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勋贵(隐天子) 第29节

“……”

朱芊芊眼见朱由崧无动于衷,双目水雾朦胧,欲泣道:“芊芊就知道,这几天哥哥总躲着,肯定不想理芊芊了。”

“芊芊,那不同,院子里的墙不能乱拆。”

“有什么不同,都是一堵墙哩,哥哥肯定不喜欢芊芊了。”

朱芊芊仍是不依不挠,朱由崧有些头痛,别看她年纪小,跟在自己身边久了心眼也变得更多,这让他怎么说呢?

“芊芊,这墙哪,拆得是大娘心里的那一堵。明白么?”

朱由崧也只能这么说了,总不能告诉她,你老哥我正被两位母妃争抢呢,咱是个宝啊,你就是根草,不能相提并论。

朱芊芊闻言,双眼迷茫,小脑袋瓜儿死也想不明白,为啥大娘心里有堵墙呢?

“芊芊,要乖,听哥哥的话,不要闹!”

朱由崧犹自不放心,再次说道:“等哪天,芊芊自个明白了,就可以自己拆墙了呢,想拆哪堵就拆哪堵,哥哥一定支持你,那时想怎么蹦就怎么蹦,谁也拦不住了。”

朱由崧对她很是怜爱,打心眼里不想她经后长大受了委屈,在宗族体系下,女子的地位实在太低了,若是婚姻之类的也希望朱芊芊能得到属于她自己的意愿和自由。

离开了这片地儿,朱由崧带着小芊芊准备出去逛街溜哒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刚要走到王府东正楼,福王挺着个大肚子和一位大肚子商人模样的人从正厅出来,彼此有说有笑。

这商人看年龄约五六十岁,手中抱了几样瓷器。朱由崧感觉这人有些眼熟,却也想不起在哪见过。

福王的身侧跟着一位二十五六岁的襦衫青年,一对细小三角眼,时不时得滴溜溜转动,一看就不像个老实人,更为奇特的是那嘴边的八子胡,居然是往上翘的。

这人,朱由崧到是非常熟悉,名为王建义,乃是一落魄秀才,因相貌问题不被上官赏识被捂了成绩且家境不理想,又花光了积蓄,没同伴愿意资助,三年前至京一怒之下将自己卖给了王府。

此时,这大肚子商人抱着瓷器告辞了,福王原本笑着的脸一下子消失,整个人变得抑郁了起来。

“福八,你这是准备去哪啊?”

朱常洵的心情现在很不好,看到朱由崧想要出去,更是一脸的不爽,吹胡子瞪眼的在嚷了一声。

“老爹,孩儿这是准备去工匠房呢,您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啊,都不知道哩,孩儿不然早来看您了。”

朱由崧抹了一把汗,给小芊芊使了个眼色,意思不言而喻。

朱芊芊嘟着个嘴,心里郁闷极了,遇到这种情况也不是第一次,难得哥哥会带着出去一趟就碰到了朱常洵,当下也只能回自己的住处去了。

“父王,刚那商人干嘛来了啊?”

朱由崧不想被福王训诫,立即转了话题。心理也是无奈,难得答应朱芊芊出去逛街,居然又一次食言了。

“哼,一个奸商而已。”

朱常洵转身回到了正厅,落魄秀才王建义也随之而行。

厅内八仙桌上摆了几样花瓶瓷器,不用想朱由崧也知道,这是那位商人挑选剩下的。

其中有一个瓷器特别醒目,高约二十八公分,颈口子短而直,,唇口稍厚,溜肩圆腹,肩以下渐广,至腹部下渐收,至底微撇。

形象点说就像个装腌菜的瓦罐,最奇特的是它的图样居然不是彩绘,而是蓝青色素装,这可是不常见。

“老爹,这罐子怎么都搬到桌子上来了啊?”

朱由崧明知故问,只想挑起福王的话头,对于瓷器,他根本不懂,只是好奇这些东西能值多少钱。

朱由崧心里可是非常清楚的,眼下福王朱常洵已经开始将笨重易碎的家当进行处理了,这是为离开京城入主洛阳封国作准备啊,只有一年时间了,虽然心里明知历史走向,却也不敢说出口。

“哼,妈了个巴得,终日玩鹰,被鹰啄了眼。”

朱常洵坐在靠椅上,气得脸上肥肉乱颤,恼怒得一把拍在了桌上,瞪眼道:“福八,咱们家这一次亏大了,也不知是哪个王八蛋将这赝品卖给了本王,原以为是正宗的元青花瓷,可是整整花了本王三千银两啊!”

“嘶,三千两?”

朱由崧一下瞪大了眼,三千银两可不是个小数目啊,眼下大明的物价一两银子值前世的六百多块呢,一个普通老百姓的家庭只要三两银子就可以生活一个月了。

哪怕是目前考上了秀才的贡生每月领得食额也才三两,三千相当于一百八十万啊,这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挣到的,就算是在京城也能买个上档次的宅子了呢。

第30章 青花瓷赝品

朱由崧眼红了,这可都是自己以后的钱财,犹是如此心里面也是感到一阵肉痛。

“父王,到底是哪刁民玩了咱们家,居然连堂堂王府也敢耍,如若不弄死他,经后还怎么立足,还不被人取笑死?”

“唉!都怪老爹啊,当初若是不贪心又怎会如此。”

说些这事儿,福王老脸一红,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以手抚额道:“去年老爹逛古商街,偶然看到这物什,当时可围了一大堆人呢,出价是一万二千两。你老爹我就想嘛,这太贵了不是,所以……嗯,你知道的。”

如此一说,朱由崧算是明白了,敢情硬是逼着人家贱卖给咱,不过却被耍了,定是有人早早预谋算计了朱常洵,说不定人家就是针对父王而来的。

“老爹,那您怎么今天才知道啊?”

朱由崧还是不甘心,白白损失了三千两,任谁也是肉痛啊,自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少爷,刚出去的那商人就是福满楼瓷器铺的大掌柜——张有为,在京城可是有名的瓷器鉴赏大师,王爷准备售了这些贵得的器物,可接下来,呜呼,被验为是赝品。”

落魄秀才王建义逮住了话,立即向朱由崧述说,那三角眼硬是挤出了几滴眼泪,好似他自个儿损失了钱财一般。

“少爷,你看,就是这里。”

王建义指了青花瓷地盘上方一小块印章,道:“这罐子上烧印的是有名的《鬼谷子下山图》,据说出自元代四大家之一的画中圣手——王蒙笔下,呶,这里本应是王蒙的章印,可那张有为发现居然是假的。”

“嘶,这也行?”

朱由崧瞪大了双眼,不禁挠头,道:“这章印有何说道?难道那福满楼的大掌柜有这印子能对比出来?”

“少爷,这印子谁都可以弄,但问题就出在印子本身痕迹太重,被西洋放大镜瞧出来了。”

王建义到也有耐心,也拿出了一个放大镜来,照看之下,朱由崧算是明白过来了,这印子处本身还真有个印子,只不过不知被什么手段给弄了,再印了新印子,也就差了痕迹。

若是不注意,且没有放大镜子还真看不出来,朱由崧也算是服了,这年头造假也如前世般横行。

“父王,那现在这东西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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