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再怎么样你也是我田府的夫人、安泰是老爷的儿子。如今安泰拜洛阳郡王为师,拜师礼不可少。那三个红箱是为安泰准备的拜师礼,其它的作为你们母子平时开销所用。郡王能收安泰为弟子,已是非常麻烦人家了。不可事事都去麻烦人家,该准备的还得自己准备好。”
几个女人愣住了,她们猜到有可能来给安氏母子送东西,却没想到这崔氏如此会说。
安氏抱着儿子走出田府后,田仁常闹出那么大的事,一些亲信赶来看望。以前田安泰并未拜何浩然为师,他以为对方都已经忘了自己的儿子,没想到何浩然会如此对付田安泰?
眼见一个与何浩然建立铁关系的机会被错过,他气得连军事会议也没参加,谁也劝不了。一个叫常生的幕僚给他出了个主意,令他火气全消。
对方说得太有理了,安氏一时找不到词来反驳。李水音一来就冤枉人家,也不好意思说话。过了一会才由曲盈盈说:
“我何府不收什么拜师礼,相公说过,以后她们母子与我们同吃住,这些东西你们拿回去吧!”
“我知道洛阳郡王一番好意,”崔氏看了眼坐在安氏旁边的田安泰:
“洛阳郡王府自是不差这些东西,安泰毕竟是老爷的亲生骨肉。他渐渐长大,自然要在外面有些应酬。那些小事怎能麻烦你们?妹妹不要有什么想法,这些是你们应得的,你和安泰各有一份,除非是被逐出去之人才没有。你也消消气,刘氏两人已被逐出田府,她们那几个丫鬟也被杖责而死,此事已定,谁也劝不了。”
第五百一十五章 执着的大师
第五百一十五章执着的大师
崔氏说的句句在理,不说是她们应得之物,田安泰渐渐长大,住在郡王府毕竟不太合适。出去应酬难道也要向郡王府要银子?更别说安氏的生活也要些花费。她被说动,没有拒绝田府这份大礼。
“我就替安泰收下这些,以后安泰娶妻生子,去不去田府,凭他自己的意愿。”
“安泰娶妻生子不用担心,”崔氏出身于一个书香世家,本就是非常聪明之人。因看不惯田仁常几个老婆争宠,才过着豪门隐居生活。这次要不是田仁常跪在她面前相求,她也不会出山帮忙:
“老爷说过,这些只是你们母子平时的开销。安泰是雁门郡王的孙子,更是洛阳郡王的弟子,以后结婚自然要风光大宴,那样才不坠两王之名。”
几个女人张了张嘴,硬是没人有反驳的语言。对于李水音几人而言,田安泰再怎么也是田仁常的儿子,她们出面拒绝就强势了。安氏也不想事事都麻烦她们,也无法拒绝。
田安泰听得半懂不懂,指着面前的箱子问:
“母亲,里面的东西是衣服吗?我现在已经有新衣服穿,不要她们的东西。”
两母子也怪可怜,从田府出来时,安氏收了一大堆自己和儿子的衣服。好的几乎都被那几个丫鬟收走,现在穿的新衣服,还是舒小红吩咐侍候她们的下人新买的,田安泰可能这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崔氏叹了声正要开口,开完会的何浩然和李雪韵回来了。
安氏自己都没反对,何浩然没有拒绝给她们的东西。李水音凑到他耳边轻声说:
“这女的很难对付,早些打法她走。”
他笑了笑,难得自己几个老婆遇到对手。和崔氏聊了几句话后,觉得对方谈吐的确不凡,又姓崔,问道:
“二夫人是哪里人?”
“妾身是定州人氏,和博陵崔氏同宗不同族。”崔氏知道他问的意思,看了眼坐在何浩然旁边的李水音:
“我家三叔想必郡王认识。”
何浩然有些头痛,他以为对方和李雪韵有什么亲戚,没想到会给他介绍熟人。吃了败仗的李水音对崔氏很不满,代他说:
“我们认识的人太多了,有些人只是模糊记得,有可能你说出来我们也不知道。”
“我家三叔公主和郡王应该有印象,”崔氏笑着说出一个和尚的名字:
“他是西佛寺主持三戒大师。”
……
何浩然和李水音在魏州要感激的人只有一个、西佛寺主持三戒大师。
开始李水音还有些迷糊,何浩然解释后才明白。连渡虚道人都说三戒大师的相术不在他之下,不能识破他还有可能,毕竟他是个逆天改命之人。李水音化的妆并不怎么样,眼睛五官等等根本没什么改变,三戒大师绝对不可能看不出。
因为战乱,来西佛寺的人非常多,拜佛的多,领粮食的更多。从山下排到山上,许多衣不遮体的难民端着一个大碗排队。那些已得到粥饭之人也是大碗空空,里面一粒米饭也没有,全被他们当场吃光。
一群人只有两人没什么感慨。何浩然抱着的田安泰一脸兴奋,指着重重石阶上的大庙,对他说:
“恩师,这里我来过,里面有好多和尚。”
何浩然笑了笑,看见田安泰,让他不由自主会想到云梦,暗自叹了口气。云梦找到亲人后,已经搬回马家堡。现在的马家堡十分热闹,李适给这个义妹拨了一大笔银子,还找来一些熟悉马家堡的人,要完全还原以前的马家堡。
他记得云梦走的那天,来刺史府感谢他时,那双令人心碎的眼睛。一想到那双眼睛他就浑身不自在,朝几个老婆看去,见李水音拉着舒小红几个在兴冲冲说什么。
他们没穿官服,带的侍卫也是普通着装。还好有崔氏在,崔氏像是这里的常客,门前迎客的一个中年和尚朝她一礼:
“见过二夫人,二夫人请进。”
崔氏回头看了何浩然一眼,见他点头同意,跟着中年和尚挤进人潮拥挤的大殿。一群人拜完佛,损失了一百两善银,崔氏说出来意:
“怀明师父,我们想见见三戒大师。”
中年和尚一脸为难,看了这些不相识的人一眼,对崔氏说:
“二夫人请见谅,主持正在闭关,不见任何人。”
“和尚好没道理,三戒大师不见任何人,难道给他送饭的人也不见吗?”
中年和尚朝刁难的李水音点点头:“送饭的弟子也不见,那些弟子从石塔梯口将饭递上去,连他们也看不见主持。”
李水音无语了,崔氏介绍:
“这位是圣贤公主,这位是洛阳郡王,他们特地来拜见三叔,还望怀明师父通融一下。”
和尚一脸惊奇,打量几人好一会才拜礼:
“拜见公主、洛阳郡王。不是贫僧不想通融,主持闭关时曾说过,心尘不清不出关。主持去年开始关闭,在关闭前还断了两指,就算贫僧肯通报,他也不会出来。”
李水音听得一脸惨白,眼泪突然涌到眼眶。她现在已经明白过来,在田府遇险那次,三戒大师因为没说破她们的身份,渡虚大骂三戒大师那些话她还记得:
“好你个三戒老秃驴,你早年所说的三件谎言,害了十几条性命。你断三指之时曾经说过,此生绝不再说半句谎话。今日你说了两次,是不是还想斩断另两根手指?”
“两根手指,那是……”何浩然将她的话打住,对和尚说:
“你给三戒大师说,故人何浩然和李水音来拜望他。实在是不见,也得带我们去他闭关之地行过礼再走。”
一行人跟在和尚后面,李水音一脸杀气,问崔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