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弊端?
这十五年来,朝廷以空前的手段和气魄全力扶持商贸。
交通枢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人们的观念也发生了极大的改变。
大宋诞生了一批又一批的民间富豪,无论是朝廷接连下发的新政给民间释放出的巨额财富,还是对外扩张带来的空前机遇,都在这片土地上,崛起了一个个富可敌国的商人。
他们蛰伏在大宋空前繁荣的城市里,用金钱与掌握了权力的官员暗中交易。
无论是前些年的泉州案,还是这一次的辽王之乱,本质都是商人与官员结合之后的结果。
日益膨胀的权力,以及空前的财富,正在影响人们的意识形态。
巨大的诱惑,让朝廷上下无数官员与商人牵扯不清,在辽王之乱中或多或少有影子。
就说三司使周朝,中枢要臣,公然表示朝中有奸逆,辽王是匡扶国本,功在社稷。
这样的言论,在赵桓不在的时候,颇有威慑力,毕竟他有一大批支持者。
但现在皇帝已经回来,辽王已经被定义为叛乱。
这样的言论,则被他的对手掐住了要害。
这些时日,弹劾周朝的奏疏,比七月的暴雨还有凶猛。
督察院的人不知从哪里翻出来的,江浙、福建、京东各路的转运使,都有暗中对辽王有粮草支持。
一时间,朝堂上风急浪高。
京城与周相公有来往的权贵富商,一时间都纷纷避让。
还没有完,刘彦宗继续奏疏弹劾户部侍郎、户部郎中等三司各个要害官员。
一时间,朝野震荡。
原本打算对虞允进行调查一事往后推辞。
看完刘彦宗所有的奏疏,赵桓得出了一个结论:刘彦宗这个政治投机者,想要在朝廷上下安插自己的人。
从他推荐赵构上位,将虞允拉下来开始,已经表明他在钻动荡时机的空子。
不过赵桓暂时不打算动他。
几日之后,赵桓将赵谌案交由督察院、刑部和大理寺,三司会审。
这让大臣们看到了皇帝的态度,按理说辽王是皇帝的亲子,由皇城司秘密审查会更好一些,毕竟天家颜面。
但偏偏就采取了公审,皇帝此举明显是要昭告天下。
一个月之后,辽王公审结果出来了。
很快,皇帝的批也出来了:赐自缢,辽王子嗣贬为庶人。
此案才刚刚开始。
接下来,三司使周朝被立案调查。
三日后,被判有罪,自缢。
周朝的罪名包括私通辽王,包括克扣铁道司饷银。
如此这般,对虞允的案件则被迫重新提交审查。
这是刘彦宗没有料到的局面,显然,这也是皇帝在背后的意愿。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周朝对刘彦宗和赵构并没有什么威胁,真正最大的威胁是虞允。
最近一段时间,督察院一边收集周朝党羽的罪证,一边开始秘密搜罗虞允的黑料。
企图在这一次的政治动荡中,将虞允彻底赶出京师。
但刘彦宗很快震惊的发现,御史台的何也开始弹劾他这个督察院御司使了。
以诬陷忠良,擅弄权柄的名义弹劾他。
刘彦宗这才意识到,大宋朝堂上的局面,都还牢牢掌握在皇帝手中。
所谓的制衡,真是一环扣一环。
刘彦宗不得不撤掉关于对虞允所有的调查,来换回自我的平安。
果然,御史台的人也很快消停下来。
总体来说,这一次的案件牵扯的官员之广,震动了朝野。
从东南几大地方的转运使,到漕运,到铁道司,再到中原的一些知府,都有牵扯进来。
有人开始担忧了,这样下去,会造成权力的真空,对行政体系是一种空前的破坏。
第六百九十九章平息
处理完辽王赵谌的事,还有另外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摆在眼前。
什么事?
东京城闹游行的事情。
为什么说这件事情非常棘手?
因为这涉及到了民间意识形态的问题。
在大宋的律法中,还没有聚众游行相关的律法。
关于这次的事件,大理寺提议直接以造反的性质做定义。
在古代,这种提法也算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