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权心头一紧,心想这妮子前两天不是到‘私’塾上课去了?这个点儿应该在‘私’塾才对,怎么在家里面哭起来了?
“小竹,你先休息,我出去看看。”
说完,李权放下‘药’碗赶紧出‘门’。
李惜荷的哭声引来了全家人的关注,大院中下人站成好几排,把李惜荷围在中央,唯唯诺诺地不敢动弹。
人群中,安馨荷跟夏茹也在,这两个‘女’人在对李惜荷的事情是上也有截然不同的态度。
安馨荷板着脸,手里拿着‘鸡’‘毛’毡子,一副母老虎要吃人的样子,夏茹则微笑着,把李惜荷挡在身后。
李惜荷躲在二姨娘的身后涨红了小脸,不停地哭啼着。
李权见势不妙,急忙上前,低喝:“到底怎么的回事?”
听到爹爹的声音,李惜荷更加委屈了,直接跑到李权面前,抓着李权的衣服就要往李权的身上爬,一边爬还一边伤心的哭着。
李权印象中还没见过‘女’儿哭得这么伤心,一时间心都碎了,看着气势汹汹的安馨荷,便知是这个狠心的娘打的,厉声道:
“馨荷!你干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安馨荷似乎气得够呛,不肯退让:“老爷,你把这死丫头放下来,别被她给骗了!”
“什么骗不骗的?说得这么难听?好了,乖‘女’儿,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惜荷熟练地爬到李权怀里,‘抽’泣着挽起了袖子,‘露’出白嫩的徐膊,上前有几条清晰的红印:“爹,你看,都是娘打的。呜呜……”
“老爷,我……”安馨荷气得够呛,心想这小妮子不但知道躲,还学会告状了,将‘鸡’‘毛’毡子往地上一丢:“你说,我为什么打你?”
听娘亲反问,李惜荷不知如何回答,索‘性’又哭闹起来。
‘女’儿在怀里像兔子一样地挣扎,李权大为头痛,看向大夫人:“快说说,这到底怎么回事?”
原来李惜荷不想念书,在‘私’塾里听教书先生之乎者也听得打瞌睡,被教书先生发现打了手掌,结果这妮子恼怒之下泼了教书先生一身墨。犹豫‘私’塾就在摘星街,离家里不远,李惜荷自己知道路,心知犯事儿了,昨儿自个儿就跑回家里,没让人发现。今日毫不知情的安馨荷送李惜荷去学堂,被教书先生痛骂一顿,还让她把李惜荷送回去,那先生不教李惜荷了。
安馨荷是李家大夫人,何曾被人指着鼻子骂过?而且别人骂了不敢还口,本就窝着一肚子火,结果李惜荷听先生不要她,不悲反喜,一点儿不知道自己的错,这才让安馨荷痛惜重手,把李惜荷狠狠地教训了一顿。
李惜荷是李权的种,骨子里有着李权现代人的血,脑袋瓜不是一般同龄人能比的。听娘亲把事情说了一遍,生怕局面往自己不利的一番发展,连声道:
“爹!娘都已经打了我的了,可偏要人家去别的‘私’塾。我都说过我不想去念书,你们每一个人听,现在念不好又要怪人家,我不服!我不念书!爹,你让娘别让我去念书了吧?”
这丫头年纪虽小,话说得还有理有据,一副小大人模样。把周围看热闹的下人都逗乐了。
安馨荷正在气头上,恶狠狠地瞅了他们一眼:“看什么看?事情都做完了?再看把你们眼珠子都挖出来!”
下人们一哄而散,安馨荷却气得泪珠子直落,一哼声,扭着浑圆的屁股进屋去了。
完了,大夫人是真生气了。
李权拧了拧丫头的脸蛋儿:“你看!你把你娘给气哭了!”
“娘还把我打哭了呢!”
“你!”
李权手上加了几分力。
“哎哟!爹爹,轻点儿,好痛!”
“快去给你娘认错。”
李惜荷在李权面前没那么多拘谨,一本正经地跟爹爹谈条件:“不去,除非不让我念书。”
“孝子不念书干嘛?谁家的孩子都要念书。你为什么不想念书?”
“人家讨厌‘私’塾里的老头子,讨厌得要死,讲的东西一点儿不好听,害人家睡着了还要打人!爹,我不去念书,真的不去!”
看样子这妮子是真的恨透念书了。
初为人父,与此情景亦无能为力。
倒是夏茹想到了一个点子:“老爷,要不让惜荷在家里念书如何?”
“家里?难不成专‘门’给她请一个先生?”
“那倒不必,不如就让妾身来教吧?”
一听这话,李惜荷来了‘精’神,扭头看着二姨娘:“二姨娘,你会教书?”
夏茹笑了笑:“怎么?你以为二姨娘这点本事都没有?”
经夏茹提醒,李权忽然想到此法的可行‘性’:“对啊!你们姐妹几个,各个都是才学不凡之辈,比那‘私’塾先生好得多,干嘛还非要去‘私’塾?”
说着,转向李惜荷道:“好了,让你二姨娘三姨娘教你念书怎样?不用去‘私’塾,也不用看老头子,现在你总该满意了吧?”
李惜荷皱了皱眉头:“还有别的办法么?”
“没有。”
“那……那好吧。”
李权终于松了口气,将李惜荷放到地上,拍了拍她的小脑袋:“现在好了,去跟你娘道歉。”
“爹……可不可以不道歉啊?”想到认错,小丫头变得腼腆起来,忸怩着,拉着李权的衣角。
“不行。”
“那……那爹跟我一起去,我怕娘又打人。”
“哎!我怕你了,一起就一起吧!”
……
……
正厢中,安馨荷好像在睡觉,父‘女’两个蹑手蹑脚地走进屋,关‘门’。小丫头害羞地躲在爹爹的身后,跟着一步步靠近‘床’边,等离得近了,才探出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