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民国之少帅春秋 第263节

中|央调查部由于有充足的经费,其渗透速度远超过军队的行进,早已打入这个区域的角角落落。虽然黑喇嘛的情况暂时还很难摸清,但其它外围的信息还是让人民军总参谋部不至于抓瞎。

据说白俄残部、蒙西匪帮和黑喇嘛三股力量会合之后,蒙西匪帮倒是很快倒向黑喇嘛,毕竟他是有影响的神嘛。可是白俄军就不这么认为了,你一个蒙古的神又怎么能管得了外国的异己信徒呢?

此时的马鬃山上,黑喇嘛的脸上乌云密布。在他的身边,是形形色|色的各路附降首脑,团聚在这个戒备森严的雕堡里的议事厅里。

他再神秘、再有神的光环,在哲布丹尊巴被干脆利索地枪毙后,环绕在他身上的神化色彩被极大地剥离了。他的“神化”是哲布丹尊巴给的,现在册封的神已经仙去,尽管他一再声称自己已经继承了哲布丹尊巴的衣钵,还是未免有些伤神。

被击溃的白俄人不远万里来投,尽管让他的信徒有了些骚动,但好歹是正面的,表明他的神光已经影响到了外国。

可是接肿而来的是西北人民军,从白俄人的口中,他知道这是一支很厉害的军队:草原上最出色的亚洲骑兵师折戟买卖城下,然后被一支不知名的杂牌军打得几乎全军覆没。据说,那是支在奉军里没人想要的军队。现在,一支正规军队已经前出嘉峪关,他的军队面临考验。

说是军队,他自己也知道,这是一群凶残、不惧死亡、但毫无技战术的乌合之众,凭的是血气之勇。和正规军打仗,除非是像原蒙古地方保安军之类的同样未见过世面的军队,否则必然是输。安蒙军进入库伦的场景,他是亲眼目睹的。安蒙军阅兵式进城时,他就藏在人群里。

听说,现在的人民军装备比安蒙军更好,经过年余战场的洗礼,他们的战斗力更强了。这样的军队,是绝对不能擢其锋芒的,当初他可是连新疆的军队都打不过呢。

尽管人民军第2师驻酒泉的只有一部,不过600人的营,他还是不敢小觑。当然,他还是有火的,因为听说人民军出动2个师,却敢于拿出600人就和他交手,这是对他权威的蔑视。他问温甘伦:“男爵阁下,奉军的那支军队,真的有这么厉害?”

温甘伦算是唯一的和人民军交过手的人了,他眼珠一转,用一口生硬的蒙语说:“奉军守城的能力是有的,在野外作战的能力也很强大,因为他们的火力太强了。”看着神情捉摸不定的在场人,他加了一句:“就是不知道他们攻坚的能力如何?如果守不住,我们是不是要做下一步打算,向中队防守薄弱的新疆进发呢?”

从买卖城被撵到乌里雅苏台,其后科布多,再到马鬃山,不远万里,几乎被张宗昌追着打。“白俄兵团”的蛙跳战术实在是太坏了,他和蒙西匪帮的一群人根本不敢在某地停留太久,因为“白俄兵团”在下一盘很大的棋,往往在距离他们数百里之外就进行了一场大迂回,让人防不胜防。这些昔日的同袍,在摇身一变为中队后把骨子里的坏发挥得淋漓尽致,往往是用优势兵力占住周边的要地,并派人把它经营得像个碉堡,相互之间形成网状。

仗着人多,每个碉堡都至少存兵几十人,加上至少一挺机枪。这个力量,进攻显不足,自保颇有余。关键是它们都占住要道,往往控制着水路、陆路通道,让匪军行进不畅,让补给完全断绝。另外在稍大的城镇,驻兵通常以加强连为单位,作为后勤基站,储存大量的补给。在一览无遗的蒙古高原上,攻打甚至偷袭这样的城堡比当初对买卖城的攻击只难不易。

同时大队的“白俄军团”官兵以营为单位,在这些网格内分批剿杀。由于能够方便地获得沿途己方的补给,所以基本上可以做到轻装前进,这加大了其机动的优势。被包围的匪军若不能尽快逃出生天,就只有穷途潦倒被歼灭的份了。

所以原本着想利用地利之便在蒙西打游击的温甘伦等人失望了,一路上风声鹤唳,唯恐被那该死的“蛙跳”抄到自己的前面去了,又有谁会真的耐下性子打游击?开始还兜了半个月的圈子,后来往往“白俄兵团”前锋到达之日,就成了匪军继续西逃之时。

好在黑喇嘛最终收留了他们,讲到大家都是被少帅的军队赶出来时,忍不住大起“同是天涯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的感慨。不过温甘伦注定不是甘愿落草为寇的人,辽阔的新疆与哈萨克斯坦极近,如果以新疆为根据地,退可自足壮大,进可直接威胁苏俄南疆,是亚洲骑兵师重新崛起的好地方。所以,一旦有机会,他就怂恿其他人、主要是黑喇嘛,打进新疆去。只要进了新疆,黑喇嘛这群乌合之众根本不是正规军队出身的他的对手,那时主客易手,中国的西北就成了他的天下。

黑喇嘛也亲自见识过安蒙军厉害的人,在温甘伦亲诉衷肠后,更加重了他不愿意正面交锋的心思。不过,他和温甘伦有不同的心思:自己占有地利、人和之便,温甘伦等人在这里只能按自己的意志行事。凭借主场之利,或可与人民军一争。亚洲骑兵师虽然大败,毕竟是一支真正上过战场的军队,在未来守卫马鬃山的战场上,他们可用作主力。

他提起杨增新的难缠:“新疆是个好地方,可惜我们打不进去,那位中国督军把东、西两个关卡经营得像铁桶一样。为今之计,我们大家只好同心戮力,好好守护着这马鬃山了。这里山高地陡,是易守难攻的好地方。中队再能打,他们还能飞过来不成?我随时可以让他们没饭吃、没水喝。这个地方不适合大规模用兵,他们人多的优势也无法发挥出来,假以时日,中国的政局有变,我不信他们还能盯着这个地方不放?”

马鬃山确实是好地方。它的一个隐秘的荒滩难得地有个小小的绿洲,全靠清泉滋养。黑喇嘛的要塞就坐落在这里的丘陵内,修建得像迷宫一样,筑起工事,设立关卡,有战壕、碉堡、掩体、了望塔、住房、地牢等,称之为“巴音布鲁克”。黑喇嘛的自信就在于,他的手下装备已经很精良,碰上有重炮的人民军也丝毫不为惧----因为在这种山路上,行走已很困难,大炮一时半会是运不上来的。没有重炮,人民军的火力优势在这里就变成了劣势,或者不足以对他形成优势。

这个因素,董彦平已经了解得很清晰了。从驻酒泉那时起,他就开始关注这股盘踞在“丝绸之路”上的毒瘤了。少帅对新疆以及“丝绸之路”的重视,他不止一次地在军官会议上听说了。自黑喇嘛占据马鬃山以来,“丝绸之路”几乎断绝,有些性急的商人已经在寻找南移到哈密的路线了。

在正式下达进军令后,作为第2师第6团1营的营长,他已成为对马鬃山用兵的一线最高指挥官。就他所知,三股匪军合起来不过一千来人吧,若是在平地,他完全有信心吃掉它。可是在外人罕至的马鬃山交锋,可得仔细掂量了。

这一带本来就荒无人迹,自从黑喇嘛来了之后,更没人敢去那里,导致自己对那里的布防等情况一无所知。不过,从来往的商贾那里得到信息,这方圆数千里的黑戈壁上,只有黑喇嘛才知道哪里有水源,他控制着这里几乎每一个通道、水井、客栈和信使,他的触觉无处不在。

作为受过良好军事训练的军官,董彦平深知在没有绝对把握的情况下,西北这一仗宁可不打也不能落败。少帅不止一次说过,剿匪,其实打的是政治仗。一鼓荡平马鬃山,既能宣扬人民军战无不胜的形象,造福甘、宁、新、青人民,又能给杨增新以压力,知道人民军的斤两,给人民军入疆造成优势。

所以这一仗,需要好好布置。

第494章 天有不测风云

军令已下,董彦平营目前的任务是收集相关情报,并为后继大部队的入列提供便利。他的营有3个步兵连,外加一个机枪连。由于处在边塞,团部还拨给了一支几十人的马队,这些构成全营的主要力量。

侦察部队都已经派出,和哈密的新疆守军也已经取得联系,双方共同发力,截断了从黑喇嘛老巢伸向疆、甘两省的通道,让黑喇嘛成为瞎喇嘛,先下一城。

与此同时,张汉卿也在陕、甘、宁各地屯积粮食和草料。进入西北以来,由于交通所限,军事上所用马匹比正常多了许多。幸好他腰杆粗,所有师属骑兵团一定配置到位,炮兵和辎重兵也额外添置了许多骡马,使得人民军在西北地区的机动能力大大增加。

也就因此,他的补给比正常部队多出许多。对黑喇嘛用兵,千里跋涉,更需要骑兵的作用:粮食、草料、饮水等必需品,帐篷、棉被等御寒物,炮弹、子弹、大炮等装备,这些是靠人力无法远程运输的----后世的长征那种艰苦在目前形势下既无必要也无可能。好在蒙古内乱终于平息,以那苏图为省长的蒙古政|府收购了许多马匹供人民军征用,西北人民军的几个师都即将达到平均每两人一匹马的比例,成为热兵|器以来世界上马匹比例最高的军队。

12月16日,张汉卿在兰州誓师,第2师主力及第4骑兵师近两万人参加了这次活动。战前动员早就进行了,各官兵对此次入剿黑喇嘛都是战意盎然。10倍以上的兵力,能征善战的人民军战士,消灭不了这群匪军是一种耻辱。至于入疆,以杨增新万余人的兵马,怎么着也无法螳臂当车。此入由甘入疆,基本上是一次旅行。

山上,山下,红旗招展如画。张汉卿面对数万将士,慷慨激昂。好的政治家,必是一个好的演说家,至少要能激起下属的勇气和热情,这才是好的领导。在这几年的军旅生涯中,张汉卿坚持在基层摸拿滚打,从战争中学习战略战术,现在已经成为名符其实的一方统帅了。少帅,从当初的尊称,变成现在的地位的象征,是张汉卿奋发图强的结果。

本来是晴空万里,忽然间一阵阴云弥涌,遮光蔽日,使大地一片昏暗。然后一阵大风扬起,把粗大的沙粒放肆地卷起洒在众人的头上。数万官兵,纹丝不动,任由红旗呼喇喇掀起,任它狂风带着沙粒打在脸上。人民军已经成为一支战斗的精锐,经得起任何考验。

可是坐下的马、运输辎重及武器的骡子却惊慌不安了,它们有的乱啼凄叫,有的抖动躯干,似要把人甩出去,或是要撒蹄开奔。这是很不正常的情况,军马不同于民马,大炮的轰炸有时候都不会让它们乱了阵形。

韩麟春觉得不安,他向张汉卿说:“少帅,天降异相,在古时都不是出兵的好征兆,你看我们是不是择日再行?”虽然受过近代军事教育,骨子里对一些反人类现象充满畏惧感。

张汉卿是什么人?受过现代高等教育,对里那些渲染气氛及妖魔化的情节嗤之以鼻,所谓的“祥瑞”与“警示”都无一例外地有人的因素在作梗。带兵打仗,怎么能说延期就延期?人定胜天!

“西北风沙本来就多,一阵大风就能掀起一片沙丘也并不稀罕。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韩大哥对这个心存畏惧,倒是让我叹为观止。”张汉卿如此调笑。后世北京起风沙时遮天盖日,那是,而非天灾。

是吗?韩麟春摇摇头,是自己太多心了。长年倥偬生涯,竟然使自己一介军人忽然间有了不安的念头,这种靠感觉做事的人民军高级指挥官是不是不太靠谱啊?他自嘲地笑笑。

可是异样的事情接二连三:晚饭时取水,本来井水本湛静无波地,倏忽浑如墨汗,间有泥渣上浮;被圈的马匹不停嘶鸣、不吃食、有几匹还撞破栏栅,浑不顾满身的血;夜半晦黑,天色忽然工朗,光明照耀,和白天无异…

前者报到总部,大家都在怪异中,后者不用报告了,因为大家都处在一个天空下,这不,张汉卿看到本该漆黑的天空如此反常,早已经呆了。

军营里说什么的都有,各级军官都在竭力约束。怪不得这些军人,很多人还不识得字,对于这些怪异不能用常理度之,便自然有些不安的想法闪上脑袋,传说与迷信就是它传播的土壤。

张汉卿绞尽脑汁地思索,民国九年到底出过什么事情?那边郭松龄也在不安地观望着,根据老人传来的一些经验,他觉得此次不能以常情看待。

“少帅,会不会是地震?”

地震!张汉卿浑身一震。可不是么,这些都是和传说中地震类似的场景啊!当年汶川地震之后,曾经大广而特广其震前的种种异常,什么冬蛇出洞、鱼跃水面、猪牛跳圈、鸡飞狗跳等等。而且,似乎记得作为震后的科普,提到在民国九年,中国是发生过一次震惊中外的大地震的。时间好像就是隆冬、应该就离现在不远,地点嘛,海原!是海原大地震!

张汉卿灵台一阵惊悸,自己竟然在穿越后亲身面临这场大地震!这被认为是中国内陆地区近代历史上发生的最大地震,最终统计死亡人数达27万之多。在地广人稀的西北荒僻之地,以及总人数只有后世三分之一的民国时期,死亡人数竟超过后来的唐山大地震,足见其惨烈程度,可想而知这27万人代表的是什么样的意义!

他不敢怠慢,急忙向郭松龄等人说:“是地震!这还将是一个史无前例的大地震!现在传达我命令,全体官兵都离开砖瓦楼房,向空旷地宿营;马上向甘、宁、青、陕各省政|府发电,要求他们层层下达防震通知并开始做好救灾准备;向沈阳总司令部发电,要求迅速准备过冬用的棉衣和帐篷以备急用;各地人民军立刻作战备动员,准备全力投入救灾!”

一连串的命令让韩、郭都很吃惊,郭松龄很不安地说:“少帅,我只是猜测,算不得准。”在这大战的前夕,人民军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少帅为了这么一个不靠谱的感觉和猜测而大动干戈,他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如果没有确定而要求地方备灾,我怕会引起惊惶。”

张汉卿此时已几乎跳起来:“确定无疑!”这些天来他一直觉得有什么东西沉甸甸地压在胸口,但是始终不知道是什么事情,现在知道一定是这个了。虽然时间不敢完全确定,但这个事件是客观存在的,因而提前、如果有机会提前布置,将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入疆的部队暂缓行动,立刻成立防震救灾总指挥部,以海原为重心,周边隆德、西吉、景泰、靖远为重灾区,其它外围视情况而定。电令以急件形式发出,通讯一定要快速,要把损失降到最低。”

为什么抗震救灾一定要军队参与?因为它令行禁止,效率不是一般的高。来自西北地区最高军事机构的命令唤醒了马麒、马福祥、马廷勷、于右任等四位地方最高行政长官,他们在完全摸不着头绪的情况下立刻以信其有不信其无的想法展开了动作,因为少帅的电文很短很急促,根本未让他们有置疑的机会。

正是这种不清楚、但不敢误事的心态,使得政令极为通畅,无形中救了很多人。像于右任,怀着对少帅大公无私的钦佩,立刻在发布政令的同时在深夜的西安进行大动员;西北三马,本来在地方就深孚众望,他们的命令也在第一时间通知到了各县。

至于下一层级,对不起,晚了。

晚8时零5分还是6分,在中国某些城市以及和它邻近的国家,观测到一些异常现象。不能说成都、大名、上海和海防相距很近,要知道从成都到大名大约1200公里,从上海到海防大约1900公里。可是,在上述时刻,在成都法兰西领事馆,在大名的耶稣教徒传教团,在上海的英国信赖馆和在海防的天文台内,所有钟表立刻停摆。

在这些城市和所有其他许多居民点,坐在饭桌旁的人们忽然看见,吊灯开始摆动起来;

在大名以北的板夏,三个闲谈的传教士忽然感觉到恶心欲呕,他们觉得地板就像船舶上的甲板一样开始摇摆起来;

在距中国海1250公里远的一个地方,走向市场的主妇们突然觉得晕船,北京和天津的居民也有同样感觉;

一艘从上海出发驶向香|港的英国“dev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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