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重生成了朱允炆 第26节

朱允走向楼梯口,回头对待在原地的慕容景儿喊道:“走啊,愣着做什么?”

慕容景儿连忙跟了上去。

程奉銮看着刘长阁手中拿着的大明安全局令牌,浑身冰冷,尤其是听到刘长阁自报家门,程奉銮再猜不到刚刚的人是皇上,就白混了。

“办事吧。”

刘长阁说完,便跟了上去。

双喜也跑了过去,朱允交代了两句,双喜又回到程奉銮身旁,说道:“可以把火灭了。”

程奉銮哆嗦地踢了一旁的下人几脚,喊道:“还愣着干什么,灭火,疏散人员!”

烧了三间房,火终于扑灭了。

程奉銮不心疼这些东西,却惶恐接下来的任务,安排一批人,将所有教坊司的老少喊出来,列好队伍,前往礼部。

近七千人啊,浩浩荡荡的队伍,直接将西长安街给惊动了,南京守备、五军都督府都听闻到了动静,纷纷戒严。

徐辉祖匆匆入宫,还没进入承天门,便看到街道上,优哉游哉地走过来四个人,定睛一看,我的乖乖,这不是皇上大人吗?

“皇上?这,这是怎么回事?”

徐辉祖连忙上前迎候,同时安排士兵保护皇上。

朱允摆了摆手,说道:“别那么紧张,没有人会害朕。给你介绍下,这位是慕容景儿。双喜,把礼部所有人都召集起来,今日连夜办差,办不完,谁都别想回家睡觉!”

徐辉祖瞪眼,对慕容景儿拱了拱手。

慕容景儿有些麻木,看着一脸笑意的朱允,吞咽了下口水,连忙跪了下来,喊道:“慕容景儿,叩见皇上。”

朱允将慕容景儿扶了起来,看了看身后的方向,教坊司的人,黑压压地走了过来,只不过看那紧张的气氛,恐怕是在心忧不定的未来。

“朕不喜欢人间地狱。”

朱允微笑着,松开慕容景儿,对徐辉祖说道:“安排人维持秩序,让所有人站好队,分为十列,队头排至礼部大门外。”

徐辉祖答应一声,安排人手,去维持秩序。

教坊司女子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见有士兵,一些胆子小的,已经哭了起来,可过了一会,发现士兵并没有滋扰,只是站在那里,维持秩序,便也安心下来。

礼部尚书陈迪,左侍郎陈性善,侍郎黄冠等一干人员,早已接到旨意,匆匆出门迎接。其他部门也听到了动静,出门打探,见皇上在,纷纷跪拜。

朱允指了指礼部大门口,说道:“在这里,摆上十张桌子,准备给教坊司人员从良落籍。对了,让户部的人也过来,一起把事办了。”

“从良落籍?哦,皇上,只一个女子的话,不需要十张桌子吧。”

陈迪看了一眼朱允身旁的慕容景儿,含笑道。

徐辉祖嘴角一颤,丫的,让你笑,等会你就哭吧。

朱允转过身,其他人纷纷侧身,陈迪等礼部官员,抬头看去,只见一列列女子缓缓而来,数量之多,貌似,不下几百。

队伍进入千步廊,徐徐而至,前面的人都到了礼部了,后面还没到尽头。

陈迪打了个哆嗦,苦笑着看着朱允。

朱允淡然一笑,说道:“诸位准备吧。刘长阁,传下话去,但凡教坊司女子,如无家可归,无亲可投,愿入宫廷者,皆入宫廷女户;若想归家者,皆入农户;若有手艺,可谋生者,入匠户……户籍所选,皆自行决定。”

礼部官员有些发懵,这么多人,要写多少户籍?

这不把人累死吗?

双喜搬了一把椅子,朱允坐在了一旁,说道:“慕容景儿,从你开始吧。”

慕容景儿深深看了一眼朱允,在朱允的鼓励之下,走向陈迪的桌子前,又回头看了一眼朱允,才说道:“慕容景儿,年龄十八,籍贯苏州府……入宫廷女户。”

陈迪没办法,只好办公。

慕容景儿看着新的户籍,走到朱允面前,跪了下来,说道:“谢皇上天恩!”

“谢皇上天恩!”

教坊司女子,纷纷跪拜。

声音一重接着一重,从队伍最前面,传到看不见的队伍后面,无数人看着这一幕,有些动容。

马恩慧听闻宫外的动静之后,沉默了会,便带一群侍女出了宫,并安排太监、宫女,在宫门外架上锅炉,烧点热茶,命令针工局、巾帽局送一批御寒衣服至宫外。

秋夜虽不寒,但也微凉。

一些大人还好,上了年纪的、年龄尚小的,不耐寒。

皇上没有考虑到的,作为皇上的妻子,如何不考虑周全一些?

马恩慧让内宫诸监腾出三百余房屋,将入宫廷女户的人暂且安排进去,至于入其他户籍的,暂且安排在教坊司,明日一早,发放遣散费,各自离去。

一时之间,南京城万民动容,“圣天子”、“圣后”之名,随着万民欢呼,走入民心。

洪武三十一年,八月十七日,朱允废教坊司,设文工局,由慕容景儿为掌印。

当日,总计遣散教坊司女乐四千二百一十六人,剩余两千六百人,编入文工团,负责舞蹈、曲艺、特技等各类表演,隶属内宫。

长安宫。

马恩慧坐在桌案旁,不断地冲着朱允翻白眼,侍女问中午想吃什么的时候,马恩慧便苦着脸说道:“还能吃什么,今儿便取一窝窝,勉强对付两口吧。”

朱允郁闷,安排侍女一切如常,对马恩慧说道:“至于吗?”

马恩慧哼了一声,说道:“皇上可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那文工团足有二千六百人,两千六百张嘴呢。往年,宫女也不过八千余,一年花费便近三十万两银子。如今又多了如此多,这笔花销,该如何是好?”

“这倒是个问题。”朱允皱眉,看着马恩慧,认真地说道:“要不,中午就吃窝窝?”

“……”

马恩慧无语。

第三十章 一条鞭法,农业税制改革的起点

钱,是一个巨大的问题。

当下的户部其实并不算太难,户部尚书黄子澄,右侍郎卓敬等人还相对轻松。无他,朱元璋打下的底子还是值得肯定的,起码朝廷当下并不缺钱粮。

想想也是,建文帝和朱棣打了四年仗,钱粮都跟得上,没道理自己搞点改革,就没钱了吧。

但光吃老底也不是个办法,只靠着朱元璋的制度运行下去,大明的国运依旧无法改变,施加给大明百姓的苦难,还是会出现。

这不是朱允希望看到的结果,所以,确定商人地位,改变朱元璋重农抑商的政策,大力发展工商业,将会成为朱允的必然选择。

然而,工商业的发展,一个前提便是物产丰富、人员流动自由。

按照朱元璋设置的军、农、匠三籍,子子孙孙都需要干这一行。

是农民,那一万年也是农民,是军户,就算你家死绝了,你也得找个人替你当兵,至于找的人是你侄子还是外甥,不重要。

户籍制度不改革,是无法推动商业改革的。

而户籍制度的改革,还涉及到了土地改革,土地税制。

一重重的问题,不是说给商人松绑,经济就能发展起来,市场就能繁荣,自己就能坐享税收。

“说到底,还是需要先解放劳动力啊。”

不解放农民,底层问题就不断出现;

不解放农民,城里就没有剩余劳动力;

不解放农民,商业就没办法发展起来……

一环接一环的背后,便是土地的问题。

朱允将目光投向了土地税制问题。

明朝在农业税方面,主要是田赋。

田赋采取的是两税制,即每年农历八月征收夏季税,秋收之后的第二个月再征收秋粮税。

税率大致是总收成的百分之五至百分之十。

在明初,夏季税与秋粮税都用谷物缴付,即采取实物纳税的方式。收税时,大家车推肩扛的带着粮食去缴税,官府将收到的谷物,以各种方式解送南京。

朝廷拿着这些谷物,来支付皇亲国戚、文武百官的俸禄和士兵的粮饷。

发工资的时候,一品大员发几袋米,九品芝麻官领多少米,这都是有定额的,大家到时候拿着麻袋去领就行。

明代初期官员的俸禄,基本单位往往不是钱的单位“两”,而是粮食单位“石”。

当然,这种以粮食当工资的方式,也不是皇上抠门,而是就当时而言,谷物这东西是硬通货。

说白点,你扛着谷物上街买菜买豆腐,人家是会卖给你的。

在明代中后期,白银逐渐成为了硬通货,一些人可以不再缴纳谷物,而是折算为银两。

当然,这并没有形成统一制度,施行起来相当混杂。

除了田赋之外,还有丁赋、差役。

朱允想要改变这一切,就必须改变农业税的问题。

在大明初期,农业税占据中央财政的绝对大头,商业税基本上只能算零头,抹掉都不心疼的那种。

想要改变农业税制,可不是说两句话便可以做到的事。

怎么改变?

后世交公粮了几十年,支撑着城市工商业发展,后来城市反补农村,时机成熟,便取消了农业税,已经没这个税种了。

朱允能取消农业税吗?

敢取消吗?

取消了之后整个大明的统治基础就丧失了,不灭亡才怪。

可采取怎么样的方法来松绑农户?

朱允想起了大明最伟大的政治家与改革家张居正,这个大明最牛的首辅,改革中施行的“一条鞭法”在后世历史书中,有着相当高的评价。

而这个评价,拥有着一个鲜明的字眼:

划时代!

明代之后,清朝延续了一条鞭法,后来又发展为了摊丁入亩。

“召内阁大臣,户部尚书、侍郎。”

朱允下定了决心,将“一条鞭法”提前一百八十三年,搬上历史舞台。

一条鞭法的核心,便是将各州县的田赋、徭役以及其他杂征总为一条,合并征收银两,按亩折算缴纳。

当一条鞭法摆放在内阁与户部尚书黄子澄、右侍郎卓敬面前时,众人半天都没说话。

“皇上,如此制度,似有玄机,颇为奥妙,然而,臣不建议施行。”

黄子澄思索许久,才谨慎地说道。

朱允也没想着让这些人一下子就接受,便问道:“说说你的看法。”

黄子澄直言道:“其一,采取一条鞭法,未必可适用于全国。江南地土沃饶,物产丰厚,若以此折算,自是轻松。可江北之地,土瘠少产者众,以此折算,是否偏颇?其二,一旦施行一条鞭法无法供应财政,另增徭役赋税,是否有害于民?”

“其三,以谷物折算为银子,自是省却不少麻烦,然而农民没有银子,只能在缴税之前,去找商人兑换,一旦银价被蓄意提高,银贵谷贱之下,民如何安生?”

朱允看着黄子澄,没发现这个家伙对于搞经济还是有点见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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