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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青等人被带到了督察院,倒是很快被释放。
毕竟这些富商背后都是有人的,在督察院做了一些笔录后,也就没事了。
但张清远却不同,他被关进了一个小黑屋里。
之后,张清远就神志不清了,鬼知道他经历了什么。
第二日的早朝,等徐处仁汇报完了粮食和人口迁移,以及水泥路铺设等事,唐恪便开始颇为得意的将这段时间大宋商业的发展,以及第一季度可能收上来的税目全部都陈述出来。
听到唐恪说的那些数字,很多官员都很惊诧。
仅仅是第一个季度,朝廷的商税就可能会超过四千万贯!
靖康元年,一整年的商税,也就才六千万贯而已。
按照惯例,唐恪汇报完后,翰林院的石洵开始汇报学校的事情。
随后是枢密院关于军政的事情,又有中府关于战区的情况。
无疑,现在底气很硬的是政事堂,大宋的商贸进入了前所未有的繁华时期。
当唐恪正得意洋洋的时候,刘彦宗出列道:“陛下,臣要弹劾参知政事、商部尚书唐恪,他借用职权,纵容部下,诬陷忠良!”
卧槽!刘彦宗你特么又抽什么风!老子最近好像没有惹你!
唐恪有些懵逼,心中怒火燃烧,脸上却是平静如水:“刘御司,你勿要胡言乱语,在陛下面前污蔑我!”
刘彦宗取出张清远的供状,呈递上去:“陛下,那张记布行的张清远已经招供,却是商虞司顾员外郎指使他,让他找人来做假证,诬陷华兴商社偷盗张记布行纺车,随即将华兴商社的纺车专利取消,张清远则将华兴纺车献给唐恪。”
唐恪一听,当场面色大变:“你胡言乱语!”
“唐相公,张清远可是亲口承认你召见了他,而且说这事是你一手策划的,便是为了将华兴商社登记的纺车专利据为己有。”
“一派胡言!我乃是大宋商部尚书,天子宰执大臣,怎会因区区纺车专利,与民间商人勾结,做败坏朝纲之事!刘彦宗,你如此诬陷我,是何居心!”
刘彦宗将那供状呈递给赵桓:“请陛下过目!”
赵桓接过供状,一目十行,面色当即变了:“岂有此理!”
唐恪吓得连忙跪在地上,倒不是他真的和张清远勾结了,而是这事有一半是真的,他的确是想让张清远将纺车的专利权给他。
当然,不是给他个人,而是挂在商部的名下。
这样,商部以后在大宋大肆推行这纺车,可以从民间收取不少专利费。
“陛下息怒,臣绝无与张清远勾结!”
权知开封府尹李道尘出列道:“启奏陛下,此案是臣受理,从多方人证物证来看,华兴纺车的确是从张记布行窃取而来。”
刘彦宗冷笑道:“但现在张清远自己也认罪了,那人证物证都是假的。”
李道尘说道:“刘御司,审查民事案,似乎并不在你的职权范围内,你越权了,并且用你那套言行逼供的方式去对待一个普通百姓,其心可诛!”
刘彦宗却正义凛然道:“我抓张清远,并非是追查张记布行与李氏布行案,而是查商虞司贪污案!”
“商虞司顾员外郎有张记布行十抽一的股份,李氏布行因得到华兴商社的帮助,最近在东京城风生水起,顾员外郎觉得李氏布行阻碍了他发财的道路,便和唐恪联合起来,打压华兴商社!此非民事案,而是官员案,事涉当朝宰执!”
“而你权知开封府尹,将此事办成了冤案,焉知你不是与顾永志一丘之貉?”
“刘御司,你说话要将证据!”
“证据此刻便在陛下手中,尔等为一己私利,勾结奸商,败坏超纲,还有脸立朝堂之上!”
第三百五十八章大宋新的商业规则!
“够了!”
皇帝大怒,朝堂上顿时安静下来。
“唐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给朕说清楚!”
唐恪镇定下来,便将他经历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
“陛下,臣绝无半分要与张清远勾结之意,那华兴纺车确实堪称奇迹,臣爱惜良才,才召见了他,听他说完后,便让他按照大宋律法去诉状,至于他是否将那专利献给商部,臣未做打算,他若是献了,对朝廷自然是好事,没有献,那也是他自己的权力。”
唐恪声情并茂,说得颇为动人。
徐处仁道:“请陛下将此事交予臣处理!”
“不劳徐相公,朕要亲自处理此事,兹事体大,大宋专利法关乎大宋科学昌盛与否,谁若敢在这上面胡作非为,朕要他的脑袋!”
皇帝的声音就像天公在发怒,在朝堂上回响,让所有大臣心中发寒。
他们没想到,皇帝对此事如此看重。
看来这下要死人了!
退朝后,大臣们纷纷开始议论此事。
皇帝在朝堂上并没有处置和怪罪任何一个官员,但这件事却才刚刚开始。
至少,在退朝后,商虞司的员外郎顾永志立刻被抓了起来,是皇帝亲自给督察院下的指令。
下午的时候,皇帝亲自到了督察院,对顾永志进行了问话。
当天晚上,张家被查抄,张家所有人被逐出张家,张清远被打入死牢。
第二天,大宋邸报的头条和大宋快报的头条,全部都是张记布行与华兴纺车的报道。
不仅如此,连商虞司员外郎顾永志的处理结果也被报道上来了:斩立决!
顾家被抄家,所有人被逐出顾府。
人们虽然不太明白为什么朝廷会对这件事如此重视,并且处以重型,但是人们却都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的严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