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大纨绔 第76节

那俏丽的婢女站起来竟是身材高佻,却见她眨巴着杏眼殷勤的凑到那漂亮少年公子身边递上倭刀。

一脸的碧眼波斯猫儿,在求主子拥怀抱揉之态。

“好好好……就作这么一首,再就不作了。”

那公子似乎被缠的颇是无奈,满眼宠溺的捏了捏高佻婢女柔柔的面庞笑着接过倭刀再入校场中。

却见他儒衫风卷起,掌中持倭刀。

立于校场身若松柏,垂首沉吟。

片刻后,这生着丹凤桃花的少年公子才蓦然抬首望向了自家那高佻俏丽婢女。

眼中露出了些许狡黠调笑之意。

“美人不是母胎生,应是桃花树长成。已恨桃花容易落,落花比汝尚多情。

静时修止动修观,历历情人挂目前……”

那少年公子掌中刀乘势而起,如那鱼龙光转舞。

只是口中轻吟句直让那高佻杏眼的俏丽婢女,一下子“噌~”的脸就红到了耳根。

看着白皙肌肤上嫣红一片,瞧着真是美艳欲滴。

那婢女虽是低声啐了一口,却水汪汪的盯着那公子满是倾慕。

“……与卿再世相逢日,玉树临风一少年。

……绝顶聪明矜世智,叹他于此总茫茫。”

那桃花林中老少彼此互视一眼,皆是不敢置信。

此何止大才,简直特么神才!他敢说自己身怀宿慧千百世轮回,阅尽世间百态……

或许真非虚言。

当然,若他俩知道这是主角光环抄能力的话大概就不这么想了。

“……自叹神通空具足,不能调伏枕边人。

欲倚绿窗伴卿卿,颇悔今生误道行。有心持钵丛林去,又负美人一片情。”

听得这句话那叫妙安的婢女嘴角气的嘟起,妙安什么时候不调伏了?!公子瞎说!

还要出家?!呸~!哪个庵堂敢收公子,妙安把他庵堂带那方丈、寺僧都全拆了!

“静坐修观法眼开,祈求三宝降灵台……

……争奈相思无拘检,意马心猿到卿卿。”

却见那公子舞起掌中剑器猛的瞬间前踏数步“啪啪啪~”的三脚蹬在桃树上,整个人翻转腾跃。

那掌中剑器闪出一团剑花,竟有着花团锦簇之感。

“曾虑多情损梵行,入山又恐别倾城。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却见那少年吟诵完毕已是汗水津津,那高佻婢女匆匆上前帮他擦拭汗珠。

又接过他手中倭刀,嘴里嘟囔着道:“少爷可不能出家,少爷若是出家妙安就把那庵堂给拆了!”

嗯……不仅那庵堂,哪个方丈敢收人妙安也把他拆了!

那桃花树后的老少两人似乎长长的吁出一口气,却见那老者的鼻子抽动了一下。

似乎嗅到了什么古怪特别的味道,那青年似乎也嗅到了。

随后两人便有一种被无数毒蛇冷冷盯住了的感觉,那噬骨般的彻寒让他们汗毛乍立!

“树后的两位最好莫要乱动,我家姬武将们脾气可不好啊!”

这二人循声望去,却见那少年笑吟吟的看向他们的位置朗声道:“在扶桑,她们可是被叫做‘鬼武姬’的呢!”

在扶桑文化里面“鬼”这词汇,可不是什么贬义。

这更多的是一种敬畏的称赞。

比如扶桑战国时武田氏的两位最猛的家臣,一位是武田五名臣之一、扶桑战国猛将原虎胤。

另一位则是四十余年的征战中,未负一伤最终为掩护家主撤离自杀式冲锋殿后战死的马场信房。

这两位都被扶桑呼之为“鬼美浓、夜叉美浓”。

能被冠以“鬼”、“夜叉”这类名号的,那基本都是“生死看淡,不服就干”的狠犊子。

这类狠犊子扶桑人就把他们的绰号加一个“鬼”字,以示敬畏赞扬。

却见那位公子笑吟吟的缓步回到亭子里,坐在了湘竹贵妃椅上轻声道:“慢慢的走出来……”

“千万可不要有什么引起误会的动作哦……”

那少年笑吟吟的继续道:“她们所持乃是佛朗机火绳勾枪,快若奔雷闪电转瞬即抵。”

“两位即便是身着重甲,亦是一击而穿!”

那一老一少倒是没有多言,摊开了双手老实的缓步走出了桃林。

老者一边走着一边叹气,陛下还说这痴虎儿很好说话……

这特么是好说话的样子么!

却见那少年公子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多了三个人,一位身着儒衫眉眼低垂腰悬倭刀的老者。

另外两个则是穿着白色上衣、朱红色下摆的端庄秀丽女子。

这两个女子手上持着一种两人都没有看过的武器。

那是一条前有寒光流闪的镰刀,后坠拳头大小铁球的链连武器。

老者看着那武器若有所思,他也是武中高手自是看出这武器的用处。

前之镰刀可斩、可刮、可劈,锁链可拿人亦可使镰刀转出伤人。

后面的铁球则是用之击打甲胄,其效用如同链枷破甲。

第一百二十五章 死而复生至桃林,野史传闻顿得解

“可是温州陈钓翁?!”张仑还没有开口询问,便见得那道袍老者居然若有所思的对着身侧的陈州同开口了。

陈州同听得有人唤他,疑惑的抬首望去。

那老者笑吟吟的看着陈州同,然而陈州同却悄然的对着张仑摆了摆手。

随后拱手轻声道:“在下陈州同,敢问……”

“你与陕西坝桥王师学拳时,可曾听他提过一位师兄么?!”

听得这老人笑吟吟的话陈州同竟是猛然一震,随后站出来躬身长揖拜下:“可是……威宁伯乎?!”

那椅子上的张仑听得这个称呼猛然瞳孔一下子缩了起来,死死的盯着这老人。

“是老夫。”那老者呼出一口气,肃容颔首。

张仑却看着这老少二人,一摆手三十姬武将们“哗哗哗~”的从桃林中走出。

手中的火绳勾枪直指老少二人,张仑则是冷声道。

“莫不是欺我不知道王襄敏公去岁初已逝于九边么?!陛下还遣二甲进士王伯安往督造其墓!”

陈州同听得此言也是一愣,随后缓缓退了一步低头对着张仑道:“威宁伯为我师兄事,所知者甚少。”

却见那青年缓缓开口:“在下便是王伯安,去岁二甲进士第七观政工部。”

“后名奉旨出治葬威宁伯修墓,实则师从威宁伯习武知兵。”

张仑依旧不言语,脸色虽是稍缓却没有要放松的样子。

“你这痴虎儿……”那老者一脸苦笑,随即伸手入怀。

见边上那些个姬武将们目光一凝,赶紧说:“莫急!莫急,老夫取陛下与痴虎儿信件而已。”

张仑面色不变的点了点头,其实心头已经信了七八分。

既是读过《明史》甚至对于部分野史都有曾涉猎的,从前很多关于这位阳明公的疑惑在这一刻顿解!

史载“是秋,奉命督造威宁伯墓,驭役夫以什伍法,休食以时,暇则驱演‘八阵图’。”

还“事毕,自言此卒若戍边可以一当十。”

当时张仑就觉得真特么扯鸡儿淡!拿明朝的民工练兵,还能练的以一当十?!

你当劳资不知道明朝普通人家里什么状况么?!

修墓民工那基本都是出徭役的,家里情况大约就是一天吃两顿。

要辛苦劳作不说还要给你抓来操演军阵,还能操演出来练成精兵?!

别说劳作以后操演成精兵了,曾有官员操练卫所兵丁连续半月专事操演就直接废了。

为啥?!饮食营养跟不上啊!一天两顿基本都是糙米还没有肉吃,怎么跟得上?!

换现在就是让你一天吃糙米无肉两顿,然后每天跟似的操练。

那你不仅得垮可能还得死啊,根本就不可能练的起来。

谁都得讲个能量守恒不是,你消耗了多少就得吃进去多少补充上。

补不上身体就会亏空、气血就会崩坏,本事没练出来人先挂逼了。

哪怕是后世的健身讲究科学摄入的,也得大量的肉类、牛奶、鸡蛋……等等补充不是么。

从师兄陈州同手里接过信来,张仑拉开上面的火漆封拿出信来看。

果然是弘治皇帝的笔迹,说的是钱能的事情。

心中再次叹气,王阳明历史上的很多看起来传奇的谜题瞬间得到了解释。

比如他如何逃脱刘瑾的追杀,一路行至贵州龙场最终悟道。

明显这家伙身手就不差,刘瑾派去的人在他手里就是送肉强。

再比如他心灰意冷制造投水而死的假象,这个他是怎么想到的?!

按说这个时代的士大夫跑去玩假死而遁的,那几乎是不可能的选项。

他为啥几乎考虑都不考虑,遇到追杀心灰意冷就这么干了?

因为这货有一个之前就假死过的老师!

至于王越为啥会选择假死……因为这本身就是个不拘礼法的家伙啊!

史载他“既为礼法之士所疾,自负豪杰,蓦然自如。”

那会儿兵部尚书被罢,他觉着应该给他但朝廷没给。

这哥们就一气之下要辞职,皇帝不许。

后来新任的兵部尚书余子俊觉着不好意思,认为朝廷确实亏待王越了。

于是自己上书给皇帝说这事儿,朝廷才给他封了兵部尚书。

老家伙没事儿还跟文官眼里的权阉汪直玩的贼好,俩出双入对还曾一起出塞杀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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