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勋贵(隐天子) 第22节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朱由崧利用了利益提高他们的积极性、创造性,使得工匠们自主的融入这个草创的利益团体内,为整个团体利益服务,最大得利者也非自己莫属不可。

离开了工匠宅院,叶胜憋得一脸火红,看着他一直在嚅动着嘴,想说又不好意思说的样子,朱由崧就感到一阵好笑,不由道:

“想说什么就直接开口,不必顾忌。”

“少爷,那科研部就这样交给他们了?会不会太草率,他们这些人技艺是有些,不过理事就难说了。”

叶胜必定见过一些事,有这说法也不意外,朱由崧点头道:“这事就要靠你了啊,没事你看着点,别让他们乱来就行。”

之前对工匠讲了那么多,无非是给他们画了一个大饼,朱由崧目前也不指望那些人能干出点啥,主要还是对自鸣钟进行仿制。

当然,这东西结构非常复杂,十几年前利玛窦进献给万历的自鸣钟,哪怕是现在也需要传教士们定期进宫对其进行检修。朱由崧也没抱希望在短时间内能仿制出来。

至于自鸣钟的材料采购,他也就不管了,这些都有王府相关人员自行处理,钱财什么的也自有人报备到姚氏那儿,

一班三人,朱由崧双手背后,迈着老爷步走到了外院东正房,刚要转身向内院行去,正巧福王朱常洵也背起双手从王府大门处踏了进来,挺着个大肚子,脸上的肉一颠一颠儿的。

一老一小撞了个面,两个都背着双手,一副老爷范儿,相互间彼此大眼瞪小眼。

“福八,你这是学谁哪?”

福王眯起的双眼瞬间瞪大了,朱由崧打了个激灵,背着的双手儿立马放下。

“父王,今天这么早,你咋就回来了呢?”朱由崧立马换上一副笑脸,还带了一副纯真神情问道,说话间又挥退了叶胜和庄木头。

事实上现在才早上八点过些,朱由崧怎么也没想到朱常洵会从宫里回来,每次要回来还不是得等到午后?看来事有蹊跷啊。

“嗯哼,今天你老爹我可是遭罪了。”

福王咄了一声,迈着八字步朝东正房行去,满脸的不爽,愤愤道:“那些外臣寻着由头想让你老爹离京啊,只要你老爹我还呆在京城,他们怎么的也不放心,妈了个吧子的,真以为本王想坐那个位子啊!”

第22章 福王府爷俩计议

朱由崧听了,心里一惊,不由暗道:“莫不是历史中的国本之争的后续?”

那是万历四十年(1612年),洛阳福王府邸竣工,朝臣上疏万历让自个家入主封国,不过那一次万历给拒绝了,理由是等今年过了春节再说,眼下不就是春节过了么?

现在都万历四十一年(1613年)三月了,自个家还在京城,那些朝臣们肯定不愿再等下去,说不定这两天就已经上窜下跳急不可耐了。

“嘿,福八,你说咱自家的事儿关那些外臣什么事啊,奶奶的,本王连想呆个地儿都要经过他们同意。”

进了大厅,朱常洵一屁股坐到靠椅上,拿起桌几上的杯子就是一口灌了进去,又觉得不解气,脸上肥肉乱颤,骂道:“这些王八羔子,管得也太宽了,不就搬了个自鸣钟么,也要上疏嚷嚷。”

福王这一通话说得朱由崧冷汗淋漓,自鸣钟那不就是昨天自已搬的么,难道那些西洋人没听进自个的话?

犹是这般想着,朱由崧心里暗自发狠:“彼其娘之,不要等哥哪一天掌了权,要是不整死这些白皮猪,哥就不姓朱!”

“父王,那皇爷爷没说什么吧?”

朱由崧也是忐忑啊,这事儿闹到万历那儿搞不好就得出事,任谁都知道万历有多敬重这些有‘学问’的西洋人。

“哪能呢,就算你皇爷爷重视这些西洋人,那也不能向着外人啊,好歹你也是咱儿子不是?”

许是福王看出了朱由崧忧虑,开解道:“放心吧,你皇爷爷提都没提这道儿,到是朝臣喜欢瞎扯,无非想把你老爹我逼出京城。”

听了这句,朱由崧也就放心了,脑子微微一转,突然想起了一个人来,不由道:“父王,上疏的朝臣中有没有一个叫徐光启的人?”

“徐光启?那个当了个翰林院检讨的闲散官员?”

福王神色一怔,蓦然摇头道:“这人到也有些名气,听说此人早年入了西洋教,很喜欢研究格物学,这两年都在京城和天津两地跑,不过此人到也务实,目前好像在搞水利农事。”

“怎么,这人有问题?”

朱常洵好像也不全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宅王爷,说起这个明未科学家倒也头头是道,见了朱由崧问起,也不免有些意外。

“没有,只是听说罢了。”

朱由崧暗自松了一口气,他还真不想得罪这个科学大牛,虽然早知道他和西洋人走得很近,但此间关系到底成了什么地步,他心里也没底。

“福八,我们家可能不久真的要离开京城了。”

说话间,朱常洵脸色有些落寞,叹气道:“你皇爷爷那儿顶不住啊,你老爹我估算着最迟也就这两年了。”

朱由崧感受了一股压抑的气氛,一时间也是情绪郁结,任谁在一个地儿生活这么久,一下子被逼着离开心里都会有情绪。

其实也能理解朱常洵的无奈,远离父母是为人子都不愿做的事,虽贵为皇室宗亲,却也太多无奈,政治这种事实在太过沉重。

真的要离开了!朱由崧心里暗自感慨,突然他想起一件事来:历史中自家离开京城也就是明年四月左右,当时万历好像给自家不少好处。

比如:盐引、还有京淮两地的熟田,当然后来提出的四万顷田因‘妖书案’没能得逞,却也相当不菲了。

如是这般想着,朱由崧双眼不由冒出了幽幽的绿光:“嘶,这得有多少财帛啊,不行,一定要搞到手。”

“福八……”

“啊?”

“福八,你在想什么?”

福王瞪着一双细眼,神色不满道:“你老爹说我叫了多少声了啊?脑子里在想什么,是不是看老爹我要被赶出京城了,你就连老爹的话都不听了?”

“啊,老爹,你说啥呢?”

朱由崧愣了愣神,直接开口建议道:“老爹,孩儿看咱家最终都要被逼离京城,走前定要好好捞一笔才行。”

“唔?”

福王神色一怔,心底狂震,蓦然一拍大腿,道:“你老爹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还别说,临出宫前你皇爷爷暗示本王,要把国库的两淮盐引给咱家过日子,当时你老爹我就没当真。”

“嘶,现在想想,咱们家非要不可。”

福王一脸愤愤,咬牙切齿道:“这些朝臣跟咱家不对付,那本王就让他们喝西北风去,少了这两淮盐引看国库里还能剩点啥出来。”

“嗯嗯,父王,孩儿想过了,盐引肯定能拿得到手,不过皇爷爷要是还赐予几万顷田产……”

“嘶,几万倾?福八,你这是真打算把国库给掏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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