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李术得到曹仁又南下的情报,整个人都狂躁了。
“这曹仁是不是有病啊!”
“我当个太守不容易,这钱还没捞多少,又来打庐江!”
“你就不能在寿春当个要钱太守,我们相安无事吗?”
李术虽然是孙策任命的庐江太守,但并不是一个对孙策效死忠的。
跟着孙策,也是出于自身利益。
在《江表传》中,李术在孙策死后就反了,压根没将孙权当回事。
不过李术的本事却是不强,成了孙权杀鸡儆猴定江东的一只可怜小鸡仔。
李术当太守的目的简单而纯粹,就想在庐江捞好处。
毕竟李术是汝南人,不是庐江本地的士族,到手的钱财兵马才是最实在的。
所以上回曹仁南下,李术是想也没想就求援了。
至于死战?
这三千兵马可是李术的宝贝,死战了谁赔偿啊!
“来人,立即传信吴郡,告诉吴侯,曹仁引十万大军南下,皖城兵少难以抵挡,请吴侯速速发兵。”
李术这虚报军情,让副将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将军,吴侯曾来信说,曹仁的兵马最多两万人,皖城城高水深,只要坚守不出,曹仁就无可奈何。”
“这,没必要求救吧?”
李术瞪了副将一眼:“坚守不出?守城器械不要钱吗?守城不死人吗?不知道曹仁有投石车吗?修缮城墙不要钱吗?你就知道守守守!”
“御敌于城外,才是破敌上策!”
“不懂就回去多看兵书!”
副将不敢还口。
御敌于城外,所以就让吴侯派兵来跟曹仁野外打?
李术暗暗琢磨:“曹仁这回来,到底是真打还是假打?如果是跟上次一样假打:1'8?".3;.!2!!0那就万事大吉,若是真打,吴侯又不发兵,那我是弃城而逃还是献城投降?”
舒县。
曹仁大军一来,舒县守将直接就投了。
不投不行啊,上回曹仁用发石车将舒县城墙给砸烂,到现在都还没修好。
城内的兵,还是上次曹仁攻下舒县释放的俘虏。
对于发石车的惊惧,还没完全消散,曹仁又来了。
不仅仅是舒县,前面的龙舒县也是直接投的。
对于两城的守将而言,他们都想哭了。
你要打就打!
打下城池你不派兵守,还让我们这些降将俘虏守。
孙策兵马一来,你就跑,我们又得主动献城给孙策。
本来这也没撒,毕竟你跑了,我们还是挺开心的。
结果一个月时间你又来了,这不是纯心将我们这些小城池的守兵耍着玩吗?
曹仁可不管眼前这舒县守将的心理。
这次曹仁连刘晔都没带,因为曹仁得到李牧的密信知道李牧要来舒县的时候,当即就兴奋了。
当即就出兵庐江。
本以为还要组装发石车,结果龙舒县和舒县的守将直接开门投降,这让曹仁更兴奋了。
两城望风而降,这不就可以在李牧面前显摆本事吗?
“果然,我曹仁,虎步江淮,诸郡望风而降!”曹仁美滋滋的想。
顿了顿,曹仁唤来牛金:“斥候回来没?先生到什么地方了?”
牛金一脸苦瓜色:“将军,今天你都问了七遍了。先生有马车有随从,又不是骑兵转瞬即到,还在十里外呢。”
曹仁斥道:“说你是个榆木脑袋你偏不信,你难道不知道对待先生要十里相迎吗?”
牛金一愣:“可将军,我们还在打仗啊,这兵马出城,万一皖城来兵马了怎么办?”
曹仁见牛金居然反驳得很有道理,一时之间有些无言。
但曹仁哪里肯认错,呵斥道:“让你汇报你就汇报,你是将军我是将军?”
牛金低头嘟囔:“每次说不过就拿将军来压我。”
“你还碎嘴!”曹仁拿起石块就抛向牛金。
牛金一闪,看向石块的眼神,一瞬间由惊喜变成惊愕:“将军,怎么不是钱袋?”
“你这憨牛,本将要被你给气死了。”曹仁铿的将佩剑抽出。
就在此时,一队车马自北方而来。
曹仁举目眺望,不由骂道:“牛金你这个蠢货,你不是说先生在十里外吗?”
牛金一愣:“难道斥候探错人了?明明就在十里外啊!”
曹仁却不再理会牛金,带上亲卫骑兵策马出城,迎上李牧。
“曹仁恭迎先生!”
听到曹仁的声音,一个青年掀开马车的帷帘,立在马车上,风吹锦袍,飘逸如仙,正是李牧。
曹仁策马凑近:“先生,我本来想十里相迎,却不曾想先生忽然到了城下,真是奇怪,探子分明早就探查到了先生的行踪。”
李牧摇扇轻笑:“连你都轻易探查到了我的行踪,那我还没到舒县,就得被人给截杀了。”
曹仁恍然大悟:“竟然是个幌子,先生果然厉害!看来我还得多训斥下斥候了,居然给我回传错误的军情。”
这时,吕玲绮也掀开帷帘出来。
曹仁有些惊愕:“先生,这是?”
李牧向吕玲绮微微示意。
吕玲绮行了一礼:“温侯之女玲绮,见过曹仁将军,妾身如今是李郎之妾。”
曹仁瞪大了眼睛:“吕布的女儿?先生,你?”
但很快,曹仁又恢复了常态,凑近道:“先生你可真厉害,这去趟下邳,将吕布的女儿都拐出来了。”
“什么拐?”李牧登上战马,手一招,吕玲绮也顺势坐在李牧怀中:“温侯主动送的,我却之不恭,只好一起带来了。”
曹仁再次惊愕。
看着吕玲绮在李牧怀中如温顺的小猫咪一样,曹仁怎么也想不明白,吕布怎么会忽然就将女儿送给李牧当妾。
吕布,就这么一个女儿啊!
再看李牧一副不准备多言的样子,曹仁想了想不再多问。
先生就是先生,吕布送个女儿那是吕布的荣幸。
“先生,得到你的信之后,我尽起寿春精锐八千,一路杀向庐江。”曹仁开始显摆:“我曹仁威震江淮,龙舒县和舒县,两城守将望风而降!这多亏了先生往日教导有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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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仁一边显摆自己的本事,一边不忘了感谢李牧。
就这情商,在曹操宗族武将中,可以说是出类拔萃了。
李牧没有多言,耐心的听曹仁显摆完,这才徐徐开口:“子孝将军虎步江淮,令人钦佩。”
曹仁嘿嘿一笑,很受用李牧的赞赏。
但下一刻,曹仁骄傲的眼神顿时一滞。
“若你能让皖城的李术也望风而降,我回许都的时候,一定在明公面前替你争取一个‘虎步江淮曹子孝’的铭牌,以后你在夏侯兄弟面前也能有面子,如何?”李牧怀抱吕玲绮,轻笑许诺。
虎步江淮曹子孝,铭牌!
主公亲赐的铭牌?
那以后妙才和元让,见到我还不得绕道走?
哈哈!
想想都激动啊。
但很快,曹仁又有些苦瓜色:“先生,能否提点一下。”
居巢,曹仁有信心兵不血刃。
毕竟居巢跟舒县和龙舒县一样,都是上次发石车的时候就将城墙给砸烂了。
但皖城不一样,皖城城高水深,上次也没被发石车砸过,如何能让李术献城?
李牧倒也没真的去刁难曹仁,提醒道:“温侯率五万大军,已经渡江占了曲阿。”
曹仁一琢磨,顿时喜道:“先生放心,区区皖城,我曹仁不费一兵一卒就能拿下!先生莫要忘了我的铭牌啊!”
一入城,曹仁就唤来牛金,让牛金去皖城劝降。
“劝降?”牛金瞪着一双牛眼似的大眼:“将军,你以前不小肚鸡肠的啊,我死了以后谁来保护将军啊。”
... .......
曹仁一巴掌拍向牛金的脑袋:“我是让你去劝降,不是让你去送死!两军交战,还不斩来使呢,有我曹仁的劝降信,你怕什么?”
牛金眨了眨眼睛,不说话。
很显然,牛金不相信曹仁的劝降信能有这本事。
铿的一声。
曹仁将佩剑摘下,扔给牛金:“知道你惦记很久了,别坠了我的神威!”
牛金顿时变了一副脸,小心翼翼的抽出佩剑,又弹了弹:“果然是好剑,谢将军!送信而已,我牛金刀山火海都不怕,又岂会怕死?”
“娘的!好的不学,尽学我的臭毛病。”曹仁连带自己也骂了进去,将劝降信交给牛金,又自信叮嘱了牛金细节。
待诸事都办好后,曹仁又来到李牧面前,将劝降的细节部署全都给李牧汇报了一遍。
“先生,你觉得我的部署可有问题?”曹仁笑呵呵的询问,但一双眼睛却是多了狡黠之色。
曹仁可不傻!
看似在汇报,实际上是在看李牧的反应来判断自己的部署有没有大的纰漏。
李牧一眼看穿了曹仁的用意,但没有回答,只是淡淡地道:“听说舒县有温泉,替我准备一下吧。”
曹仁眼神一喜。
没回答,就意味着没大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