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吃啥好吃的啊,给朕也尝尝。”
李治大笑着,带着武则天走了进来,小月华犹豫了一下,还是端着盘子跑了过去,“陛下,娘娘,吃肉片,你们要吃吗?有点腥。”
李旦在后面赶紧说道:“还有点甜,脆脆的,嫩嫩的,好吃。”
李治看着小月华亮晶晶的眼睛,刚伸出手,武则天嗔怪道:“人家两小家伙都那么一点,陛下故意逗他们干啥?”
“嘿嘿。”
李治笑着把手收了回来,等两个小家伙走了,对上前来的王正说道:“也不知道你这样养小孩儿好不好,虽然不失灵性,可也太小家子气了些。”
看见众人都放下了手中的事情,李治挥了挥手,“礼就别行了,都先忙着吧,朕过来就是等着吃饭的。”
王正笑了笑,请李治和武则天到一边坐。
第二百一十二章 剑指波斯
吃过晚饭,李治、武则天、王正师徒五人,加上狄仁杰一起进入了书房。
李治居中而坐,武则天和王正分列左右,吴毅师兄弟妹四人和狄仁杰坐在了对面。
李治笑了笑,说道:“吴毅回来朕也没仔细询问过,正好这次你们五大总管聚齐了,朕就好好和你们聊聊,边荒之地之事是大管事一手促成的,章程没有入朝堂。
之所以如此,也是大管事的提议,他认为朝廷沉稳有余效率却不足,用来管理开拓并不是很合适,毕竟开拓最需要的就是效率,许多时候一个人的决定,哪怕是错误的也比没有决定好。
朕深以为然,两年多下来,事实证明没有错,你们五个在边荒之地所取得的成就有目共睹,现在边荒之地已经名不副实了,起码那个荒字就可以去掉。
原本是给了你们一人十年的时间,不过现在看来倒是用不着这么久了,当然,朕既然许下了承诺,自然不会轻易更改,说好十年免税让你们自由发展,只要你们没有犯错,朕就不会反悔。
朕今天过来,主要想听听你们有什么要求,只要朕能给的,都尽量满足你们。”
“多谢陛下。”五人起身行了一礼。
李治笑着摆了摆手,“不用如此多礼,咱们直接说事儿吧,就从吴毅开始,你虽然回来打理钱庄了,不过大总管之职还是你挂着吧,至于具体的任职人选,也交给你安排,毕竟你们渝州一系之人,还是你们自己熟悉一些。”
吴毅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下来,“漠南并无大事,一切按部就班就好,三五年内都足够折腾的了,毕竟地方广大,虽然现在过去的人多,还不足以漠南开发殆尽,所以,漠北还需要等等再看。”
李治点了点头,笑道:“哈哈,能按部就班就好,我喜欢按部就班,因为这意味着平稳,漠南虽然没有什么特色,不过地方广大也不错。
国朝几十年平稳下来,人丁已经繁衍好几代,土地已经分无可分,漠南广博的土地算是解了燃眉之急,那边的肉干和肉苁蓉还是很不错的,特别是肉苁蓉,朕偶尔也在少量服用。”
李治说完看向了王震,王震起身行礼道:“臣想剑指波斯。”
王震的声音并不大,可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纷纷有些震惊的看向了他。
李治挑了挑眉,说道:“你向来心思缜密,做事虽然疾风骤雨了一些,不过却从来没有出过岔子,说说你的理由吧,只要有需要,朕答应你就是了。
不过还是以前大管事的章程,朕这边只会给你一万人的俸禄和一定数量的物质,你要剑指波斯,得靠你西域自己筹备一应所需了。”
李治的意思很明显,他不反对五大总管开拓边荒,可是却不能问他要钱。
当时王正和李治商议的章程就是一万人十年的俸禄,和一定数量的物质,一个大总管和一些刺史、县令的官位,让他们去折腾,十年后边荒之地变成繁华之地,再交回给朝廷。
这是一笔很划算的买卖,而且还有渝州做样本,李治和武则天商议了一个晚上,都没通过朝廷就直接答应了下来。
事实证明李治的选择没有错,才两年多的时间下来,不但边荒之地已经初见成效,最主要的还是土地的增加,彻底解决了国内人口过剩的大问题。
皇帝之所以打击世家大族,除了世家大族强大到已经对皇权造成了威胁以外,还有一个就是世家大族占据了太多的田产。
国朝初期经过几十年动乱之后,人口锐减之下,田产自然不重要,可国朝平稳了几十年之后,人口剧增之下,对于农耕文明来说,田产就是一个很要命的问题了。
百姓没地种,食不果腹的情况下,除了聚众闹事,就只有沦为世家大族的奴仆了,不管是那种情况都不是皇帝想看到的。
现在分流到边荒之地去,才是最好的安排,十年时间而已,那个皇帝都等得起。
可是王震想剑指波斯,李治就不得不好好考虑一下了,按李治原本的意思,根本没有那么快打算发动对外战争,起码也要等边荒之地开放成熟之后,再考虑开疆拓土的事情。
前些年李治就吃了急躁的亏,许多地方打下来,除了徒耗钱粮以外,就得了一个好名声,一点实际意义都没有,还得给将士们升官发财。
所以当时王正提议高句丽缓两年的时候,哪怕当时形式一片大好,李治也立马同意了缓两年,因为辽东苦寒,打下来也收不到多少赋税。
现在王震要剑指波斯,李治内心其实不怎么乐意,那边同样也是穷得叮当响,距离又远,打下来能有多少好处?
李治觉得控制住西域,能保证丝绸之路畅通就已经足够了,前些年波斯王子俾路斯求援,李治就没有答应。
“臣之所以想剑指波斯,其实是为了以后打算,西域虽然土地广博,可毕竟多是荒漠戈壁,哪怕臣用尽手段,也开垦不出多少良田来种植白叠子,毕竟雪山只有那么大,河流只有那么多。
虽然三二十年之内还不需要为土地的事情发愁,可三二十之后,觉得需要向外开拓的。
与其到时候再想办法,不如现在就先开个头,毕竟现在机会难得,波斯还在处于战乱之中,王子俾路斯就是很好的领路人。
有他的带领,故国旧臣民都会是我军的助力,山川地形也有熟悉之人,相比三二十年之后,此时起个头绝对能省不少力气。
而且,吐蕃赞普带着先生的冬衣西行,如果给他三二十年的时间,到时候他说不定已经走出了天竺,到时候和我军对上,也是一个麻烦事,所以,臣想现在就剑指波斯。
至于钱粮方面则无需朝廷负担,毕竟一开始,派出的兵力不会太多,而且,臣打算以战养战,就食于敌,想来应该问题不大。”
第二百一十三章 李治欲南行
王震的话让李治沉吟了起来。
白叠子的重要性李治自然知道,丝麻皮草并不足以让百姓裹身,说是盛世,许多百姓家中连一身出客的衣衫都没有,算什么盛世?
就连长安城,堂堂天子脚下的百姓,前些年许多人身上都还补丁摞补丁呐,李治都无法想象其他城市,或者农家小户的人都是什么穿着,或者干脆就没衣服穿。
直到王正弄出粉条,渝州的各种吃食,腊肉等东西传遍天下,粮食价格平稳之后,这种情况才好了一些,因为朝廷对土地的耕种没有再限制那么严格,许多人种上了桑麻,穿衣情况得到了一定的改善。
可是依然穿不暖和,哪怕是宫里,依然有人采摘芦花塞到衣服里面保暖。
今年冬的情况就更好了一些,因为西域的白叠子终于大规模的运送回来了,李治第一件事就是给宫里每个人发了一件冬衣和一床棉被。
李治抚了一下颚下短须,点头道:“既然你觉得有必要现在就未雨绸缪,那就去做吧,不过你自己要有一个度,波斯毕竟距离太远,地界再大,如果没有出产,经营不好,打下来也没什么意义,你明白朕的意思吗?”
王正点了点头,“臣明白,臣能保证没一份付出,必然都会有十份收益,绝对不会让国朝利益受损。”
李治点头笑道:“这就好,你渝州一系之人办事儿,朕还是信得过的,毕竟你们先生讲究的就是务实,对于那些虚的可不像儒家那么看中,这点非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