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士谋 第689节

  曹丕夸下海口,曹昂一急,正欲阻止。哪知刘氏和甄氏齐齐一拜,来谢曹昂、曹丕。曹昂一阵慌乱,心里又被甄氏美色所迷,曹丕在曹昂耳边说了数句,曹昂竟不知不觉中答应了此事。待曹昂回过神来时,曹丕已翘着二郎腿,甚是得瑟地按剑坐于堂上。曹昂极重承诺,更何况是与美人的承诺,当即只好随之,坐于曹丕身旁。

  却说曹操统领众将入邺城,将入城门,许攸纵马近前,得意洋洋,以鞭指城门而呼曹操。

  “阿瞒,你不得我,安得入此门?”

  曹操细目一眯,不过即刻发笑掩盖怒色。曹操身后众将闻言,俱怀不平,对许攸越加不喜。曹操赶至袁府门下,见大门打开,当即怒问道。

  “谁曾入此门来?”

  那守将见曹操发怒,哪敢隐瞒,连忙告道。

  “世子和二公子皆在里面。”

  “放肆!!把这两个逆子给我唤出来!!!”

  曹操怒声暴喝,在后堂的曹昂、曹丕兄弟听得,连忙往大门赶来。曹操一见曹昂、曹丕,顿时一顿呵斥,兄弟二人自知有罪,不敢反驳,被曹操责斥完后。曹丕向曹昂挤眉弄眼,示意曹昂告之曹操刘氏、甄氏之事。

  曹昂不擅诳语,一时哑口无言。曹丕连连瞪眼,暗里做着小动作。曹操一见,就知定是曹丕这滑头在教唆曹昂做些不见得光的事,正欲怒斥时。刘氏赶出,与曹操一拜。曹操得知刘氏身份,连忙持礼而待。刘氏人精,从刚才曹昂对曹丕的称呼,就猜得曹昂的身份,立即编造了一个故事,竟言曹昂与甄氏有情。

  “非世子不能保全妾家,愿就甄氏为世子执箕帚。”

  曹操教唤出甄氏拜于前。曹操视之,见此女生得惊艳,足可攀比天下第一美人貂蝉。曹操心中一震,问道。

  “你与我儿当真有情?”

  甄氏听罢,面腮微微发红,更显几分妖艳,微微颔首。曹操又望向曹昂,曹昂一见甄氏点头,心里大喜,下意识地也是点头。曹操遂令曹昂纳之。四周将士纷纷来贺,刘氏亦难得多出了几分笑意。场中也唯有曹丕一人,默默站在暗处,眼内又是悔恨又是不甘!

  “大哥!!你竟敢予我横刀夺爱!这笔账,你给我记住了!!!!”

  曹丕双手猛地捏紧,竟然因为一个女人,对自己大哥曹昂生出了恨意。此时曹操、曹昂都不知曹丕因此生出恨意。一个颠覆曹氏的危机,正在暗中萌生。

第六百八十九章 昔年之事

  曹操平定冀州,袁绍麾下文武降的降,死的死,逃的逃。这个昔日的袁氏根据地‘冀州’,已实实在在成为了曹操的辖地。

  某日,曹操率众文武官将,亲往袁绍墓下设祭,再拜而哭甚哀,观曹操之态,如丧失了骨肉兄弟那般。

  曹操毫无虚假,哭得真情真意,想起当初在望月楼,他、文翰、袁绍、袁术、许攸五人,那时尚且不过名不经传的小人物,却是在大谈阔论,论起何以驱动天下。

  曹操想罢,顾谓众官道。

  “昔日在望月楼时,我与本初、不凡、公路、文远五人以何以驱动天下为题,各出见解。公路先说,以血脉之分驱动天下。本初则言,以权力驱动天下。文远附议。而不凡却言,以民意驱动天下。我则言以利益驱动天下。

  二十多载过去了。公路、本初已死,子远投于我之麾下。今日,唯独只剩下我与不凡尚在论证其道。

  血脉、权力,皆不能驱动天下。那驱动天下之物,为利益耶,或为民意耶,或两者皆非。我亦不知。不过终有一日,待天下太平之时,世人终会得知。”

  再遥想昔日,董卓祸乱汉室,兵强马壮,势大如海。我与本初共起兵时,本初问我。‘若事不辑,方面何所可据?’

  我方问之。‘足下意欲若何?’本初有答。‘我南据河,北阻燕代,兼沙漠之众,南向以争天下,庶可以济乎?’我亦答之。‘我许以天下之利,获天下之智力,以道御之,无所不可。’此言如昨,而今本初已丧,我不能不为流涕也!”

  曹操说罢,已是泪流满脸,昔日洛阳四少,袁公路由他亲手所杀,袁本初被他步步逼入死路,活活气死。至于许攸,恃才倨傲,秉功放纵,甚至不把曹操这个主公放在眼里。曹操对他亦已是起了杀心。

  曹操真情流露,众文武皆叹息。唯独许攸冷冷发笑,在旁放声叫道。

  “袁本初,你莫要怪我。实乃是你不顾昔日情义,不仁在先,我才会转投阿满。如今我助阿满夺你家业,全是你自找!!!”

  许攸此言一出,不仅张颌、高览、审配等昔日袁绍旧臣,就连曹操麾下文武个个都是脸涌忿色。典韦最是痛恨这不忠之人,恶容一起,就欲去喝斥许攸。不过却被曹操暗中阻住。曹操眯了眯细目,望向许攸的目光中,隐隐地藏着一丝浓烈的杀意。

  曹操祭拜过后,以金帛粮米赐袁妻刘氏,赏赐之多,足够袁氏一门挥霍百年不止。之后曹操又下令。

  “河北居民遭兵革之难,尽免三年租赋。”

  冀州军民听令无不欣喜,盛赞曹操仁德,皆服曹操。曹操一面写表申朝,同时又自领冀州牧。

  事后数日,典韦、许褚刚完成曹操所派人物,巡逻回来,两人走马入东门,正迎许攸。话说,自冀州定后,许攸据傲无礼,目无法上,曹操不喜,渐渐疏远。许攸尚不知错,心中郁闷,竟日日在东门饮酒,呼喝过路之人,大说其功,欲要引起曹操注意,提示曹操记恩。

  此时,典韦、许褚正过。两人见许攸在东门饮酒放纵,两人皆有不悦之色,不过谅在许攸功大,两人暂且忍住怒火,无视许攸,策马而过。

  哪知许攸一见典韦、许褚,这两个曹操身边的大红人,醉意一起,竟在门口大呼大叫道。

  “你等无我,安能出入此门乎?”

  典韦恶目一瞪,手以马鞭指向许攸,扯声大喝。

  “我等千生万死,身冒血战,不顾生死,夺得城池,你安敢夸口,全乃你功!”

  哪知许攸一听,怒火亦起,竟向典韦破口大骂。

  “你等皆匹夫耳,何足道哉!若无我计,火烧乌巢,阿满大军早因人疲粮尽,被袁绍兵马尽数覆灭!你等匹夫,个个早被袁绍所擒!!”

  “大言不惭!!!我不杀!!!”

  典韦忍这许攸已久,此时许攸一番骂言,立即引爆起典韦心中的怒火,典韦轰然暴怒,一拉缰绳就欲去杀许攸。这时许褚却死死地拉住典韦的缰绳,冷着面貌,在典韦耳畔低声快速地说了几句。典韦本想奋力挣扎,不过听了许褚的话后,渐渐地静了下来。

  “怎么!典恶来,你敢杀我!!?”

  许攸见典韦暴怒欲来,吓了一跳,后来见许褚阻住了他,想必是许褚怕典韦杀了自己,典韦被曹操重罚,丢了头颅,故而有劝,心里底气又足了几分,竟对典韦叫嚣起来。典韦浑身气得筋骨暴动,许褚则在一旁一边大笑,一边下马向许攸走去。

  “哈哈!先生莫怪,你说得是对。若无先生,主公岂能击败袁绍,夺得冀州。先生立下如此大功,刚才我见先生,却未有下马施礼,着实是错。来,先生,我这就请你饮上一宴,权当赔罪!”

  “慢!许仲康,我不知好歹,出言不逊,得罪先生,这宴席理应由我先请!”

  不知何时,典韦亦是下了马,瓮声瓮气地喝道。许褚详装不愿,快步抓住许攸一手,就欲待许攸离去。典韦速速赶去,亦抓住许攸一手,欲要来夺。

  “典恶来,你可知先来后到之理,我先请先生,先生应赴我宴!!”

  “许仲康,你莫要与我抢,我军职大于你,先生应赴我宴!!”

  许褚拉左,典韦拉右,来争许攸。许攸见典韦、许褚请宴赔罪,原本心里还有着几分窃喜,但随着典韦、许褚发力越大,痛得许攸一阵面容扭曲,许攸越觉事情大有不妥。

  “哇!!痛煞我也!!你等两个匹夫,快快撒手!!!”

  许攸失声惨叫一声,引起不少兵士赶来。就在此时,典韦和许褚对视一眼,齐齐怒喝一声,典韦竟用了七成龙象之力,而许褚亦用了七成巨力,两人齐齐奋力一拉,许攸又再痛吼一声,紧接着一阵快速地恐怖撕裂声暴起,只见许攸柔弱的身体,竟被两人硬生生地撕开两半!

  丝~~~!!!丝~~!!!!!丝~~~!!!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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