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天派人刺杀田仁涛和田雍,唉!田仁涛还活着,只除掉一个田雍。”
“啊!”曹柳娥刘芳发出一声惊呼,连云梦也将头转过来,有些不可思议地盯着他。
沈珍珠长叹一声,跪在老子面前:
“你为何要安排人去杀他们?”
“他们不死,我们难脱身。”何浩然说得很干脆:
“这一切只为嫁祸给田悦,他已经到走投无路之时。我猜他最迟在今年以内,就会有所行动。”
云梦不知是担心还是报复,对他说:
“你别得意,田悦要是反田承嗣,首先就不会放过你。要是他带着大量人马来到这里,凭那些侍卫能保你周全?”
他认真想了想,点点头:
“这事我已经有安排,我分析过他们的力量,田悦要是造反,很难斗得过田承嗣。我不想他早早失败,希望他能聪明些,魏博是块难啃的骨头,能多拼他们的力量,以后朝廷就更容易收复这里。要是他真有那本事打到这里来,也只有听天由命了。到时你不用管我,将母后和她们保住就行。”
云梦的脸突然变成火一般的颜色,较饱满的胸膛起伏不断,好一会才怒声说:
“你当我是什么人?不过一死而已,你要讨饶只管给他跪下。”
知道说错话了,云梦这几天被他抱习惯,又接受海量的甜言蜜语,对他的抗拒心大减,连刘芳几女也看得出来。也不管有沈珍珠在,强行将云梦的手抓住:
“现在我们不能出府,但与外面通消息还能办到。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安全带你们离开的。为了不引起田家人的怀疑,我们必须在府中到处逛逛。”
本来云梦是不打算理他了,可他拿大计说事,不敢不从。一句话不说,老实地随他带到修炼楼,刚到二楼,就被他一抱抱住,紧闭着的嘴也被他霸气顶开。
“混蛋,放开我,”起码过了半炷香的时间,云梦才从狼嘴中挣脱出来。看着看着两行清泪再次流出,将头撇过去。
“你还在生我的气?”他勾住对方的下巴问。没能将头转过来,好一会云梦才哭着说出心中憋了几天的秘密:
“你不是说只要我不自杀,不将你的丑事说出去,你就放过我,就能不娶我吗?”
“啊!”他用力拍了下脑袋。这事他还真没想过,居然会成为对方恨自己的理由?凑到云梦耳边,毫不脸红地说:
“你还当真了?那些是气话。当时你不听我解释,咬了我一口不说,还一直当我是坏人,我不过说些话气你而已。唉!用这副假脸和你亲热,对你不尊重。我答应你,下次和你亲热,一定将假面具去掉,你说好不好?”
可怜的云梦将他的话当真了,真以为他能说到做到,将他一把推开:
“这可是你说的,哼!你这副面具起码要带到卫州。要是你不遵守自己的诺言,以后我永远不会再理你。”
他心里有些发苦,为了讨好云梦说出这样的话,如一把枷锁将自己锁住。没办法,只好干坐着聊天培养感情。在外面又发生一件事,差点打乱他的计划。
……
每座城市都会实行禁夜,魏州因田承嗣大寿,在这方面原本不严,出了两件行刺事件,比以往要严得多。不过再严的夜禁,仍有些不怕死的人。
魏州城东是富人住的地方,这里豪宅连营、灯火通明,连小巷也比其它城街宽。
在灯火的映照下,一个身材高大、身背大篓的黑衣人,从一条幽暗的小巷中钻出来。在大街左右看了看,飞快跑到对面的小巷中,身影一闪而没。
这几天华杰很难过,他被尉迟奉先关在一间平民房中。那间房是他们出钱买的,在这里不但买了住房,还买了一间门面。
如今门面已经开张,有几个亲卫在那里卖新潮服装。看的人很多,可惜他们心太黑了,一件要卖出普通服装十件的价格,多数只是在坐等降价,买的冤大头并不多。
因为怕被人认出来,他只得如犯人似的被关在房里。还不得清闲,和十几个亲卫一起挖地洞。全是些身强体壮的高手,几天下来已经被他们挖好,里面的东西也准备齐全,足够十几人住在里面。
好不容易得出来一次办事,他背篓里背的不是东西,是今天陪李山河三人去押他的亲卫,已经死硬了。原本这具尸体已经被人找到,姜子怕田悦还不反,要利用尸体做些文章。
一伙人他对魏州最熟,在郡王府十年,比如四大将军在外面一些房产之类的事情,他早就已经知道。他觉得一人更好脱身,这次没让另外的战友跟着。
他对魏州的确很熟,东奔西窜走过十多条小巷,来到一座被高墙围堵的大宅园外。
“里面好黑,有钱人就是他娘的不一样,买座豪宅来空着。”他爬上墙看了一会,自言自语几句:
“这样更好,我将尸体搬到里面去埋下,到时候田悦有十张嘴也说不清。”
他很小心,拿出一块黑布将脑袋和半张脸包裹住。将尸体捆在背上,沿着绑好的绳子攀上墙头。
这里像是座大院,将尸体埋在这里显然不合适。他不敢走廊道,一路背着尸体,来到中部一幢高大的楼房前。
楼上有些灯光,能看见下面紧闭的大门口,站着两个手拿武器之人。
“这么晚了,居然还有人在这里站岗,莫非田悦这里有什么秘密?”
他很好奇,想了想将尸体解下,轻轻绕过一侧来到后面,还未等他爬上后楼墙,后面一道吼声传来:
“什么人?”
“完了,”他的速度很快,飞快朝原路返回。待他冲到尸体旁,下面的大门被打开,从里面冲出数十人。
这下他想撞墙的心都有,为了一点好奇心被人发现。这次任务明显是办砸了,尸体也不敢要,朝原路跳墙逃走。他不知道,在楼中的人更被吓了大跳。
出来的人有几十人,光线不好他没看清楚,多数是以田悦为首的魏州左军将领,只有十几个是魏州周边城池的将领。
这群人包括田悦也慌了神,带头追到墙下,赶来的不少侍卫已经追出去。他们正在考虑要不要亲自去追。几个亲卫抬着一具尸体走来:
“将军,是二将军的亲卫齐弁。”
“齐弁?”一群人围了过去。认识的人不少,一个身材修长,长着一笼美须的中年男子说:
“将军,听说今天为三个凶手带路的正是齐弁,可能凶手想来陷害将军,准备将他的尸体藏于此栽赃。”
田悦松了口气,仔细检查了几遍:
“这样说来,那边应该不知道我们在这里集会之事?”
“应该不知道,”田孟看了几个侍卫一眼:
“刚才你们谁在后面守卫,来人有没有爬上楼去偷听?”
田孟的话又让一群人的心悬起来,他们在楼上商量的内容一旦被田承嗣知道,全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几个侍卫没能回答,总算有人知道刚才叫喊的人是谁,一个年青侍卫被人带上来,将他们的心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