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民国之少帅春秋 第370节

他要的只是斩断冯玉祥的黑手,以及让苏联政|府记住教训,并不打算把此事放大,否则也不会大动干戈地封锁交通了。此外,他授权给王庚,也是一种善后的方式,可进可退。

优林有些做作地咆哮说:“我强烈抗议贵国警察冲击我国使馆区,公馆及其公文书及文件不可侵犯,连贵国都有两国交战不斩来使的传统,我想阁下需要对此事所产生的一切后果负责!”

王庚已经知道张汉卿的立场,对此哧声以鼻:“大使先生,还是先想想你及你所代表的政|府该如何向中华民国政|府交待才是正理!

中苏两国缔结正式外交关系来之不易,我们也曾在宣言里保证过,‘严禁对其他地方势力的武器资助或各种形式的交易,俄共以不支持奉系之外的革命运动,来换取中国不支持白俄残余力量的保证…’。

言犹在耳,贵国便食言,否则,大使先生如何解释地下室里那么多的军火?”他讥笑地说:“难道贵国政|府知道我国的现状,秘密地运来这些武器,来给我们一个惊喜?”

他以外交官的口吻质疑苏联政|府的可鄙行径,但是优林什么话都没法说。因为马上,王庚的一个副手就急匆匆地小跑着过来,递给他一份冯玉祥与苏联的交易清单。

面对王庚似笑非笑的眼神,优林恨不得把头抢地上才好。

这件事情不单单是一个军火的问题,还会上升到国家层面,让苏联政|府好不容易赢得的脸面一扫到底,造成的国际信誉丧失的恶劣影响也会随之而来的----妄图颠覆对方政|府的国家不是一个易与之的好朋友,特别对急欲打开对欧美的外交局面的苏联而言。

他不得不结结巴巴地说:“厅长先生,恕我冒昧,这件事情不是几句话所能说清。我希望这件事到此为止,在我国政|府给出答复之前,请务必不要让其传播。这样对贵我两国的关系,以及我们好不容易打开的局面,都有很大的伤害。”

王庚见对方终于服软,也不为己甚,他说:“我们中国有句古话,‘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贵我两国的外交关系是双方共同努力营造的结果,建立不容易,摧毁却不难。我是个军人,不习惯外交辞令,但我信奉少帅常讲的,‘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我今天还带来少帅给贵国政|府的一句话,‘我能够亲手打开中苏关系的大门,也就能亲手关上这扇大门,一切都取决于站在门外的是朋友还是敌人’!贵国政|府愿做中国的朋友还是敌人,请大使先生转达。”

中国警察都走了,不留下一片纸屑。望着被搬得空荡荡的地下室,优林猛地摇了摇他仍在昏昏沉沉的头。

糗大了,这是国家的耻辱,也是他优林个人的。如果这件事被西方列强知道了,不知道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不过现在,他要紧急通报国内,先把张汉卿的这一关过了才好啊!

与苏联驻华大使馆的鸡飞狗跳不同的是,当张汉卿拿着这份清单走进“国家统一委员会”在北京的办公地点时,早已得到传言的各路大佬都被这个消息震惊了。勾结外国有不轨企图造成国家关系的破败,仅仅这一条,就够冯玉祥受得了。

没有人知道奉系的雷霆一怒会是什么样的结果。段祺瑞他们还好,反正已经没有兵权,存在的只是声望,所失也有限,只怕国民党系此次要抽筋扒皮了。

虽然各路诸侯对奉系并不感冒,也都私下里和冯系交好以作为抗衡中央的重要筹码,但是在此情况下,冯玉祥理亏,他就必须要为他的政治短视负责。

孙逸仙也决定不给冯玉祥作辩护。此时此刻,正是国民军默默舔伤口谋求壮大的时候,冯玉祥自己往枪口上送,他有什么办法?

当张汉卿冷静地表示数罪并罚、因此要剥夺冯玉祥一切官职时,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死道友不死贫道,他冯玉祥杀人在先,玩军火阴奉系在后,是谁都不会放过这样一个对手。而且张汉卿说了,除冯玉祥受处罚外,事情到此结束,这是准备息事宁人的态度。

连孙逸仙都觉得这次张汉卿做得仁至义尽,否则人家就是借此明着来,乘机吞并冯玉祥的军队,他也不敢冒着葬送国民党的风险和奉系硬顶。

第654章 浩浩大势不可挡

当冯玉祥听到人民军要免除他的本兼各职时,他本能地准备武力抗拒。

6万人的部队已经成建制编成,他还是有一定实力的。不过慑于奉系强大的武力,他决定联络阎锡山结成联盟,辅以桂系、川系等外围力量,这样不但势头显得很猛,危急时刻还可以有条退路。

阎锡山也早有此心。随着奉系渐渐坐稳了江山,晋省的一些不安稳分子或明或暗地向中央输诚,其手下的一些将领也渐有离心倾向。这样,要不了多久,不用奉军讨伐,他自己都会人马散掉的。与其这样,还不如趁现在四方未平的时候振臂一挥,或可搏得一条生路。

但是阎的行为却不被他的文武辅佐所赞同。阎锡山一生的重要谋士,总参议、山西国民师范校长赵戴文和手下第一员虎将商震都极力反对。

国民师范在当时的山西是有相当地位的,它的学生几乎遍及政|府各个部门,作为校长的赵戴文亦因此而被官场中人尊崇为“先生”。

有句话谈到赵戴文的“建树”时称:“晋绥军将校多出其门”。总参议、总监、参谋长,一个一个的头衔,加上与阎锡山二十年的生死之交,在山西这块土地上,也可以称得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地位不能不谓之显赫。

源于几十年传统文化的熏陶,赵戴文的思想深处有着浓厚的忠君爱民意识,他既忠于他的主官阎锡山,不愿意阎锡山“称乱”犯上,更不愿意战火弥漫,父老生灵涂炭。想尽其所能止乱息争,消弭战患。

张汉卿轮番发动攻势,表明对冯玉祥不下台就开战的决心,并劝说赵戴文以他的影响,正告阎锡山,不要受人挑拨,破坏国家来之不易的和平局面,也不要做以卵击石的无谓努力。

是故,在代表阎锡山入北京协商国事期间,赵戴文不厌其烦,竭力做阎锡山的工作。从元月起,赵戴文由北京电报阎锡山,对其“偕冯出洋”表示赞同:月中赵戴文又就此事两次电报阎锡山,剖析时局,晓以利害,阎锡山犹豫未定。

冯玉祥又派薛笃弼见赵,陈述联晋、桂倒奉意见。赵戴文一听之下,怒气勃发,由坐椅上站起来,把一个细瓷带盖茶杯,猛掷于地,大声吵着说:‘你们要害蒙阎伯川哩。’在屋内走来走去,怒气不息。

赵戴文在北京日夜焦虑,夜不能寐,多次谈话表示:“我不忍看见中国再打内战。如果再打内战,我就要跳黄河。”北京各报大字刊登。随即,赵戴文携张作霖的亲笔信再回山西。

在太原,赵戴文与阎锡山进行了一次不愉快的谈话。两人一见面,他便声色俱厉地责问阎锡山:“听说你要造反,有这事吗?”

阎则表现得心平气和,不紧不慢地说:“次陇,你干什么这样大的火?坐下来慢慢地说,关于讨奉的事是大家的意见。”

没等阎锡山说完,他就接上话茬说:“张作霖取直平皖,已成功地统一了中国,威信已孚。他是政|府,你们都是他的部属。你要领头打他,这不是造反吗?直系、皖系,力量这么大,不都被连根拨除了?论实力,山西比得上吴佩孚?”

说话间,贾景德与薛笃弼有事找阎。一进门就撞到枪口上,被赵戴文劈头教训道:“我听说全是你怂恿总司令造反,以后你再说,我要打你的头!”慑于他的威望,贾与薛都不敢做任何辩护,只好不声不响地退了出去。

贾、薛退出后,赵戴文继续着原来的话题,语重心长地说:“全国人民都很厌战,希望过太平日子,你这样做就不怕挨天下人的骂吗?

再看我在北京半年多,深知奉系内部已经成了铁桶子,军队力量也很强大,你以为联合的人不少,其实都是乌合之众,这些人见利则争,遇害则避,打起仗来,哪能靠得住?你要打他,不是自招失败吗?你太原的这些人,不是流亡政客,就是失意军人,你能听他们的鬼话吗?

山西好不容易置身于各派势力之外,你这一联手,输了自然精光,无葬身之地;赢了也只会是遭遇旷日持久的战乱。晋军就这么点家底,你还想打到北京做皇帝吗?由着我们占,两省而已。这风险与投入不相称啊!

还有冯玉祥,那是著名的‘倒戈将军’。他本是直系人,阎相文之死,他脱不了关系;王占元之败,他居功至伟;吴佩孚之败,更是他一手导致的。与这样的人谋皮,我担心你会吃大亏,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把你卖了。

冯玉祥这个事,是他咎由自取,连孙先生和其它的国民军都不愿意为他撑腰,你以为这是为什么?不占个理字啊!私通苏联,这是卖国!我赵戴文一生虽然不做出什么成就来,却不想临了临了栽跟头,我也不想你栽这个跟头!”

尽管赵戴文语重心长,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阎锡山只以一言相对:“你被张作霖收买了。”说得老先生好不伤心,掩泪而去。

武将方面反对声也很高。

山西第一师师长商震早年走向社会,经过百般历练,文韬武略不落人后。不得已而投靠阎锡山后,之所以十年如一日,鞍前马后奔走效力,只为没齿难忘的知遇之恩,著名的太原兵工厂就是其亲手所建。

然而就其本性言之,事事受制于人又心有不甘,寻找机会谋求独立就成为不可避免的了。

直奉大战完成后,他认为各派势力均已统一于张作霖的大旗之下,服从中央是国家和平的关键。因此,在山西第一师师长任上,商震开始表现出与阎锡山的离心倾向。

更不用说在晋省军界有相当地位的督军署参谋长徐永昌也作如此想。阎锡山见反对的人极多,也觉得在这个时候顶冯玉祥可能不是好时机,但是既已答允互为唇齿,毁约的事非到万不得已是不能做的,老阎的脸面也要的。

先看看再说吧。

冯玉祥和阎锡山那些事,张汉卿早就一清二楚。为了打消他的侥幸心理,有必要敲一敲他了。

直系的根基在河北与河南。河北现在被三方军事控制:孙岳、冯玉祥和人民军;而河南,张汉卿想干干净净地收入囊中。

不说京汉线的重要性,光郑州就连系着华中、华北、西北的通道。把河南打造成人民军的铁桶,就会对阎锡山造成三面夹攻的压力。

直奉大战时,原河南督军赵倜躲在一边像局外人一样观察这场发生在他的地盘上的大战。很可惜的是参战双方都没有理会到他这个正牌督军的身份,不但一声招呼都不打,甚至也没吆喝他加入任何一方。

不是看不起他,是真的看不起他。充其量,他就控制着一支宏威军。这支军队全部着蓝军装,与其他北洋陆军的灰布军装一直有别。

宏威军本来还是很有战斗力的,毕竟是毅军出身,在清廷也算得上一支主力陆军。在赵倜率领讨伐白狼时用的就是十营毅军,当时算直系的骨干,装备精良,在北洋五大主力中仅次于袁世凯的武卫右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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