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大臣一看又是这个煞星,顿时集体在心中将何也的全家礼貌性问候了一遍。
“你说。”
太宰白时中一见御史台的大佬抢先说话了,暗叫不妙,怕是这个何也又要找麻烦了,却已经来不及,却听何也道:“陛下,臣要弹劾白太宰,以及户部尚书黄叔鳌!知枢密院事刘长青!”
他此话一出,所有的大臣都吓得一大跳,心中万只草泥马呼啸:玛德!你个死瘪三何也,大过年的你特么的不能消停点吗!
这特么一弹劾就谈何了三位重臣,而且皆是两府相公!
诸大臣一边感慨着这一届的御史台自从新皇登基后,像是吃了春药一样兴奋,一边又痛骂他无耻!
白时中、黄叔鳌和刘长青三双可以喷出火焰的眼睛盯着何也,何也却一副浑然不知的样子,继续张开他那可以昏天灭地般的嘴道:“陛下,我大宋号称有六十万禁军!然则,据李相公最新统计的汇报,实则只有十三万在职!每年还有四十七万空饷被人领走!折算具体钱数,每年高达二千一百三十八万贯!”
他此话一出,群臣顿时寒蝉若惊。
饶是赵桓已经知道这个数字了,当听到何也再次说出来,他也不禁恼怒,这大宋的脸面都被这群跗骨之蛆给丢尽了!
一年二千多万贯,按照古代的计量单位,一贯约等于一两银子,也就是说一年大宋要平白无故消失两千多万两银子!
无耻!还有什么比这更无耻!
赵桓再也忍不住,将汇报的折子扔在地上,一脸杀气道:“他娘的,朕今日才发现,居然有几十万人在坑朕的钱!”
白时中、黄叔鳌和刘长青三人皆吓得跪在地上。
刘长青道:“陛下,此事并非何大人所言。”
赵桓额头上爆出青筋,几乎从牙缝即挤出几个字:“刘大人,你倒是说说!”
“回陛下,我朝年年征战,年年有人战死沙场,需要不断补充人数,士兵流动很快,但并不代表这些人不存在,的的确确是有六十万。”
白时中也道:“陛下,刘大人所言非虚,这些年战争不断,需要不断补充士兵,有的士兵刚入伍,刚被统计上来,便已经战死,不知李相公的那份统计是从何而来,又是如何再做统计?”
黄叔鳌也对李纲发难:“李相公,为何你那一份是十二万人,而在下这一份,除去近一个月战死的人数,有五十五万之众?”
李纲出列道:“陛下,臣不敢妄语,这份统计千真万确!”
白时中怒喝道:“李相公,你身为枢密使,无凭无据,竟敢在朝堂上污蔑大臣,此时金贼南下,吾等应该团结一致,尔却诬陷同僚,趁机祸乱,其心可诛!”
知枢密院事刘长青道:“李相公,某这里可是也有一份统计,不知你那一份又是从何而来?”
他三人言下之意便是李纲故意捏造事实,窜通何也诬告他们。
眼看这三个家伙还强词夺理狡辩,赵桓问道:“刘卿,你的意思是李纲是故意陷害你们?”
“陛下圣明,现如今金贼南下,我大宋应该团结一致,而李相公选在这个时候挑起内乱,至人心不稳,臣怀疑,李相公该不会是金贼的奸细吧!”
被自己的下属当场怼,李纲怒发冲冠:“刘长青,你休要胡说!”
“李相公,我有没有胡说天知道,陛下是圣明天子,容不得你这等小人作祟!”
赵桓再也听不下去了,做人无耻就算了,你特么别侮辱朕的智商啊!
“谢大海!”
每当皇帝在叫这个名字的时候,群臣心中都是一紧,这一次,大家自动跪了下来,开始猜想,皇帝是要弄死李纲了吗?
刘长青嘴角露出不着痕迹的笑容,白时中心中也微微缓了一口气,黄叔鳌也觉得李纲这次玩蛋了。
“将刘长青给朕拖出去,打入天牢!”
刘长青一脸错愕,慌忙又匍匐在地:“陛下!陛下!臣冤枉啊陛下!”
赵桓瞪大眼睛,怒气匆匆道:“冤枉!你让他说说,你是不是冤枉!”
原来谢大海手中拖着一个人,这个人已经被折磨得半死,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继陈显之后的户部侍郎张朝阳。
一见张朝阳已经被打得半死,十根手指的手指甲都被拔掉了,白时中、刘长青和黄叔鳌吓得是魂飞魄散,全身颤抖。
“罪臣叩见陛下万安!”
“张卿,你倒是说说,朕有没有冤枉刘长青!”
“陛下睿智如海,臣不敢妄言,臣自六日前接任户部侍郎,刘大人和黄大人便找到微臣,让微臣在今年的军饷上做出空额,一共二十五万的空额,又有二十二万的禁军根本不合标准,在边缘之外,李相公是按照朝廷严格的禁军标准统计的,是以更加具有参考性!”
赵桓的脸阴沉得吓人:“岂有此理!”
第十九章寻找一个叫岳飞的年轻人
白时中、刘长青和黄叔鳌面色难看之极,显然,皇帝早已调查好了,一切都已经证据确凿。
赵桓将手里的奏折砸在白时中的脸上:“朕的太宰!竟然联合朕的知枢密院事和户部尚书,一起坑大宋的国防钱!请问你们几个的圣贤书都读到狗屎里了吗!”
“陛下,臣冤枉啊!”
“住嘴!全部打入天牢!”
眼看怒气匆匆的皇帝要一下子砍了三个重臣,汪伯彦连忙道:“陛下,兹事体大,臣以为,战前杀枢密使是大忌,不可,请陛下将此三人贬谪,流放即可。”
“是啊,陛下,眼下河北战乱,金贼又已经南下,切不能再行生内乱,务必稳住人心。”
群臣道:“望陛下三思!”
赵桓冷声道:“战乱?金贼南下?说得好像朕砍了他们三人,这东京城就保不住了,这大宋就要完了!”
不待大臣们继续反对,皇帝强势道:“你们给朕记住,保卫大宋的不是这三个人,是前面无数流血的战士!他们养家糊口的钱被这三个人中饱私囊,朕不给出一个交代,才是亡国之兆!”
他此番话一出,群臣竟然哑口无言,不知该如何辩解。
武断!专横!皇帝实在太鲁莽!
群臣心中这样想着,这大宋怕是要玩完了,还是要点撤为妙。
白时中、黄叔鳌和刘长青三人被皇城司带走,皇帝完全没有任何上朝的心思了,他的心早就飞了。
草草退朝后,赵桓单独会见了李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