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当家,如何安排这些兄弟?”
付湛拍了拍朱沙,走到前面去对曲靖说:
“到了我盘龙山的一重天,曲兄弟,人有些多,在一处安排不大方便。不如五重天都安排些人吧!我们到第六重天去。”
何浩然听得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旁边的曲盈盈误会了,轻声说:
“对不起,让你受寒了。”
他还没有开口,一个年青人插足到他们中间:
“盈盈我们上去,和曲靖哥一起去第六重天。”
“我不去,”曲盈盈走到何浩然身边:
“他为救我受了风寒,我要留下来照顾他。”
年青人很像是被打一巴掌后的何浩然,涨红着脸,指着何浩然:
“他救你?你知道他是如何救你的?”
“不要说了,”曲盈盈又羞又气:
“无论他是怎么救我的都不关你的事,张邦安,你给我走开。”
张邦安被气得已经没了语言,还好此时曲靖夫妇过来,气冲冲朝前面走去。
“盘龙岭一共有六重天,怕这些兄弟不服管,每重天要安排些管得住他们的人才行,你就留在一重天吧!”
他们有几套计划,最好的计划就是能上盘龙岭来。除了个出师未捷身先死的五当家外,一切十分顺利。一旦大战开打,最下面层最安全,起码打不过还可以逃。
可惜他没能留在最安全的一重天,朱沙从前方跑来:
“万兄就不用留在一重天了,难得有位高明的大夫来我盘龙山,有很多事都要向他请教,随我们一起上去吧!”
曲盈盈看了眼何浩然:“我也要去,”
再是傻瓜也看到一点眉目,曲靖沉着脸:
“你上去干什么?就在一重天看着那些兄弟。”
曲靖只有曲盈盈一个妹妹,这次本不准她和安小彤来,两人因担心亲人非要跟来。曲盈盈犟着说:
“他也可以去,我为什么不能去?”
曲靖对这个妹妹非常关心,他虽不认为何浩然花心,但对方是什么人?怕曲盈盈到头来一场空,正要发火,被安小彤劝住:
“就让她去吧!万兄救她受了些伤,她要是不照顾一二也说不过去。”
曲靖呆呆看着老婆,见安小彤微微向他点头。没再纠缠,走到后面去安排住在天上的人。
……
盘龙岭上的情况,何浩然已经从曲靖两人口中知道,亲身看到和听到的又有些不一样。现在乌云已散,天气回到正常的下午,雨后看得更清楚。
这里从半山腰就有房屋,围了大山一圈。一丛丛而上,每层之间相隔不过一二十米。山道还算不错,能够容两匹马并排通行。
这里细看并不是一座山,由两座山相偎而成。虽然上细下粗,但上面并不是很细,第一重天上下有三排房屋,每排大概有一百多间。
房屋十分挤密,他们到来后,从房屋内走出不少人,男女老少皆有。完全就是普通百姓,大家十分听招呼,一家家人朝上面层走去,将第一二层让给被分在一重天的人住。
曲盈盈突然停下来,他走了几步见对方没跟上,不好独自走,返回来问:
“你怎么哪?”
“你看她们,”他朝曲盈盈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少妇,牵了一个四五岁大的小孩,怀里还抱着一个更小的。少妇可能是摔了一跤,抱着的婴儿在哇哇大哭。
这样的情景他看得不多,底层生活味很浓,十分平凡,平凡中让人很受触动,现在的曲盈盈就受触动了:
“这里的人比我龙渔村生活更为艰难,和我们不一样,她们连下山也得小心翼翼,生怕遇到官兵。如住在林中的羊,有朝一日森林起了火,她们也会遭殃。”
他看着曲盈盈有些惊讶,对方在他心中,很像是李水音那样的人。无忧无虑,有几分小性子。本性虽然很善良,但并不是很懂事。没想到曲盈盈会说出这番话,看了眼四周,陆续有人在旁边经过,干脆凑到耳边轻声说:
“你说错了,她们并不怕这里的官兵。你看,不是有官兵给她们送吃的来吗?她们虽然没犯错误,但她们的丈夫或是亲人都沾满鲜血。就如我卫州前刺史洪务盛,一个清廉正直的官,就这样被他们杀死了。凭洪务盛的家人,连报仇都做不到。做错事就得受罚,你说是不是?”
曲盈盈盯着他好一会,一脸失望:
“没想到你竟如此狠心,算我看错你了。”
小性子使出来,一跺脚就想单飞。可能是被打了一巴掌,他很享受对方生气的样子,一把将曲盈盈的手抓住:
“你先别走,我还没有说完。最后那些话你说对了,她们如住在林中的羊,有朝一日森林起了火,她们也会遭殃。但上天有好生之德,有些罪搞株连是不对的。这次的火,我不会烧到她们身上。”
“真的,”曲盈盈的声音太大,他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走吧!去最上面层更好安排。要火是从上面烧下来更容易控制,不然有些无辜之人也会被烧到。”
六重天有四组建筑,左右两座小山上、前后两头都有房屋。他们并没有一来就去吃午餐,给他们带路的男子不时回头看一眼,两人开始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来到左边半山腰,在一间密封性不错的独屋前停下:
“两位贵客,里面的洗澡水已经打好。要换的衣服也有,只是准备的男装,等会我去找套女装来。”
“不用了我这里有,”曲盈盈拍了拍她的包袱。出现大家都带得有包袱,包括何浩然也有一个,里面有一套非常普通的衣服。
两人进去后,里面只有一间床、桌子、木桶、盆全是一个。木桶很大,里面的水冒着热气。何浩然二话不说,将包袱扔在桌上就开始脱衣服。
“你要干什么?”曲盈盈将身体转过去。一路走来,何浩然的怒火完全消失,但埋藏在心里的欲火升了起来。
曲盈盈以为他停止下流动作,没想到从后面伸出两只手,一抱将她抱住。
“我说过做错事就得受罚,你刚才做错事了,要我怎么罚你?”
曲盈盈的脸瞬间布满霞光,不敢侧头看人,将他的手死死抓住,用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说:
“说我无礼,你呢?你更无礼。”
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急救时的情景,仿佛右手掌的温柔还未散去,故作不知问: