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士谋 第10节

  李二领命走了不久,黄乐陷入一阵短暂沉寂,他正想着用什么适当的办法阻止文翰领兵。

  就在这时,黄府外传来一阵吵杂的争执声。

  “哎!给我停下,凡是要入长史府中者,先行通报一番,才可入内。”

  守在黄府门口的,一名士卒大声喝道。

  “我有杨县令的手令,到黄长史这领兵符。尔等阻我,延误了军机,尔等又该当何罪!”

  “李强,给我开路!”

  文翰一声令下,李强立马冲了上去,把想要向前阻止的两名士卒好似抓小鸡般,扔在地上。文翰上前一脚踢开黄府大门,守在府内的五、六名士卒听到门外争执,闻声而来。

  “大胆狂徒,尔等未经通报,乱闯长史府衙,莫是想关入牢内?”

  五、六名士卒手执雪亮的铁枪对准文翰,大声喝道。

  “尔等看我手中令牌,讨伐黑风山乃是杨县令交代的大事。那黄长史却故意刁难我兄弟,不肯交出兵符,若是延误军机,走漏了风声,至我等剿匪失败。

  到时,若是杨县令要怪罪下来。今日,尔等阻我之事,我必定上报。要尔等,与我陪葬!”

  文翰目光如炬,毫不畏惧眼前的铁枪,一边呵斥士卒,一边迈着步伐向黄府走去。而跟在文翰身后的李强,警惕地凶瞪着那些士卒,以防他们靠近文翰。

  那些士卒听到文翰的话后,又看到文翰高举的令牌,一时愣在原地不敢有所动作。

  “哪个不知好歹狂徒,竟敢在本长史的府衙放肆!尔等,还不给本长史快快拿下这狂徒。”

  这时,只见那黄长史走出玄关,满脸怒色的向士卒命令。

  “谁敢靠近洒家主人半步。洒家撕了他!”

  李强走前一步,一双大眼瞪得如牛眼珠子那般大。

  “哼!这解县要变天了,我有杨县令的令牌在手,得令剿匪。黄长史却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难道黄长史你当杨县令是摆设之物吗?”

  文翰冷盯着黄乐,身体一步一步地向黄乐走去。

  “你!!!你这奸佞小人,竟敢诬蔑本官!杨县令勤政爱民,深受百姓拥戴,本长史常责令吾身,要多多向杨县令学习。

  你!!你!!你!!竟敢在这乱打诳语!本长史定绕不过你!”

  黄乐气得浑身发抖,张牙舞爪,犹如斗败的公鸡,恨不得立刻上前撕了文翰的嘴巴。

  “竟是如此,我手中这令牌接还是不接!尔等,在这可看好了。黄长史,是不是想要抗令!视杨县令于无物!”

  这时,文翰已走到黄乐的身边。在黄乐阴鸷的目光下,把手令递到黄乐的手前。

  如此一来,文翰就把黄乐逼到了进退两难的地步,在众目睽睽之下,如若黄乐公然抗令,这事传了出去。即使是杨鸿交代过黄乐,使他为难文翰,也不会轻易饶过他的。

  因为,黄乐公然抗令,相当于是在踩杨鸿的面子。这叫作为一县之长的杨鸿,日后如何见人,在官僚、包括士族之中,也一定会被当做笑柄!

  “我!!!我!接!!”

  黄乐眼内喷出火热的怒火,咬牙切齿地,从喉咙中奔出字语。

第七章 灭贼之计

  “贤弟啊,你这样一来就完全把黄长史得罪了。日后,若是他要报复,你可怎办啊?诶,都怪为兄不争气,想要救长生却心有余力而力不足,连累贤弟你啊。

  其实,长生武艺了得,也不一定会有事。为兄曾见他徒手生撕一只吊睛白额大虫,把虎皮着在身上,满山吊睛白额大虫见到莫无不怕。

  这两日,为兄静心想了想,以长生的武艺,若不争一时之气,定可以从山贼的围剿逃之夭夭。诶,关心则乱,关心则乱啊。”

  在到兵营的路上,文翰把得到兵符的经过告诉了周珑。

  至于李强,文翰命他先行一步,找到军中的牙门将,待文翰到时直接到点将台中阅兵。

  周珑听后,不由责怪文翰莽撞,得罪权贵,但又想到文翰之所以‘剿匪’的目的,随即怪起自身当日没做稳当的思量。

  “周大哥,莫要说了。那关长生是周大哥的过命兄弟,我又怎能明知危急,却又施与救手。那黄乐故意刁难,我等也不需卖他面子,得罪便得罪,我等光明正大又有何惧?”

  文翰笑了笑,安慰着周珑。文翰心里明亮,这次剿匪真正目的,是建立自己的势力,把这群贼子收入麾下。

  有杨县令的暗许,到时只要给这群贼子换个身份,便可打入赌坊之中,随着不断开立新的赌坊,文翰可以趁机暗中不断地积蓄势力。

  算算日子,距离黄巾之乱的日子,也仅有一两年的时间。

  文翰想要在这个乱世稳住脚跟,必须有一定的势力,否则到时遍地诸侯,到处是食人‘大虫’,像文翰这种没有任何势力的小百姓,一口就被吃个骨头不剩。

  文翰没有把真正的目的告诉周珑,那是怕周珑早已根深蒂固的‘权贵至上’的封建思想接受不来。

  那时的平常老百姓,哪敢想建造势力,那都是权贵士族做的事情,他们只管管好家人肚子,便好了。

  两人一边聊着,一边走。片刻后,两人来到兵营门外。文翰向守在军营门口的士卒亮出兵符,一路通行无阻的来到了点将台。

  “哎,那不是那日与马宗那伙人搏杀的少年吗?他怎么来军营了,手中还握有兵符?”

  “不知道呢,这少年武艺了得,我听人说,那日他凭一己之力,杀了马宗好几十个人。就不知他为何与那马宗斗上了,那马宗在解县是一恶霸,平常人得罪不得啊。”

  “这就是你孤陋寡闻吧,我那婆娘是那周赌坊家‘林氏’的姐妹,听我那婆娘说,这少年当日是为了给周赌坊出头,才与马宗斗上的。

  周赌坊为人善良,与人大方,县中百姓都暗地都尊他敬他。就那可恶的马宗,不知好歹,忘恩负义常想把周赌坊的赌坊给吞了!”

  文翰与周珑走上了点将台,看到下方密密麻麻的站着五百士卒,正骚乱地在相互议论着。

  “都给老子闭嘴了!这是杨县令派来带领吾等,讨伐黑风山的—文翰,文豪杰,还有周珑,周赌坊。你们可别给老子丢脸,否则待会老子不放过你们!”

  牙门将声如雷响,震得文翰耳朵发痛。顿时,下方的士卒们立刻安静下来。看来这位牙门将在军营中的威望不低。

  “这牙门将,原姓陈名典。以前是杨县令府中家将,跟了杨鸿十几年,立下不少功劳。便赐予了‘杨’姓。平时爱在我那赌坊中赌钱,欠下不少银两。

  不过,为兄碍于杨县令的面子,私下免了他的赌债。所以,他与为兄关系还是不错的。

  而且,听说他与黄乐的关系十分不好,因为原本长史这个位置杨鸿是要给杨典的,不过黄乐靠着他家婆娘族中的关系,让杨鸿不得不把长史这个位置放给他坐。”

  周珑在文翰耳边,低声地说道。正好那牙门将向文翰望来,对文翰露出个大大的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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