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勋贵(隐天子) 第49节

饶是看到自己的太师椅被占,朱常洵立时瞪大了双眼,更可气的是朱由崧爽着那双胞胎姐妹按摩的范儿不就是自个曾经的扮相么?不消说,立马火冒三丈。

“啊,父王,你回来了?”

朱由崧不管三七二十一,立马跳起,讪笑道:“父王,孩儿就知道您这会儿会回来,这不,孩儿就帮你暖躺椅呢!老爹,您快坐,定是暖和着。”

“嗯,还算知道孝顺你老爹我。”

朱常洵赞赏的看了他一眼,立时躺靠了上去,朱由崧紧接着接过了妹妹朱芊芊手里的碟子,拨了个葡萄塞了过去。

“老爹,你吃,孩儿给你拨葡萄!嘿嘿。”

“嗯,这马屁拍的到是不错,有你老爹我的两三分火候。”

朱常洵显得很满意,自己儿子什么货色,经过前天那事儿,他心里也算是有点数了,不由自夸道:“想当年本王在宫内也是靠这招让你皇爷爷喜笑眉开,不过你还得加紧练才行,想要跟得上你老爹我的步伐也需要五六年啊。”

“嗯嗯,那是,谁叫您是我老爹呢。”

朱由崧讪笑着,瞬间转了话头道:“老爹,今天你咋回来了,莫不是又有什么事儿?”

前天,朱由崧已经听见朝中的风声了,好像是王府就藩的事儿。

科研部的大肚子柳中出去买东西曾去茶肆逛过,传闻说是首辅叶向高伙同一番东林党给万历递了奏疏,言辞极为激烈,好似闹得很大。

“嗯,朝阁叶老匹夫又在闹着咱们家离京。”

朱常洵这会儿到是没有发脾气,反而看向朱由崧道:“福八,时间差不多定了,最迟明年四月份肯定是要去洛阳。”

“近两日,老爹呆在宫内,你皇爷爷已经被逼得妥协了。其实本王也知道,咱们家在京城呐,你那大伯位子怕是不牢靠,朝臣定然不会安心的,本王也不想再搅合这事儿。”

“昨日夜里,你皇爷爷已经私下说了,要给咱们家一千三百盐引,两淮的盐引,嘿嘿,那可不少啊。”

朱常洵丝毫不为失去皇位而忧虑,似乎他对金钱和享受更为执着,又继续说道:“上次说的万顷熟田,嘿嘿,本王只是稍露了一点口吻,你皇爷爷就说给咱们家四万顷,啧啧,真让你小子猜到了。”

“老爹,四万顷,也就是收点银两,值不了几个钱吧?”

朱由崧有些担心,他十分清楚,这熟田最终到手的也只有两万顷不到点。

而且收银每年也才两三万银两,地儿并不算真正占为已有,两万顷田,从土地的数目上似乎很惊人,但实际上代表的银子相较于王府也不是很多。

两万多两而已,明代一个中等规模的商人,一次做生意携带的本钱都不止这个数字!

这就是某些人声讨的明代宗室侵占大量土地的真相!!实际上后世中按黄仁宇的考证,福王每年真正拿到的代表这些土地的银子连二万两都没有满,各个地方的地方官为自己的地方利益都是极尽推脱搪塞之能事,所以福王“大部田土折银每年未逾2万两”。

比起两淮盐引根本不算个数,要知道所得的盐引,照官盐算,每引四百斤,一千三百盐引便有五十二万斤,算起银两来每年合计不少于五百万,而事实上这上面可做的文章多着呢,最后远不止这个数。

“唉,四万顷,老爹也怕啊,这数是太大了,要是真拿到手要被天下人给骂死,在你皇爷爷接见叶向高时,你老爹我当面就给拒了。”

“真的?”

朱由崧双眼一亮,立即问道:“老爹,那安徽庐江一带的矿山您提了吗?”

“嗯,提了,一并允了。”

朱常洵笑眯眯的嘿笑道:“你老爹我连带着提了四川的盐税茶税,还有江都到太平沿江的杂税你皇爷爷也都应了下来,嘿嘿,这下咱们家去了洛阳到时再把商税提一提,保着不挨穷。”

第45章 诘问

在福王府准备着为离开京城的一切后续动作时,朝阁风云变幻,又有两位大臣上疏奏藩言辞激烈遭了贬嫡,当然其间也少不了东林诸党的一番政治搏斗。

最终万历确立了福王离京之日:万历四十二年(公元1614年)三月二十四日。

当然,这一切表面上看来与朱由崧并没多大关系,不过实质上他的内心已然蠢蠢欲动。

春去夏至,飞鸟鸣啼。

福王府内院,炎炎夏日,草树焕发了新的枝叶,已然一片苍翠。清晨,朱由崧身上的衣裳薄了好几层,一袭绸缎装,走在了长长的徊廊。

一路上侍女成排结队频频施礼,她们手中捧着福王府历年来的帐册,想来姚氏已经进行全面排查王府金银,为离开京城作准备。

王府到底有多少财帛,直到现在朱由崧也弄不清楚,只知道偌大的王府地下建了三个近千平米的银库,内里堆满了金银铜钱,具体数额恐怕也只有姚氏和福王清楚。

当然,绝大多数都是朱常洵近两年‘拜访’来的钱财,也有宫内送来的。

前天,朱常洵回王府时到是说过一句,好像万历又允了自家三十万金,这两天已经悄悄运往府邸。

现今金银置换,已经不再像以前那般只是1:10,而是1:20,也就是说万历给了自家将近六百万两银子,这可是纯钱,并不是所谓的绸缎等财帛的货物置换,不管怎么说,万历对福王那是相当的有爱了。

朱由崧来到西厢,只见宽敞的大厅内,整整排放了六大桌子,相互间整齐的接连起来,上方放了一个极为夸张的珠算盘,共有八位侍女在这算盘上拨算。

竹兰坐了一张单独的圆桌几,瘦小的身子被半米高整叠的账薄遮掩了去,只露出头顶上一对仙女鬓,她低着头翻阅帐册时不时的用毛笔记录。

姚氏闭着双目靠在椅子上,想来是累着了。

她肩上披戴了薄如蝉翼的拖曳裙纱,两袖轻纱隐隐约约露出了白皙的双臂,胸前中领套着米黄色襦衫,中口衩开露出洁白的上颈,两襟相交紧紧的缚在了饱满的胸脯上。

“母妃……”

朱由崧轻轻唤了声,只见姚氏长长的眉睫轻颤,不会儿便睁开了美眸,黑亮的双眼流转顺而落在了他身上。

“福八,有什么事儿?”

只见她身躯微微一动,仰靠着的身姿下方双腿交换了姿势,似可见裙纱下被套裤绷紧的大腿放正。

“母妃,您累了么?”

朱由崧微微偏了头避了开,目光低垂道:“孩儿只是来看看您,没什么要事。”

要说没事,那是不可能的,可如今见她如此疲累,朱由崧也不好直接开口,原本这次来见姚氏是打算着让王府工匠竟早的搬到洛阳去,找个地儿也好安生开产自鸣钟。

如此已经近七月份了,那东西经过了三个月的仿制基本上已经掌握了制作工艺,就算是火柴盒子般大小的也搞出来一两个。

不过在时效和质性上却不怎么给力,顶多用个一两月就得坏,而且也不是发条型的,实用性方面还是欠缺,所以还得再加紧材料上的研发。

“什么事就说吧!”

姚氏美眸黑白分明,横了他一眼,道:“小小年纪就学会了绕弯子,一点儿也不学好,母妃看呐,你早晚得学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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