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勋贵(隐天子) 第95节

“本王代理王府全责,知府大人无需多想!”

朱由崧心知这斯问得不是自己,而是福王的态度,但是他会傻得告诉他,自家老爹根本就不知情么?事实上朱常洵根本不知道案情的经过,但结果却是一般无二。

“对了,刚才李主薄说同知章奉仁什么来着?”

钱大伟好似不想理会,转口将话题移向了李元身上。

朱由崧见到这一幕,心下了然,这里谁都不是傻子,这家伙看来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啊,章氏一族的产业不明摆上来分脏,钱大伟是不会开口的。

“嗯,同知章奉仁想要告辞,说是回老家新安看看,好些日子没回去了,有点放心不下。”

“回xa县在坐的人无不是皱起了眉头,早不说晚不说,偏偏是这个时候,难道章奉仁情知事发,眼下狗急跳墙是想亲自去拜访一些人?这样的话,时间一下子就紧了起来,很难想象要是上头的人插手进来,事就不好办了。

“事有轻重缓急,当将章奉仁立即捉拿开审,定下案子!”

朱由崧打破了沉寂,率先开口道:“至于章氏族产,我们到时可按股来分,王府店百分之六十,其余尔等可自分,如何?”

一语定音,钱大伟神色一怔,愣愣的看向朱由崧,眸内转不过可置信,这小子当真是他自个的主意?不会是他人教的?

钱大伟目光转向一侧的严正,摇了摇头,这小子也听说过,当年是个大才子,到也没那份魄力,另两个直接给忽略了,再看向了另一侧的王建义,到是双眼一缩,嘶,这小子是谁?很是阴沉啊。

嗯?还有这壮硕的像头牛的家伙,怎么看有点不对劲,很狰狞啊,什么时候锦衣卫和王府走到一块去了?噎,还跟我裂嘴,眼神好像有点不善呐,和本官有仇?

“就这么定了!”

抛开多余的心思,钱大伟牙一咬,就开了口。心想百分之四十也不少了,到时分润出去怎么说过个十几年积累起来自家也有数百万两银子,自个做官哪怕一辈子也别想捞到这么多,难得福王大方了一回,该知足了。

直到现在,钱大伟还是不信这是朱由崧提出的方案。

当然,朱由崧也有最至关重要的事瞒着他,那就是章氏和范氏在伏牛山私制刀箭兵器。要是姓钱的不给面子,到时他就掀盘子,自个单干。

虽然到时难免受人咀喙,不过只要查抄及时,事实证明这两家违反国朝禁令,万历那绝对不会怎么样,哪怕朝臣叫嚣,王府照样还是王府,他们又能如何?

早一开始,朱由崧的算盘就打得啪啪响了。

第76章 邹氏的疑虑

王府内院,碧荷园的正厅——万福楼。

桌上摆满了各色菜肴,正妃邹氏与姚氏已安然就座,不过彼此脸色都是不大好看。陪伴的侍女们静静的立于身侧,各自屏着呼吸,小心翼翼的不敢发出丝毫声音,一时间厅堂内寂静无声。

“几时了?”

沉寂片刻,姚氏率先出声,抬起琼首头上发髻微颤,额前珠玉轻轻晃动,清亮的双眼落入一旁木然驻立的竹兰脸上。

“禀王妃,已是五时三刻。”

竹兰微微躬身回了一句,姚氏看似语气平淡,脸上表情没有丝毫异样,不过身为贴身侍女的竹兰,心里分明察觉到了姚氏那平静的话语内所特含有的一丝不悦。

这两天王世子殿下不是去往王庄就是天天驻足于锦衣卫校场,饭桌上两位王妃嘴上不说什么,不过神色却是一天比一天沉默。昨天还好,王世子过来吃过一餐午饭却也匆匆走了,但今天却是一直没有出现。

“福八午后干什么去了?”

正妃邹氏眉间蹙起,清冷的眼神看向竹兰,略带磁性且沙哑的嗓音,朱嘴轻启道:“听说午后王庄送来了袖珍表和自鸣钟,福八好像也没出现。”

语气虽是叙述的口吻,但竹兰不知为何却是感到了一丝质疑,她知道正妃邹氏这已经是对自己不满了,实因为一年前姚氏将自己定给了王世子作侍女,然而现在她却说不出个之所以然来,也不怪乎正妃娘娘会不满。

“那双胞胎姐妹呢?”

姚氏扫了一眼侧坐的正妃邹氏,心里也不知道想些什么,看向竹兰再次开口问道:“福八一直交于她们俩侍候,现在人去了哪儿,不知道?”

“温倩和温丽俱是不明,说王世子殿下并未言明。”

竹兰一脸的木然,开口道:“王府外院传言,世子殿下临行前带了书堂官严正等三人一同离去,事实去了哪里,还要向王府护卫或锦衣卫问询。”

一言说罢,竹兰便闭了口。事实到了这份上,她也算是看明白了,王世子殿下行事越来越**,两位王妃心里难免产生了一种难言的空泛感。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桌上早已上好的菜肴、饭食,热气渐渐消散,席间却是越来越沉闷,一时间没有人再开口。

然而左等右等,朱由崧的人影终究没有出现,渐渐地,两位王妃的脸色变得越发沉凝。

“福八佻脱了!”

正妃邹氏一脸的冷然,说话的声音却不带一丝情绪,仿佛是一池没有风吹的********丝毫波澜,然却看向姚氏的目光显得颇为凝肃,沙哑的嗓音带着一丝轻微的震颤,唇齿轻启道:

“自从搬到洛阳,福八就没安下心习字,时时与王府护卫人等呆在一起,性子过于躁动,如若这般经后不严加看管会越发的行事无止。”

“你说呢?”

看似征询,实则是质问的口吻,正妃邹氏这是少有的摆明了她的态度。姚氏扭过头看着眼前这张清冷肃然的脸,心里也有些无奈。

事实上这两天福八是太过了,饭食几乎不曾有过准时,连去邹氏那习字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不过话又得说回来,福八如此行事究竟是为了什么,这些也只有自个心里最为清楚,却又不能说出来。

然而邹氏的不满如今已是摆在明面上的事了,她又不可能装作视而不见,不然彼此间被强压下的矛盾又会再次浮于表面,这对于福八是极为不利的。

“是应该收敛了!”

姚氏目光一闪,淡淡地看着邹氏,清脆圆润的嗓音响起:“福八心思重,虽说也是为了王府,却也不能太让他累着,听说这两天夜里就没好好睡过,夜夜翻身。”

“为了王府?”

邹氏不明所以,紧着眉头道:“以福八的年纪可以做什么事?王府下人不少,为何要一孩童去亲自理事?”

邹氏平视的琼首骤然抬起,目光直视在姚氏的脸上,她真的生气了,情绪已然流于表面:“本宫心知福八从小聪慧,有些事儿也有条理,然则始终是孩童,心思之重何来?七岁不正好习字、玩闹么?”

姚氏的话实在难以让人接受,她想不明白,为何姚氏要将事情交给一七岁孩童去办理。当听到福八睡不好,内心竟升起一种难言的愤慨,怎么说福八也是姚氏的亲生孩儿,她怎可忍心如此安排?

“并非是你所想那般!”

姚氏面目一变,扭头看向了厅外,神色间木然声音变得冷颤,道:“福八理事自有其因,我身为母妃也不想阻遏。”

“两天前,福八在王庄的整顿想必你也应该听说了,事实上若非福八这般,王府不知会损失多少,虽然我不知福八从何学来这般手段,却也知其意,年纪亦不再是论述福八担当的缘由。”

邹氏听闻此言,清冷的目光亦是露出难以置信,带了一丝训责颤音道:“不论福八何等能耐,可你当知孩童之身不可劳累,哪怕福八再想亲自理事,但他还是个孩童,你身为母妃怎可放任?”

眼见正妃气得身躯颤动,姚氏视而不见,开口道:“不放任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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