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声音杂,看戏的多数百姓没听到他的话,反应不大。他身边的几个官员大惊,赶忙劝说:
“太子殿下万万不可,将他们驱逐即可。”
难得有这些官员在,围观在义王府的百姓被驱逐开。只有几个戏瘾特别大之人被打得半死,另有二十多个话语中带着兴奋之人,被抓到府衙审问。
这个年青人叫朱朝阳,朱泚的长子,才立太子没几个月。除了在朱泚面前听话孝顺外,没什么特长,性格比较暴躁。他进入义王府后,间接做了一件错事,将他只有几个月寿命的太子之位终结。
朱朝阳来到大厅,此时朱泚还未醒,长孙有悔正在劝说李默。堵在大门方向的众官员傻傻看着,谁也不敢拿主意。见他到了后,大家仿佛有了主心骨:
“太子殿下来了,大家快让开。”
一群官员再次让出一段距离,将朱朝阳推到最前面。朱朝阳怒急攻心,一剑指向李默:
“李默贼子,赶快将我父皇放了,留你们一具全尸。”
义王府几人在轮番嘴攻之下,显得有些急躁不安。李默见总算来了个能作主之人,发出最后通牒:
“别说那些废话,给我们安排三辆马车,否则他们就给我们陪葬。”
朱朝阳比他们更急,这种难题连许多官员都解不了,他自然也不行。
“你们这郡乱臣贼子还想逃?现在长安城已封闭,就算你们逃得出长安,也逃不出我大秦军的追杀。将我父皇和王爷放了,否则灭你九族。”
长孙有悔暗道不好,朱朝阳未来时,李默两兄弟已经开始慌乱。要是使些计,很有可能救得了他们。没想到朱朝阳出口就是很有威胁的话。在他身边的李重大怒,本想让能作主之人来放他们离开,没想对方一来就说如此狠话。再也受不了如此压力,一阵疯狂大笑:
“命只有一条,要你们就拿去。在我们死之前,先将父亲的仇报了。”李重的话说话,长孙有悔终于发出一声惊恐的叫声:
“不要……”
长孙有悔的声音未落,眼前有东西一恍而至。突然胸口一阵剧痛,这阵剧痛仿佛瞬间将身体中的力量抽干,将他的喊声也终止。
他耳边冷清了,这不是幻觉。大家见李重一脸狰狞,一匕首刺入长孙有悔胸膛。包括朱朝阳也吓呆了,此时大厅上再无声语。没过一会,长孙有悔喷出喉道中的血,恢复说话的能力:
“让他们将、将皇上放了,可放他们走……”
短短的十几字说出,体内正在喷发的血也被一同带出。长孙有悔再也无法说话,从嘴里喷出几大口血,回过头朝朱泚看去。发现朱泚的脑袋动了动,眼睛逐渐睁开。他心里的两个字没能喊出口,倒在椅子上一阵抽搐。没过一会听到一阵悲呼:
“王叔。”
这阵能嘶裂空气的声音让他十分心慰,渐渐将眼睛闭上。在脑海中,出现一幅十分壮观的图像。朱泚坐在大明宫的龙椅上,在他下面的不只是百官,有土蕃、回纥等国人,上万人从里面排到外面广场,全都穿着大秦国的官服,齐身向朱泚拜下:
“拜见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脑中的画面突然停止,这一刻在他脑中永恒,连他也无法抹去,因为他的大脑已经终止思维能力。
第六百三十七章 血染的梅花
第六百三十七章血染的梅花
朱泚的药效还未过,他在昏睡之际,被长孙有悔的惊喊声惊醒。等他醒来时,长孙有悔满脸是血,还未来得及说句话,已停止呼吸。
“王叔,”朱泚的嘶叫变成哭喊,他连自己也不知道,有多久没流过眼泪。长孙有悔对他的重要性,比茹山对李怀光更甚。要不然只凭他这脑袋,造反没问题,绝不可能有如此风光。
李重杀完一个嫌不够,还想去杀朱泚,被李倩挡住。李倩哭求道:
“二叔,你不能杀他。”
“滚开,”李重一把将李倩推开,被李默挡住。李默没李重疯狂,他还有让家人逃出去的想法。特别是李倩,他众多孩子中,最对不起的就是李倩。
“朱泚,让他们备好马车放我们出城,我们若是安全后,可以不杀你。”
朱泚还沉浸在悲痛中,没有搭理李默。早一步赶到的单元衡怒瞪一眼朱朝阳,不再让对方发号施令:
“我们答应你,我不相信你们,你们可以将我绑了,和皇上一起出城。”
单元衡以前是朱泚的亲卫长,智勇双全。朱泚因怜他的才能和忠心,让他统领禁卫军,这次算是朱泚回后家,没将他带来。
李默想了片刻,同意单元衡的请求,朝李自忠旁边一个中年侍卫点点头,将单元衡绑得结结实实,带到他们身边。
知道李重被压力压得有些失控,李默不敢让李重挟持朱泚。由他和自己的中年侍卫、蒋六负责朱泚。这个中年侍卫是他的侍卫长,忠心自不用说,武艺不比李自忠差多少。两把匕首架在朱泚的脖子上,他相信没人敢乱来。
李重和李自忠押解不重要的单元衡,单元衡挣脱李自忠的手,来到朱泚身边:
“臣无能,让皇上受苦了。”
可能是听到这话句,朱泚从悲痛中醒来,将目光从长孙有悔身上收回,对傻傻站在众官员面前的朱朝阳说:
“无论朕有没有事,以帝葬之礼送王叔,任何人不得有违。”
“遵皇上旨意,”一大群官兵拜完,赶忙朝外面退去。外面迅速让出一条通道,义王府几人终于走出厅门。
外面全是官兵,义王府上下早就被这些官兵清理干净。因怕对方以此伤害朱泚,大半被抓起来,只有小半反抗之人被杀。到这个时候连自己都保不住,李默两弟兄没管他们的侍卫和下人,押着朱泚和单元衡,小心翼翼走出义王府。
此时长安大半官员已经赶到,在外面的赵卫被一群更大的官挡在后面。当义王府几人带着朱泚出场后,他听到旁边一个同僚的细语:
“怎么只有皇上和单将军?宰相大人呢?”
他的心怦怦直跳,手心冒出一层汗。朱泚和单元衡被一条大拇指粗的麻绳反手绑着,比押上刑场的死刑犯更甚,在身上起码缠了二十圈。再单元衡是了不得的猛将,也难以挣脱半分。
他对长孙有悔的诅咒还未过多久,恐怕已经灵验了?当时要是说出来有人听到,哪怕他养的飞鸽有百分之百的传信成功率,也得一家陪葬。
天色已快落幕,在义王府大门口两侧,一个个打着火把的士兵排到大街深处。大道中间还有一大群妃嫔,要不是她们梨花带泪,大家还以为是在这里迎接什么重要人物。
江则祥和陶林站在最前排,,江汉年之子江元伦就在他们对面。三人一脸悲伤,江元伦穿身一套紫云盔甲,拿着一把长枪,看样子随时准备冲上去,也不知想要助攻谁。
围在这里的除了朝廷官兵,还有一大群太监宫女,虽各怀鬼胎,脸色大都差不多。义王府几人走下石阶,三辆马车才缓缓驰来。在马车前领道的人冷眼打量着李默,让他心中一凛。
梁廷芬是朱泚的大将,智力仅在长孙有悔之下。某些方面和长孙有悔相似,是个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之人。
李默看了眼梁廷芬身后的三个马夫,两中一青,穿着普通。看不出有没有鬼,他不放心,对李自忠三人说:
“让他们离开,你们去将车赶过来。”
李自忠朝朱泚看了眼,看见朱泚脖子上孤零零的匕首,比李默更不放心:
“郡王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