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大乔发现不对劲了。
因为连蔡文姬都没有矜持,一边吃一边还故意将手中的野味送到李牧的嘴边。
这在大乔眼中,是完全不能理解的!
看着大乔眼中的惊讶,蔡文姬不经脸一红。
... .......
以前跟李牧习惯了,忘记乔家双姝今天也在了。
“大乔妹妹,不用拘谨,你看他们都离得很远了。”蔡文姬指了指护卫侍女伙夫等人,早已经到了五十米开外。
大乔其实也不喜欢这种吃饭,看似优雅,实际上都填不饱独子。
吃到最后,肉都凉了!
偷偷的看了一眼李牧,大乔也不再矜持了。
一阵朵颐,乔家双姝异常的兴奋。
以前是想也不敢想的,桥蕤对两个女儿的管教挺严格的。
都是按大家闺秀的规矩来的
还有一些在李牧看来无病呻吟的食不言寝不语。
各种礼法将人的灵动全都给约束了。
蔡文姬一开始也是这样,但如今只是在外人面前保持端庄。
至于私下嘛,自然是怎么开心怎么来。
餐后。
蔡文姬提议,让乔家双姝一起奏乐起舞。
大小乔也来了兴趣。
很快。
有仆人将马车上的琴筝乐器都安置在草地上。
蔡文姬起了个头,一曲《雅风疏狂》荡漾而起。
轻鼓、琴弦、竹笛,三种不同的乐器,奏出令人荡气回肠的曲调。
即便是不懂音乐的护卫侍女僮仆伙夫们,都听得如痴如醉。
田间务农的农夫,亦有一种心情澎湃,锄地的疲惫也仿佛减少了。
这曲调声,渐渐的吸引了周围的人群。
同样出游的士子,也渐渐闻到曲调而来。
一曲终罢。
满堂喝彩!
人群中。
有两个士子的风姿显得比旁人卓尔不群。
左边容貌甚伟的士子感慨:“没想到在这许都郊外,还能听到如此优雅的曲调,虽然是三个女子合奏,但谱这曲谱想必的另有其人,不知是哪位俊杰所谱。”
右边雅气晔晔的士子则是指向了场中折扇轻摇的李牧:“必是此人了!”
左边的士子轻笑:“师兄为何如此笃定?”
右边的士子长袖轻抖:“我曾听闻,庐江周瑜,善琴,每每听到曲调错误时,都会看向抚琴的人,以微笑示意。故而庐江有童谣‘曲有误,周郎顾。’”
“此间弹奏的女子,应该是许都出游的大户之家,不是这士子的妻妾就是侍女。”
“这曲调,我闻所未闻,想必是最近才谱出来的。但这士子却每每在曲调有些复杂的时候,都会以折扇挥舞,犹如军中令旗一般,若不是谱曲之人,又如何能这般的精通?”
左边的士子笑道:“师兄言之有理。料想此人不仅精通琴理,亦是通晓兵道的。你我游学至此,若不能与其会晤,岂不可惜?”
右边的士子点头:“只是不知此人姓名,如何投递拜帖啊?”
左边的士子大笑:“何须拜帖!”
却见左边的士子,一步一词,走向场中,引吭高歌。
“步出齐城门,遥望荡阴里。”
“里中有三坟,累累正相似。”
“问是谁家墓,田疆古冶氏。”
“力能排南山,又能绝地纪。”
“一朝被谗言,二桃杀三士。”
“谁能为此谋,相国齐晏子。”
一歌惊四方,围观的士子纷纷惊愕的看向高歌的士子尸.
第132章 卧龙凤雏,正当少年时(求全订)
“哪来的狂生,居然在这里咏唱葬歌,败坏兴致!”
“词不押韵,拙劣之辈,真是扫兴。”
“我等兴致正浓,怎么会遇上这种狂徒。”
“.....”
一群士子在惊愕之后,纷纷出言呵斥。
但高歌的士子,却是两耳不闻,来到李牧面前,拱手作揖,恭敬一礼。
“南阳布衣诸葛亮,闻先生曲调高雅,有意拜会。”
“但未知先生尊姓大名,故而狂歌惊扰,还望恕罪!”
诸葛亮这话一出。
周边的士子更愤怒了。
“区区布衣,也敢狂歌惊扰,真是恬不知耻。”
“我等士子若要拜会贤士,谁不先投拜帖?”
“居然用葬歌来引人注目,果然是布衣,不知礼数!”
“厚颜无耻,何不速去!”
“.....”
但即便士子愤怒声此起彼伏,诸葛亮从头至尾都没有半点儿的愤怒,只是那双睿智的双眸中时不时闪过轻蔑之意。
“李郎?”蔡文姬看向李牧,询问要不要让人呵斥。
李牧微微摇头,起身回礼。
折扇轻摇,尽显风雅。
“乐府古辞,相和歌.楚调曲。有词牌名梁甫吟。”
“梁甫,山名,在泰山下。”
“梁甫吟,盖言人死葬此山,也称之为葬歌。”
李牧踱步轻笑:“但你这首辞赋,虽然保留了葬歌痕迹,但从内容上来看,却跟葬歌毫不相干。”
“以歌咏史,所咏唱的,是昔日齐景公用国相晏婴之谋,以二桃杀三士的故事。”
“此辞,哀时也,无罪而杀士,君子伤之,如闻黄鸟哀啼。”
“妙啊!”
诸葛亮心中震撼,再次拱手作揖,恭敬一礼:“先生慧眼,诸葛亮拜服!”
周边的士“三零七”子,一听李牧对诸葛亮这首《梁甫吟》的解析,怒骂声渐渐消失。
“没想到这葬歌,还能这样写吗?”
“无罪而杀士,君子伤之。是我浅薄了。”
“南阳布衣诸葛亮,此人竟然只是布衣?”
“谁知道这先生是谁啊?许都城有这号人物吗?”
“难道是新搬迁来许都的?最近许都来了很多的名仕,据说连郑玄都来了。”
“安静,仔细听。”
“....:”
李牧将折扇一合,语气由刚才的赞赏忽然一转:“但你打扰了我的兴致,不可不罚。这里有琴、鼓、笛,选一个吧!”
诸葛亮大笑:“先生说的是,诸葛亮认罚!”
蔡文姬见诸葛亮到来,起身让坐。
诸葛亮一见蔡文姬的席前的古琴,眼中顿时多了几分惊讶,下意识的询问:“敢问这琴,何处得来?”
蔡文姬看了一眼李牧,轻声道:“琴乃家父亲手所制。”
诸葛亮心中了然,小心翼翼的坐下,看向这琴犹如一件稀世珍宝一般。
良久。
诸葛亮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拨弄琴弦。
昆山玉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兰笑。
琴声惊呆了四周士子。
“这,这,这,这南阳布衣,竟然会弹如此精妙的琴曲?”
“我学琴二十年,不及此人十分之一。”
“浅薄了,这人绝对不是什么南阳布衣。”
“南阳布衣诸葛亮,我听闻泰山琅琊郡有诸葛氏,莫非此人是琅琊诸葛氏的后人。”
“这先生才令我惊讶,他怎么就知道诸葛亮会弹琴?”
“今日出游,真是大开眼界,天下间的士子才俊何其多啊!”
“.....”
待得诸葛亮一曲终罢,有些不舍的看着这琴,再次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眼中恢复清明。
却见诸葛亮离开琴,向蔡文姬一拜:“不知是蔡大家后人,诸葛亮班门弄斧,献丑了!”
蔡大家?
周围士子面面相觑。
“这诸葛亮说什么蔡大家?”
“难道是蔡邕,可蔡邕不是已经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