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说,郑国的子产负责征税。
被征税的自然是极为不满,于是到处都在说诽谤他的坏话。
诽谤说他父亲死在修路上,自己还跟蛇蝎那么恶毒。
让他当了官儿,这国家是要完蛋了。
子宽听到了这些传闻,就告知了子产。
意思是让他不要再管这些收税的事情了,以免出现更恶毒的诽谤。
对此,子产的回应是“何害?!苟利社稷,生死以之!”
怕甚?!为了国家社稷的利益,我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哈哈哈哈……玉螭虎所斥何错耶?!无错也!!”
周醇突然仰天长啸“老夫枉读圣贤,于国于民可有丝毫‘苟利’?!”
那些个鸿儒们还待再说,周醇却缓缓的垂首面带笑意。
“诸君,老夫错了!这便请见陛下,亲自请辞!”
这些个鸿儒们闻言大惊,好几个人挣扎着要站起来。
“醇公不可!若是就此认输,我等学派当如何自处?!如何自处啊!!”
然而周醇却不管不顾,抬手让门生弟子将他搀扶起来。
颤颤巍巍的向着门外走去,留下的只有这弘文注释院中不断呼喊着他名字的鸿儒们……
而这一日,随着《帝国时报》的传播整个大明的仕林,从南到北全数轰然炸开了!
士子们读着《帝国时报》上钱福钱与谦的描述,一时间面皮涨红!
“国贼!!佞儒!!安敢欺我大明麒麟儿耶?!”
要知道这大明上下真正读书世家出身的,可没有多少个。
尽管很多跟学派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可他们顶多就是去听讲。
那些大儒的弟子门生,岂是那么好当的?!
所以,大多数的读书人说到底也就比泥腿子高级些许。
如今这些个鸿儒们竟然要行愚民之策,这尼玛意思是若劳资的儿子、孙子读不上书可不就完犊子了?!
而更多的穷秀才们,则是想到了更深的一层。
若是行愚民之策,那么好容易玉螭虎帮他们争取到的庠序教谕部社学的身份……
岂不是要被砍了么?!
卧槽尼玛的狗批玩意儿,尔等犬儒这是要断某生路、毁某前途啊!
这谁能忍?!他们要对付张小公爷,岂非是要收拾某家前程么?!
而收到了这个消息的各家货殖会的商贾们,那更是心惊胆战啊!
我敲里吗!劳资们这商贾的身份,好容易得到了一点儿重视。
该死的犬佞儒们,竟然要愚民?!我等商贾,那可是四民之末啊!
他们连泥腿子都打算收拾,我等岂非会落的更惨的地步?!
不行,必须刚他们!
一时间整个大明上下风起云涌,无数的底层士子、贫瘠出身的举子们红了眼珠子。
嗷嗷叫着开始冲到各地衙门,嘶吼着要给国朝上书!
我堂堂大明风云麒麟儿、国朝玉螭虎,为大明征战天下、为士子张目促学!
文韬武略无一不善,居然被那些个欲行愚民之策、篡改圣人之言的犬儒欺辱了?!
还被逼的当众烧了儒家袍冠,迫得往边关避祸!!
这尼玛叔叔可忍,婶婶都不能忍啊!!
“天诛国贼!为国讨逆!犬儒当道,国不将国!!”
嗷嗷叫着的士子们中,可有不少自诩是“玉螭虎门下走狗”之人。
这些人比其他人可更为激进,他们直接血书递交学政请愿。
还有甚至要来京城,亲自去砸了那弘文注释院的。
然而,他们哪怕是现在到也赶不上了……
“砸!!”
应天府的文武举子们本来互相瞧不上的,但这一次他们出奇的团结一致!
我敲里吗!闹咱们应天府大名士玉螭虎?!
这群老狗那是特么不想活了罢?!
一群文武举子们在看得了《帝国时报》后,出奇一致的直接奔袭到了弘文注释院。
那些在弘文注释院里凄凄惨惨戚戚的鸿儒们,还没来得及想办法就被劈头盖脸的打了一顿。
“鄯善狗贼!且吃爷爷一拳!”
可怜的鄯善刚刚吐过血,这还没来得及回血呢!
眼见一虬髯壮汉嗷嗷叫着,劈头盖脸的便是一拳砸来!
“咣当~”一声,鄯善被一拳砸的眼角崩裂!
那腥血“哗啦~”一下就飞溅出来了,整个脑袋“嗡嗡~”作响。
一群群的文武举子、士子们,嗷嗷叫着便扑了进来。
“周醇匹夫!周醇匹夫何在?!!”
周醇走了,那些个鸿儒们很想这么说。
然而对方根本就不听他们废话,直接上来按着就打。
“某认得你!你便是赖宝赖志宽!且吃某一拳!”
那些个鸿儒的门生弟子们,早见状不对吓的四下逃散去了。
留下了这些个大儒们被噼里啪啦的一顿乱揍,一群老家伙哪里有什么好腿脚?!
连跑都跑不赢,直接被按地上一顿摩擦。
好在这些个文武举子士子们,也是讲礼法的。
揍他们一顿,没砸地方也没烧屋。
逼问出来周醇往皇宫去了,这些文武士子们啐了他们一口便各自散去。
“周醇匹夫躲到陛下那边儿去了,可还有国子监庄柏寒他们那些混帐子呢!”
不知谁喊出了这么一句话,顿时这些个文武举子们眼珠子又红了。
“那国子监尽是藏污纳垢之地!看看都是些什么人!上回毁谤玉螭虎,这回还要助纣为虐!”
人群中有人高喊了一声“走!我等且去砸了那国子监!还我大明朗朗乾坤!”
“砸了国子监!!”
嗷嗷叫着的文武举子们开始向着城内汹涌而去,沿途上有更多愤怒的士子断的加入。
庄柏寒他们这些人原本昨夜收了银子后,正美滋滋的寻思当如何鼓噪其他人相帮。
昨夜那顿酒,一直喝到月上柳梢。
对方话里话外只要助力平息此事,那么鄯善先生的好处必然不少。
说着当时还掏出了三百两银子来,庄柏寒则是对此嗤之以鼻。
当我国子监的贡生,是叫花子来打发呢?!
讨价还价一番,拿了六百两这才勉强答应。
召集了一群同窗诗社中的会首,各自给他们分派下去四百余两。
大家更是在翠鸣楼里,搂着头牌唱和到了夜半这才堪堪散去。
早上刚刚让各家诗社的会首们召集了人手,还没出国子监的大门就被人打上门来了。
刚才还说要为名教张目的庄柏寒,听得那大门“轰隆~”一下被砸开差点儿当场尿裤子。
“啊~!莫非是那玉螭虎杀来了么?!”
这话一说,庄柏寒两腿哆嗦便是要转头就跑。
好在这个时候又有人说了“不是那玉螭虎啊!没见他的婢女们在呢!”
哦~!不是玉螭虎啊!
庄柏寒顿时信心恢复,昂首挺胸振臂高呼“诸学兄同窗!我国子监也不是任人欺辱的!”
“且随我去,我倒要看看!光天化日之下,谁敢欺我国子监!!”
一群国子监的贡生们听得这话,不由得昂首挺胸!
我等乃各地遴选出的贡生啊,受国朝禄米供养的!
朝堂文武,除了那玉螭虎谁敢打上门来?!
“柏寒兄!我等誓死追随!!”
这句话音刚落,眼见一大群身着儒衫、短打的汉子们轰然杀入了国子监。
眼前当头一人身高八尺,膀大腰圆虬髯皆张!好一副凶相!
一下子就将这些个刚才还雄心勃勃的国子监贡生们,生生给吓住了!
“谁是庄柏寒?!”
没人说话,所有人都目指走在最前面的庄柏寒……
“犬蠹!爷爷今日便打死你个孽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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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四章 经筵场上风波起,大河南北水茫茫(拾)
“知道又如何?!如今还能脱身么?!”
眼见一位长髯绸衫中年男子,无奈的叹气道:“事已至此,尽快切割才是正理!”
切割?!哪里是这么容易切割的啊!
两行省的这些个豪强们不由得苦笑,平日里还以学派门生弟子为荣。
双方互相帮扶也算是占了不少好处。
没成想现在这居然成了要命的绞索,而且现在越绞越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