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本是流落世间的‘墨家’剑客,被零陵郡秦家家主收留,之后随秦良玉入主襄阳,再之后就被刘辩安排在萧何身边,保卫他的安全。
然,萧何碍于无人可用,加上蜀郡的安全问题异常重要,故而任命剑客天启做蜀郡都尉。
随着近日秋收,天启防止有闲杂人混入城中,唯恐对相爷不利,故而加派人手排查。
天启心思细腻、办事牢靠,萧何对他的做事风格极为放心。
晚饭过后,天启回到都尉府处理公务。
不消半个时辰。
衣着黑色劲装官服的天启,查看书案上堆积的竹简之际,自门外传来一阵轻缓的脚步声。
天启并未抬头,仍旧专心查看竹简。
不多时,一位衣着黑色劲装、身形精悍、腰间悬挂长刀之人,来到距离书案两丈之外。
来人作揖道:“大人。”
天启闻声,仍旧没有抬头,反而将手中的笔刀放下,起身迈步离去。
旋即,来人没有言语,十分恭敬的紧随天启身后。
来人乃天启的得力助手,正是主要负责排查进出城的百姓,核实往来人员的身份。
显然,如果没有意外,此人是不会来面见上司天启的。
……
一炷香后。
天启与属下来到都尉府的监牢。
不等二人深入牢底,便有各种凄惨、哭嚎之音传入耳中。
天启早已习以为常,并不为所动,径直走向阴暗、潮-湿的牢底。
随后,一连经过四道房门,天启来到一处相对安静的牢房。
监牢不过五平米,地上铺着稻草,角落胡凳之上摆放一盏油灯。
阴暗、潮-湿、不通风。
只能借助微弱的灯光,映照出躺在稻草上,披头散发、身形狼狈之人的半张面孔。
就在这时,一位狱卒来到牢房内,将放在掌心之物呈给一脸阴沉的天启。
“大人,好在没有连同食物消化,已经清洗干净,字迹还在。”身形精悍的属下作揖道。
显然,狱卒手中之物,被躺在稻草之上的人吞入腹中,反被监牢中人强行取出。
天启闻言,看向放在狱卒手中指甲盖大小,水火不侵之物,继而不顾淡淡的异味拿起,展开,查看,
很快,随着天启看完内容,瞳孔不由得微眯,嘴上喃喃道:“手法干净些。”
“诺,请大人放心。”那麾下拱手作揖,眼中瞬间闪过一道犀利寒芒。
顿时,躺在稻草之上的人闻言,死气沉沉的脸上瞬间浮现一丝生机,继而连忙叩首作揖,“大人,小人立功了,求大人饶命啊!”
天启仿佛置若罔闻,只是迈动轻缓的脚步,走出牢房。
旋即,一道万分凄惨的叫声,自房门关上的刹那传入天启耳中。
天启面色不改,将密信牢牢的攥在手中,径直走出监牢。
天启走出都尉府,翻身上马,直奔州牧府。
……
盏茶后。
一连串清脆的马蹄声响彻宁静的夜,直到一处巍峨气派的府门口,这才停止。
然,都尉大人的律法极为严苛,几乎没有人敢在城内骑马。
于是,守卫府门的四员卫士,连忙手执寒枪出现在门口的街上。
可是,四人看见来人是都尉大人,反倒很是不解。
都尉向来极为在意律法,今日今时则会策马来到州牧府?
就在四员万般不解之际,天启极为凌厉的翻身下马,随手把缰绳丢给其中一员护卫,而后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府内。
四人见状极为不解,却又不敢多问,显然都尉大人如果没有十万火急之事,断不会策马而来。
不多时,天启来到右丞相萧何办公之处的门口。
“属下天启,有急事需面见丞相。”天启站在门外,十分恭敬的躬身作揖。
此时,正在忙着处理公务的萧何,闻言看向门外作揖的天启,轻笑着说:“此处没有外人,不必拘礼,进来回话。”
“诺。”天启仍旧十分恭敬的应声,继而步入房内。
“秋收正忙,否则定与你对弈一番。”萧何说着,已然放下笔刀,简单活动一下酸痛的肩膀。
天启来到近前,面色不改,拱手作揖道:“丞相,属下今日前来,有要事禀报。”
“哦?”萧何下意识的停止活动肩膀,不由得挑眉道:“何事?”
当即,天启将怀中密信呈给萧何。
天启在这个时间,如此谨慎的来此,想来真的发生什么事。
可萧何不知,唯有皱着眉头,接过天启递上来的密信。
很快,萧何伴着满心不解,展信查看。
不消三息,萧何不受控制的站起了身,神情凝重的看向天启,“此事可当真?”
“千真万确!”天启肯定道。
第830章 先取朱提,再取巴郡(2更)
0830、先取朱提,再取巴郡
得到天启的肯定,萧何不由得将密信牢牢的攥在掌心。
“看来,他们这是趁着秋收,开始行动了!”萧何嘴上喃喃。
“丞相,此事发生在七日前。故,属下断定,他们多半想趁着秋收,给我等一个措手不及!”天启道。
萧何微微颔首,表示赞同天启的猜想。
旋即,萧何道:“即刻差人去请戚副帅,断不可声张,谨防打草惊蛇。”
“诺。”天启十分恭敬的作揖行礼,继而转身离去。
随着天启离去,萧何再度展开密信,神情凝重道:“雍闿虽为建宁望族,但随意杀害建宁太守,其心昭然,应永绝后患!”
但,眼下乃秋收时节,各地百姓、士卒均在一块秋收,根本无法在短时间内凝聚军心,对抗反贼。
即便祖大寿领掌关宁铁骑守在巴郡,想来未必是蓄谋已久的雍闿的对手。
可无论如何,暂时不能让主公知道,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戚继光的身上,但愿清除即将到来的危机。
……
如密信之上的内容——
雍闿乃益州南部建宁郡的望族,亦是当地土著,不愿归顺刘辩,反而杀害建宁太守。
殊不知,那建宁太守乃是萧何任命,对方竟直接杀掉,明显不将萧何放在眼里。
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事实上,如密信所传达的内容一样,雍闿不仅不愿归顺,甚至不惜与刘辩为敌。
倘若这个叫雍闿的望族首领,没有两把刷子,岂会傻到与刘辩为敌?
正如此时——
建宁郡治,太守府。
一位身形彪悍,满脸横肉之人,正大马金刀的坐在藤椅之上,用手中匕首切割面前餐盘里的肉。
三丈外的地上,跪满了面色苍白、身形消瘦的男子。
一众男子看着对方在吃肉,无不艰难的咽下口水。
此刻,正在切割熟肉之人,正是当地望族首领,雍闿。
地上跪着的一众男子,则是原太守的家眷,已经饿了数天,几乎到了双眼昏花,有气无力的地步。
可是,他们不管对方是谁,只知道被切割的熟食,正在被对方吃掉。
我的天,好想再吃一次!
如果能多吃一块头,死也愿意!
为什么回想着‘再吃’和‘多吃’呢?
因为,原本女眷也在此处跪着,正因为这些软弱的男人想活命,不得不把自己的女人送给对方。
可也正是用女人换肉,只为活命,否则他们早就死了。
可是,随着自家女人被换肉,如今再想吃肉,却无人可换,只能一再艰难的咽下口水。
殊不知,此时雍闿所食用的肉,并非动物身上的肉,而是……人肉。
没错,正是那些誓死抵抗的女人,身上的肉。
雍闿和他的麾下,都是正常男人,都有正常的性取向。
对于誓死不从者,唯有一刀解决。
碍于地理位置的不同,像雍闿这样的望族,手上的土地很少很少,少到渴望拥有土地,拥有粮食。
故而,面对死去的一众女人,他们不想浪费,填饱肚子才最重要。
至于这些男人,雍闿没有打算留着,毕竟内脏里的食物消化干净,省的他们打理。
午时稍过。
正在遮阴树下小憩的雍闿,被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打搅。
当即,雍闿猛然睁眼,起身望向疾步而来之人。
很快,一个族内府兵打扮的人来到近前,操着晦涩难懂的土话,道出一连串叽里呱啦的声音。
“此话当真?”雍闿瞳孔微张,尽显吃惊之色。
旋即,那人没有言语,只是重重的点头。
“哈哈哈……”当即,雍闿发出得意的笑声。
不多时,雍闿对守在附近的属下挥了挥手,“去,杀两个人,我的朋友来了,要请他大吃一顿!”
丈外的两个护卫没有言语,仅是郑重的作揖,转身离去。
旋即,身形彪悍、满脸横肉的雍闿,迈着大马金刀的步伐,径直走向别处,等待会见远来的朋友。
不消半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