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决心要如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只希望以后能时时看到云梦,不要让她离开我身边。”
云梦将她的话当真了,将这几天来的委屈瞬间发泄出来,扑在沈珍珠怀里大哭出声:
“云梦不要嫁,不要离开娘娘。”
救了田家一命,田仁涛也对何浩然发自内心尊重,冷哼一声:
“能嫁给道长这样的人物,不知是你修得的几世福气。道长若是想子孙兴旺,不妨多娶些妻妾。以后若是看上谁,只管给我们说。”
李水音受不了了,正要发表意见,沈珍珠带着几分怒气说:
“够了,都随我下去。”
几个女人终于离开,田承嗣又开始对他进行封赏:
“我准备让道长当我魏博军师,道长能否答应?”
军师虽不是官职,却在一人之下所有人之上。就算安排上面这个人,一般也不会拒绝。何浩然当然愿意,假装客气一番:
“贫道能力有限,恐难当此大任,误了郡王大事。”
“当得,道长若是当不得,天下再没人能当。”田仁常大赞:
“道长的神通简直想以想象,要不是亲眼所见,谁也不敢相信能预知那白眼狼的阴谋。他一个姓韦的手下假装在城中开酒坊,送了好多酒坛来。我们现在才知道,那些全是火桐油。先藏于存储室,就是那天大战所用之油。要是不道长预知,我们已经被烧死。道长这样的人物要是能当我们军师,对上卫州何浩然我们也不惧。”
何浩然听到自己的名字,暗自笑了笑答应下来,豪气地说。
“何浩然也是人,是人就不可能无弱点。郡王要是打算对付他,贫道倒有些计划。”
“愿闻其详,”田承嗣对他的话,基本上不用脑子过滤。他朝下面指了指:
“娘娘。”
“娘娘?”三父子有些摸不着头脑?没让他们开口,何浩然笑着说:
“何浩然无论有什么野心,他现在正扮演一个大忠臣,支持者是朝廷和天下百姓。少了这两方支持,凭他惹的那些祸,将会极其危险,所以他暂时不会做这种背弃忠义的傻事。要是郡王得到他那种神奇的炼钢术,能打造出那些盔甲武器,我魏博还会不会怕他?”
田承嗣正在发呆,田仁常接道:
“凭他那点人?根本就不值一提。要是我们得到那种炼钢术,万里江山都是我们的。大唐、土蕃这些也不算什么,哪惧一个何浩然?”
“道长快说,如何才能得到他那种炼钢术?”田仁涛白了田仁常一眼:
“我听说他对炼钢术秘方极为保密,皇上在众大臣的逼问下也没公布出来。道长若是能得到,我们大事绝对可成。”
他在心里有些感叹,看样子田承嗣已经知道他将要说的话,两个儿子脑袋比不过他,没听明白。
“我们用娘娘要挟何浩然,让他将炼钢术传于我们,你们想想,他会不会答应?”
“啊!”两兄弟惊叫一声,田仁常吞下喉里的口水:
“他、他能答应吗?再说娘娘的事要是公布出去,我魏博怕是?”
此时田承嗣也在看他,想得到田仁常问出的答案:
“你们都陷入一个误区,认为将娘娘的事公布出去,朝廷就会大军压进,不计代价将娘娘抢回去。错了,凭娘娘在皇上心里的地位,只需一纸威胁,朝廷绝不敢轻举妄动。何浩然也非傻子,要是娘娘的消息被他传出去,娘娘若是受到任何损伤,他也负不起这个责。”
田承嗣缓缓点下脑袋,叹声说:
“我对娘娘十分敬重,但也存了一份心。要是它日朝廷大军压进,娘娘将是我田家的保障。何浩然极为狡猾,要是不真将娘娘还回去,他能答应将炼钢术传给我们吗?”
“郡王放心,贫道有九成把握。”他忍住没说出十成:
“娘娘在我们手里,让何浩然献出生命不可能,但献出炼钢术一定没问题。条件当然由我们开,先将炼钢术传给我们,我们至少以一年为限,一年后哪怕真将娘娘还回去,我们也不怕谁了。凭魏博的人力财力,到时候怕是一万套的盔甲装备都无问题。”
三父子听得红光满面,以前他们想都没敢想,用沈珍珠来交换炼钢术?以为传出去后,他田家就是倒霉之时。
何浩然的话很有道理,沈珍珠就算被李豫知道,想来也不敢有大的动作。见田承嗣还在想,他不惜出卖自己:
“郡王不能再犹豫了,你想想田悦在魏博掌军不少年,他那几个子女也被送走,难道就没有别的打算?那些漏网之鱼中一定有人知道娘娘之事,要是被他们说给何浩然听,到时候对方一定会不惜代价来救娘娘。真到那时候,他们在暗我们在明,凭何浩然的本事,防不胜防啊!”
“父亲,道长说得是,”田仁涛劝道:
“田悦那只白眼狼,一定将这些事计算到里面。他那些手下对我们恨之入骨,很有可能跑到卫州告密。我们不如先作安排,对娘娘父亲已经够意思了,她要是知道有机会回京城,绝对赞成此事。”
田承嗣不知是真心还是虚伪,对何浩然说:
“我不想强迫娘娘做任何事,罢了,将娘娘请上来,我问问她愿不愿。”
田仁常去请沈珍珠,结果请将刚才下去的几女全带上来。田承嗣不满地瞪了他一眼,问沈珍珠:
“刚才道长为娘娘求情,想放娘娘回去,娘娘愿不愿意?”
几个女人惊呆了,看着何浩然没能答话。半天沈珍珠才激动回应:
“要是能回去,我当然愿意。无论怎样,郡王的大恩我绝不敢忘。”
第三百九十九章 回家路上
第三百九十九章回家路上
张洪的惊奇到现在才消尽,剩下的是小小郁闷。他看了眼前面的马车,虽没看见人,心里稍好过一些。
这是一支七千人的军队,全是骑兵,在严寒下行军,走得并不快。单是马车就有十多辆,比他们来的时候风光得多。只是何浩然风光了,他从骑马变成赶车的,替何浩然赶车。
接到护送命令,他到现在都没想明白,为什么田承嗣甘愿受何浩然摆布?答应将娘娘也带到陶县去?其实他已经得到答案,答案被何浩然用蜡封成丸,不方便打开,已经被他送给在外面等候消息的一个亲卫。
同他一样命运的还有冯姑,本来田烈安排得有马夫,何浩然说他的马车赶得好。那边的沈珍珠也不想用男马夫,结果他载何浩然和云梦,冯姑载沈珍珠和李水音。
李水音比他们更郁闷,吵着非要与何浩然同车,被对方苦求才罢手。现在李水音被沈珍珠半抱着,拍了拍她的肩笑道:
“你还在生他们的气?浩然不让你同他一车是为大家好。现在你只是他的弟子,云梦是他的未婚妻,弟子占师母的位置,你让其他人怎么想?”
好不容易将李水音说通,她好奇问:
“母后与父皇是怎么认识的?父皇虽有很多妃嫔,对母后最为真心。唉!不像相公,对谁都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