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杨鸿。汝现急流勇退,尚可保留一分实力、财产,做一悠然地主。汝老了,没有这个魄力,就该学会退位让贤。当然,曹某人只是一小小议郎,没这个权力使汝退位。刚才所说,只是建议,汝自己衡量一二吧。”
曹操仍是一副笑脸,只不过更让人不寒而栗。杨鸿似乎一下老了十岁,身体猛地一抖,双目木然。
沉寂一会后,杨鸿深深一拜。
“吾这就写好文书,望曹议郎从此忘了吾这一小小县令。”
曹操点点头,杨鸿站了起来,脚步阑珊地离开。一会后,杨鸿写好了文书,把文书亲自交给曹操。曹操拿了文书,没有与杨鸿说话,只是给了一个莫名的眼色后,便带着夏侯兄弟一起离开了杨府。
从此之后,过了数十日。解县似乎要变天了,频频发生让人诧异无比的事情。首先是解县四大豪族忽然衰退,不知为何输了共四万两给曹议郎,且私兵尽数人间消失。之后,又传来贪官‘杨鸿’的退位,传闻接位者乃是清廉、爱民,寒门出身的何主薄,何双。这一消息令解县百姓欢悦无比,数条街道上都有百姓出门呼唤喝彩,更有甚者,在自家门口放了鞭炮庆祝。
随此之后,发生的事,让整个解县百姓一片哗然。据说,那为天下寒门伸不平的文翰,文不凡得罪了权贵,被派去剿灭双龙山,惨胜归来受到伏兵偷袭,身受重伤,昏迷在家。之后醒来后,人失了理智,竟学鸡走,学狗吃饭,还时时大张嘴口,咬身边之人。
这文牙将看是疯了。
解县寒门之士,为之一阵痛哭,结群来到望月楼高唱文翰所留诗歌,听闻者无不动容。有些寒士经不住怒火,跑向大街,大骂是权贵逼疯文翰。随后,这片愤然之火,开始迅速蔓延。整个解县的寒士青年,聚集在一起,跑到县衙为文翰击鼓鸣冤,要这县令交出指使伏兵谋害文翰之人,让他们受到该有的惩治。
轰轰轰~!!!
何双的屋舍距离县衙不远,能够清晰听到从那里传来的鼓声。
此时,何双盘腿而坐,面前烧着一壶茶。水烫了,他执起水壶先为对面的曹操倒下一杯茶后,再把自己的杯子斟满。
“何主薄如果汝再不出去,主持大局,把这群寒士心中怒火平息的话,他们可要把这县衙掀翻了。”
曹操拿起杯子,轻轻一抿,平俗茶叶虽比不上这洛阳毛峰清新,但火候把握恰当,喝起来也是颇为顺口。
“小生刚才也说了。如果曹议郎,不说出为何要提携小生,这县令之位,小生是不会接的。”
何双淡淡地望了一眼曹操后,低头喝茶。
曹操咧嘴笑开。
“曹某人为求一知己。”
“哦,小生又有何德何能?”
“不,曹某人说的是文翰,文不凡。”
“可是,他已失了心疯。”
“他骗得了天下人,却骗不了曹某。他装疯扮傻,是做给汝南袁氏兄弟看的!”
何双猛地停下,眼睛与曹操细目对视,寂静一会后,何双轻叹一声:“曹议郎这颗树太大了,文不凡现今只是一棵小小树苗,所以不可与汝过近,否则这天下阳光都被曹议郎一树吸尽。文不凡这棵小树苗最后只会因阳光不足,而枯萎。”
“哈哈。此事曹某深以为然,所以曹某会与他保持一定距离,给予空间、阳光他生长。”
“小生实在想不懂,曹议郎不是曾说以利益驱动天下。这文不凡毫无价值,曹议郎为他做到如此,此举不是与曹议郎之道背道而驰吗?”
“这文不凡既是毫无价值,为何何主薄又为了他,差点连性命也丢了呢?”
曹操忽然反问。
“因为,吾是寒门之人。且文不凡之道,乃天下寒门心中之道。”
“何主薄之问,此答可作为线索,何主薄不妨从之推测。”
何双沉默了,在思索。一阵后,他想明白了。
“曹议郎此举,是要博天下寒士之心。若是曹议郎与文不凡相好,传了出去,定会受到寒士追捧。曹议郎可以趁此机会,收纳贤才,壮大曹议郎的势力。曹议郎真是好算谋,小生佩服得五体投地。只是,若是那文不凡虚伪,之后做出寒了这天下寒士之心的事情,曹议郎岂不是也会受到牵连?”
“哈哈哈哈。”
曹操忽然大笑,眯着眼睛,直直盯着何双眼睛。
“若是如此,曹某人便把他杀了,为天下寒士出一口怨气。这样曹某人同样能达到心中目的。”
第四十一章 文翰疯了
曹操、何双二人聊了有半个时辰,曹操离去后,何双便走出了家门,来到县衙暂代县令之位。不知他用了什么妙计,向击鼓鸣冤的寒士说了数句后,寒士们很快就散了。
而曹操离开何双屋舍后,则骑马来到了文翰的庄院。
曹操刚走见庄院大厅,便看到文翰状若疯狂,咬着许攸的耳朵。许攸痛声嘶吼,他带来了袁术麾下两员上将雷薄、陈兰,被关羽和徐晃挡住去路,雷薄、陈兰两人想要去救许攸,却无奈打不过眼前人,只好看着许攸痛苦嘶吼的样子。
“要断了,要断了!哎!曹孟德汝竟然在此,还不快快帮吾,吾的耳朵快被这疯狗咬断了!”
许攸痛到眼泪直流,远远看到曹操身影,连忙大喊。疯癫状的文翰,听到疯狗二字,似乎怒了,牙齿猛地加力,顿时痛得许攸跳了起来,竭斯底里地吼着痛。
“哎呀。不凡兄生猛,曹某人可不敢接近。不过,曹某人昨日听闻那周珑说过,这不凡兄一直想要成亲生子,成家立业。所以若是咬人时,听到被咬之人,喊他父亲大人,他便松开口。不知能不能成。”
曹操先是装着害怕,后又一副认真思索的样子。看起来令人有几分信服。
“曹孟德,汝可不要骗吾。否则吾可要与汝誓不两立。”
曹操和袁绍曾去抢过新娘,那次差点把袁绍给坑惨了。曹操和袁绍,在那天晚上在人家屋子,大叫“小偷来了!”屋里人都出来,曹操抽剑劫持新妇,和袁绍往回走,找不着路了,跌到荆棘中,袁绍爬不出来,曹操又大叫:“小偷在这!”袁绍怕痛,又见那些人快要追来,便急忙跑了出来,二人才没被抓住。
回去后,袁绍气得快要拔剑杀曹操,若是他被人捉住,可是要笑话一辈子。后来还好许攸、袁术拦阻,才没了事。不过,自此之后,袁绍、袁术、许攸三人可是随时提防着曹操这爱阴人的家伙。
“哎呀,曹某人可是真心为汝着想。汝若不信吾,便就罢了。只是,汝这耳朵怕是不能要了。”
曹操很气愤,指着许攸,一脸被伤害的样子。
此时,文翰也很配合的牙齿加力,许攸的耳朵发出脆响,鲜血都在流出。这许攸顿时痛得哇哇直叫。平时娇生惯养的他,哪受得了此罪,连忙大喊。
“哎呦,父亲大人,快快松口。吾耳朵要断了。”
果然文翰听后,松开了口,把许攸一脚踢开,装着鸡走路的样子跳了起来,并学着鸡叫。
“疯子,十足的疯子!”
许攸从地上爬起,捂着流血的耳朵,又见曹操偷偷在笑,气得是满脸涨红。
“雷薄、陈兰汝等这俩废物,看到吾被这疯狗咬,也不上前帮忙。回去后,吾定把汝等无能说给袁公路!”
最后,许攸只好把火洒在雷薄、陈兰头上,大袖一甩,像是逃走一样奔出庄院。雷薄、陈兰连忙跟在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