。

  “公子,这酒不赖!”鲁达“咕噜噜”咽下,随后呲牙道:“比一些有名的老坊还要有味道,不但够劲,也更醇郁。”

  这么来说酒铺问题不大,赵柽略微沉吟,鲁达都说酒好,那就是真的好,只卖一种好酒,若是积年下来,累了名气,街上酒楼都取要一些,倒是也可维持。

  那么就看人有没有问题了,但是,人有问题!

  一个小小的酒铺伙计,怎么会有武艺根底?

  赵柽身为大宗师,已经立于天下武者巅峰,而且他还练有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对于练过武的人,一眼就能够瞧出来。

  那名去后面喊人的伙计练过武,而且还不止皮毛那么简单。

  “谁来找我?”就在他思索之间,名叫萧里质的少女从后门走了出来,一眼看到赵柽:“原来是你们。”

  赵柽瞅她挽着袖子,露出白生生的小臂,两只手上却沾满了糟米,应该刚才在筛酒。

  这个时候虽然有了蒸酒,但还是以酵的米酒为主,蒸酒度数较高,军中绿林好喝,普通百姓还是有些喝不习惯。

  米酒分新老,老的筛干净清亮,再加几道工序密封起来不会酸坏,新的则是现卖现筛,时间长了没卖出去就会变酸,不能再喝。

  赵柽看着少女笑眯眯道:“里质姑娘,珠链已经造好,我给姑娘送过来了,还给姑娘买了几盒点心,权做那日手下赔罪。”

  萧里质面色微红:“没想你这人有信,我那天倒是言语唐突了,你,你坐着,我洗了手给你煮茶。”

  “不用如此麻烦,说说话便好。”赵柽嘴上客气着,但是看伙计搬过凳子,便直接坐到了上面。

  萧里质打了盆水,洗掉米糟,接着从柜台后面搬出只小炉子,开始煮茶。

  赵柽把珠链拿在手里,道:“里质姑娘看看和原本那条可有不同?”

  萧里质走过来接了珠链脸色又不自觉红了一下:“倒是麻烦公子了,似是没有什么太大不同。”

  “和青梅竹马的那条没有太大不同吗?”赵柽点了点头:“那就好,不然将来你那朋友归来发现变成另外一条,可就真是弄巧成拙了,说不定还会引起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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