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这会儿,俩土鳖伯爷算是彻底开眼了。
正儿八经的是见识到了啥叫银子流水般哗哗的来,啥叫金山银海飘的快!
土鳖张伯爷对着土鳖周伯爷内牛满面,周家哥哥啊!你说咱俩当年为那点儿地打个屁的架啊!
那点儿破地一年才几个银子啊,咱俩跟特么恶犬似的当街打……
土鳖周伯爷拍着土鳖张伯爷的肩膀,亦是泪流满面:谁说不是呢!
哥哥我当年真真是吃了猪油蒙了心了,瞎了狗眼折腾那点儿破地。
咱俩这打的给人家在朝堂上参了一本,骂的是狗屁不是……
可到底一年也才那么千把两银子,我俩那跟恶犬似的死斗……
看看人家!看看人家!!
笑嘻嘻的就把银子给挣了,那一日下来十万八万两银子哗哗流水似的来啊!
卧槽尼玛!咱俩这把年纪全特么活狗犊子身上去了!井底之蛙啊!
小周管家则是一脸淡然:这算什么?!小意思而已,撕撕碎!
我家小公爷牛刀小试罢了,主要是给太子殿下、伯虎先生他们几个练练手。
熟悉熟悉这计然之策,否则我家小公爷早做其他项目玩了。
这话听得两位伯爷差点儿一个趔趄就翻地上了,在他俩看来这已经是神人操作了。
可人家小周管家却说这不过是牛刀小试,目的还只是给自己的徒弟们练练手……
接着两位伯爷才看到了关键处,人家发财不是无缘故的啊!
首先就是人手的培训,从接待小厮再到店堂里弹琴的侍女。
一举手、一投足,一个拱手、一个万福。甚至连笑,都得露出八颗牙齿咬着筷子练的。
身上的衣衫更是小周管家专门订制的,每人两身在店里必须穿上!
甚至领口啥角度,都得仔仔细细的掖好不得凌乱……
林林总总看的土鳖伯爷们是目瞪狗呆、眼花缭乱,心里直道:卧槽厉害!
再然后便是江潮和小周管家一阵议定,各种名词说的是两位伯爷眼花缭乱。
最终决定以金陵为点,作为销售中心支撑。
接着便是小周管家领着他们跑成国公府,两成股子请得成国公的支持。
再出海一顿狂奔至金陵,持英国公府的帖子拜会了金陵徐国公府拿出了两成股子。
然后就是铺子的装修,啥也别说:砸钱!
哗啦啦的一顿装潢起来,《帝国时报》上广告一刊……
刚刚培训出来还不熟练的俩土鳖伯爷,在第一天三大车行金陵分店的销售额就达到了二十五万两之巨!
这差点儿让俩伯爷直接幸福的晕过去,现在就是小公爷说让他俩爬刀山都不带犹豫的。
“姐姐莫担心,些许银钱而已!家里先给姐姐拿上十万两!”
兜里有钱了,那日进斗金的金陵车行在手张伯爷说话不由得硬气了几分。
“陛下帝宠比银子贵重,家里必然全力支持姐姐!陛下给咱题个字儿就行,一款车名!”
张皇后听得这话不由得目瞪口呆,这狗犊子弟弟转性了?!
同样目瞪口呆的还有周老太后,因为她那弟弟现在上窜下跳的要给她掏银子。
“十万!姐姐若是不够可再张口,这等好事儿咱们周家不能落下!”
却见周伯爷蹦达的跟大马猴儿似的,掰着手指头给自家姐姐算账。
“到时候可得请陛下题几个字儿,就题一款车名!这十万两咱妥妥就挣回来了啊!”
这……这什么操作,两宫之主呆若木鸡。甚至怀疑自己的弟弟是不是被人夺舍了就……
“臣,领旨!!”
难民的营地里,苗逵一脸疲惫的勉强笑着将手中的秘旨交给了张老国公。
现在营地里做主的是张老国公,虽然老国公很多时候只是乐呵呵的带着老亲兵们打些许野物。
回来后给这营地里的灾民补补身子,加个菜。
但虎头老国公在这营地里的威望是方信之他们拍马难及的,只是老爷子不爱管事儿。
“既然是规划为新军了,那全部训练都要抓起来!”
对于军务张老国公还是很上心的,沉吟了会儿对着熊烈山道:“那些武举子们也别闲着,都动起来!”
“京营那边的人老夫来办,骑营是不能乱的。步卒还得调整一下,回头再遴选骑营……”
却见老国公顿了顿,对着方信之道:“陛下吩咐之事,还望信之公多多费心了。”
“还请懋公放心,此事老夫自是一肩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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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二章 潭拓寺内开坛拓,豪商陈杰谈利忙
“陈公,此事会不会有些弄险啊……”
京师,潭拓寺后院一栋特别的厢房内。
整个京师最大的十六家粮商尽数聚集于此,为首的乃是江南豪绅陈杰陈神义。
陈家世居金陵,祖上曾在著名的沈万三手下管事。
后沈家败落祖上便自立门户,亦是看出将来必得出仕放保平安。
于是挣得银子后砸下大价钱聘请名师,使得家中出了两位进士、两位举人。
旁族更是秀才十数一时间家族兴旺,而陈杰陈神义则是数十年前支脉来的京师。
有本家支撑再得家中长辈之门生故吏扶持,更兼乡党帮衬一时间竟有京师粮商之首的姿态。
“成胜细中取,富贵险中求。”
却见陈杰眯着那双细眼,捻着自己的须髯冷声道:“想取富贵又不肯犯险,怎可能有此好路?!”
京师中东厂番子、锦衣卫四处乱窜,他们这些个京师土著们怎么可能完全不知道?!
勋贵们的确是在囤积粮草,看起来这次应该是户部的存粮不多。
甚至自己等人去打听,户部的人都讳莫如深不敢多言。
想来必然是户部存粮不多,偏生那张家麒麟儿好大喜功要将灾民往京师引。
使得陛下、户部和勋贵们不得不帮他擦屁股,要将不多的粮食囤积起来以备灾民抵达所用。
“此次可谓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之前九边之事户部去粮甚多!虽有钱通从夷州运粮,却也难以抵消。”
却见陈杰笑吟吟的对着众人道:“即便是吾等发动,国朝从夷州调粮前后岂是一时半会儿能到的?!”
十六家粮商掌柜们低头互相交流了一下,随后便见得一年约六十身材胖墩富家翁模样的老者站起来。
拱手对着陈杰道:“陈公,非我等不想挣银子啊!”
“可如何断定户部的粮秣就一定不多?!勋贵们又是为那麒麟儿屯粮呢?!”
陈杰听得此言不由得嗤笑一声,不屑的道。
“若非户部缺粮,勋贵们怎会突然屯粮?!而且是皆尽屯粮无一例外。”
“那些个勋贵们如何德行诸位难道不知么?!他们一开始也打算从此事中牟利尔。”
说着,陈杰背着手走到了窗边昂首望着窗外夜色轻叹道:“看来,那英国公割利不少啊!”
“否则即便是陛下,恐也难以说动国朝如此多勋贵一并屯粮罢!”
十余家粮商皆尽点头,那些个勋贵们的德行大家谁不知道啊!
都恨不得扣腚眼儿都吮一下手指头,且都是吃着祖上的功勋饭无甚本事。
君不见他们顶多是收一下铺子的租赁、田里的产出,偶尔吃几个投靠的商户产出为生么?!
若论及这经营之道他们跟自己等人可谓是拍马难及,而且他们是极少干涉铺子情况的。
这次却突然皆尽限售粮食,若说背后没有人给他们限制才是假话了。
可这件事情谁能办到呢?!
陛下都难办啊,毕竟这些勋贵们若是真联合闹将起来陛下也得退让三分。
而且这陛下不可能选择跟勋贵退让,他的身份摆哪儿呢。
可能会退让的、能够说服勋贵们的,算下来的也只有勋贵。
且得身份地位足够高、说话足够有效,算下来这样的人大约也就成国公、英国公俩。
徐国公虽然也有此身份地位,但他在金陵基本不干涉京师勋贵圈子。
成国公左看右看,也看不出与此事有任何关联。
而上表于陛下吹的震天响,说要安置流民的英国公家麒麟儿就不一样了。
若是粮价暴涨他如何安置流民?!
“还是太年轻了啊!”
陈杰眯着眼睛转身,对着粮商们笑着道:“恐那麒麟儿是去接了灾民,才知十万灾民粮秣用度罢?!”
众粮商们恍然大悟,这样一算就对上了!
之前可没有什么粮秣限售之事,可这麒麟儿刚刚回京就突然众勋贵们的铺子皆尽限售了。
这说明什么?!说明是他在背后捣鬼!
为何要捣鬼?!因为灾民要来了,而曾去迎接灾民的他终于知道数十万灾民的吃喝用度是多少了。
若无粮秣的话二十余万灾民在京师闹将起来,这会是什么后果?!
“陈公的意思是……”
陈杰笑吟吟的看着这些个粮商们,一副儒者清雅的模样叹气道。
“孺子无状,多次践踏名教合该教训一番!吾等身为长辈,那便教育教育他罢!”
却见陈杰说着,对众粮商们道:“老夫现今有存粮二十万石,已是不准备售出了。”
“趁着灾民未至老夫亦限售,粮秣之价先拉起……”
顿了顿,陈杰的脸上露出了比之方才更为儒雅的笑意:“家中尚有存银百三十万两……”
“老夫亦觉着此时多购入存粮备荒,方为上策!”
这话一出口顿时十六家粮商就不淡定了,方才那富家翁般的粮商更是脸色阴晴不定。
好一会儿了,才低声道:“陈公,若是国朝计较起来……”
“哼!随是清流众正被那张家子暗算,但国朝从不缺忠直良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