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事同来的吴默火冒三丈,不管有没有用对他们一番诉苦:
“别说补充兵力,将士的抚恤、治疗、奖励等等一分未给。我们冒着生命危险去救援他们,根本不是受谁的指派。事情完了将我们当成多余的,还好意思来问要我们获得的战马?”
“欺人太甚了,”李愿怒声说:
“我以前还以为李怀光是个大将,有将帅之肚,想不到竟如此不堪。此次回京,定要向皇上奏他一本。”
杨金摇摇头:“李怀光做得的确有些过分,如此将才不好好利用,唉!人无完人,这些事不提也罢。”
一行人来到医疗室,这里的环境设施让他们眼前一亮。地上几乎看不见一点泥尘,他们所过之处,有个穿着一般平民装的男子拿着一个长杆,长杆杵地的一头有许多烂布巾,将他们踩进来的一点泥拖得干干净净。
“这是何物?这座安放伤员的地方怎么全隔离起来了?”
问话的是李愿,何浩然见他也不清楚这样的卫生环境,暗自叹声说:
“这叫拖把,比扫把更能将一些尘埃除去。伤员必须要隔离起来,一是要清静些便于治疗,二是要卫生得多。防瘟疫你们也知道吧?为什么瘟疫一起时,需要将那处地方隔离,就是怕病菌传播。这样弄不过多花几块板子,但对于病人来说,恐怕就是一条性命的大事。”
对这些他一点没想私藏,走进一间病房,和病人打过招呼后,拿起桌上摆着的两个瓷瓶。
“里面一瓶是酒精,酒精你们应该也知道了,是用来杀菌的。一瓶叫蒸馏水,专门用来清洗伤口。里面可以说没有一点细菌,清洗伤口最好。”
一番广告词说完,在床上趟着的一个年青人扬起来,解开他的胸膛激动地说:
“将军的方法比他说的还要好,你们看我腹部的伤,当时肠子都流出来一截,要是在以前早就死了。将伤口缝合后,除了有段时间发烧,伤口一点没化脓,现在还能起来走两步。”
他正要翻身起来走,何浩然赶忙将他按住。几个禁卫兵凑上一看,只见一条大半个筷子长的伤口,伤口很像一条大蜈蚣。有几个没打过仗的禁卫兵,看得头皮发麻。
“这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伤口为长出这东西来?”
“这个可以称为手术,用干净的线将伤口缝合上,肉能更快长好。要是能更细将里面受损的经脉接好,只要病者伤愈,就能如没受过伤似的。”
伤口有些肉挤出来一点,动这个手术的人手艺不过关。为了能让手下活命,何浩然当着众人和一个大夫的面,一针针给一个背部受伤的士兵缝合。他不是学医的,但缝个肌肉上的针还是一点问题都没有。当时他还对那个唯一的大夫说:
“每次战场后,我弄些蕃兵的尸体回来你解剖,看看里面的构造和经脉。经脉想必你应该懂吧?伤口一但不能及时治疗,里面断的经就会收缩。可以再开一条口子将经找到,如果经能接好,按我这样缝合伤口定时消毒,病者生存的概率会大大增加。”
可惜他这番苦口婆心的话,那大夫两眼一黑差点晕过去,马上将他的尸体解剖和什么经之类的推掉。不过马上有个认货的家伙,对他前卫的医学理论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一个老头拼命挤进来,盯着士兵的伤口看,一脸激动地说:
“居然这里也有人懂缝合之术,将军好高明的理论。在医学上经脉最是难接,曾经有些人试过,但成功者寥寥可数。将军要是不嫌弃,小老儿愿意留在军营中试一试。”
第七十四章 床上密谈
第七十四章床上密谈
主营中摆好三桌,菜除了些豆一类的,只有一大碗腌肉。他们找来的猪羊已经吃完,还好剩下几百斤米酒,总算勉强能招呼客人。
梳洗完的李雪韵和舒小红,再次坐到何浩然左右。何浩然这桌有八个人,她们带来的那个大夫谢汉田也在坐。
何浩然一直在和谢汉田聊,他恨不得将少得可怜的医学知识,全部掏出来塞到对方的肚子里。谢汉田一个带来的少年,已经表示愿意暂时留在他的军营中,他答应每月私自拿出二十两银子,作为两人的工资。
对方是个高明的大夫,对简单的手术也懂一些,其它草药之类的更不在话下。强行灌了一番,对方明白七七八八,叹声说:
“小人的师兄是太医署万玉,他的医术在小人之上。但比起大人你来说,他只能是学生,永远也无法超越。”
何浩然恍然,人家的师兄是太医,难怪医术如此高。对每月开谢汉田二十两,他有些脸红。就算他的医术不精,凭是太医的师弟这个牌子,恐怕一天也能争二十两。
“我真不懂什么医术,这些东西是我在梦中所见所闻,比如现在随便拿把草药出来我也不认识。谢老伯以后千万不要自称小人了,就以长辈相称吧!”
小莲坐在另一桌,可能以为他是谦虚,遥遥相问:
“少爷你还开药方救过李青小姐,怎么说自己不懂医术?”
他笑了笑还未说话,李雪韵问:
“这些东西真是你在梦中所学?”
三桌人对此都很感兴趣,只有吴默听说过,他的计算之法也是在梦中所学。这些东西太超前了,他不得不暂时骗两个老婆。
“是的,我生了好几天的病,那几天一直在做梦,梦到的东西也是前所未见。”
两个老婆就在左右,他很想一只手抱一个,将两人抱到怀中亲热一番。看了眼这令人讨厌的酒席,站起来举起酒杯:
“来来,众兄弟一路鞍马劳顿辛苦了,没什么菜,酒管够,大家今日喝过痛快。”
这些人的酒量都比他好,几杯下肚他有些受不了。旁边的李愿见他终于将医术吹完,对他说:
“皇上已经下旨,让你调离叶升,到陇右跟着汾阳郡王。”
这道圣旨来得太及时了,他还沉浸在复杂的思虑中,吴默大声叫好:
“太好了,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将军,我们去收拾行礼明天就走。”
“不办交接走视同弃城,”贾处章说:
“将军,现在圣旨也没来,要是李怀光真不放人我们也无法,只怕还要在这里呆几天才行。”
谁都不知道他的想法,自从听到郭子仪斩了一个和他毛不相干的人,他就很不想和那个老头呆在一起。比如像今天,如果在郭子仪军营,他有九个脑袋都不够砍。
但又很想离开这个危险之地,尤其是现在两个老婆来了,再怎么也不能让她们冒险。呆呆地说:
“皇上为什么要将我调到汾阳郡王麾下?调我到京城也好啊!”
旁边的舒小红一听大喜,对他说:
“听说这次是你求皇上调离的,你也可以再求皇上将你调到京城。这几个月我忙酒坊之事,姐姐除了忙酒坊,还买了一幢大院,已经装完。如果你现在回去,可以住进去了。”
他趁机摸了摸舒小红的手,笑了笑:
“这些日子苦了你们,皇上才将我调到陇右,我此时上书求恐怕他不准。算了,就在那里呆一年半载,到时候定求皇上调我去京城。不说其它,也是该大婚的时候了。”
两女一听大婚,脸一红连再等一年半载的时间也默认了。另一桌的小莲说:
“皇上派了一个太监去西州传旨,这个太监怕是到西州没多久。少爷,你要去陇右恐怕还要等一段时间。”
“应该等不了多久,”他也没注意到太监的问题,问李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